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请你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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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不到半小时就要到家，蒋新盛转头开始叮嘱蒋莱，“等会儿把我放门口，然后你从后门进，把东西放你哥屋里去锁上门，注意别让人看见，最主要别让你妈看见。mshangyuewu”
“知道了。”蒋莱敷衍点头，“东西买来不就是用或者吃的吗，哥既然不让用那买给你干什么。”
“这又不是你哥买的。”蒋新盛叹气道。
“那哥还不让动，谁买的？”他微蹙眉头困惑不已，不等蒋新盛说话，他眉头转而又舒展开，“这么重视，嫂子送的吧。”
啪一声，蒋莱脑袋上挨了一巴掌，他扭头怒视爸爸：“又打我。”
“八字还没一撇呢随随便便叫人嫂子，没礼貌。”蒋新盛教训道。
蒋莱脸上的怒气登时变为嘲笑，“单恋？哈哈哈哈哈……”他笑得整个人一颤一颤的，“他原来真的不喜欢男的啊。”
“夏夏不过开窍晚了点，怎么就成对女的不感兴趣了。”蒋新盛照着他的脑袋又是一巴掌。
“那不是吗？从小到大，他收到的情书礼物加起来能塞满一书柜吧，他什么态度，不总是冷漠无情的拒绝人家，前两天怎么着，不还被人因爱生恨，造谣潜规则吗哈哈哈哈……”
“小兔崽子。”蒋新盛伸手又要打被蒋莱躲开，蒋新盛愣了愣，说道，“你对你哥这事这么幸灾乐祸有良心吗？你哥是开窍晚，你倒是开窍早，一天到晚身边女生不带重样，我告诉你，再给我瞎胡闹赶紧滚回美国去别回来了。”
“我回去干嘛都毕业了。”蒋莱撇撇嘴。
“你还知道毕业了？你都毕业多少年了还在瞎混？不是学珠宝设计吗？你设计过什么玩意儿出来？”
“哼哼。”蒋莱笑得贱兮兮，“爸，我找到工作了。”
蒋新盛听这话先是一愣，随即换上一副乐开花的模样，“行啊，我给你安排工作不去，跑别人公司去了？哪家公司，去干什么？”
“常青，珠宝设计师。”蒋莱臭屁到。
……
“常青？那不是……”蒋新盛脸色唰一下黑了下去，“你哥相亲放人鸽子害我在宋常青那儿老脸都赔没了的那家？”
“那怎么了，那都是我哥的错，关人家什么事。”蒋莱大言不惭道。
“重点是我俩是竞争关系，当初本就是带点利益合作最大化的心思才会安排相亲，现在你跑常青那儿去设计珠宝来跟咱家对打吗？”
“您可真瞧得起我。”蒋莱转动方向盘左拐，偌大的铁门浮现在眼前，“当初你和妈挑我哥那闷葫芦去相亲就是一个错误的决策，你换我去，我俩现在说不定孩子都要出生了。”
“你？”蒋新盛上下扫视他几眼，满眼嫌弃，“你配不上人宋常青的女儿，少染指人家。”
“爸，我肯定不是你亲儿子，说话真损。”蒋莱脸色铁青将车停在路边。
“听起来，你弟性格跟你完全相反呢。”蒋栀子吃完最后一口锅包肉，靠在椅子上感叹道。
许夏也靠在椅背上，眼中带着几分是对过往的怀念，“他小时候真的很乖很听话，性格阳光开朗像只小狗一样围着我哥哥长哥哥短，学习虽然不好可很会画画，一出门身上总要挂个画板。
“可是上初中后的某一天他突然开始叛逆，画不练了，学校跟坏学生混在一起，学习一落千丈，我管教他，他却嫌我烦，甚至有一次骂我是什么东西凭什么管他。”
讲到这儿，许夏垂下眼，看起来有些伤感，“他当时出生在美国直到一岁才回国，对那时的我来说这个弟弟来的过于突然，所以小时候我一直对他敌意很深，经常不理他，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他才会在叛逆期时那么恨我。”
“小孩子都不记事的，更何况他要恨你还用等到叛逆期，无需太自责。”蒋栀子坐直身子，宽慰道。
许夏眼睛红红的，他摇摇头，“后来爸妈在美国买了处房子雇佣人照顾把他送出国读高中，我有次去看他，偌大的房屋里，他看着小小一团蜷缩在客厅中央的地板上喝得醉醺醺。”
屋里没开灯，月光透过落地窗撒在蒋莱身上，那时他不过刚十六，许夏不知道蒋莱这个未成年是怎么搞到酒的，他只是没来由的有些心疼这家伙。
“外面下着大雪，屋里地暖没开冷的要命，我走近了才发现他身子抖得厉害，我一直以为他是冻的，可当我扶起他时，那双眼在看到我时变得无比怨恨，身子也不抖了，他看着我，嘴里模模糊糊吐着我听不清的话，我听了好几遍……”许夏在此时戛然而止，端起桌上的咖啡搅动着。
“他说了什么？”蒋栀子对他这话说一半的态度表示不满，好奇问道。
“我没听清，他说了几遍后又闭眼睡过去，我摸他额头才知道他发烧，送他去了医院。”他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那之后，他的叛逆期就过去了。”
“又变成了阳光开朗健气小狗？”
“什么奇怪的比喻。”许夏蹙眉说道。
“这才不奇怪呢。”蒋栀子听到这个结局很好的小故事心情舒畅，“不过，你弟这叛逆期过得莫名其妙，我严重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瞒着我没说。”
“冤枉。”许夏两手一摊，“我自己也奇怪他叛逆期怎么突然就过了。”
“看来还是要找机会去问你弟弟才行。”蒋栀子若有所思点头。
“见他干什么。”许夏冷下脸，“他女朋友一天换一个花心得很，你可别被他骗了。”
“我不喜欢小狗型男生。”蒋栀子招手叫服务员。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许夏眼里隐隐映着几分期待。
“好看的。”蒋栀子傻笑道。
“花痴。”许夏垂下眼，脑海里浮现出乔岸那张脸，脸色登时变得难看。
蒋栀子没察觉到他的脸色，指着锅包肉表示再来两份，许夏闻言抬眼惊讶道，“你还吃得下？”
“吃不下。”蒋栀子看向许夏，“你快告诉他，这两份锅包肉我要打包。”
“这么爱吃？”许夏被她眼冒金光的模样惹笑。
“这家厨师绝对东北人，跟我去东北旅游时点的锅包肉味道一模一样。”蒋栀子兴奋点头道。
许夏跟服务员传达蒋栀子的话后，又笑着说道：“锅包肉还是刚出锅的好吃一点，你要是喜欢吃，我们天天来吃。”
“这儿离营地又不近，哪有空天天来，再一个这锅包肉有点小贵，天天来那我钱包岂不要吃扁，偶尔吃一次……”
“我请你，不用你出钱。”许夏挑眉道。
“天上没有掉馅儿饼的好事。”蒋栀子微眯着眼一脸警惕，“你心里憋着什么坏呢，说！”
许夏摇摇头，嘴角上扬看着她不徐不疾地说：“这次纪录片拍摄完成后，你有什么打算？”
蒋栀子愣了愣，眸光闪烁，许夏话题转得太快，她有些没反应过来，良久，她低着头，“台里不想回去，应该会找家公司继续干剪辑。”
许夏蹙眉看她一脸不解：“你明明是学导演的，为什么不考虑一下走本专业的路呢。”
……
蒋栀子低着头，沉默不语。
“不如，你跟着我干。”许夏平静的声音如一颗落入水中的石子在蒋栀子心里泛起涟漪。
她错愕抬头，对上许夏一双认真的眼睛，她有些慌乱地移开目光，盯着桌上的一角说：“开什么玩笑，你是谁啊，我又是谁。”
“我没开玩笑栀子。”许夏叹一口气，目光看向她的目光幽深如黑夜里的森林，“确实，四季给了还在上大学的我一点名气，可那之后数年，江郎才尽，吃老本，德不配位的话语数不胜数，甚至还有人认为我是花钱雇别人拍的四季，我只是挂名。”
他又喝了口咖啡，“我会来非洲，就是为了躲开那些闲言碎语，也想借这次的拍摄堵住悠悠众口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只有四季。”
蒋栀子静静地听着，她从没见过一向话冷漠的许夏一连说那么多话，她一直认为许夏冷漠淡然，对什么都是一副不喜不悲的模样。
可听着他碎碎念自己的烦恼，眼前高高在上如同没有感情的雕塑一般的许夏，渐渐变成了有血有肉的许夏，他会在意外界的声音，也会憋着劲儿要证明自己不是德不配位。
“栀子。”许夏讲完刚才的话，转而又认真看向她，“我很喜欢你的拍摄风格，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很不一般的导演，所以你不需要自卑，是我在高攀尚未绽放的你，所以……”
他顿了顿，低下头看起来期待又紧张，他小心翼翼继续说道：“请你留在我身边，我们一起去拍摄更多的纪录片，当然也可以去拍电影，电视剧……”
蒋栀子看着他紧张小心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你那么热爱纪录片，配合我去拍影视剧不委屈吗？”
“当然不委屈，这是一种不一样的很新奇的体验，对我来说是挑战，不是委屈。”他慌忙解释。
蒋栀子抱着手靠在椅背上：“坦白讲，纪录片对我来说也是新奇的体验，开始很讨厌，但后来，是新奇，我觉得跟那些动物近距离相处，并观察他们，并没有那么枯燥，反而很有趣。”
“所以你是……”许夏抬起头，看向她的目光里映着喜悦。
“我考虑一下。”蒋栀子拿出本子在上面划了一道横，将这一面展示给许夏，“一百分为总，看你日常表现加减分数，什么时候它加满一百分，你就合格了。”
许夏愣在原地，“这不是……”
“我这人可是很记仇的。”蒋栀子瞪他一眼，“怎么，未来的大导演在你手里屈就已经很委屈了，你这都不接受的话……”
“谁说不接受了，成交成交。”许夏赶紧点头答应，“那我请你吃饭，应该能加分吧。”
“这不是在这儿呢吗。”蒋栀子指着那道横说。
“才一分？”许夏不满道，“怎么也得五分吧。”
“贪婪，减一分。”蒋栀子说着要划掉横，许夏赶忙拦住，露出一个有些生硬的笑来：“我道歉，不该顶嘴。”
蒋栀子满意的拍拍手，“好，送朕回宫。”
“戏有点过了吧。”许夏一头黑线道。
“是有点。”蒋栀子不好意思笑笑，起身拿着打包好的锅包肉跟许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