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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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五点，蒋栀子看着只有布瑞安和王东的团队，一脸懵地看着许夏：“你不是搞定了吗？人在哪。modaoge”
许夏调试着摄影机，“一夜之间组一个新团队，你觉得现实吗？”
“就咱们五个人，拍个p啊拍。”蒋栀子骂骂咧咧坐在破马扎上。
“五个人怎么了，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更何况我们还有一个顶仨的许导。”王东冲许夏笑得一脸讨好。
“啧，瞧你狗腿子那样儿吧。”蒋栀子白他一眼，许夏拍拍她的肩膀。
“起来一下。”
“干嘛？”蒋栀子困惑着站起身。
许夏没说话，弯腰拿走破马扎，将自己那个看起来就很舒服的折叠椅推到她面前。
“坐。”
蒋栀子惊恐看向许夏，没敢坐，“我做错什么了？”
许夏有无奈瞧着她：“我之前很恐怖吗？”
“没有没有。”蒋栀子连连摇头，摸了摸后脑勺，“就是，就是……”就是觉得他看起来，别扭。
不是她熟悉的许夏。
“要是不坐那就换回来。”许夏说着要拿回来。
“那不行。”蒋栀子赶紧坐下去，将那个破马扎推到许夏跟前。
“那我们就先走了许导。”王东说完扛着另一个摄影机跟布瑞安离开。
“去哪啊。”蒋栀子好奇问道。
“去跟拍救助站。”
许夏自那次去体验了一次志愿者巡逻后，一直很想专门拍一次野生动保护的志愿者的一天，这次团队人都走光后，他索性打算在新团队组成前，跟拍志愿者，布瑞安和她救助站的其他几个人就是本次的主人公。
“那我们在这儿干啥？”蒋栀子不解。
许夏笑了笑，“你把gardenia忘了吗？”
“怎么可能。”蒋栀子反驳一声，反应过来，“哦，我们在这里蹲gardenia吗？”
“快看。”许夏一只手扛着摄影机，另一只手指向前方。
蒋栀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多日不见，gardenia肩胛的疤痕虽然依旧狰狞，但相较最初，看起来浅了一些。
它变得更加沉稳，趴在地上时不时逗两头小狮子玩，母狮则趴在一边舔舐着gardenia身上的皮毛。
是从前蒋栀子根本无法想的画面。
温馨之下是随时随地都可能出现的危险，没有成年雄狮的庇护，他们随时可能被其它狮王认为他们是硬闯领地的外来者而爆发一场必输的战争。
就在此刻，gardenia一脸警惕地抬起头，竖着耳朵看向一处地方。几秒钟后它猛然站起，朝着反方向开始逃跑，母狮跟小狮子当即跟着它一起跑。
它们跑出去没多久，一头雄狮便窜进了镜头中，追着跑向远处。
“走。”许夏搬着马扎扔到新租的越野车上，蒋栀子紧跟其后，上了驾驶位置。
许夏将镜头对准狮子，“跟上去。”
蒋栀子驱动车子在偌大的草原上紧跟着狮子，gardenia放慢了速度跟在母狮和两头小狮子后面，而他身后雄狮一声震天吼响彻草原，听得蒋栀子头皮发麻。
好在，雄狮在追了一会儿无果后，果断选择放弃转头离开。
他们又跑了一会儿才找了个隐蔽一点的地方停下歇息，两头小狮子趴在母狮怀里喝奶，gardenia趴在一边环视四周。
蒋栀子把车停在远处，举着dv跟许夏一人一边观察它们。
小狮子们吃饱后，跑去找gardenia玩耍，gardenia似乎无心玩耍，不断用前爪或后爪推开，没一会儿，小狮子们打了个哈欠，不再玩闹，趴在gardenia身边睡着了。
他们看起来大概经常遇见这样的事，蒋栀子感慨道：“gardenia看起来很有狮王的魄力。”
“你现在还是祈祷一下它能不能顺利成年吧。”许夏觉得悬。
“哼，反正之前打的赌你认输了，想反悔也不可能。”
“我又没说反悔。”
二人好不容易遇到gardenia，跟拍了它一天直到傍晚才决定收工。
回程的路上，车换成许夏来开。天色渐晚，开了一天车的蒋栀子此刻因为放松而昏昏欲睡，昏暗的车内静悄悄的，许夏专心开车，时不时瞥一眼蒋栀子，似乎有话说。
直到天彻底黑下去，蒋栀子的手机在黑漆漆的车内骤然响起，蒋栀子一个激灵坐直身子，她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接听。
“干嘛。”被吵醒的她心情颇有些不爽。
“你在哪？”
“哈……”蒋栀子打了个哈欠，“拍摄，刚收工在回营地的路上。”
“……跟许夏？”乔岸语气变得有些冷。
“嗯。”蒋栀子闭着眼，“我好困啊回去再说行不行。”
“那你赶紧回来知不知道。”
“嗯。”蒋栀子说完挂断电话，刚要睡，许夏冷不丁开口，“乔岸？”
“嗯。”蒋栀子精神恍惚睁眼，又闭眼。
许夏没再说话，只是一脸不屑地撇撇嘴，油门踩得更深了些。
走了大概四十分钟，许夏伸手拍拍蒋栀子，“醒醒，要到了。”
蒋栀子身子一抖，坐直身子，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嘴上抱怨：“都怪你非要五点起，困死我了。”
许夏只是摇头笑了笑，放慢车速，眼睛转向她那边，咳嗽两声，似不经意问道：“你明天晚上有事吗？”
“有事没事那得看你。”蒋栀子低头看手机。
“那就是没事。”许夏转动方向盘拐弯进了营地停在一边。
蒋栀子刚要下车，许夏喊住她，蒋栀子困惑着看向她，“还有什么事。”
许夏脸红红的，他握拳挡在嘴前干咳几声，又喝了两口水后握着空瓶子捏来捏去。
蒋栀子等得不耐烦，这样拖拖拉拉一点都不干脆的许夏让她很别扭。
“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我听布瑞安说，说市区新开了一家中餐厅。”他喉间滚动，
塑料瓶被它捏的卡拉卡拉响，他紧张地闭上眼睛，“你明天晚上要，要是有空，我们……”
咚咚。
车窗敲响的声音打断了许夏准备好的话，他有些不爽地拉下车窗，一张样貌堪称漂亮的脸庞映入眼帘。
“栀子。”温柔略有磁性的嗓音轻轻冲蒋栀子喊了一声。
蒋栀子扭头看去眼前一亮，惊喜大喊，“乔岸！”她兴冲冲下车跑到乔岸面前抱了他一下又松开兴奋开口：“你怎么来了。”
乔岸笑眯眯摸了摸她的脑袋，“事情都办完了，所以来找你啊。”
“这么急着找我兑现承诺啊。”蒋栀子笑了笑，忽然觉得脊背发凉，她一扭头，许夏正睁着一双凤眼阴测测地看她。
被打断吃饭邀请本来就不爽，打断他的还是传说中的乔岸，他看着蒋栀子被摸脑袋时那一瞬间的娇羞，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破碎。
“哎呀忘了介绍了。”她拉过乔岸对着许夏介绍，“大明星乔岸，你认识我就不细说了。”
见许夏还坐在车里，她不满道，“赶紧下来。”许夏愣了愣，推开车门下车，关门时用得力气比平日大了很多。
“这位是……”蒋栀子的手眼见要放在许夏的肩膀上。
“不用介绍。”乔岸不动声色地将蒋栀子拉到身边，笑眯眯冲许夏伸出手，“久仰大名，许夏导演。”
许夏盯着乔岸勾起嘴角冷笑，迟迟不肯伸手，时间仿佛凝结在此刻，二人之间看起来火药味颇浓，蒋栀子左右看看，一巴掌拍在许夏身上吼道：“愣着干什么，赶紧握手啊！”
挨打的许夏一副诧异模样看着蒋栀子，蒋栀子瞪他一样，“赶紧！。
他莫名涌上一股委屈的情绪，不情不愿地伸出手，握住后迅速松开。
乔岸伸手把蒋栀子揽在一侧，“我们栀子这几个月可多亏你照顾，瘦了这么多，看来许导您很信奉吃苦耐劳的教条啊。”
许夏眼睛直直盯着放在蒋栀子胳膊一侧的手，咬牙：“大明星穿得这么少，小心被粉丝认出来。”
“那就不劳您费心了。”乔岸挑衅般冲他一笑。
蒋栀子搞不懂这俩人在针锋相对个啥，她甩开乔岸的手，“你俩继续聊吧，我吃饭去了。”
她刚要走，乔岸赶忙拉住她，“别去餐厅了，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什么好吃的？”蒋栀子兴冲冲折返回来说道。
乔岸凑到她耳边，悄悄说着，眼神却时不时撇向许夏。
许夏黑着脸，转头离开。
听到乔岸给她带了高中学校门口她爱吃的那几家吃的，正高兴的蒋栀子看着许夏突然闷头离开，有些懵。
她扭头冲乔岸说：“他又发什么神经？”
“你都不知道，那我更不可能知道。”乔岸一脸无辜地摇摇头，“别管他了，我们去吃饭吧。”
“好。”蒋栀子笑眯眯点头跟着乔岸回帐篷。
布瑞安刚好端着热好的一堆真空包装好的食物从公共厨房那儿回来。
“回来啦栀子。”布瑞安笑了笑。
“谢谢，辛苦你忙了一天还要再帮我去热这些吃的。”乔岸赶紧接过来放到桌上。
“没事，我闲着也没有事，热东西又不累。”
“臭豆腐，牛肉烧饼，麻辣烫，米线，甜豆浆，油条糍耙……”蒋栀子清点完，惊讶道，“乔岸，你是把一条街的吃的都买回来了吗？”
“没办法。”乔岸靠在桌边侧目看她目光温柔宠溺，“你那次在电话里说得可怜兮兮，感觉不给你全都带来，你会很失望。”
“我哪有那么娇气。”蒋栀子反驳一声，先喝了一口甜豆浆，醇香的豆子香气和甜甜的味道令她不由的长叹一口气。
“好喝，还是那个味道。”
乔岸又给她扯开牛肉烧饼的外包装递给她，蒋栀子笑眯眯接过来，“你怎么知道我接下来要吃烧饼。”
“高中的时候你最爱的早饭就是一个牛肉烧饼加一杯甜豆浆，一猜你就要吃它。”
“是吗。”蒋栀子不好意思笑笑，咬了一口牛肉烧饼。
布瑞安从没见过蒋栀子如此安静害羞的模样，她心里揣测着这乔岸是何等人物。
蒋栀子扭头让布瑞安也吃，布瑞安却没应声，看起来在发呆。
她连叫好几声布瑞安才反应过来，答应一声，她有些奇怪：“在想什么呢。”
布瑞安神色有些不自然，“哦，我，我在想这么多吃的，可能放不了多久。”
“没事儿，就这些，我一顿就能吃完。”
“晚上还是少吃一点吧，万一不消化肚子疼就不好了。”乔岸语气温柔的像有魔力一般令蒋栀子不由自主的听他的话。
她有些不开心的看了看桌上的东西，“那好吧。”她把真空包装还没煮的麻辣烫和米线推到一边。
“许夏屋里不是有冰箱来着？等会儿吃完我去放他冰箱里。”
布瑞安站起身，“你慢慢吃吧，我帮你拿过去。”
“那就麻烦你了。”没等蒋栀子开口，乔岸先她一步替她答应。
“不麻烦。”布瑞安拿着东西离开帐篷。
许夏气冲冲进了帐篷，灯也不开叉着腰在帐篷里走来走去，乔岸挑衅一般的笑容和蒋栀子清澈愚钝的目光浮现在眼前。
他气得一手捶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灯吧嗒一声亮起。
许夏奇怪转头，熟悉的脸庞有些尴尬的看着他，他冲许夏挥挥手，“嗨，儿子。”
许夏脸色由青转红，一脸惊讶，“爸？你怎么会在这里。”
蒋新盛刚走一步路，许夏赶紧过去扶住他，“你不会站了一天吧。”
“没有，我下午刚到没多久睡了一觉。”蒋新盛缓缓坐下，“起来之后想给你个惊喜来着，就是没想到你好像看起来不太开心。”
许夏语气有些心疼，“你的假肢刚换没多久，这么远的路怎么受得了。”
“小瞧谁呢，我戴了这么多年假肢换个新的就受不了啦，我好得很。”蒋新盛像个小孩一样不服道。
许夏给他倒了一杯水，蒋新盛接过喝了几口，许夏冷不丁开口：“妈让你来的？”
“噗……”蒋新盛一口水喷到许夏身上，“咳咳……”他咳嗽两声，看到满身水的许夏吓了一跳，“哎呦夏夏，没事吧，你瞧我。”他说着眼神四处乱扫看到了桌上的抽纸。
“你坐着吧，我自己来。”许夏走到桌前抽出几张纸擦着脸，“还有，别叫我夏夏。”
“害羞啊。”蒋新盛笑呵呵地看他：“那就不叫吧。”
他想起什么，突然笑道，“你猜我今天遇见谁了？”
许夏从衣架上拿出一件短袖，脱了上衣，“谁？”
“你妈最近要签的那个大明星乔岸。”
熟悉的名字令他身子一僵，衣服差点扯破，他强装镇静套上t恤。
“他知道你？”
“不知道。”蒋新盛摇头，“我又不参与你妈的公司，他肯定不知道。”
“他不是代言过你公司的一个高奢珠宝品牌吗？”
“这玩意儿都是营销部负责，我哪见过他啊。”蒋新盛站起身，“这次我是跟合作商谈新合约顺带来看看你，过几天就走，不会耽误你做事。”
“你想待多久待多久，别说得好像我很烦你似的。”许夏拿起手机，“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吃饭去。”
帐篷外，布瑞安的声音传进来，“许导在吗？”
“进。”许夏拉上外套拉链。
布瑞安抱着麻辣烫和米线进来，一眼看到高瘦瘦的蒋新盛，张着嘴不知道怎么叫。
“不用管他。”许夏看了一眼笑呵呵爸爸：“有什么事？”
“哦，栀子的朋友带的东西太多吃不完，想把这些东西暂时放到你冰箱里。”
“跟她说我拒绝。”许夏干脆拒绝，布瑞安愣了愣，微微低着头，“栀子说，你不同意她就要动用那个愿望。”
他还忘了这茬！
许夏叹口气，咬牙道：“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