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震惊
“恭迎少君回宫！”
轿子一落地外边就哗啦啦跪了一地人，曾艾佳却没急着出去。
从怀中取了帕子抹了抹左婧媛嘴角的口水，又把左婧媛的头从自己肩上挪开摆好，她这才拍了拍左婧媛的脸蛋，“左左，醒醒，我们到了。”
左婧媛睡眼惺忪地起来，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曾艾佳，一副睡蒙了的样子，“艾佳……我们在哪？”
这回倒没认错人。
“我们在禁区实验里，该下车看看这里是个什么世界了。”
“好。”刚睡醒的左婧媛像是收了爪子的小奶猫，声音带了不自觉的娇嗔，昏头昏脑地就拽着曾艾佳的衣袖往轿子下走。
左婧媛脚不方便，曾艾佳把左婧媛半抱着扶了下去，一抬头看见一位冷冰冰的美女，正拿不善的目光上下打量她和左婧媛，不自觉地向左婧媛侧了侧身，把她刀子般的目光挡了回去。
冷美人目光微动，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开口说话，声音也是冷冰冰的：“还知道回来？你在宴席上跑出去就是为了和一个小妾私奔，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亲？”
这便宜娘亲看上去顶多三十岁，曾艾佳觉得自己是她亲生的概率不大，肚里转了不少疑问，面上却一点不显。
她从顺地低头，“娘亲，孩儿知错了。”
“带去冰心洞禁闭五个时辰。”冷美人看也不看旁边的左婧媛一眼，一甩袖就走了。
云儿低头小碎步凑过来，“少君，还请您不要为难云儿……”
“带路吧，麻烦再拿一副拐杖来。”曾艾佳本来也没有反抗的意思，示意云儿领路，又和她攀谈起来。
云儿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上了，从刺绣到马房唠叨了一大堆终于说到了正题：“唉……要我说您就不该自己偷偷去找垂棘，还被谷主误会成是私奔了，这又是何必呢？”
左婧媛早就听不下去她话里话外的贬低，抓着云儿说累了喘气的工夫负气道：“我和她是真心相爱的。”
云儿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记了，“什么？！”
但曾艾佳虽然一脸无奈，但却没反对，云儿自动把曾艾佳的表情定义为羞涩，更为震惊了。
“没想到，您……那大夫人该多伤心啊……”
“什么大夫人二夫人的，以后你们少君眼里就只有我一个，听懂了吗？”左婧媛见曾艾佳默认了，得了尚方宝剑一样，立刻胡诌起来，把个云儿逼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曾艾佳清清嗓子，“好了不要说这个了，我这次出去没找到垂棘，你说我下次该去哪找？”
云儿还震惊着呢，不知不觉就把实话溜出来了：“唉，其实谷主知道您要去的那片树林里没有垂棘，这才放您去的。”
谷主知道垂棘的消息？
曾艾佳若有所思，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娘亲她没被气坏了身子吧？”
云儿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左婧媛都没听，就四下在曾艾佳身上瞄。
曾艾佳演的煞有其事的，像得她都有点怕了。
曾艾佳套了一路话，到了冰心洞，云儿行了个礼道：“少君，云儿就送你们到这里了。”
两人刚一进洞，身后就传来隆隆的响声，左婧媛扭头一看，不知云儿动了什么机关，一块大石头被放了下来，严丝合缝地挡住了洞口。
冰心洞里温度不知道有多低，但左婧媛哈了一口气，能看清空气中的白烟。
她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你娘真够狠的。”
曾艾佳：研究断龙石中，勿cue。
要是别人左婧媛下一秒就抱上去了，但曾艾佳天天做出一幅出家尼姑的死样子，左婧媛也不爱亲近了，宁可自己原地蹦蹦跳跳地取暖。可惜她体力不济，折腾了一会儿就累了，没电一般坐在地上。
趁着这功夫曾艾佳在这个小小的洞里走了一遍，四处敲墙，但也没发现哪里是空心的。
左婧媛躺在冰地上，嘴唇都发白了也懒得动，心想自己冻死算了，冻死也不找曾艾佳取暖，她也是有脾气的好吧。
然后就见曾艾佳看了这边一眼，施施然地坐下了。
左婧媛心头的火还没窜出来，就见曾艾佳开始从空间往外拿东西。
泡面，矿泉水，蜡烛，打火机。
把这些东西一字排开，曾艾佳抬眼，好整以暇地看了一眼左婧媛。
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左婧媛起身就冲过去了。
在冰心洞口守着的云儿莫名嗅到一股香味，还听见里面不时传来欢声笑语，几乎疑心自己出现幻听，在香气中总算等到接班的人过来，立刻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跑去吃饭了。
那碗泡面最后连汤都被喝了个干干净净。
左婧媛倚着身后的岩石，捂着半饱的肚子一动也不想动。要不是洞里太冷，她都要睡过去了。
“睡一觉我们就能出去了吧？”
洞不大，两人各分了一边，曾艾佳在她对面坐着，低低嗯了一声。
左婧媛仰头数着顶上的冰棱，没话找话道：“你说垂棘会不会在那个谷主手里？”
曾艾佳简短地回了一句：“不知道。”
“嗯……看她也不是很生你气的样子，要不你直接问问她吧？”
“……嗯。”
左婧媛觉得有点不对了，曾艾佳语气怎么恹恹的，很没精神的感觉。
撑起身子一看，曾艾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蜷缩成一团，滑倒在冰面上。
不对劲，很不对劲。
左婧媛心下一沉，刚站起身来就被埋着头的曾艾佳察觉到了：“我没事，你别过来。”
没事才有鬼呢，左婧媛听都不听，拄着拐杖——这可是正经拐杖，不是两人diy的，曾艾佳开了尊口云儿差人送过来的——过去把曾艾佳的头掰过来，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被吓了一跳，“你发烧了？”
曾艾佳烦躁地甩头，把左婧媛冰凉的手甩开。
左婧媛也顾不得生气了，“我去外边叫人。”
“不……我就在这，一会儿就好了……”曾艾佳把额头贴向冰凉的墙壁，居然撞起墙来。
撞了一下半左婧媛就伸手把曾艾佳的额头覆住，看曾艾佳还要挣扎，干脆伸手把她圈起来不让她乱动了——心里还有点小激动，风水轮流转，当初你给我上电椅，想不到今天现在居然挣脱不开我的怀抱了吧，“艾佳，不能趴下……”
左婧媛的声音猛地停住了。
同吃同住同一个屋檐下，左婧媛已经习惯曾艾佳身上的鸢尾花气息了，直到自己的长岛冰茶味道被勾出来之后左婧媛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像是打翻了一瓶香水，空气中的鸢尾花气息已经浓到不正常的地步了。
“你，你——”左婧媛有些口感舌燥，嘴里发出的声音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带着一点不可置信的滑稽感，声波仿佛在空气中撞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你不是alpha，是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