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猩红之夜(一)
午夜的木叶，渐渐安静下来。
除了猿飞日斩等少数几个高手出去接应波风水门外，其余忍者都已回村。
九尾闹腾的地方在村子东南侧，房倒屋塌一片，但好在木叶医院等核心建筑没在这片区域，救援的人手还算充裕。
因为有查克拉的存在，就算是下忍也能抬动房梁，救援速度相当快，没用去多长时间，大量的尸体和奄奄一息的人们便从废墟下被挖了出来。
尸体用白布裹上，暂时放在中忍考试的演习场；受伤的人则送到木叶医院集中救治。
午夜时分，木叶医院。
春野芽吹深吸一口气，前往走廊尽头的最后一个房间。
“身为忍者，必须在任何时刻保持警惕，这是你进入暗部后，我教给你的第一个道理，现在看来，你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刚才撑在地板上的手掌，已经被染成猩红。
房间里的气氛很压抑，平常眼高于顶的宇智波族人蔫蔫的，仿佛坨掉的拉面。
走廊两侧的座椅上，瘫坐着受伤的忍者们，很多都面色煞白、衣襟血红，但在这种节骨眼上，木叶医院的大部分力量都集中在抢救重伤者，“皮外伤”的人们只能简单包扎一下，先在这里硬挺着。
“我是护士，换药了，来，一号床的日向晴美……啊呀！？”
如果是以前，休假期间被叫过来上班，春野芽吹肯定会怒怼上司，但自从前几个月生下名为“春野樱”的女婴后，她变得更有同情心了。
前几个月刚生完孩子、还在家休假的春野芽吹也是其中一个。
木叶医院的走廊，春野芽吹推着装满药瓶的小车向前疾走，眼中满是疲惫和焦急。
这个房间，住着日向的伤号。
寅字号病房，都是清一色的特大房间，平时少有用到，但在这个要命关头却派上了用场，木叶医院把同一忍族的伤员放到同一个房间，既利于管理，输血献血什么的也更方便。
这个背影，她很熟悉。
寅一特大病房，全都是宇智波的伤号。
黑色的卷轴打开，将日向汐的大部分身体封入其中。
春野芽吹的手猛地一抖，针头扎进了伤者的肉里，力气之大，居然直接戳到骨头。
可惜的是，从进入这栋大楼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尾兽的破坏力与战争无异，即使九尾只闹腾了几分钟，仅算伤者，也足有四位数。
……
她身体绷紧，刚想开启白眼，却在下一刻放松了下来。
春野芽吹虽然可以提取一点点查克拉，但她连下忍的水平都没有，并不清楚在木叶医院的某间病房中，以酷烈手段杀死全部伤者需要什么等级的忍术和查克拉，更不清楚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作为悠斗的“秘书”之一，分家少女对火影大楼很熟，平常无事时，也会来悠斗的办公室打扫卫生、添茶倒水什么的。
“绝对是写轮眼，都是那帮该死的宇智波搞的鬼……”
药车空了一大半的时候，春野芽吹来到了标注着“寅一”的病房外。
她推着药车，一個房间一个房间地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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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胡思乱想，那些事是火影大人该考虑的问题……”
“部长……”巨大的恐惧在日向汐心中升腾，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日向悠斗随手一挥，斥力和引力的双蟒便将分家少女撕成碎片。
取而代之的，是崩到各处的碎肢和沾满墙壁地板的血液！
“绞杀”和“咬碎”的痕迹遍布房间，仅仅看事后现场，也能明白这里发生过何等惨烈的屠杀。
“好滑……”
春野芽吹痛苦地倒抽凉气，却倏地一愣。
——“寅二”特大病房。
伤号的总人数，已经超过了木叶医院的承载量，虽然勉强把需要救治的人全部塞进医院，但医护人员却不够用了，没办法，木叶医院只能把休假和退休的医师护士揪过来填补漏缺。
“让一让、让一让……”
刚才暗部的人碰头，商议了一下九尾之乱后的执勤计划，日向汐猛然想到部长似乎做了一份“紧急情况行事细则”，便自告奋勇地来拿，暗部队员的脚程很快，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蓦地，她想起了刚刚经过走廊时，某个忍者的低声碎语：
她一边说话，一边拿药，分心之际脚下一滑，坐在了地上。
她茫然抬头，看到了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梦魇。
然而，当日向汐推门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背对自己的人。
“真是抱歉，我太累了……”春野芽吹连连道歉，鞠躬后又换了一个针头。
日向汐猛地怔住。
部长罕见地穿了件红色的和服，这红色太深太深，仿佛被鲜血浸透；墙角立着一个成人大小的黑色卷轴，在忍界默认的潜规则中，黑色卷轴大多用来封印禁忌之物。
她站在门口，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日向汐。”少年突然开口，转过身来：
更不对劲的是，部长的护额中间，有一道深深的
割痕。
“部长大人，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日向汐急匆匆道：
为了自己的家乡而负伤甚至死亡，春野芽吹打心底里觉得，这些凄惨无比的伤患都是真正的英雄。
春野芽吹的惊恐惨嚎传遍整栋楼层。
春野芽吹推门而入，按部就班地换药和处理伤口，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时间一久，她就感到有点不对劲了。
那个倒霉的宇智波中忍只是摇摇头，没心情去责怪这个手抖的护士，继续心不在焉地发呆。
“九尾出现在村子里，好多人都死了，火影大人不在，现在急需您主持大局……”
她能做的……只有尖叫。
至于剩下的血液和残肢，日向悠斗懒得收拾，便让这红色留在部长办公室里，如同木叶医院“寅二”特大病房那样。
春野芽吹忙完了所有宇智波，擦着汗离开房间。
春野芽吹推开了门。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不对。
日向汐踏进火影大楼，走向暗部部长的办公室。
在这里的二十四名日向伤患，全都消失不见。
“暗部的日向成员，还剩二十一个……”
笼中鸟的声音隐没在黑暗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