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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恪毕竟是二皇子,也是皇上亲封的慎王,裴之成不会如此下他的面子。而杨恪找他究竟所谓何事,裴之成心中也早已有数。
如今杨恪势力大减,找他无非是想要亲近他,拉拢他罢了。这种事情,杨恪明里暗里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
果然,两个人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之后,杨恪便道:“裴大人,如今我父皇器重周首辅和王次辅,已经渐渐的冷落你了。如若你能帮本王做事,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与你。待本王事成的那一日,定会封裴大人为首辅。”
裴之成脸上的表情无波无澜的,对于杨恪的话丝毫没有意外,也没有欣喜或者惶恐。
“承蒙慎王厚爱,只是,微臣还是那句话,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如何对臣,那都是有皇上考量在里面。而且,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微臣只忠于皇上一人。至于做次辅还是首辅,那都是由皇上决定的。还望慎王莫要再提此事。”说
这话时,裴之成端的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杨恪后面的话一下子就哽在了那里,上不来下不去的,眯了眯狭长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裴之成,探究他话里的深意。
这也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拒绝了…
“裴大人,谢侧妃如今又怀了本王的孩子,若还是生下来便是本王的长子。而谢侧妃跟你夫人同出文昌侯府,且关系极好,以后若是…”后面的话杨恪没有说出来,只是给了裴之成一个暗示的眼神,“所以,裴大人,你应该明白才是。”
“慎王殿下,微臣还是那句话,不管如何,微臣只忠于皇上一人。”裴之成再次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脸上的表情非常的肃然,一副不畏强权的模样。
杨恪也是没办法了,这几个月,自从林阁老下台之后,他身边的事情一件比一件不顺心。好不容易逮着扬州知府的把柄,结果却把整个江南官场都牵扯了进来。太子那边不过是损失了一个周道刚,而他这边却是损失惨重。
他如今急需拉拢人来为他做事。裴之成这种中立派,或许之前还没什么,但如今,却是他重点拉拢对象。
“裴大人,本王知道你只忠于我父皇。只是,有些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杨恪脸上带着笑意阴恻恻的说道。
裴之成抬眼看向了杨恪。
“你从未做过伤害太子的事情,但太子却…它跟你夫人之间的关系可不一般啊…不知,裴大人知不知道呢?”说这话时,杨恪的脸上露出来极为暧昧的神色。
裴之成面上不显,但心底的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微微低垂的眼眸中也谢露出来他颇不平静的情绪。
太子和谢嘉语?裴之成心中冷笑。就算没见过他们两人相处的情形,裴之成也从未怀疑过。他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谢嘉语,也相信太子。况且,他之前一直怀疑的事情今日已经确定了□□分。杨恪再在他面前提起来谢嘉语和太子,显得别有用心…
至于那个想要对他夫人做些什么的,恐怕是眼前这个人吧。
有时候他挺佩服二皇子的,调戏了他夫人,派人去绑架了他夫人之后,还能如此平静的说服他,如此平静的说着别人的坏话。
想到这里,裴之成双手紧握成拳,说道:“多谢慎王提醒。”
杨恪听着裴之成话里的愤怒,脸上的笑意加深。
而花园的另一侧,也在说着同样的事情。
让谢嘉语意外的是,谢思兰今日的态度却跟她之前的态度完全不同。等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谢思兰立马就跪了下来。
“姑祖母,求您救救兰儿吧。”
谢嘉语着实吓了一跳,连忙让顾星把谢思兰扶了起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让别人看到了如何是好?不知情的,还以为我在欺负你。”谢嘉语沉声说道。
谢思兰拿着帕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觑了一眼谢嘉语的神色,说道:“姑祖母怎么会欺负兰儿,是兰儿自愿给您跪下的。兰儿知道错了,从前都是兰儿的错,兰儿不该那样对姑祖母,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兰儿吧。”
看着谢思兰和之前全然不同的态度,一时之间,谢嘉语有些搞不清楚谢思兰到底是在玩儿什么把戏。
“饶了你?我何时欺负过你,既然没欺负过你,又何来的饶恕?”谢嘉语语调平静的说道。
谢嘉语微微顿了一下,说道:“是兰儿的不是兰儿说错话了,姑祖母又怎会欺负兰儿。只是,姑祖母,兰儿如今只能求您了。”
说着说着,谢思兰又要哭了。
看着谢思兰这副姿态,谢嘉语微微蹙了蹙眉:“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谢思兰抿了抿唇,说道:“太子如今正对付我们家王爷,兰儿希望姑祖母能念在我们同出文昌侯府的份儿上,让裴大人帮帮我们家王爷。”
谢嘉语听了这话,认真的看向了谢思兰,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谢思兰见谢嘉语如此眼神,微微有些不自在。
“说到底,是想让裴之成站在二皇子那边吧?”谢嘉语直白的说了出来,“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绕那么多弯子?”
谢思兰不明白谢嘉语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谨慎的问道:“姑祖母这是答应了?”
谢嘉语笑了笑:“答应?怎么可能。我们家大人只忠于皇上一人,至于太子如何二皇子如何,跟我们家无关。这种话,你以后莫要再提了。”
听着谢嘉语的话,谢思兰的脸色沉了下来:“姑祖母,你不要再考虑考虑吗?太子若是上位了,对你可没有丁点儿的好处。如果我们家王爷成事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可就是王爷的长子。到时候,咱们文昌侯府…”
“慎言!”谢思兰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谢嘉语打断了,“思兰,你如今怎会如此不懂事了,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难道都不知道了吗?你若跟二皇子存的是这样的心思,趁早跟文昌侯府做个了断吧,省得最后牵连了府上。”
谢思兰一听谢嘉语如此说,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她从前也求过谢嘉语,但她从来没答应过。如今她已经这般低姿态了,可谢嘉语依然如此不给她情面。
手指渐渐握成拳,谢思兰再一次说道:“姑祖母,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吗?”
谢嘉语深深的看了谢思兰一眼,给了她一个忠告:“皇上不是那般狠心之人,你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莫要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
谢思兰却并不领情,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后悔!”
谢嘉语见谢思兰如此执迷不悟,也不再多费口舌:“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不再搭理谢思兰,带着下人离去了。不知为何,她今日闻着谢思兰身上浓重的脂粉味儿微微有些恶心。
真不知谢思兰是如何想的,明明怀了身孕,却还用那么多的脂粉。
其实,从头到尾,皇上都不曾给过二皇子任何的希望。从前几年,便一直在打压高都督。去嵘国打仗回来,更是削了他一部分兵权。那段时间,二皇子倒是冷静过一段时间。
只可惜,后来娶了林阁老家的孙女之后,二皇子又再次犯了蠢,以为看到了希望。
对于二皇子的小动作,皇上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但对于高都督之前收拢的一些官员,以及做过的事情,皇上不是很清楚。所以,才派了裴之成去查。
现如今,与其说皇上在一步步的削弱二皇子的势力,倒不如说皇上一直都没对付自己的儿子,他对付的只是一个想要拥兵自立,靠着兵权威胁皇权的重臣罢了。
可惜,二皇子本就心术不正,再加上高贵妃和高都督的蛊惑,一步步把自己推入了死角。
谢嘉语刚刚走出花园,便看到裴之成一脸寒霜的走了过来。然而,在看到谢嘉语的那一瞬间,裴之成脸上的神色却很快便融化了一些。
走近了之后,裴之成低声问道:“没事吧?”
谢嘉语摇了摇头,嘴角牵起来一抹微笑:“没事。”
只是,裴之成看着谢嘉语微微苍白的脸色,疲惫的眉宇,却不太相信她的话:“真的没事?”
谢嘉语抬起来嫩白而又细长的手指握了握裴之成的大掌,安抚道:“你放心,真的没事,许是走得急了,微微有些恶心。”
裴之成一听这话,连忙道:“先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回府之后我去请个太医看看。”
谢嘉语不想小题大做,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连忙道:“真的没事,前些日子刚让黄太医诊治过。”
“真的?”
“嗯。”
见谢嘉语如此说,裴之成才微微放心了些。不过,该交代的还是要交代。一会儿他要去外院,男眷和女眷是分开的,他怕到时候照看不到。
“你们几个一会儿仔细些,注意着夫人的身子,莫要让人冲撞了。”
“是,大爷。”
至于刚刚二皇子和谢思兰说了什么,两个人都没有提及。毕竟,在将军府人多口杂,很多事情不便交流。等晚上回了府之后,谢嘉语才把下午谢思兰说了什么告诉了裴之成。
只是,晚上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说着说着,裴之成一句话还没讲完,谢嘉语又睡着了。
裴之成微微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透过还未熄灭的烛光,看着谢嘉语眉宇间的疲惫,心疼的亲了亲她的额头。
约摸过了半个月左右,就在外面周首辅和高都督斗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一日,冬雨突然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进来了。
“少夫人,不好了,顾老将军快不行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