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
林阁老致仕,这其中,影响力最大的自然就是林阁老的门生以及二皇子一系。
林阁老的门生倒还好说,毕竟林阁老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纯臣,并没有轻易站队。
但二皇子一系,却如遭重创。原本他们这边文有林阁老,武有高都督,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这也是很多人在这两年突然站队的原因。
这不明摆着么,二皇子比太子势力强化太多了。他们隐隐猜测,皇上是有废太子的意思。
然而,他们却从未想过,皇上这几年给林阁老做脸,是因为已经准备让他退下去了。
不得不说,听到林阁老致仕这个消息之后,有些意
志不够坚定的人已经开始摇摆了,还有一些人捶足顿胸的后悔着。
而太子一系的人,却又重新开始振作起来了。他们这些人是纯粹的太子党,从未因为二皇子得势而离开。
在局势如此紧张的时刻,二皇子这边的人理应夹起尾巴来做人低调一些才对。然而,没想到的是,一则二皇子的家事却传得沸沸扬扬的。
慎王妃打了庶妃,把庶妃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
也就是说,林琅媛打掉了谢思兰肚子里的孩子。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众人都在等着看二皇子会如何做。
一方是家族已经没了势力的正妃,另一方是跟皇上关系极为亲近的文昌侯府。
林阁老已经关门谢客,众人自然是见不着他。谢嘉融却是几乎每日都回去大街上溜达,有人见着他时问过他的态度,会不会给自家的孙女出头。
谢嘉融却道:“这是慎王的家事,跟我们府上无关,该怎么处理要看慎王的意思。”
问话的人没想到谢嘉融如此的平静,就没再问下去。
此时,杨恪心中烦闷不已。
谢思兰的确小产了。而这件事情,也与林琅媛脱不了干系。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长子一定要出自林琅媛的肚子中。然而,谢思兰当初却不知用了什么办法逃过了避子汤,怀了身孕。
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谢思兰已经把这件事情
告诉了文昌侯府。
杨恪无奈之下,只好留下了这个孩子。对于林琅媛那边,更是多加补偿。毕竟,他想上位的话还需要借助林阁老的势力。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不过是两三个月的光景,事情就突然变了。
林阁老突然致仕了,这件事情,林阁老从未与他说过,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就在他们这便都在夹着尾巴做人静观局势之时,林琅媛竟然把谢思兰的孩子给弄掉了。
那孩子如今已经四五个月大了,杨恪在愤怒之余也多有心疼。
他查过了,是谢思兰主动去招惹林琅媛,因着林阁老的事情对其冷嘲热讽,然后两个人发生了冲突才导致谢思兰的孩子没了。
最让人郁闷的是,这事儿不知怎么就传得满京城都是。
这让他不知该如何处置了。
这事儿惩罚一下林琅媛是必然的,然而,林阁老刚刚致仕,他就惩罚了他的孙女,怎么想怎么不合适。可谢思兰却因此丢了孩子…
他每日忙着处理政事已经够忙得了,后院又发生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这让他烦不胜烦。
这事儿,还是高都督给他出了一个主意。
“皇上对林阁老的态度已经摆在明面上了,既然他如今已经致仕,有些情面也无需顾忌了。您的长子的确是被王妃弄掉的,这是不争的事实,想必宫里的几位也知道。该惩罚的,您还是要罚。”高都督状似客观的说道。
出了这么多事,高都督心里一点都不慌。如今二皇子的势力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他这边也缓和了一些。而林阁老本人一直没流露出来明确支持二皇子的意思,是以,有没有他都无所谓了,只要他那边的势力靠过来一些就够了。
至于慎王妃,在他看来,等二皇子登基了,是一定要废掉的,所以也不必留有情面。
“舅舅,这样做真的好吗?”杨恪眯着眼睛审视的问道。他虽然不怎么喜欢林琅媛,但毕竟是林阁老的孙女。可舅舅的意思…
高都督听着杨恪的语气,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道:“王爷,您误会了,微臣只是想让您小惩一下,禁足即可。”
杨恪听了这话,微微放心了一些。卸磨杀驴这种事情,现在还不是时候。舅舅此时怎会突然犯蠢?除非…
只是,有些事情,他并不一定要听别人的意见。
一直到过年,这件事情都没个结果。在过年前一天的晚宴上,谢嘉语也没见着谢思兰。
不过,这次的晚宴,谢嘉语却发现很多人似乎对她更加的热情了。
如今林阁老已经致仕,内阁中剩下的几个阁老里面,皇上最器重的就是裴之成。不知这些人是如何想的,竟然会觉得裴之成有希望成为下一任首辅。
对于裴之成能不能成为首辅这件事情,谢嘉语原本非常的确定。那就是,不可能!
裴之成的年纪太小,而且资历尚浅,即便是能力出众,但是以她对皇帝表弟的了解,绝不可能让他做这个首辅。
侧脸看向上位,看着坐在一旁的太子,谢嘉语心想
,如
果是太子的话,倒是有这种可能。
杨祐似是察觉到了谢嘉语的目光,朝着她看了过来。见她正看着他,对她举杯笑了笑。谢嘉语也冲着杨祐点了点头。
正被家事和政事忙得不可开交的杨恪,看到此场景,嘴角泛起一丝丝的冷笑。这二人之间,肯定有什么秘密,就是不知道坐在谢嘉语一旁的裴阁老知不知道了。若是不知道的话,他到底要不要提醒一下呢?
这么想着,杨恪脸上露出来一丝浅笑。
谢嘉语看到杨恪这个阴险的笑容,脸色立马落下来了,没正眼瞧他一眼。
杨恪却浑不在意,等裴之成跟一旁的恭王世子说完话,立马举杯冲着裴之成摇了摇。
裴之成沉默片刻,端起来桌子上的杯子,面无表情的回应了杨恪。
谢嘉语见裴之成的酒快要到嘴边了,不知怎么想的,看着裴之成因饮酒而微红的脸颊,总觉得气不顺,伸手扯了裴之成一下,阻止了他饮酒的动作。
“不要喝这么多了,伤身。”
闻言,裴之成笑了笑,给谢嘉语看了一眼自己的空酒杯,然后放在自己的嘴边,假装一饮而尽。
“好。”
谢嘉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声的道:“你怎么这么坏。”亏她以为他已经喝了不知道多少杯酒了,原来都是假的。
裴之成听罢,放在桌子下面的手伸了过来,握了握谢嘉
语的小手,手指神不住伸出来,挠了挠谢嘉语的手心。
谢嘉语瑟缩了一下,眼波流转,瞪了一眼裴之成。
裴之成手下的动作停下来了,但脸上的笑意却加深了。他只觉得,往年如此无聊的宴会,因为她,第一次觉得有趣了一些。
杨瑾在一旁看到这个情景,啧啧几声说道:“哎,裴兄和嫂嫂的感情真好,真让人羡慕。”
裴之成还没讲话,此时,谢嘉语却道:“世子的称呼错了,您应该跟太子一样,叫我一声姑姑。”
杨瑾今日喝了些酒,一时没反应过来。平日里跟裴之成也是兄弟相称的,所以没觉得不妥。等到谢嘉语解释了之后,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辈分。
他父王是皇上的弟弟,而谢嘉语是皇上的表妹,这样说
起来,他的确应该唤谢嘉语一声姑姑。只是,如果他叫谢嘉语一声姑姑的话,那么他的好兄弟裴之成,他应该叫什么呢…
裴之成和杨瑾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裴之成笑了笑,看着杨瑾不讲话。
杨瑾脸色红了红,话到嘴边,斟酌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姑姑。”
“咳咳。”裴之成轻咳了几声提醒杨瑾。
杨瑾却是白了裴之成一眼。明明是好兄弟,还想占他便宜,想都别想。
“裴大人可是感染了风寒,多穿些衣裳才是。”
谢嘉语第一次加裴之成这种样子,觉得颇为有趣,拿着帕子掩着唇笑了笑。看来,裴之成跟恭王世子关系应该不
错。而且,裴之成喝多了之后比平时生动了许多。
没过多久,宴席便结束了。
晚上,等两人洗漱完躺床上之后,谢嘉语见裴之成脸色有些红,身上还有些酒气,手抚了几下额头,便跪坐在一旁给他捏了捏太阳穴。
“参加这样的宴席真是遭罪。吃得冷硬不说,还非得逼着人饮酒。”
“大过年的,不好推辞。”
“哼,我看皇上和我大哥后来灌了你不少酒吧。你怎么不跟对二皇子似的,喝空杯啊。再不行,倒一些白开水也成啊,反正他们也不知道。”谢嘉语嘟嘟囔囔的抱怨道。
裴之成感受着嫩白的小手在头上一下一下的揉捏着,身体的疲乏仿佛一瞬间就消失了。香甜的味道,冰凉的触感
,无一不让人心旷神怡。
“嗯。长辈赐不敢辞。”
谢嘉语明白裴之成的意思,只是心疼他喝了那么多酒。
又捏了一会儿之后,裴之成抓住了谢嘉语的手腕:“好了,不用捏了。”
“不疼了?”
“嗯。”说着,裴之成一个翻身,把谢嘉语压在了床上。
不是不疼了,而是,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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