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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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栀子呆愣几秒，松开手猛往后退，她侧头干咳几声，转过头来神色已经恢复如常。chunmeiwx
“好，那我就原谅你一次。”
？？？
许夏一头雾水，“我做错什么了？”
“多到数不清。”蒋栀子冷笑。
许夏轻笑一声，“所以我的错一笔勾销了？”
“差不多。”蒋栀子敷衍点头，“那我走了。”
“先等会儿。”许夏拦住她，“你这几天不要工作……”
“为什么不工作。”蒋栀子生气打断他的话，“你还是想开除我！”
“你能不能听我说完。”他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蒋栀子撇撇嘴，阴阳怪气道：“您请说。”
“你就呆在帐篷里，布瑞安问你什么，你都不要回答，像个哑巴一样，明白吗？”
“你打的什么主意？”蒋栀子忽然兴奋看向他。
许夏有些意外地看着她，笑了笑，“你倒是聪明。”
他凑到蒋栀子耳边，说了自己的计划。
蒋栀子听完，连连拍手，“行啊你，但是那个老狐狸真的会上当吗？”
“他总有憋不住的时候。”许夏脸色沉重，看起来有些失落。蒋栀子知道他在难受什么，拍拍他肩膀没说话。
“这事只有你我知道，谁都不准说知道吗？”许夏严肃说道。
“放心。”蒋栀子冲他眨眼。
拍摄地，王东悄悄靠到布瑞安面前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蒋栀子怎么好几天不见人啊，难不成畏罪潜逃了？”
“少胡说。”布瑞安瞪了他一眼。
“那她去哪了？人也不来工作，等着被许导开除？”
“她……”布瑞安看起来很纠结，话在嘴里打转半天，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她斜倪他一眼“不关你事，好好工作。”
“切。”王东不屑地切了一声，“嘴真严”
那边，许夏正专心致志地看着摄影机，手机时不时响一声，良久，他终于带着几分烦躁的表情掏出手机。
【蒋栀子：喂喂喂，我都躺尸几天了，章雨还没动静吗？
你怎么还不回我。
快点回我。
回我。
回我。】
【许夏：你急什么。】
【蒋栀子：每天除了泡面就是面包，我想出去吃肉，肉！】
许夏嘴角勾笑，抬头扫了一眼远处，章雨正在指导另一个拍摄，眼神时不时往他这儿扫一眼。
他低头继续打字。
【许夏：快了，别急。】
发完，他将手机塞回口袋中，镇定自若地看着摄像机。
章雨指点完问题，犹豫半晌，朝许夏走去。
许夏装作没看见他，继续盯屏幕。
“咳，许夏，你忙吗？”
许夏扭头看他，“不忙，什么事？”
他小心斟酌措辞说道：“那个蒋栀子，你要怎么处理。”
“蒋栀子？”许夏回过头看章雨，“我前几日问她作假这件事，但她一直不肯承认，也不肯辞职。”他有些苦恼地叹气。
“所以我找谭凯帮忙请了个这方面的权威专家来鉴定视频真伪，他应该过两天就到了，而且……”他拖长音调，眼角余光观察着章雨。
章雨看起来很着急，他一刻也忍不住地问：“而且什么？”
“请他来一趟也不容易，我打算趁此机会让他把这几月粗剪的所有视频都看一遍，看看除了蒋栀子，还有没有别人干过这事儿。”
章雨脸上闪过一瞬的慌张，他很快镇静下来，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那么多视频你要累死专家？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只查经手过蒋栀子的那些带子就可以了。”
“那不行。”许夏严词拒绝，“蒋栀子既然能做出这事，保不准前几个剪辑师没偷偷做过，这事不能马虎，一定要彻查到底，而且我怀疑蒋栀子背后一定有幕后指使，不然她可能那么嚣张去找你谈造假一事。”
他看看章雨，眼中流露出赞赏：“幸亏你及时发现，不然到时纪录片上架网络和电视台，再被发现就晚了。”
“哈哈，这不算什么。”章雨笑了两声，“那就查吧，省得蒋栀子一个劲儿说我冤枉她，我还有事，先走了。”
“路上小心。”许夏微笑着点点头。
章雨走得匆忙，许夏看着他上车后，上扬的嘴角登时落下，眼神变得冷若寒霜。
蒋栀子泡面吃一半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她将泡面放到一边，起身去拿挂在衣架的帆布包，翻了半天终于找到几包仙贝。
她拿支架放好ipad调出电影，一边看一边吃，电影没看几分钟，仙贝被她迅速吃完。
她起身想再找点零食，背后一声侃笑声音传来，“你看起来挺悠闲啊。”
蒋栀子一听这声音，胃里的仙贝都要吐出来，她满眼厌恶的转头，章雨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布瑞安的凳子上。
“你来干什么，瞧我多狼狈？”蒋栀子头发特意几天没梳，看起来邋遢颓废。
“你好好跟许夏承认道歉，他说不定还能放你一马，何必这么犟呢。”
“你在说什么p话。”蒋栀子掏掏耳朵，“这儿又没别人，你还装那个无辜样儿给谁看？”
“我到底哪惹你了你非要污蔑我？”章雨无辜看她，蒋栀子被他那表情恶心到干呕一声。
她猜到章雨大概以为这帐篷里也藏着什么东西在偷拍。
她冷笑一声：“别装了，我还没你那么不要脸在屋里装什么针孔摄像机。”
章雨不紧不慢地起身：“我还是那句话，真诚一点，许导未必会对你赶尽杀绝。”
他说完深深看了她一眼离开。
“我呸。”蒋栀子翻了个白眼，倒了杯水坐回桌前，手机响了两声，她掏出手机，屏幕虽然碎得她肉疼，但还能凑合用。
【许夏：他去找你了吗？】
【蒋栀子：找了，怕我偷偷录像，装无辜劝我认下呢。】
【许夏：很好，那你收拾一下，按计划进行。】
蒋栀子给他发了一个贱笑熊猫头比ok的表情包后，放下手机开始收拾自己。
日落之后，布瑞安回来的时候差点被包一身黑捂严实的蒋栀子吓死。
她在发现是蒋栀子后，惊吓的表情登时变成了惊喜：“栀子你没事了？”
“嘿嘿，老娘很快就要洗脱冤屈啦！”
“嗯？所以章副导发的视频真的是假的？”
“哼。”蒋栀子冷哼一声瞥她一眼，没再说话。
布瑞安有些心虚地笑笑，“所以你是要去做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你要做的就是，章雨如果来找我，你就说我睡了，要给他我一直在帐篷的假象知道吗？”
“假象？是什么意思。”布瑞安迷茫道。
“哎呀反正你就让章雨知道我一直在睡觉就行。”
“哦好的。”布瑞安半知半解地点头。
“很好。”蒋栀子拍拍她的肩膀，“等我凯旋。”说罢她戴上墨镜和黑色口罩离开帐篷隐入夜色。
“凯旋又是什么意思。”布瑞安嘟囔着摇头，看着蒋栀子空荡荡的床，往她被子里塞了两个枕头。
布瑞安直等到深夜都没等到章雨来，就在她准备睡觉时，外面传来了章雨的声音。
她愣了愣，拉开帐篷，一脸奇怪的问：“这么晚是有什么急事吗？”
“我找蒋栀子有些事，她睡了吗？”章雨语气听起来有些急。
“她睡了，你有事可以找我。”布瑞安淡定道。
章雨眼神往里瞟，他看到蒋栀子床上凸起的被子，又问：“她最近怎么样？”
布瑞安叹了口气：“不太好，总神神叨叨说什么她是冤枉的。”
章雨拍拍她的肩膀，“那我明天再来找她吧，你早点睡。”
“好的。”布瑞安点点头，拉上拉链，躺到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蒋栀子蹲守在剪辑车附近，黑暗中，她看着人来来去去经过车旁边，站的脚都麻了，她索性盘腿坐下，拿着望远镜悄悄看着。
她一直等到深夜，远处狼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可怕。
她等得头昏沉沉快要站着睡过去时，终于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出现在车旁，转了一圈后，进了车里。
她冷笑一声，悄悄靠近。
章雨拿着钥匙悄悄进了剪辑车内，甚至不敢打开车内的灯，他摸黑打开电脑，嘴里骂骂咧咧：“妈的一个比一个麻烦。”
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模式，拿着本子开始找自己ps的视频，他一边找，一边庆幸自己当初为防意外把拼接的片段记录了下来。
他打算挨个剪掉那些许夏不在时换自己盯拍摄录下，后期又被他拼接ps过的画面。
就在他剪得正投入时，一束刺眼的光射过来，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伴随着门猛然拉开的声音。
一声响亮的大笑传来：“哈哈，被我抓到了吧。”
章雨看清来人时，眼神变得狠毒，他咬牙道：“你要干什么。”
蒋栀子握着手电筒，冲他摇晃手里的手机，章雨脸变得铁青，他看着手机，恶狠狠说道：“拿来。”
“啧，有本事你抢啊，你抢了我就喊，我就冲着许夏的帐篷喊。”
章雨气急败坏小声说道：“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你才过分好吧。”蒋栀子垂下手，面露嫌恶地看着他，“我不过发现你拼接造假画面，你就乱剪视频来污蔑我，要比起来，你不是过分，是恶毒。”
章雨悄悄靠近，语气变得讨好：“有事好商量。”
蒋栀子举着手机，“我可一直录着呢，你少耍花样。”
章雨眼瞅手机靠近，伸手一拍，手机落了地，他跳下车狠狠踩了几脚，手机彻底报废。
蒋栀子肉疼地看着才用没一个月的手机，眼神登时变得狠戾无比，她看着章雨：“你…”
“我什么。”章雨打断她的话一脸的小人得志，“我深夜怕你毁灭证据特地来车里蹲人，没想到竟然真的抓到你。”他摇摇头。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是吗？”冰冷的声音从车内直传到章雨的耳朵里，笑容僵在他脸上，他不可置信的回头，许夏正从桌底下爬出，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冷冽的眼神扫过去。
“你已经慌乱到，连我都看不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