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被迫生产
于是把那天收拾出来的长条板凳搬出来了四条，又搬了几块垒灶台时剩下的青砖，还有几个草团子出来。
这样把碗放在板凳上，人坐在砖上，就可以将就着吃。
叶子萱和章怀玉来时看到了门前好多人坐在那，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馍，大口大口地吃着。
“呦！看来生意不错！”章怀玉笑着对叶子萱说。
“嗯！闻着这个味儿就忍不住想尝尝！”叶子萱回道。
两人进了店铺，看到叶子菲正在给客人盛羊汤，叶子芬正在做烤馍，张高义在帮忙收钱。
而穆红舟和叶子薇则窝在厨房的角落里面喝着羊汤，脸上享受的表情收都收不住。
“子芬！”叶子萱喊道。
叶子芬把最后一锅烤馍放进了烤炉里，摆摆手，示意姐姐稍等。
等最后的馍出锅，整整一簸箩的烤馍整整齐齐地摆着。
现在已经是巳时了，还有那么多的人来喝羊汤。
他们几个已经不知道送走多少波人了。
一大锅的羊汤已经见底。
叶子芬本想给叶子萱和章怀玉盛碗羊汤，却见店铺门口停了一辆驴车。
李大牛从驴车上跳了下来，着急忙慌地往店铺里面冲去。
“五小姐不好了，夫人被推倒，好像要生了！”
本来还在为今天大卖而高兴的几个人，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还是叶子芬先回过神来问李大牛：“怎么回事慢慢说！”
“今天一个自称是太太姐姐的人上门，见了太太又哭又闹，最后还把太太推倒了，当时太太就流血了，老爷让我赶车来找您！”
李大牛说的时候几乎要急哭了，这么好的东家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呢！
叶子芬听了，眼睛变得猩红起来，恨不能立即把那个姨母生吞活剥了。
但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慌。
狠狠的吸了两口气，把愤怒和恐慌压到心底。
“姐，把给你接生的稳婆找回家给母亲接生。”叶子芬对叶子萱道。
她怕村里的妇人没有什么经验不足以应付这样的事。
还有就怕老宅的人动手脚，毕竟是陆家村，谁近谁远一目了然。
给叶子萱接生的那个稳婆是她提前打听好让章怀玉去请的。
这次用她叶子芬才能放心。
叶子萱一听，赶紧答应着，和章怀玉往外冲去。
“子薇，你立即回家，给我把门守好了，尤其不能让陆家老宅的人进产房。”
叶子芬非常害怕陆李氏这个时候来找茬，那个老太太可是要了她家两条人命的人。
他们一直瞒着母亲怀孕的事，估计老宅这时候已经知道王听荷要生了。
“大牛，你雇辆车去王家村，把我舅舅舅母请来。”说着从柜台里拿出了二十个铜板给他。
“姐，你和高义先照顾着店铺，卖完就回家！我去找老大夫，让他上门给看着点。”
叶子芬说完，架着李大牛停好的驴车就往药铺赶去。
因为多次来药铺，掌柜的已经认识她了。
正想和她先打招呼，没想到叶子芬先拿了十两银子放在了柜台上。
“老大夫人在吗？”叶子芬喘着气问。
掌柜的看叶子芬这样，先是一愣，而后说：“在……在在！”
“让老大夫陪我出趟诊，那是十两银子是对店铺的损失。”叶子芬说完就冲进了内堂。
看见老大夫，立即给他跪下了。
“大夫，我娘被人推到，要生了，请您跟我去看看吧！我害怕……”
叶子芬的声音里面已然带上了哭腔。
老大夫本就被她吓了一跳，一听他娘被人推到要生产，暗叫‘不好’。
立即扶起叶子芬，对要进来的病号说了声：“有急诊，老夫前去看看，您找其他大夫吧！”
然后来到掌柜面前，说了几种药材，让他包好带走。
拿药材时掌柜的犯了难，店铺里面已经没有十年以上的老参了。
叶子芬一听，赶紧说：“我家里就有！”
老大夫一听，提着药材，拿着自己的药箱就和叶子芬上了驴车。
幸好李大牛是驾的是那辆舒服的驴车。
叶子芬驾车驾得很快，恐怕回去晚了又看到一具尸体。
即使车子舒服，老大夫还是被颠簸的不轻。
他理解小丫头的着急之处，于是没有开口制止。
叶子芬先到了家，随后叶子萱的驴车也到了。
一进大门就看到叶子薇拿着一根顶门柱，站在正屋门口和陆李氏对峙。
陆李氏嘴里不干不净：“你个贱货，防着我们，连怀孕都不告诉我们，活该流产，早该下去陪你那两个贱货闺女去。”
叶子芬一听火冒三丈，也不管是不是长辈了。
直接走过去，拽着陆李氏后脖颈的衣服，脚踢了她的膝盖一下，没让她着地，就把人拖出了大门外。
叶子薇一看赶紧跟上。
叶子萱则带着稳婆和老大夫进了正堂。
产婆没那么多的顾虑直接进了里屋。
进去一看，炕上已经撒上了草木灰，上面放上了干净的被褥，再上面是白色的棉布。
这也是叶子芬留着那匹白布的原因。
幸亏前几天她看天气好用热水烫洗过一次。
产婆看了一下宫口，几乎没开，但身下的白布已经被血染湿了。
王听荷连喊叫都不敢，脸色发白，死死的抓着叶永旺的手不放。
产婆这时也不敢让叶永旺出去，都这种时候还谈什么避讳不避讳啊！
叶子芬刚刚进了正堂就见产婆从屋里出来。
她也认识老大夫，走过来赶紧和老大夫说明情况：“产妇流血不止，宫口还未开，劳烦老大夫施针止血。”
二人原来在大户人家合作过，有过类似的经历。
“行，你和主家说一声，别让主家误会。”大大夫没有犹豫地答应了。
叶子芬直接上前搀扶起了老大夫，“您放心，我们家没那么多的讲究，反而对您的不计较感激不已。”
可能是看产婆和老大夫比较淡定，她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可是一进入里屋，看到已经浸透血迹的白布，她还是吓了一跳。
老大夫也没想到会出那么多的血，赶紧打开了自己的针包，让叶子芬点燃油灯。
在灯上烤了一下银针，竟直接施针。
等施完针后，老大夫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这是一套祖上传下来的针法，正是对生产时产妇大出血有奇效，只是特别耗费精神。
稳婆又看了一下说道：“血止住了，只是这宫口一直不开也不是个事。”
老大夫把针收了起来，“我带了催产的的药，丫头赶紧去熬了来，给你娘服下。”
说着就从自己的箱子里面拿出了一包掌柜给包好的药。
叶子芬接过之后直接去了厨房。
冯婆子已经烧了两大锅的热水，看着叶子芬拿了药来，立即把锅底的碳用铲子铲到小炉子里面。
叶子芬已经把药放到了药罐子里面。
“小姐，我来熬药吧！”冯婆子看着叶子芬的手抖得厉害，赶紧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