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她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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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带着许夏和蒋栀子到包间后离开，蒋栀子推门入，偌大的圆桌上已经点了满满一桌的菜，看起来每道菜都不便宜。mchuangshige
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坐在正对门口的位置，身边那人穿着破旧带补丁的衣服，蒋栀子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倒吸一口凉气。
那一瞬间他仿佛幻视到了老年的许夏。
宋辉在看到许夏的一瞬眼睛亮了亮站起身，另一个年轻人一动不动看起来应该就是私家侦探。
“你是许夏吧。”那人冲许夏笑笑：“我叫韩桑，是你爸爸请来的私家侦探。”
许夏脸色铁青，蒋栀子淡定上前一步把许夏挡在身后，“没时间跟你拐弯抹角，要什么直接说。“”
“我就喜欢跟爽快人打交道。”韩桑拍拍手，伸手指着座位，“先坐。”
蒋栀子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拉着许夏坐下，宋辉直勾勾看着许夏，许夏拧眉不肯看那个几乎不做什么亲子鉴定就能确定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父子关系的人。
宋辉眼里蓄着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儿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位大爷，八字没一撇呢，别瞎认亲。”蒋栀子压下许夏攥成拳头的手。
“任谁见到这二位，都不会怀疑他们的父子关系吧。”韩桑端起桌上的酒不等蒋栀子张嘴又说道：“匠星集团董事长喜提绿帽，知名导演许夏竟是新繁传媒董事长的私生子？”他哈哈大笑，“哈哈哈不知这新闻标题发出去，许导会有多红。”
蒋栀子咬咬牙，恨不得当场给他一脚，身后许夏异常冷静的声音传来，“我怎么确定你发的照片不是合成的。”
蒋栀子听到跟着点头，“就是，谁知道你是不是p照片来唬人。
韩桑不紧不慢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将其递到蒋栀子面前。
蒋栀子拿过手机跟许夏一起看，视频中，谭凯和许繁曦在餐厅笑谈的画面看起来竟有一种诡异的和谐，可在许夏眼中却是无比刺眼。
视频定格在车内最无法否定的接吻画面上，许夏不由得闭上眼，视频里妈妈那发自内心的开心，他似乎没见她对爸爸流露过。
他曾经数次安慰自己爸妈之间无爱的氛围不过是自己的错觉，而这照片彻底打碎了他最后的幻想。
“你说个数。”他冷冷说道。
“一口价，一千万。”韩桑笑得奸诈，“这对你家来说，不过是洒洒水啦。”
他缓缓起身，“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父子团聚，考虑好就联系我，届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移到蒋栀子身边停下看了她一眼后离开。
蒋栀子目光落在还在哭的男人身上，转头看许夏，许夏脸色看起来好不到哪儿去。
宋辉擦擦脸开口：“夏夏……”
“住口！”许夏忽然变了脸色，指着他的鼻子，“夏夏是你能叫的？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你儿子？”
宋辉被他的吓得身子一抖，他愣了一瞬，低着头有些局促地搓搓手，转身从一个不知哪来的破布包里拿出大学毕业证推到他们面前。
“我跟你妈是同一届的大学同学。”
蒋栀子把毕业证递给许夏，许夏看到跟妈妈相同的大学和专业，脸色更加难看。
宋辉看向蒋栀子，“接下来要说的事比较私密，可能需要你回……”
“她不是外人，你有话直说。”许夏盯着毕业证头也不抬地说道。
蒋栀子听到这话，刚抬起来的屁股又坐下去，昂着头看了宋辉一眼。
宋辉愣了愣，神色古怪地看了眼蒋栀子，低着头缓缓开口：“那时候我跟你妈一见钟情坠入爱河，我以为她只是一个跟我家境差不多的普通女生，可后来她跟我坦白她家是开公司的后，我因为自卑躲了她很久。”
他顿了顿猛灌了一小杯酒后，继续说道，“可你妈一直穷追不舍，甚至跟不顾家人反对跟他们脱离关系也要跟我在一起，我一感动，就跟她私奔了。”
“我们租了个小房子，她在家洗衣做饭我出去工作养她，起初日子过得很幸福，可后来，她却变了。
“她开始嫌弃我工资低，嫌我没本事，只能让她穿烂衣服，下馆子的钱都没有，她说得虽然难听，可确并没错，我更加拼命的工作想让他过上好日子，可却并没换来她的好脸。
“直到有一天我下班回家突然发现你妈的东西全没了，家里的钱也没了。”讲到这儿，宋辉擦擦眼角，“我不怪她拿走钱离开我，可我没想到，她竟然怀着我的骨肉离开。”
他人靠近了些伸手想抓许夏的胳膊被蒋栀子阻挡，他下意识露出一个凶狠的表情不到一秒反应过来登时换上可怜的表情对着看着前方不看他的许夏说道：“夏夏，你可以不认我，但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
这凶恶的表情被蒋栀子敏锐捕捉到，她不动声色推开宋辉，“大爷，这年头长得像不稀奇，我们还是交给权威，直接亲子鉴定吧。”她出其不意伸手拽了宋辉一撮头发，疼得宋辉表情扭曲。
“你这婊……”他话说一半反应过来，重又说道：“你这小姑娘手劲怎么这么大。”他尴尬笑道。
“不用力头发也拽不下来啊。”她随手抽了张餐巾纸将头发包起来，“您就等候消息吧，待确定您真是他爸咱再商议接下来的事。”
说罢她拉着面色复杂的许夏离开包间。
许夏刚出包间在门外恭候的服务员走上前去拦住二人，“刚才那位叫韩桑的先生告诉我们找叫许夏的先生结账，请问是您吗？”
蒋栀子嘴角抽搐，一口怒气涌上心头，“这个混蛋。”
许夏叹口气，“算了栀子，不值得因那样的人生气。”他从钱包中抽出信用卡递给服务员。
结完账出门，二人站在门口不知该往哪走，蒋栀子看着街对面的咖啡馆，拉着他去馆外的位置坐下。
蒋栀子点了杯冰美式后又拿着杯子去要了点热水，她抱着杯子回来坐在许夏身边，顺势张嘴喝了一口，滚烫的水一入口烫得她一激灵下一秒便吐了出来，她吐着舌头喝了一口冰美式降温。
“我靠这刚烧开的水吧。”她感觉舌头麻麻的有些难受。
“店员难道没跟你说烫？”许夏本黑沉的脸被她逗得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他从身上找到一包抽纸递给蒋栀子。
蒋栀子接过纸，“只说了有点烫让我小心喝，我还以为只是有点烫呢。”她擦擦身上的水，把纸攥成一团扔到桌面上。
她在心里反复斟酌措辞终于试探开口，“你觉得那个自称你亲爸的人说得是真的吗？”
许夏摇摇头，“谁知道他是不是在说谎，按道理，如果我妈真如他那样说的嫌弃它穷，就不会为了他而跟家里断绝关系，她只会在家人表达反对意见后直接踹了那人。”
“对。”蒋栀子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惊讶与赞赏，“我也觉得那人一定有什么地方是在撒谎，你要不要……”她抿着嘴，欲言又止。
许夏缓缓低下头，“我并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她，一个是我爸成天挂在嘴边的好兄弟，一个是我亲妈，栀子……”他脸色苍白，“你说我该怎么办。”
蒋栀子见他难过无助的模样，心莫名的也跟着难过，她忍不住伸手抱抱他然后迅速松开他说道，“坦白讲我要是你，我一定会回去跟他们问个清楚，许夏，有时候事情或许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许夏坐直身子看她，“你真这么觉得？”
蒋栀子点点头，“不过你要是觉得勉强，可以不去，我再想想办法。”
许夏摇摇头，“或许事情如你所说的那样，真没那么糟糕。”他站起身看着他，声音里带了点恳求，“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我肯定会陪你啊，就算你不让我去我也要死缠烂打跟着去。”蒋栀子笑眯眯站起身拉着他的手挥手打出租。
车子走了约摸四十分钟左右在一处看起来装修大气的别墅前停下。
蒋栀子下了车目瞪口呆地看着米白的大铁门后那栋看起来像城堡的房子。
“好家伙。”她忍不住感叹，“我要住这儿准得迷路。”
许夏望着门有些疑惑地小声嘟囔了句：“门怎么变成白的了。”
“原来不是白色吗？”蒋栀子嘴巴还在因为惊讶而微微张着。
“原来是黑的，可能他俩谁看不顺眼换了颜色吧。”他说着按下门口的门铃，门不一会儿打开，出来一个穿着像保安看起来非常壮实的男人。
“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他笑道。
“你休假回来了李叔。”许夏笑了笑。
“刚回来没几天。”他目光落在蒋栀子身上，看起来有些意外，“这位是？”
“她叫蒋栀子。”许夏冷静说道。
“您叫我栀子就行，我是他员工。”蒋栀子自我介绍。
“栀子？真是个好名字，还没见过许夏带人回家过呢。”李叔侃笑一声。
“许夏的人缘那么差呀。”蒋栀子拍拍许夏的肩膀，“不过也能预料到，就你一开始那脾气，谁敢跟你做朋友。”
“就你话多。”许夏戳了她脑袋一下，冲李叔说道：“有谁在家？”
“蒋董去榆城玩去了，许董在家休息，蒋莱上班还没回来？”
“上班？”许夏有些意外。
“意外吧。”李叔笑道，“我也意外呢。”
“确实意外。”许夏点点头，“那我就进去了。”
“快去吧。”李叔挥挥手笑道：“许董要是知道你回来一定很高兴。”
蒋栀子跟着许夏走了很长一段路后才走到别墅前，她全程都是带着一副震撼的表情看着各种装潢。
她坐在大到感觉能踢球的客厅内平生第一次生出一股格格不入的局促感。
许夏似乎察觉到她的紧张，笑了笑，“你这幅样子很像一个见公婆的小媳妇。”
“上一边去。”蒋栀子变了脸使劲拍了他一下，“这么有钱还让员工住帐篷，抠门。”
“你不觉得住在帐篷里能更近距离贴近大自然吗。”许夏给她倒了杯水。
正好口干舌燥的蒋栀子伸手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她放下杯子，“呵，那你怎么不干脆直接帐篷也撤掉大家直接睡草原上更贴近。”
“好主意。”许夏看起来似乎真有在考虑。
“好个p。”她忍不住白他一眼，“要睡你自己睡，狮子豹子来跟你一起睡。”
楼上咯噔咯噔传来几声清脆的脚步声，蒋栀子登时又紧张起来，她绷紧身子抬眼看去，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白皙的脚踝，往上是摇摆的真丝睡裙遮住了一双腿。
贴身睡裙衬着她姣好的身材，随着脚步顺着楼梯越往下，许繁曦一张不施粉黛的瓜子脸上带着一股子不怒自威的威严。
那张脸在看到蒋栀子时登时变得凌厉起来，蒋栀子被那目光一盯整个人都不由僵在原地，脚仿佛生根扎在地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