第58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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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czyefang”许繁曦摆摆手，“就在这里吧。”
蒋栀子和许夏并肩坐在一起专注的听着，头顶忽然传来的声音令蒋栀子下意识往许夏那儿靠，她抬头，服务员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要点什么？”
她拿起菜单指着上面的果汁，又冲她伸出两根手指，服务员记下后用打量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扫了一眼，神色古怪地转头离开。
蒋栀子有些不解，扭头冲许夏小声说道：“她那什么眼神”
许夏一脸无奈地拍拍她的脑袋。
不明所以的蒋栀子呆愣愣地看他。见她不懂，许夏又指指自己，蒋栀子看着他的棒球帽和还未摘下的墨镜恍然大悟摸向自己头顶的帽子。
感情是把他俩当什么神经病了，她自嘲一笑，继续专心听后面的动静。
那边许繁曦和谭凯之间似乎发生了争执。
“那个混蛋他去找许夏了？”谭凯声音听起来很生气。
许繁曦：“他之前有找到我，威胁我不给他钱他就曝光媒体许夏是他的儿子，没想到他转头又去找许夏。”
谭凯：“当初你不是把孩子打掉回家跟你爸妈认错了吗。”
对话在此刻停止，之后是长久的沉默，许繁曦的沉默令蒋栀子心里怀疑的种子变得越发的大，她有些担心地转头想看看许夏有没有事。
许夏脸上没什么情绪，依旧很冷静。
“许繁曦！”谭凯压低着声音语气带着几分愠怒，“你这样做对得起老蒋吗？”
“我当初确实想打掉他，可当我躺在床上听着已经有胎心的孩子，我实在是狠不下心。”
“所以你就趁老蒋失忆诓骗他许夏是他的儿子”
许繁曦的声音听起来很崩溃，那是蒋栀子想象不到的表情：“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今天许夏来质问我的时候我心里慌得不行，这件事捅出去无所谓，可我真怕许夏他会出问题，从小到大，他一直很顺，也很崇拜新盛……”
“当初章雨造谣差点搞死他他都挺过来了，或许他并没有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呢。”
“那不一样，那些只不过是谣言，可匠星董事长的儿子并不是亲生的这种事，我真拍他会承受不住……”
蒋栀子听得入神，丝毫没注意到身边许夏已经站起身面向二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许繁曦惊恐的声音传来，蒋栀子觉出不对劲，一扭头，许夏已经摘掉了墨镜，惨白的灯光映着他冷峻的侧脸，他一言不发地看着二人。
蒋栀子慌忙站起拉住他的手，“就算你很生气也不能现在发作，任何事都给我憋回家再说。”
许繁曦微微低着头，不敢看许夏，谭凯面露疑惑地看了眼蒋栀子，跟着她附和道：“栀子说得对，有事情回去在说。”
眼看餐厅寥寥几人地目光全部落在他们四个人身上，蒋栀子有些急切地推了推许夏。
一动不动的许夏终于动了动脑袋，他转头看着蒋栀子，满目迷茫，看得蒋栀子心一紧，莫名心疼起他来。他抓住蒋栀子的手紧紧握着半晌吐出一句话：“那就听你的，回家。”
蒋栀子连连点头，转头瞪了一眼谭凯，压低语气带着几分威胁：“别想着跑掉。”
谭凯神色复杂地看着二人，没有说话。
返程的路上换成蒋栀子来开，许夏全程都是坐直身子目视前方一言不发，直到车子驶进大门停在车库前，他还呆坐在车上一言不发。
“许夏。”蒋栀子伸手扯他衣角唤他。
许夏回过神，下了车，身后许繁曦也站在谭凯的身后小心翼翼看着他，全然没了白日那般冷静自持的淡定模样。
蒋栀子拉着许夏进了屋里，蒋新盛正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动静的他扭头，在看到许夏后皱眉迅速站起身往许夏身边走，“怎么了这是。”他抬手盖在许夏额头，“脸怎么这么白，也没发烧啊。”
许夏看着蒋新盛关切的目光，此刻只觉得刺眼，他红了眼眶，嘴巴动了动，却始终没能说出一句话。
“眼怎么还红了，发生什么大事了，打小可没怎么见你哭过。”蒋新盛脸色看起来更加惊恐。
“叔。”蒋栀子冲他摇头，“坐下说。”
蒋新盛掺着许夏坐在沙发上，许繁曦此刻也跟着谭凯出现在门前。
蒋新盛抬头看见他们，有些奇怪：“呦，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他目光落在许繁曦身上，“你去见人是见老谭去了？”
许繁曦没吭声，目光一直落在许夏身上，明明很担心他，却犹豫着不敢上前。
“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说话要急死我啊。”蒋新盛看向蒋栀子，“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在担心许夏的蒋栀子一听这话慌张的往后退了几步，“我我我，我不行……”
“他都知道了。”许繁曦静静看着蒋新盛，看起来已经平复心情。
蒋新盛听到这话愣在当场，“知道什么？”
“你不是他爸爸。”
蒋栀子对许繁曦的直接惊到，许夏和谭凯也对她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
而蒋新盛却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扭头看向许夏伸手摸着他的脑袋，“刚见你那会儿，你长得圆滚滚可爱极了，睁着水灵灵地眼睛被你妈逼着喊我爸爸，这么多年了，是不是亲生的有那么重要吗”
“叔叔。”蒋栀子心脏突突地跳，“你这意思……”
“我一开始就知道。”他看向许繁曦，许繁曦对他点点头，目光一如当年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坚定。
在国外修养一年刚回国的蒋新盛被父母逼着跟许繁曦相亲，他不想相亲，却拗不过爸妈频繁的催促，只得答应见面，心里打算直接跟许繁曦坦白自己不想结婚的打算。
许繁曦见他第一面，一句我有一个孩子给蒋新盛吓够呛，他结结巴巴开口：“你爸妈说你只是谈过一个男朋友啊？”
“我识人不清，等我清醒的时候我已经怀孕了，孩子是我瞒着爸妈生下来的，因为如果我跟他们说出这个孩子的存在，他们绝对会以我为耻不把公司交给我。
“这次相亲我本不想来，被他们逼得没办法我才来，回去我们各自说看不上这件事就算解决了。”她说完起身刚要走，蒋新盛却喊住了她。
蒋新盛目光迥然看着许繁曦，“我觉得倒不如顺他们的意，我认下你的儿子，你也能顺理成章继承你的公司。”
“你不喜欢为什么要结婚”许繁曦看起来对这个提议有些心动，又坐回去有些奇怪地看他。
“也不怕你笑话。”蒋新盛摸着脑袋上已结疤的伤口，“我出过一次车祸并且失去一段记忆这你知道吧。”
许繁曦面露疑惑点点头。
“在那之后我经常会梦到一个看不清样貌的身影对着我又打又骂，我却并不觉得生气，我曾经问过我的发小谭凯我有没有结过婚或者有什么女朋友。
“他告诉我有，说她当时就在我的车上，我活了下来，她却死在车里被烧成了灰。”
他捂着胸口，“我虽已忘记她的样貌，可这儿还替我记得我应该是爱她的，我不知道未来会不会释怀，但起码这几年，我不会结婚。”
许繁曦垂眼，似是对他的故事而感到忧伤，她沉默良久，再抬头时，目光变得坚定，她点点头，“那就按你说得做。”
“所以你跟老蒋结婚，不是因为一见钟情爱上了他，只是因为他愿意认下许夏，也不可能会爱你才跟他结婚”谭凯呆呆看着许繁曦。
“那时我因为宋辉，对恋爱和婚姻只剩厌恶，他的提议对我来说，利大于弊。”
“你……”谭凯面色通红，似乎有什么憋在心中看起来非常气恼。
“这是在演什么豪门中年偶像剧吗。”蒋栀子目瞪口呆地看蒋新盛，小声嘟囔，“有点狗血了吧。”
她刚说完，谭凯忽然伸手伸手狠狠甩了自己几巴掌，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他的脸很快红起来，张嘴怒骂自己，“我真是蠢啊！”
“谭哥，你生那么大气干什么？”蒋栀子被吓到有些奇怪的开口问他，许夏眼底也闪过几分不解。
蒋新盛是一头雾水，“你又是哪根筋不对”
谭凯目光在蒋栀子和蒋新盛身上左右流转，许繁曦拉着他的胳膊，看起来对这副模样的谭凯有些害怕，“你在气我瞒着你”
“我在气我自己，当年我要是勇敢一点，勇敢一点……”他长叹一口气，推开许繁曦转头离开。
“谭凯……”许繁曦追了出去。
“妈……”许夏刚要追过去被蒋新盛拉住，他笑盈盈看着许夏，“你没看出来那两个人之间的心思吗？”
“他们难道……”蒋栀子反应过来惊讶地捂住嘴巴看许夏。
许夏没说话，神色复杂地看着蒋新盛，蒋新盛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这些事情一时间让你很难接受，你不想再喊我爸爸也没关系，但你要记住，你永远都是我的儿子，我也永远都是你爸爸。”
许夏嘴唇颤抖，眼底蓄着眼泪，“所以我还能叫您爸爸吗？”
“笨蛋！”蒋栀子狠狠拍了他一下，“叔叔说得话你是一句没听进去啊。”
“就是，我是你爸，你不叫我爸要叫谁爸啊。”蒋新盛佯装生气道。
许夏破涕为笑，“不叫别人，我的爸爸只有你一个。”
“哎呦。”蒋新盛擦擦眼角，“我这眼睛怎么这么酸啊。”
蒋栀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嘴角上扬看着这温馨的画面，突然想起一事，“不对啊叔叔。”她有些严肃地看着蒋新盛，“你跟许阿姨这么多年是契约婚姻的话，蒋莱是哪来的”
“对啊。”清朗的声音自楼上传来，蒋莱嘴角上扬，缓缓下楼。
“我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