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盒饭小说 > 其他小说 > 月霎 > 第3章 抽丝剥茧

第3章 抽丝剥茧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月霎总觉得云念衣的死有些蹊跷。mqiweishuwu

    老者眼中迷离,道:“卧床十五年,被病拖死的。”

    “可知他得了什么病?”

    “不知,不知。”老者直摇头。

    老者正说着,院间突起阴风大起,风中伴随凄惨哭声,闻之毛骨悚然。

    两婢女吓得花容失色,扔下手中的扫把,惊叫着,躲在桌下。

    月霎神色不惊,细细打量着那阵阴风。

    老者吓得躲在门后,房中似有一个人影,不停的飘来飘去,唤道:拿命来——

    月霎指间溢出灵气,灵气所现之时,阴风立即消散,她大声呵斥:“云念衣,你若有冤,尽管找我。”

    老者突然倒地,浑身抽搐着。

    耳边传来一阵刺耳的尖笑,咿咿呀呀的,直穿脑心。

    霎时间,院中起了轻雾,极快的四处散开,很快便将屋子也吞了去。

    “云念衣,还不现身?”

    月霎说完,指尖微弹,一缕灵气而出,如一把利剑,将轻雾尽数劈了去。

    “你好赖不分,终将报应——”

    声音渐渐消失。

    院中恢复如初。

    房内也安静了下来。

    方才那轻雾与鬼影,还有哭声,仿似一场身临其境的幻境。

    两名婢女从桌下爬出,清秀的脸蛋,余惊未散,稍一响动,便吓作一团。

    月霎问:“此间闹鬼,你二人为何不离开?”

    婢女心有余悸的抚去脸上泪痕,无奈道:“若不是卖身契在他之手,我二人早就离了去,省得在这里日日担惊受怕。”

    说完,还忍不住啐了一口昏迷不醒的老者。

    “你们来多久了?”

    婢女一边说一边哭:“三年有余,姑娘救我,我二人原为永城许家之女,家中开有药铺,一日上门采药,被人牙子掳了去,又几经转手,才落到这里。”

    月霎曾三令五申,禁止贩卖奴隶。

    今日方知,还有许多人做着这些勾当。

    “真是该死。”月霎眼中已有怒意。

    这些城主,全当死了么?

    婢女只当是月霎对她们所讲,立即垂下头去,浑身颤抖着。

    月霎将她二人扶起,道:“你二人若信我,就勿多言,卖身契我替你们拿回。”

    婢女欣喜交加,立即磕头道谢,却被月霎拦住了。

    “拿盆水来。”

    她要泼醒这衣冠禽兽,自己囚在此处就算了,竟还强留良家姑娘为奴为婢,实在可恨。

    哗啦。

    一盆冷水,浇湿了老者全身。

    月霎还不解气,还想再泼,却见老者已经醒了。

    “该死,是谁泼的?”

    他转醒后,面露凶光的盯着婢女,见月霎站在他身前,立即又换上了亲和之态。

    婢女立即跪在地上,不敢多言。

    月霎面露凝重之色:“老人家,我方才见到那恶鬼了。”

    “啊?”

    闻言,老者连忙起了身,顾不得浑身湿哒哒的,直往院中跑。

    “家中阴气太盛,又有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那恶鬼自是不肯离去。”月霎继续胡诌。

    “怎解?”老者拧了拧衣裳上的水,眼神搜索着方才鬼影飘过之处。

    月霎正色道:“放她二人离去,烧掉卖身契,可解。”

    老者将信将疑:“姑娘怕不是唬人吧?”

    “信不信由你,告退。”

    月霎大步流星的朝门口走去,她笃定,老者定会依她所言。

    “老夫照做。”

    果不其然。

    老者将婢女的卖身契找出,当着月霎的面烧掉,火焰燃烧之时,灰烬落了一地。

    婢女二人喜极而泣,这禁锢与枷锁终于解了去,从此,她二人便是自由身。

    “许凡。”

    “许诺。”

    “叩谢恩人。”

    说完,她们郑重的给月霎磕了一头。

    月霎将她二人扶起,示意她们尽早离开,又将身上的一块玉佩给了她二人,暗中施了一道灵气,可助她二人平安回到家中。

    看着她二人离去的背影,月霎心中畅快不已。

    她还想再问老者,但看出,他有意隐瞒,便知再问也不会有结果,于是随手将一片花,化作一个护身符,交给老者,道:“此花有我术法,可暂保您安康,若想真正驱除,待我明日再来。”

    说罢,告别了老者。

    一路上,月霎都在推敲老者口中的话。

    她总觉得,此话不可信。

    他究竟在隐瞒着什么?

    为何不肯拒实相告?

    难道,云念衣之死,当真与他有关?

    所以,他才那么惧怕。

    若真是恶鬼厉鬼,为何只在他家中出现?

    正想着,衣袖突然一紧,月霎回头一望,才知被一老妇人拉住了。

    老妇人笑了笑,眼带闪烁,问:“姑娘方才可是去了村落长家?”

    “村落长?”

    “是啊,我瞧你从他家出来。”

    “正是。”原来方才那老者是村落长,难怪他家的房子在村中最是气派。

    老妇人凑近月霎的耳旁,道:“我与你说啊,离他远些,朱村变成这样,他是罪魁祸首。”

    “此话怎讲?”

    老妇人拉着月霎的衣袖,行到一角,压低声音道:“他家儿子朱程与云松儿子云念衣,年岁相当,是极好的玩伴,二人同在书舍念书。”

    “他们自小便十分聪颖,云念衣更甚,他比朱程可用功多了,日日下了学,也埋首苦读,后来两人同中秀才,几年后,又同中举人,那段时间,村中可热闹了,村落长的流水席都摆了三日。”

    “没过多久,他们都到永城去了,说是在永城中最好的学舍中念书,后来不知怎的,云念衣身体日渐虚弱,浑身疼痛不已,昏迷了月余。”

    “云松夫妻得知消息后,连夜赶往永城,将他接回家中休养,那时他的身体已经大好,又逢大考期限将近,念衣不顾双亲反对,执意入城,就在大考前夕,身子突然又犯了病,他强忍剧痛,考了三日。”

    “后来虽高中进士,但他的身体也垮了,双脚不能站立,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实在好惨……”大娘说着说着,竟伤心的哭了起来。

    “那后来呢?”

    “后来,他虽捡回了一条命,但他的身体与前程一并没了,老两口痛苦不已,细心照料他十五载,可还是没能将他……”

    大娘说完,双手掩面哭了起来。

    明明正午,阳气最盛之时,可朱村仍旧阴沉不已。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