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复合
唐莉佳扭头和艾朱她们协商去了，左婧媛也懒得参与了，在原地发呆。
不多时，小唐又带了活气，在左婧媛肩上道：“她们什么法子都试过了，那圆筒打不开。我们讨论了一下，边缘之外是虚空我们不能离开，但是那四个小偶像可以自由行动，就让小偶像搬着圆筒下楼，等圆筒在那片金色液体中溶解后，及时把圆筒中的东西捞起来——很危险，但是是唯一可行的方案了。”
“要几个人过去，四个够吗？”左婧媛问。
“艾佳试过了，一个小人能勉强把圆筒抬起来，如果要保险，就两个人抬，两个人站在旁边准备打捞。”
左婧媛不假思索道：“你和她们说一下换位置，把我们两个换到靠近一楼入口的地方。然后把那圆筒给我，我的能力用起来最安全，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人多碍事。”
小唐沉默了好一会儿，唐莉佳似乎是在和艾朱激烈地讨论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几个人商量了已汇入，似乎确实没有更好的方法。
最后小唐笨拙地起身，抓着左婧媛柔软的耳垂，轻轻道了一句：“你要小心。”
打定了主意之后，四人面对面齐步走，在中轴相遇了。唐莉佳惦记着朱怡欣的伤情，伸手握住朱怡欣的手，曾艾佳面有忧色，向左婧媛递过那圆筒，又对急着要走的左婧媛道：“等等。”
“怎么？”
曾艾佳从空间中取出个麻袋，语气不容置疑，“这里是我存着以防万一的红晶，你都吸收了再去。”
左婧媛看那袋红晶有她半人那么高了，倒吸一口气，“这么多，是你辛辛苦苦打了很久的吧？”
曾艾佳笑了笑，没说话，硬是把那袋红晶塞到左婧媛手里了。
“当我借你的……谢谢。”左婧媛郑重地点一点头，红晶的重量坠着手掌，沉甸甸的。
“好。”
吸收了就昏迷，醒来就继续吸收，左婧媛不知道自己重复这个过程多久，到最后都麻木了，感觉呼出一口气都带着红晶的气息后，这才让一麻袋红晶见了底。
从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起身，左婧媛昏头昏脑地道了句谢谢，忍着太阳穴处的阵阵抽痛，听到身后传来清亮的声音：“不客气。”
左婧媛猛地转头，唐莉佳正维持着一个拥抱的姿势，笑盈盈地看着她。
是了，这个怀抱很熟悉……
不过一开始不是曾艾佳扶着她吗，大概是她吸收的已经糊涂了的时候换了人的吧。
“朱朱她还好吗——看来挺好的。”左婧媛按着头问了一句，眼睛一扫看到正倚着曾艾佳假寐的朱怡欣，自言自语自回答了。
一次吸收太多红晶，左婧媛刚醒来还觉得没什么，现在缓过劲儿来之后头却越来越痛，刚刚挣扎着站起身来，眼前开始飞舞小黑点，一个趔趄，又倒了下去。
唐莉佳握住她的手把她圈到自己怀里，左婧媛头痛欲裂，感受着背上有规律的轻拍，咬着唐莉佳的衣领，在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刺激中昏了过去。
醒来时左婧媛觉得浑身轻松，和她第一次获得能力时的感觉一样，她自然而然地意识到自己的能力进阶了。
“liga，liga！”有了好事第一个想和她分享，左婧媛喜滋滋地叫了两声，埋在她肩头的一个小脑袋动了动，仰头看向她。
“你终于醒了？”唐莉佳满眼都是担心，毫不掩饰的神情像是呼啸冲来的列车，直直撞向左婧媛心底。
左婧媛熟悉这种感觉，有一个很文艺的名字，叫怦然心动。
太近了。
唐莉佳不知抱了她多久，环着她腰的手到现在也没放开，睫毛忽闪忽闪，左婧媛甚至能看清她眼底属于自己的倒影。
那么唐莉佳也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了吧。
“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左婧媛感觉自己喉咙异常干涩，整个人像是生了锈的铁架子手脚都不是自己的，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没有烟可以帮她缓解一下——只好随她去了。
她咬了咬牙，回抱住唐莉佳的腰，唐莉佳没有任何拒绝的表示。
左婧媛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世界变得光怪陆离，熟悉的风景变成了斑驳的色块，只有中心的两人像世界起源时就存在的巨石一样永恒不变，维持着自己的本相。
“我已经把我们两个的时间加快了，在这里你做什么都可以……回到正常世界时，我们在这里做出的动作就像是瞬移一样快，很好玩儿的。”左婧媛干巴巴地讲述着，这个能力的有趣之处那么多，温香软玉之下她却什么也表达不出来了。
“是吗。我做什么都可以啊。”唐莉佳似乎对奇异的外界景色没什么兴趣，连一点眼光都没分给它们，只是牢牢地盯着左婧媛的眼睛，仿佛在这里就看到了她的全世界一样专注。
想什么呢，不要多想，左佳已经是过去时了，结束了——左婧媛拼命地提醒自己保持理智，否则她会发疯的。
可是空气似乎变得沉重起来，有一种特殊的变化在发生。橡果的味道不慌不忙地攻占了左婧媛身侧的空间，勾出长岛冰茶的味道却又恶劣地抽身而去，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
“唐莉佳……”左婧媛呼吸急促，手脚发麻，她想叫停，但只说了三个字就没有力气了。
“怎么了，左婧媛？”唐莉佳慢慢、慢慢地凑近她的脸。
“……我还喜欢你，你呢？”左婧媛心跳如擂鼓，不管不顾地豁出去了。
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两人的关系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要么彻底粉碎，玉石俱焚，要么……不，她不敢想那个可能出现的可能。她曾经期盼过很多次，很多次，但是都失望了，所以她不敢抱有期望了……
可是她就是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
三、二、一。如果倒数结束唐莉佳还没有回应，她就去死。对唐莉佳的喜欢，就是这种程度的喜欢。
左婧媛感觉自己慢慢沉到深黑的夜里，煎熬着一直沉下去，没有尽头……
也许过了一秒钟，也许过了一辈子。
熟悉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唇上传来柔和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