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偏暗的环境里,路灯微弱的光打在林森微略显呆滞的漂亮脸蛋上,将她瞳眸里的无辜和疑惑衬得更加明显。
她耳朵不由得竖起,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继而小心翼翼地询问“条件”
“嗯。”岑则重复,“结婚协议里有写。”
协议里有不少条条框框。
双方签字后,如果有人仍然违规的话,另一方可提出让对方必须接受的条件来作为弥补。
其中一条便是,双方不得在婚姻期间和异性暧昧。
这是林森微怕她结婚之后会和外面的小三们斗智斗勇而立下的规矩,是针对岑则而写,以确保他能遵守男德,少给她拈花惹草的。
哪能想到,居然是用在自己的身上。
林森微试图狡辩“不是吧。”
“岑太太。”他眸光幽邃,“你刚才都认错了,现在是想反悔吗”
她说的认错是她不该被人偷拍到。
她又没出轨,又没和异性暧昧。
只是和郁京墨站在一起被人拍到了而已。
在心里为自己辩解之后,逐渐发现事情变得越来越微妙了,换个角度思考,她都被人拍到和异性在一起的照片了,还怎么解释说自己没暧昧。
而且当时的氛围对偷拍者来说,可能是有一点暧昧,不然也不会发到网上后被网友说有电影的氛围感。
林森微自知理亏,底气不太足地狡辩,“认错是认错了,但是”
“既然如此,那就履行协议上的内容。”
她秀眉拧起。
怎么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这才结婚多久就被他逮住了。
她有点不甘心,“那你想要什么条件。”
这哪是婚姻,这分明就是赌局。
谁输了就要接受惩罚,无理由满足对方一个要求。
很显然,这一次是她疏忽大意。
不过想想,她似乎没有什么能满足他的要求,总不能,朝她伸手要钱吧,她可是个穷光蛋。
也不可能朝她要命吧。
那还能要点什么。
想到这里,林森微舒缓一口气,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觉悟,明明是败方,个头也矮一截,却拿出气吞山河的气场,目光眯起,勇于和他对视,倒要看看他能提出什么要求来。
要啥啥没有,摆烂了。
岑则大概也被她的模样给整疑惑片刻,神色微敛,迟迟没提出要求,反倒回以深邃眸光。
晚风拂过,她长发上后半调的小苍兰气息在空气里若有若无地飘荡,干净清冽的清香,使得沉静的夜晚多了生气。
那张巴掌大点的脸蛋白皙柔软,肌肤透着水蜜桃似的粉,看着很有诱惑欲。
渐渐地,长时间的对望,让林森微察觉到不对。
怎么感觉,他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
有点像是食肉动物看猎物的感觉。
林森微咽了咽口水。
她是不是太天真了。
居然会觉得他提的要求会和钱有关系。
她好像忘了,她还是个人。
“要是想不起提什么要求的话。”她及时出声提醒,讨好一笑,“我们以后再说。”
说罢,她扭头,抬脚欲走。
纤细手腕这时被男人不轻不重地握住了。
“想起来了。”
低沉的声线自她背后一字一句地响起,“我想和岑太太睡觉。”
“”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她的念头刚冒出来他就直接说了。
林森微的脸颊迅速染上一片红,背过身没让他发现,咬牙切齿,“你还再直白一点吗。”
“直白点”岑则停顿,“我想和岑太太做”
“等等”
在他后面一个字吐露出来之前,林森微及时出声制止了,闭了闭眼睛,根本无法按捺住砰砰直跳的心脏和烫得发热的脸颊,明明只是被他握了下腕,却仿佛人已经在身下一般羞赧难耐。
这狗男人他是真听话啊,让他直白点,还真的更直白了。
说完,还一副斯文冷静的贵公子禁欲模样,俊美面庞从容得仿佛刚才只是在交代一件正儿八经的公务。
他问“有问题吗。”
林森微“不是我有问题,是你有问题。”
“我没有。”他说,“你没试过,为什么要这样说。”
“”
她说的又不是那方面的问题。
果然男人总是喜欢以这种刁钻角度思考。
“我是说你提的这个要求有问题。”林森微从他手里挣脱,关键时刻格外清醒,“虽然说协议里有这条内容,但是你提的要求,和其他的条约是有冲突的。”
冲突就是其中的一条是基于两人培养感情之后再进行夫妻关系的内容。
而他所提的要求,明显是有冲突的。
“我知道。”岑则说,“但是夫妻义务也是可以培养感情的,二者相辅相成。”
“谁说的。”
“我说的。”
“”
亏他想得出来。
可能对于一些成年人来说,x生活确实可以带来激情和感情,但这不是违背协议的理由。
林森微小脸犯难,“我真的不想做没信用的人,但这个要求有点超出想象。”
“那你想要什么要求。”
“稍微简单一点的”她用手指比划一下,“比如说我能做到的事情,我会尽量满足的,当然我是说正经事。”
一下子,角色颠倒,变成了她想要什么样的要求。
岑则身长玉立于原地,一动不动,漆黑如墨的瞳仁稍稍低垂,“算了。”
“什么算了”
林森微正要好奇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却见他已经迈开长腿,往停车的方向走了。
看着男人颀长的身影,她心里浮起波动。
还是跟过去,拧开车门,一同坐在后车厢。
这回她的位子离他很近,却在岑则的眼中消失一般,他没多看她,只吩咐司机回家。
林森微小心思乱飘,满脑子想不明白,他说的算了是什么意思不提要求了吗”
这不应该吧,同她辩解那么久,结果一句算了
林森微憋不住话,忍不住去问“你说的算了是什么意思。”
“你不愿意就算了。”
“哦。”
车厢里,空气仿佛凝固一般的低沉。
没有一个人再开口说话,司机知道他们的路线,一路只是安静地驾驶车辆。
氛围安静到林森微想睡觉,忙碌一整天,困意早就袭来,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又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
车厢里的空间到底是有限的,她的胳膊只能往后仰,不经意间,还是不小心碰到身侧的男人。
她略微冰凉的指尖,刚好刮过他的耳垂。
岑则原本目光并未落在她这边,被触碰到后余光扫过,不偏不倚地看见她伸展的小手,手指骨节均匀,葱段似的雪白。
见自己的手被他盯着看了许久,林森微撇嘴,“怎么,我手上有东西吗。”
“没有。”
“那你看什么。”
“因为没有才看的。”他口吻冷淡,“上次给你戴的戒指呢”
“戒指”
她想起来,他之前说为了维持正常的夫妻形象,他们双方要佩戴婚戒,免得被长辈发现异样。
因为长辈和他那边忙碌,再加上她也有自己的事情,回老宅的事情一拖再拖,他不说的话她都快忘了见家长的事情。
戒指倒是一直戴在手上,除了今天。
“因为造型师说这个戒指和今天的礼服不是很搭配。”林森微说,“所以我就把它放在家里了。”
“不搭配”
“嗯,那个婚戒太耀眼了。”
“是太耀眼了。”他说,“还是怕别人发现我们的关系”
“不是我没想那么多,是因为造型老师建议的。”
s老师当时用了许多专业词来给她讲解,林森微没怎么听明白,依稀记得最基础的搭配方式,如果想要整体的打扮自然又显眼的话,就不要弄得太花里胡哨,而是着重于一个重心去打扮。
比如她今天的礼服看着是很小家碧玉的,没有拖尾裙蓬蓬裙那般占据太多的视野,为的就是着重突出她的造型和脸蛋。
太夸张的礼服反而让人忽视女艺人的脸蛋。
尤其是像她和余灿蓝这样的,刚出道没多久,在镜头前的存在感并不足,如果去穿太夸张的礼服,不管是否惊艳漂亮,观众更多的会记住衣服,而不是穿的人本身。
林森微身上的饰品同理。
没有耳饰没有手链没有戒指,只有一条看着细小不起眼却刚好衬得脖子白皙锁国性感的项链。
项链也有把人的目光转移到上面的作用,让大家都来关注她的脸,从而达到更好的曝光效果。
林森微没像造型师那样给岑则详细解释,但也间接表达出意义何在,“主要是想让大家更多地关注我的脸,而不是身上的衣服和饰品。”
岑则静静地听完,“是吗。”
“是啊。”
“你就是不想戴。”
“”
她搁这里解释半天,结果对牛弹琴,他还是觉得她不想戴
她要是不想戴的话,大可以直接说出来,干嘛还要拐弯抹角的。
林森微又无奈又好笑,“我回家戴上还不行吗。”
还不行吗。
这几个字听起来勉勉强强的。
之前还说洗澡都不摘的。
岑则“不想就算了。”
“你”林森微实在无语,“啊对对对,我就是不想戴,戴戒指多麻烦,多影响我去外面勾搭小鲜肉啊。”
很明显地,气压瞬间低下去几个度。
连司机都感觉到了。
岑则没再作任何回应,无声无息,好似置身事外了。
一路平安到家。
不同于往常夫妻两个相敬如宾的状态,现在的他们仿佛像个陌生人,各走各的路,连在门口迎接的帮佣们也感知到这冷沉的气氛。
林森微早早地去换衣服卸妆,拉到梳妆台的抽屉时看见里面躺着的精致钻戒,心头漾起异样。
这戒指越看越漂亮。
不知道是不是他挑选的,总之可以看出设计工匠和买家的认真和细心。
她下午摘的时候还有点惋惜了,确实不是故意不想戴的。
想了想,还是拿起戒指,重新戴在无名指上,然后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和往常一样去卧室睡觉。
她盖上绒被,躺下片刻,仍然不见门开,不见岑则过来。
一般情况,他会晚她一些时候再过来,在她另一侧躺下,同床共枕。
除非在外工作加班,或者回家后在书房办公的时间久了,他才会在书房或者其他房间休息一晚上。
今天他显然不加班,刚参加完活动应该也没有工作上的要务去做,林森微完全猜不着他现在在哪。
他是不打算来主卧了吗。
因为什么
生气了吗
她翻个身,睁大眼睛看向天花板。
狗男人应该是真的生气了,都不来陪她睡觉。
也罢,这么大的床,她一个人睡挺舒服的,爱来不来吧,小气鬼。
这样想着,林森微把旁边的枕头抱到怀里,闭上眼睛睡觉。
一个人睡觉本可以随意地翻来覆去,舒适舒心,想干嘛就干嘛,然而过上好一会儿,她都没有入眠。
数羊也没用。
她居然想知道他现在在干嘛。
疯了吧。
夜色朦胧。
主卧的门无声无息地开了,男人的脚步声几乎没有任何的动静,暗淡的壁灯,勾勒出一道修长的身影。
月停湾室温常年在二十三度,林森微入住后喜欢将温度调得低一些,再盖上被子睡觉,但她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踢被子和掀衣服,常常第二天到第二天,她身子一半裹着被子一半露在外面。
女孩子身体常年受凉,姨妈期难免不会腰酸背痛。
岑则睡眠浅,和她一同入住后不知掖过多少次被子,这回没睡在她身侧,只在室温稍地调高一些。
他动静不大,床上的女孩还是翻个身,没有醒,反倒睡得更香。
岑则不经意地回眸,看到微弱的光线下,她抱着枕头的那根手指上,一枚钻戒格外闪亮。
和他手上的这枚,相得益彰。
接连度过好几个一人睡觉的夜晚,林森微不得不让自己开始习惯。
没准以后都得以这样的状态生活了。
新婚不到三个月,晚上看不见老公回家,早上看不到他出门,她宛如一只被养在豪华别墅里的骄傲小孔雀,每日穿着漂漂亮亮的衣服,维持着贵太太的美丽和尊容。
这样的生活还挺枯燥无聊的。
无聊到林森微时常去找那只鹦鹉的麻烦。
小家伙已经适应她的存在,心情好的时候看到她还会问候“你好”,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拉一泡新鲜出炉的鸟屎给她看看。
它挺聪明的,吐字清晰,林森微慢慢教导之后,它会叫出她的名字。
清晨的露台之上,空气新鲜,风景怡人,林森微坐在藤椅上,边喂着鹦鹉,拨了赵小柚的电话,打算谈谈工作上的事情。
鹦鹉对她手中的鱼骨头颇感兴趣,时不时来啄两下磨牙齿,同时发出一些动静。
“今天没安排,明天你过来一趟。”赵小柚说着,“你那边什么声音奇奇怪怪的。”
“我在玩鸟。”
“什么鸟”
“我老公的。”
“大早上的就开车”
“”
林森微翻个白眼,拍张鹦鹉的照片发出去,“是这玩意。”
平时那鸟看着挺颓废,像个精神小伙儿,没想到拍成照片后挺上镜的,赵小柚一把子喜欢上了,一个劲儿夸可爱。
可爱个锤子。
想起它拉屎的模样,林森微怎么也没法用可爱去形容。
还有臭脾气,和它主人一样。
想到和岑则的事她就略微烦闷,把骨头扔到旁边,给那鸟爱啄不啄,手机摁免提放桌上,喝了口清茶,开始询问赵小柚后面的行程安排。
算算日子她也该拍戏了。
“自从活动过后,你现在的搜索指数在同期小花中排名第一,比余灿蓝高出一大截。”赵小柚拿着数据,给她做分析,“公司也有趁热打铁的打算,给你选个好一些的剧本。”
“果然。”林森微听说自己的热度飙升,沾沾自喜,“我还是得经营美貌出圈。”
“什么啊。”赵小柚撇撇嘴,“你这次热度高是因为你和你们家老公绑在一起了好吗。”
“我和他不可能吧。”
见她不信,赵小柚把事实一一发给她看。
比起“林森微”这个名字的搜素指数,“林森微岑则”这两个名字合在一起的搜索指数更高,并且只要打出她的名字,后面就会紧跟着跳出岑则的名字。
不管哪个社交平台,搜索他们两个的名字,便可看见那天在盛典的扶腰视频,以及网友们自行剪辑的照片。
喜欢蹭热度的营销号更是铺天盖地地宣传,标题为“突然发现这对好好磕”“有霸总电视剧那味了”的文章和视频肆意传播。
评论区全是磕学家。
颜值太登对了1。
那个扶腰视频能刷一辈子。
啊啊啊我不管刷到哪对磕哪对,唯粉清退
我不管,他们衣服颜色一样他们就是偷偷摸摸穿情侣装
真的太好磕了,我在床上姨母笑到尖叫害得我妈以为我谈恋爱了。
妈耶温柔漂亮小仙女和斯文禁欲公子哥真的绝配好吗。
看到这里,林森微秀眉轻轻拧起,这些人未免太疯狂了吧,这就给他们凑成c了吗,而且大家对岑则的认知竟然是斯文禁欲。
想起昨晚他没说完的话,假装禁欲实际上早已私欲满满。
分明就是大尾巴狼好吗。
不过对她的评价倒是挺不错挺真实的,温柔漂亮形容得恰到好处,一点都不浮夸。
看完一圈后林森微得承认自己现在的热度确实有着岑则的功劳,靠美貌出圈可以,但现在的网友们一点都不清心寡欲,比起看小仙女的造型,更喜欢看小仙女和男人的互动。
有评论说已经建立他们的超话,名字叫做森林法则。
听着怪奇怪的,了解之后发现更奇怪,这个“法”不是法则的法,而是和fuck同音。
看得林森微满脸问号,这是不是太直白了。
还好超话没多少粉丝,估计过段时间大家就忘了,最近因为活动刚结束,他们视频传播量太多,造成高热度的虚假繁荣。
不用澄清,她放着不管,过个几星期就没人会记得这事儿。
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磕起来,她和岑则明明看起来挺正常的,他不过是扶了她一下。
林森微把视频仔细看两遍,没弄懂这个问题,但把有件事给弄明白了。
当时的她,肯定是被撞的。
怀疑是余灿蓝撞的,但视频里并没有体现出来,有的营销号为了专注他们两个人的热度,把余灿蓝的镜头给抹了。
有的把完整视频放出来,却只能看出余灿蓝只是路过。
当天的摄影记者不止一家,如果从其他角度拍摄的话兴许能辨认出来,
林森微便询问赵小柚,有没有那天其他记者的视频录像。
赵小柚还不知道她和余灿蓝发生的关系,有些疑惑,“我还以为你对你们夫妻两个的视频没兴趣,想不到还想多看几个。”
“我才不想看呢。”林森微无语,“我巴不得和他没有视频才好。”
“那你要视频干嘛。”
“想知道那天晚上到底是谁撞的我。”
赵小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好闺蜜之所以被岑则扶了下,是因为被人撞过,联系视频上下,直接可以判断,余灿蓝有很大的怀疑。
奈何没有视频证据去证明。
“不是我不联系。”赵小柚想了想,“主要是这次的采访记者全都是内部的。”
“内部的”
“可能是因为你老公要露面,没有请野鸡记者。”她说,“免得被人乱拍乱报道什么的。”
“那其他角度的录像可以朝他们要吗”
“你去问问活动的举办方”赵小柚说,“或者你直接告诉你老公,让他来办不就行了,他只需要对手下说一句话,比我们求爷爷告奶奶的有用得多。”
这事还要去找岑则吗。
林森微不说话。
“咋了”赵小柚问,“他不会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帮忙吧。”
看着不太像,明明之前很大方。
“不是。”林森微有点烦躁,“最近和他有点矛盾,没法和他说话。”
“什么矛盾。”赵小柚,“他让你不舒服了”
“”
行了,这下不止和老公没法交流,和塑料姐妹也没法交流。
林森微没法告诉赵小柚他们矛盾的具体细节,只是简单表述矛盾的起源点就是她之前和郁京墨的照片,尽管没有被人认出来,但这件事相当于一个“隐形的绿帽子”。
没谈过恋爱但已经化身成感情专家的赵小柚耐心听完后,给出自己的结论“所以,他是在吃醋了”
“没有。”
“怎么没有了”赵小柚分析得头头是道,“明明就是醋意翻滚,等着你去哄他。”
“我去哄他”
林森微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从小到大她都是娇生惯养的,周围的人都会哄着她,怎么结婚后反倒要去哄那个狗男人。
就算知道这件事她没占理,也没有低头的打算,果断拒绝“我才不要。”
“你要是不哄的话,你们的关系一直僵持着,那余灿蓝的视频你也没辙。”赵小柚严肃地提醒,“过段时间热度过了的话,就算你再拿出视频,都不会有人再感兴趣了。”
且不说视频,林森微当时好好地走着,发个呆的功夫就被人从后面硬生生给撞到了,如果当时没有人搀扶的话她大概率要成为当天的亮点,没准还会摔个狗啃泥,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这口气,林森微不论如何都咽不下去的,不找到罪魁祸首不罢休,哪能给嫌疑人逍遥法外的机会。
只是
她抱有侥幸“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一定要找他”
“除非你有其他渠道弄到录像。”赵小柚想了想,“虽然这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可能真的能弄到,但啰里啰嗦地走关系,哪有让老公帮忙来得简单,你说对吧”
摆明了,赵小柚是想让林森微走捷径,让她服个软,说点好听的,多亲亲他抱抱他,一般男人都受不住的。
“行了行了。”听到那些词林森微不由得感觉得难为情,“我看着办吧。”
要她服软就算了,还要她去抱抱亲亲。
这不就是涩诱吗。
她是那种为了一点小利益就牺牲自己的人吗,是吗。
当然是了。
下午时,岑则接到月停湾的电话。
转交给他手机的秘书提醒一句“是岑太太打来的。”
他们结婚也有一阵子了,林森微鲜少主动打电话过来,这段时间彼此夫妻关系较为紧张,别说电话,就算偶尔在家碰面,都不会进行任何的交流。
“哟。”一旁整理工作资料的蒋旭饶有兴致,“某人不是和媳妇闹别扭了吗,怎么还有电话打来,怕不是骗我们这种单身狗的吧。”
作为身边人,蒋旭知道的事情最多,岑则几次在公司加班都没回家的的事情都被他看在眼里,没问具体的矛盾,但大致有了了解,怕是还和照片的事情挂钩。
岑则仿若没听见,直接回拨过去,声色一如既往地清冷“什么事”
那边声音格外温软“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工作了”
“怎么了”
“就是想问问你今天晚上回家吃饭吗。”林森微很真诚地问,“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用晚餐了。”
“不一定。”
“这样啊。”她明显带有失落,“那你忙吧,有空的话我们再一起吃吧。”
“你想和我一起吃吗。”
“嗯”她迟疑,“我想。”
他淡淡道,“那我尽量回去。”
“好的,那我等你。”
电话挂断,岑则的目光看向窗外。
太阳是从东面升起,从西面落下的。
和往常无异。
为什么家里的小妻子突然换了个态度。
在旁边听得差不多的蒋旭啧啧两声,“怎么回事,你家小姑娘都说想你了,你怎么还那副表情,不会在心里暗喜吧。”
暗喜倒不至于。
意外是必然的。
不论是这个电话还是她说话的口吻,完全超乎想象,判若两人,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其中应该有蹊跷。
傍晚,临岸江风轻轻袅袅,温柔拂过月停湾一草一木。
林森微像个乖巧小媳妇站在外面,等远处的黑色商务车缓缓驶入,看到车上男人下来时,清透的水眸仿佛镀了层光,兴冲冲跑过去。
那张娇美的脸蛋更是弥漫着灿烂的笑意,两颊透着粉嫩,眉眼弯弯,满是美丽的诚恳,“你回来啦。”
欢快上扬的语调让人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嗯。”岑则没放在心上,避开她,径直往前面走。
尽管对她的反常感到意外,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依然和前几天的态度差不多,两人继续保持一定的距离。
林森微平时做事缺乏耐心,这回为了拿到余灿蓝撞她的视频,不论如何也得服个软,且这也是个她练习演技的机会。
不就是服软撒娇吗,有什么难的。
加油打气一番,她振作起来,屁颠颠地跟在男人的身后,目不转睛地望着,期间看到他接了三个商务电话,发了两条邮件,末了又在线上处理公司的事务。
还挺忙的。
忙到她不得不去提醒“那个,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你喜欢的饭菜”
岑则垂眸看了眼,薄唇微抿。
她似乎意识到什么,“哦我是说,老公,你想吃的东西,我都让人准备好了。”
好在她反应快,及时意识到这个男人不喜欢她称呼“那个”,而是得改成“老公”,她得注意一些,免得下次又叫错。
果然,在听到她叫完老公之后,岑则的神色温和很多,“嗯。”
林森微为了能讨好到,在此之前特意去询问张管家关于岑则的饮食爱好。
张管家是岑宅的老人,对宅邸上下众人都有着深入了解,自然知道岑则的饮食结构,“岑先生以素淡为主,对油腻的荤物的兴致不大。”
“噢。”林森微点头明白,“他不喜欢吃肉吗,”
“先生小时候常在寺庙居住,因此养成素净的饮食结构。”
“寺庙,他去那里干嘛”
张管家见林森微满脸疑惑,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并没有将事情一一道来,只说寺庙适合人修身养性,很多喜欢去那里祈福保佑平安。
“哦。”林森微似懂非懂,“我想起来,我以前小时候生病的时候我家老人也经常会带我过去祈福。”
她记事不太清,只知道小时候的自己身体不太好,家里老人有点迷信,会觉得可能是被缠了脏东西,又是请大仙又是拜菩萨的。
知道岑则的饮食结构,林森微便叮嘱厨房基本上只做他喜欢的饭菜。
他不像林森微无肉不欢,热衷于四条腿的肉类,更多时候以鱼虾海鲜类为主要摄入优质蛋白。
晚餐时分,林森微满是希冀等待他用餐。
岑则大致扫过一遍,满桌都以法式为主繁琐且手法高级的餐食,不像往常那般合小妻子的口吻,但她无所谓,反而洋溢着笑意望他,“忙了一天,你快吃饭吧。”
他没有碰餐具,而是叫来帮佣,冷声质问“厨房今天怎么做菜的”
帮佣疑惑又不解,正要解释的时候,林森微帮腔“是我让他们这样做的,怎么了”
“这是你喜欢吃的菜吗。”他问。
“这些吗”她看了眼,“还好。”
尽管自幼娇生惯养,但并没有很严重的挑食毛病,基本上都能吃一些,只是偶尔会偏爱于某种风味。
林森微如她所说那样,并不抗拒这些,尝到好吃的还会主动将餐盘往他的位置一推,“这个好吃,清脆爽口,你肯定喜欢。”
岑则淡淡应下来。
他话不多,基本上都是林森微在说。
饭罢,岑则也是走在前面的,到半路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刚好和身后的小妻子对视上。
他凝视她片刻,抬手,在她疑惑间,摸了摸她的额头。
岑则说“没发烧。”
林森微“”
哦豁,狗男人居然以为她生病了才这样。
“还是说。”敏锐如他,轻易洞察埋伏,“你有事求我”
一下子就被看穿,林森微很没面子,扭捏地摇摇头“没。”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还没有完全地消气。
得等到他放松之后她再说出自己的目的,来个措手不及,让他没法拒绝。
这叫什么,糖衣炮弹。
“真的没有吗”岑则说,“我们是夫妻,你直接说的话,我自然会尽量满足的。”
“嗯”
林森微到底没直接说出来。
她嗅到空气里的异样。
他这次的话和之前她的话几乎一模一样。
尽量满足不一定满足。
好粥还得慢慢熬,急不得。
没问出结果来的岑则没把着重心放在她身上,今天本来有个跨国会议,被她的电话叫回了家,也只能去书房处理了。
公司和家没差别,一个人能安静工作就行。
岑则回头看了眼像个跟屁虫似的小妻子,捏了捏眉宇,显然,安静是不可能的。
问她又不说。
不说就跟着。
在他质问前,林森微及时探出一只小手举起来,“那个,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说,老公,我的意思是,我想帮你做点事情。”
“什么事。”
“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她说,“之前不是还欠你一个要求吗,你说算了,我想想有点不太好,还是希望能尽自己的能力来帮你。”
岑则拧开书房的门,径直进去,没回头看她,眉间已经浮现起看不透的情绪,“我不需要帮忙。”
“那你秘书是干嘛的。”
“你是我老婆,不是秘书。”他说,“而且秘书做的事情,你不会。”
“那不一定,我可以帮你做咖啡,记笔记,秘书做的,我都能学会。”
“你是秘书吗。”
“不是。”她低头,“但我还是想帮你。”
“秘书做秘书的事情,老婆做老婆的。”岑则侧过身,深邃眸光锁定在她小脸上,声线低醇又清冷,“还不明白吗。”
“”
她好像明白了。
又感觉有些别扭。
这是让她做老婆要做的事情还是什么
林森微顿时感觉男人这种生物果然难懂,被剧本还要难以捉摸。
“上次的事情。”她小心翼翼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真的吗”
“嗯。”
“可是我感觉你生气了。”
“没有。”
“那你笑一个。”
“”
“你看你都没笑,肯定是生气了。”林森微捕捉到这个细节之后抓住不放,“你就是生气了,为什么不承认,这样子很难让人理解的。”
是否生气这件事上,岑则没她想的那么复杂,不过是察觉到她抗拒他的接近后,便不再强求罢了。
再加上最近工作繁忙,让两人本就稀少的见面时间变得更短暂。
“嗯。”岑则最终如她所愿承认,“我生气了。”
“看吧,你果然生气了。”林森微说,“所以我就想做点事情哄你开心呗。”
“你想怎么哄”
“暂时还没想好。”她问,“要不你自己说,怎样才能把你哄好”
“我很难被哄好。”岑则淡淡道,“亲一下也没用。”
“”
男人高挺鼻梁上架着金丝边镜框,眸间浸着灯光,眼尾下被拉长一片阴影,在这个冷色调的光照条件下更显冷肃严谨。
偌大的书房,空气沉静,窗户缝隙偶尔漏掉短暂的阵风,吹拂林森微额前的碎发。
她抬头又低头,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瞄才好,两只手紧张忐忑地握紧,“没,没用吗。”
“嗯。”
“真的。”她一顿,“没用吗”
岑则这次回答的时间间隔要长很多,声线比刚才自然散漫一些,“不知道,要不你试试。”
“”
隐约感知到她是可以试试的。
又因为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而进退两难。
林森微左手扶着右手腕,白嫩的肌肤快被她揉红了,磨磨蹭蹭好长时间,红唇吐出一个“哦”字。
听着挺没诚意,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缘故。
岑则问“你在紧张吗”
“啊”她猛地反应过来,立刻否认,“没有,我怎么可能紧张。”
“是吗。”
“我只是担心你。”她咬唇,“毕竟你没有恋爱经验,我怕你紧张。”
“我不怕。”他说,“你想对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
这莫名其妙的窒息感袭来,林森微两次深呼吸才勉强稳住状态。
母胎o二十多年,要她扮演一个恋爱和接吻经验丰富的海王还真的有点难度,最难的还是这并非在演戏,而是实打实的战斗。
林森微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没鼓起勇气上前一步,反而有退后的趋势,在岑则似笑的目光之下她没有直接退走,只是转个身,将书房里的灯光给灭掉了。
黑暗的环境,更显寂静,仿佛能听见细风的声音。
凭着感觉和外面折照的昏暗光线,林森微迈着慢吞吞的步伐来到男人的跟前,事到如今,小嘴依然倔强,“怕你害羞,还是关灯好一点。”
强光的环境忽然变暗,视觉上会出现短暂的失明,嗅觉和听觉也更加地明显。
随着脚步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柑橘后调香气,越来越近,纯净又清甜,带有潜在的诱惑力。
岑则的胸前多了双局促不安的小手,好像为了找到依附感,她试图抓住他的衣角,却摩挲到男人的领带处,凭着感觉,不管三七二十一,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红唇柔软的触感意外袭来,比想象中带来的感官冲击更加地鲜明。
这昏暗的环境里,个子矮他一截的小妻子,摸索着只吻到了男人的喉结。
误打误撞,反而让人心跳加速,呼吸一窒。
岑则喉骨间滚动两圈,声音前所未有的沙哑,掺杂禁欲的性感,“微微,你亲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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