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剧场
梁沐沉表情变得严肃,接过字条。
字条上的内容并不多:皇上,咱们来日方长,以后再见,如果不希望我把皇后是哈罗帝国皇室血脉的事情说出去,不要派人找我。
梁沐沉把纸条揉成一团,露出个笑容:“蓝德治跑了,让我不要找他,不然就把我是木剑派门主之事说出去。”
高舒月垂下眉眼,让小美调出刚刚的视频,然后放大字条,看见了上面的内容。
她不屑地撇撇嘴:“沐沉,如今西梁国已经被一分为三,他还能跑哪儿去?而且他也没有不让哥哥去找啊!”
梁沐沉点头:“舒月此言有理。”
“不过,他如何能得知你派没派人去找他呢?”高舒月问出心中疑惑。
“舒月是说我的暗卫中有蓝德治的人?”
高舒月点头:“但应该不是核心之人,顶多能察觉出暗卫的动向。”不然她们早死一百零八回了。
梁沐沉若有所思,在心里把暗卫过了一遍,然后说出了几人的名字,让赤墨去悄悄地查。
两人用完膳,在院里溜达一圈,躺回躺椅上,这次是单纯的赏月,只不过二人各怀心事。
高舒月是哈罗帝国皇室血脉之事若是传了出去,文官必会死谏,皇后为一国之母,不可能是他国之人,而且还会直接剥夺了皇子的继位权。
但是若此事传出去,对于淑贵妃的好处最大,这也是蓝德治没有立即传出去的原因,淑贵妃比舒月还难对付。
所以梁沐沉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希望胡多找到蓝德治,让舒月不会经历太多流言蜚语。
高舒月在搜索剧情,她喜欢防范于未然,正好她的剧院明日开业,让人现排一场皇室阴谋论,到时候再以打折的形式吸引百姓观看,她要让蓝德治传的事实变成流言!
翌日,做了一晚上剧情梦的高舒月在天儿刚亮就睁开了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悄悄起身洗漱,随即披了一件衣裳坐在椅子上写剧情。
梁沐沉跟着舒月已经学会了睡懒觉,迷迷糊糊中,他翻身搂住舒月。
搂住?
咦?
人呢?
他惊座起身,大喊一声:“赤墨!舒月不见了!”
赤墨迅速现身,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皇后娘娘,心里缓缓划过一个问号。
“还愣着干什么!好不快去找!”梁沐沉连衣服都顾不上穿,迅速走到赤墨旁边,怒喝。
赤墨心里的问号更大了,谁能告诉他是什么情况?
刚刚把剧情捋顺的高舒月无奈放下笔,对着赤墨摆了摆手。
沐沉跟她真是越来越像了,连睡醒迷糊都学会了。
她刚刚就看到沐沉目不斜视的朝着赤墨走,丝毫没有想过她会提前醒来。
也是,这还真是她第一次起的比沐沉早。
赤墨收到夫人的指令消失在原地,心里疑惑万分,主子和夫人到底玩什么呢?
梁沐沉以为赤墨出去找人了,也想跟上去。
高舒月不得不出声提醒:“沐沉,你衣服没穿。”
梁沐沉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直接把门前的大氅披在了身上,然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高舒月抽了抽嘴角,沐沉这是睡魔障了?
梁沐沉走到院内,被凌冽的冷风吹乱了发型,人这才清醒了过来。
旋即被自己刚刚的举动弄得啼笑皆非。
默默地到了偏殿洗漱更衣,然后去厨房把早膳端到屋内,装作什么也没发生道:“舒月饿了吧?我把早膳给你端过来了。”
高舒月好不容易捋顺的剧情早就因为梁沐沉的迷糊变得拥堵,所以她为了不让梁沐沉感觉丢了面子一直在装模作样的拿着毛笔,拿的墨汁都干了。
此时她终于可以把笔放下,然后对着梁沐沉露出个惊喜的表情:“沐沉怎么知道我饿了?咱们快吃饭吧。”
梁沐沉点头,二人遵守着食不言的规矩用完了早膳。
一人怕说话就忍不住乐出声。
一人脚趾忙着抠地没功夫说话。
二人用完膳,梁沐沉带着舒月从密道出宫,来到高舒月新开的剧场。
剧场里的演员正在紧锣密鼓的排练,为今日第一场演出做准备。
高舒月走到后台把想要排练的剧情说给靠写话本为生的严晴。
严晴听到舒月口述的内容,眼里散发出精光:“主子放心,属下这就去把剧本赶出来,今晚交由您过目,不出意外明日就可以选人排练,保证两日内排练完,正月初四就能在舞台上表演给观众看。”
严晴是胡多找来的人,高舒月对她的能力很是放心,把事情交给她后,无事一身轻的跟梁沐沉出了剧场。
梁沐沉揉了揉舒月的头:“舒月为何突然想出这样一场好戏?”
“沐沉也觉得好?”高舒月眉眼弯弯:“我就是昨夜突然梦到了这个剧情,所以今儿早迫不及待的写出了大概剧情,沐沉若觉得好,咱们的剧场一定能火爆起来!”
梁沐沉颔首附和:“一定能火爆的。”
他垂下眼帘,若有所思,舒月的这个剧情是心血来潮吗?昨日蓝德治刚刚在纸条上威胁他,今日舒月就写了应对的剧情,是巧合吗?
若不是巧合舒月是如何得知蓝德治威胁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终是轻叹一声,带着舒月游览京都美景。
时间眨眼到了正月初四,由严晴定稿的《皇室风云》正式面向观众表演。
高舒月和梁沐沉用完晚膳就来到了剧场。
这是一部以北梁国为背景的权谋剧,剧情里最大的boss就是礼部尚书,他为了让自己的女儿登上皇位,不惜与他国联手,用五十车的大米让别国皇室认当朝皇后为亲生女。
并杀害了皇后的爹娘,让皇后无从反驳。
皇上本来是相信皇后的,但是滴血验亲的结果让他不得不信。
终是顶不住文官死谏,废除了皇后位。
皇后死的很惨,在死前她阐述了这些年为皇上做的一切,最后含泪低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百姓终是只相信流言。”
她一步步走到椅子上,头放在三尺白绫上,如泣如诉:“血脉真的如此重要吗?我生于北梁国,吃北梁国的米长大,就算我真是别国之人,我的心永远是北梁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