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鱼幺/文
折腾了一整天，总算回到自己地盘了,林回和陆熙杭出门拍了一趟综艺回来,《为皇》这支v剪辑得也差不多了,安金州便问他们要不要选个黄道吉日发出去。
“为什么还要选黄道吉日……”
安金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里拿着一个龟甲一样的东西快速地摇晃着：“凡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天道命理，有迹可循，这是关乎我金州演艺公司前途的事,自然不能马虎大意。最重要的是，卜术算卦才是我的本职工作,龟甲在抽屉里放了这么多年都落灰了。”
林回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但是谁让安金州现在是他老板呢,老板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好了。
他愣愣地点点头：“啊……好的。”
“事主是否要我手上这一卦。”
林回看看他，又看看他铺在桌面上的一张八卦图,却也看不懂，便随便点点头：“要吧。”
——先摇钱后问人家要不要，这种算卦方式他也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卦算出来真的准么？莫非是安金州好久没摸甲骨,技痒难耐才想起要算卦？
“你要在心里想一个日期，关乎你v的发行时间,可要好好想。别说出来,自己记着就好。”
林回沉吟了片刻,点点头：“我想好了。”
安金州用力摇了摇钱,哗啦啦几声响，龟甲里的几枚铜钱全部落在桌上的八卦图上，安金州盯着那几枚铜钱微微眯起眼睛：“哦，不错哦。”
林回也跟着凑上去看，但是他还是看不懂，便不由问道：“什、什么不错？卦象上说了什么？”
“三枚古币都落在坎卦，大利东方，近来天象颇有紫气东来之意，我看就这天发v吧。”
他说完抬头看向林回，问道：“你选的是哪天？”
林回没说话，抽了抽嘴角：“你就不怕我选的是明年的某一天？就这么决定了么？”
“不会，我说了，一切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若选了不合适的时间，也不会呈现吉卦。”
林回叹口气：“怕了你了。好吧，我选的是明天。”
安金州点点头，把几枚铜钱收起来，敲定道：“那就明天发。”
“这么随便？！”——他只是因为也不知道该选哪天，就随便想了个日期啊，既然把这件事看得这么重要，为什么不好好分析一下流量啊，会不会跟别人撞档期啊之类的……运气好的话连买热搜的钱都省了。
——说起来他走到今天，安金州好像都没花钱给他买过热搜，都是他自己上的嘞，他可真是个省钱的艺人。
不过安金州没再理会林回，大约觉得他是个外行，根本不懂，他也懒得解释了。
“放心好了，他经常会做这种事，如果是算出来是明天合适，就定在明天吧。”
陆熙杭恰好从楼上走下来，头发有点湿，看上去像刚洗完澡。林回立刻把脸扭到一边，不想理他。陆熙杭却厚着脸皮凑过来，把林回搂进怀里：“怎么了嘛，干嘛不理我。”
——干嘛不理他？他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林回推着陆熙杭的脸，想把他推开，后者却握住他的手强行背到他背后，把林回整个人都抱得紧紧的。
他盯着林回轻声道：“宝贝，不会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吧？干嘛那么介意，总之是在我面前……”
“你走开啊！”
“不就是没忍住尿出来了么，也没有多丢人。说实话，我超喜欢……”
林回听到他说了那个关键字，整个人从头到脚尬得汗毛都倒立起来了，他哇哇大叫着打断陆熙杭的话，并宣布：“你再说一个字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陆熙杭把脸埋在他怀里：“那你现在理我吧，我不说了。”
林回脸色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以后再提这件事我也不理你。”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做到那种程度呢，他都要对跟他上床产生阴影了呜呜呜呜。
陆熙杭立刻保证，再也不会提起，林回说保证不行，他得发毒誓。陆熙杭乖乖发过誓，林回脸色总算稍微好转了一点，陆熙杭叹口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也没有伺机报复，谁让你在工作期间总是拒绝我，活活饿了人家两天……而且哥太好吃了嘛。”
“人家是谁啊？！少在那找那些狗屁的理由，趁老子没发火之前给我闭嘴！”
陆熙杭立刻乖觉地转移话题：“不如我们再看一遍《为皇》的成片？”
他说着拿过遥控器，把电视机打开，这台电视机连着别墅里的内线，播放的都是金州演艺内部成员的片子，用来给他们自己看，自己寻找不足的。不得不说，陆熙杭确实找了个好借口转移林回的注意力，林回从看了成片之后，就赖在客厅里一遍遍地播放，怎么看怎么觉得喜欢，也就只有看到这支v里面陆熙杭的脸他才不会觉得生气。
林回看着看着，微微叹口气，把脑袋靠在陆熙杭身上，后者开心地搂住他，盯着大屏幕上自己的脸，暗自感慨——这张脸还真没白长，林回就算再怎么生气，看到他的脸时候也不会完全无动于衷。
不过……还真是低估了他的羞耻心，因为太舒服了失禁这种情况，就那么接受不了吗
？
他可是喜欢得不得了。
陆熙杭是个又坏又恶劣又抖s的色胚，平时虽然不会表现出来，但是跟林回在一起做那事儿的时候，就会尤其恶劣，他越喜欢他，就越忍不住欺负他，看到他因为自己给他的而情不自禁展现出狼狈的样子，就会感到满足。
这种精神层面的满足感是无法被精准描述出来的。
好想把他弄得更糟糕一点，让他在自己面前展现出更多，只能让他一个人看到的样子……
林回忽然感觉到一股凉意，他转过头，皱眉盯着陆熙杭：“你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陆熙杭急忙收回心神，一头扎进林回怀里抱紧他，可怜兮兮地撒娇：“我都发毒誓不会再欺负哥了，怎么还怀疑我。”
“哼，你发誓也没用，我要看你以后表现。”
陆熙杭抬眼看了看他，腻腻歪歪地凑过去吻住林回，然后轻轻咬他的唇：“宝贝，我好爱你，自从爱上你我变得越来越丑陋了。”
林回听得莫名其妙：“你丑陋？”
陆熙杭深刻检讨自己：“我的内心好丑陋。”
林回简直对他无语了，脑袋上甚至要肉眼可见地掉下几根黑线：“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熙杭想，你永远也不会想知道我在说什么。
客观地说，《为皇》是一支十分成功的v，制作精良，词曲一流，演唱更是超一流。原本就期待着这支v上线的观众在看到成片之后完全有种看了一部小电影的感觉。
《为皇》这个故事分三个部分，是以将军为视角，讲述他三个阶段的人生，所以林回演唱的时候也用了三种不同的唱腔。第一部分为了暗恋的那个人战场杀敌，虽然有酸涩，但是更多的是少年英雄气，恣意洒脱，这段歌声便是清透洒脱的江湖氛围，第二部分将军声望渐高，被皇帝猜忌，于是鼓起勇气说出内心的暗恋，皇帝抹杀了他的身份，一顶红轿抬入宫中，众人都以为他娶的是个女人？但是入宫之后将军却发现皇帝后宫三千，自己被困在这里不得施展，又不能得到爱人的专爱，婉转哀怨，于是用了唱腔绮丽的戏腔，声声喋血。第三段则是转折，皇帝为了权力讨好新后，斩杀了将军一门忠烈，将军知道后又，彻底认清渣皇的真面目，知道这个人爱的只有权力，便下定决心要杀了他，取而代之。复仇的高朝用了急如雨点的鼓声和马蹄声作配乐，曲风类似古时行军打仗所用的战歌，却全无正气，反而怪异诡谲，仿佛阴兵降临。那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又回来了，只不过这次，他是为了自己而战，为了复仇而战。
但是这支v重点却并不是讲复仇，所以在将军完全取代皇帝之后，歌曲还有一个悲伤的收尾，由慷慨激昂变得绝望哀伤，尾音不断拉长，直至消失。
将军所求从来不是权力，而是一份爱，奈何他爱错了人。想要权力的人死在黄土之下，想要爱的人杀了爱人……这对于两个人都是悲剧。
这首歌其实是很复杂的，好在林回的嗓音条件完全能够驾驭这支曲子，配上他们所演绎出来的故事，听完之后简直酣畅淋漓，爽得直冒汗了。
所以理所当然地，《为皇》火了，比那首《坠凤》还要火，林回一夜之间被捧上歌坛神座，没有人能够在这首歌里面否定他的实力。虽然他反复听这首歌，每次都问陆熙杭唱得好不好，但是他心里其实是有底气的，这首歌确实不错。
相对的，陆熙杭也一夜之间被粉丝们换了个称呼，大家亲切地叫他“渣皇”。渣就渣吧，什么渣不能洗白，却没想到爱他的太太们都不爱他了，在《为皇》背景的同人里写他一百零八种死法就算了，还把林回那个将军的角色配给路人！
可恶，真是可恶！陆熙杭万万没想到会有一天因为自己角色太渣被拆cp，他都傻眼了，他们写追妻火葬场也好啊！怎么就成“渣得不能回收利用”了呢？！
“粉丝欺负我。”
陆熙杭生无可恋地把平板扔到沙发上：“我要跟他们绝交，我再也不看同人文了。”
林回笑着说：“你不满意人家写的，你自己去写好了。”
其实林回倒没觉得这v真的会对陆熙杭产生什么影响，现在他所遭遇的不过是因为v塑造人设而暂时产生的刻板印象，以后他有了更多作品，他的形象在观众眼里也会更加立体丰富。
陆熙杭抬起眼瞥向林回，表情有些沉默，欲语还休似的。
“你怎么了嘛。”
“你说我自己写，能拉多少粉丝回头呢？”
林回翻个白眼——有没有搞错，还真他妈想自己动手啊！
“我看你还是放弃同人市场吧。”
陆熙杭见林回要走，急忙叫住他：“那哥要不要跟我拍个剧什么的挽回一下形象？我要演甜豆攻！”
林回的声音远远传过来：“你演甜豆受我就跟你演！”
——有没有搞错，还演甜豆攻……演你妹，有剧本吗，有投资吗，有演员吗？！
林回在心里吐槽着他，这时忽然听自己的手机又响了，拿起来一看，还是林老爷发的短信给他，短信内容与上一条大同小异，问他最近工作做的怎么样，不过这条还额外加了一
句，说是听到了他的新歌。
这就让人感到奇怪了，林老爷在此之前可从来没这么关心过他的事业，怎么忽然想起来要扮演一个慈父？明明自己失踪的那几天他都没关心过……上次回林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林回甚至都做好准备要跟他们断绝关系。
林回想了想，还是把电话拨回去，对面很快把电话接起来了。
“老头，总是给我发这种莫名其妙的短信干嘛，到底有什么事？直说不行吗？”
林老爷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有些意外：“没有的事，最近看你发展得挺不错，问问你近况如何。有怕打扰你工作。我听人家说，录歌很辛苦的。”
林回笑了一下：“你还认真听我的歌啦？”
“听了听了……还看了你演的剧，剧里面跟你谈恋爱的那个女演员长得好看，但是长得太五大三粗了吧，现在的演员都兴这样的么？时代真是变了……”
林回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陆熙杭，差点笑出声——嗯……就脸来说，陆熙杭的美确实有些模糊性别，可是真见到他的真人，又能很清楚地意识到他是个男人。林老爷大概没听说过男人跟男人恋爱这种事，所以下意识把他当成女的了吧。
林回也没多解释，倒是对他看过自己的v这件事感到好奇：“您老最近是不是没事做啊，居然想起来听那些歌。”
“笑话，你的两首歌我让人各买了两万，我买了还不能听听？”
窝草？！原来安金州说的那个一口气买了两万的那位壕粉是您老人家？！还学会给儿子打榜了呢？！失敬失敬！
“我的爸爸哎，您可真是我爸爸，对我也太好了吧！”
林老爷在那边得意地笑了一声：“卖得也太便宜了，一首两块钱，什么时候出专辑，我再支持你。以前的歌星都要出专辑，儿子，你要在这条路上走，也要学学人家。”
林回听着林老爷独特的“关心”，低头笑了一下，他深刻地感觉到，林老爷对自己还是有“爱”的。只不过，以前林回做的事太傻，林老爷对他失望吧。
他分明不太喜欢跟娱乐圈这种地方沾上边，却因为自己走了这条路坦然接受了这种设定。
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林老爷忽然叹口气：“不过你红不红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份工作，以后没了我，也不至于把你饿死。”
林回听到这里心头突然一跳，下意识问：“怎么了？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家里都好，你安心唱歌，需要钱的话随时开口。”
林老爷最后都没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挂掉电话之后，林回怎么想都觉得不放心，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却无论如何都推算不出剧情到这个节点会往什么方向进行，因为他现在已经跟凌云霄发展成这样的程度，剧情线完全崩坏，却没有回溯他，导致林回也无法推测接下来会怎样。
林家莫非要破产了么？
不会吧，来得这么快……
林回想了半天，最终拨通了魏筝的电话。
“魏哥，好久没联系啊，最近怎么样？有件事想问你。老爷子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魏筝那边顿了顿：“少爷，您还不知道呢？”
林回皱皱眉头：“我应该知道什么？”
“咱家公司可能经营不下去了。之前您不是偷偷挪了两千万出去给姓凌的买了个角儿么，现在资金周转不开，大概要申请破产。”
林回一听这事，脑子忽然一懵——果然是要破产了。
林家破产之后林回就开始正式倒霉，先是气死了他爸爸，然后又跟凌云霄对上，被他设计染上毒，总之下场非常凄惨。其他的他倒是不在乎，迫在眉睫的一件事就是，如果林家破产，林老爷就要没了。
老爷子心脏不好，知道自己居然是被这个千求万求，疼了一辈子的儿子坑死的，一下子就受不了了。
林回忽然有点不是那么想破产。
他犹豫一下，对魏筝说：“你让老爷子先坚持坚持，我想想办法。”
“少爷，您事业不是刚起步吗，去哪弄这么多钱。”
林回深深吐出一口气，笑道：“不就是两千万嘛，娱乐圈的流水那么大，这都是小钱啦。”
“不是两千万，是五千万……”
魏筝小心翼翼道：“或许您不知道，咱们家的生意，没有资金周转就要亏钱，亏了好些日子了，所以老爷才决定申请破产。”
林回脑子里又是一懵，他好半天缓过神，才道：“没事，我想办法，总之你先帮我安抚住老爷子，别让他太激动，他心脏不好。”
魏筝在那边应着，林回挂了电话，闭上眼睛靠墙站了一会儿——他放心魏筝的为人，相信他会照顾好林老爷，但是这五千万他到底要去哪儿弄呢？他还是想救林老爷的，这个爹参与买卖人鱼，私德上肯定有问题，但是就对林回来说，林老爷还是个好爸爸。
没饿着他，又管他吃管他喝，管他花钱，家里出了这种大事也不跟他说一句，反而先担心自己，没了他之后要怎么活下去。
真是个溺爱孩子的爸爸。
可是他现在手上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几十万是有的，两首歌卖得都不
错，能拿到的只有公司的分成，然而对于五千万来说，是杯水车薪。
林回在那边呆站了许久，也没发现墙这边闪过去一道影子，刚刚的对话都被那“影子”听去了。
林回长这么大，第一次为钱发愁，但是也是第一次为家里的正经事费脑筋，他想来想去还是想不通到底怎么办，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就是……去找安金州帮忙。可是说到底，他跟安金州不熟，对方是自己的老板，一下子跟老板借这么多钱，他疯了？！
……把自己后半生签给公司能做筹码么？
林回觉得自己就目前看来，还算个未来可期的新星，作为筹码的话，还是够得上一些谈判资本的，辗转反侧一夜之后，林回决定去找安金州谈谈。
然而还没等林回去找安金州谈，对方却先把他叫到办公室去了。
“额……安经纪有什么事？”
安金州叹了口气，在他对面坐下。林回看着他的表情，感到十分紧张——怎么回事，一副要把他辞退掉的样子……不要吧，不要现在辞退吧！他还想借钱来着！
“这边有个剧本想找你拍，我看了看，剧本有点边缘化，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所以我挺为难的。”
林回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什么剧本？”
——这么快就有人来找他拍戏了？别是玩票吧，他又不是科班出身……说找他唱歌他还能理解。
安金州眨巴眨巴眼睛，一言难尽似的把手里的一个本子推到他面前：“我也没法形容，你自己看吧。是个，额……现代剧。”
林回充满疑惑地翻开那本剧本，越看脸色越黑——这什么鬼剧本，这他妈根本是个“同微”吧！剧本名叫《那年夏天》，名字挺文艺，内容却很黄很暴力，整体内容可以形容为，一些简单的……肢体动作的拼接。剧情嘛，也是有剧情的，讲的是校园背景的一些日常，但是包含了大量囚禁、霸凌，还有那什么不可描述的内容。角色要求很简单，除了几个戏份稀少的配角之外，全是两个主角的戏份。
“额……这……这玩意儿，拍出来不违法么？”
安金州眨巴眨巴眼睛：“不违法，那些特别不可描述的地方会和谐掉的，不会真让你们在镜头前面那……那个，顶多会露得多一点。而且投资方说拍出来之后不要求上映，对方要私藏。”
“啊？”这是什么品种有钱的变态。
林回犹豫道：“可是……”
安金州干脆直接说了：“对方只有一个要求，主角必须是你跟陆熙杭两个人。你现在也懂了吧，投资方是你俩的cp粉……”
林回眉头一抖：“陆熙杭他……”
“他同意了。”
——好吧，想也知道，这个没节操的小白脸！
见林回还在犹豫，安金州抛出了最后的重磅炸弹：“片酬五千万。”
林回半晌说不出话，许久才问：“安经纪，你就没觉得这他妈是诈骗吗？”
骗鬼啊！光片酬就给这么多钱，那成本得多少钱？！拍个小片就为了做收藏？！五千万都可以包陆熙杭好几年了！干嘛不直接包养他俩啊！
安金州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没回答这个问题，只问道：“那你接不接。”
“……我接。”
钱算什么东西，能买他的尊严吗？
五千万的话，还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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