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救火+出宫(改)
恰是这种习惯,已经融入骨髓,若哪日国家真有难,他们愿意作为第一个冲锋陷阵之人。
高舒月接着道:“城西失火,百姓受灾,若无百姓,何谈保家卫国?”
“我知晓你们很多城西之人,我愿带领你们去救火,当然,大火无情,我在此向众位承诺:
若自愿去救火之人因故受伤,会派太医院的太医为其救治;若不幸去世,保你们家人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待救火完毕,所有人评功领赏,只要是认真救人的,每人最低能得五十两白银,我只需一百人,现在开始报名,先到先得。”
她不会那种洗脑营销,唯有用经商思想,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有人数限制,只要有一人站出来,就会有无数跟随者。
她话音刚落,十多名住在城西的士兵站了出来,其中一人道:“官人,我不需要银子,只希望去城西救人,我家就是城西的,邻里邻居相处的很好,就算我不幸牺牲,能救出来两人就是赚了。”
高舒月高看那人一眼:“既然说有赏,就一定有赏,我从不食言。”
她拿出一万两银票:“这里是一万两,我先交由兵部尚书保管,若不够再问我要即可。”
听到此话,一直犹豫的人有些愧疚,原来这银子是那位公子自己掏腰包。
一万两啊!只为了买城西百姓的平安,而他们本就是将士,却因为害怕丧命逃避。
“我愿意!”
“我愿意去救人!”
“俺也愿意。”
高舒月看着凑够的人,迅速带人离开,每节约一分一秒都可能多救下一人。
他让士兵披上浸湿水的薄被,蒙上潮湿的面纱,拎着一个小桶有序站在发生火灾的房前。
禁卫军负责搬运沙子,不断往里泼,待能进人,高舒月率先带头冲了进去。
随着百姓不断的被救,看光景的人也自发的去挖自己菜地,运送泥土。
还有人不断地打水,泼在泥土上。
此时已经不用人指挥,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可以尽的一份力。
没有人抱怨脏和累,他们只不过搬运些东西,而冲进火里救人的那帮人是在用命博啊!
兵部尚书因为不放心,派人打听了城西的情况,终是带着一批人马前来救援。
可以不去火里救,搬水搬泥总是可以的。
两个时辰后,火势终于灭了。
所有人高声欢呼,尤其是被救出来的人,笑着笑着就哭了。
喜极而泣不过如此。
高舒月看着欢呼的众人,脸上露出了从皇上昏迷后第一抹微笑。
但她没时间跟着欢呼跳跃,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她。
火灾后的重建、灾民安置及衣食住行、还有命人查找火灾的源头……
布置完这一切,交代了兵部尚书把奖赏名单给她,托着一身疲惫回到皇宫。
洗漱后,她坐到椅子上列举每个官员的不足,并写了个大概的培训方向。
丝毫没注意到,梁沐沉并未在床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胡多来到钟粹宫,听到两个小家伙的哭声微微皱眉。
他打开门,看着绿嬷嬷和小翠一人抱着一只在哄,可是无果,两个小家伙依旧哭得声嘶力竭。
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他来到床边,把解药喂到梁沐沉嘴里。
梁沐沉睁开眼,墨眸还迷茫着,胡多把两个小家伙塞到他怀里。
“快哄哄,孩子们都哭了。”
梁沐沉下意识接过,问道:“舒月她带理朝政了吗?”
“妹妹她把橙墨画成了你的样子,让橙墨去上朝了。”胡多似笑非笑:“我本就不同意你用这样的办法让妹妹在朝中建立威信,看!白算计了吧。”
“舒月她竟然会易容术?”梁沐沉震惊过后,感觉有些习惯,舒月的本领就像无底洞,根本挖掘不完。
“希望内兄保密,若舒月知道你与我合谋,她也会生你气。”
“我躲她些日子即可,你可是与她一直相处的人。”胡多严肃下来:“你告诉我你真实的目的,不然我一定告诉妹妹。”
梁沐沉沉默片刻道:“有人想对舒月不利,而此人隐藏极深,甚至可能是舒月近身之人,只有我倒下了,才能露出马脚。”
“此人是谁?”
梁沐沉并未回答,把赤一叫了出来:“查清楚是何人了吗?”
“是常公公。”赤一面无表情道:“属下发现他往水井和饭菜里放两种相克的药材,若服用十日后会暴毙而亡。”
胡多点头,接受了梁沐沉的话,转身离开。
梁沐沉站起身换上衣服,这才打了个响指。
赤二出现,躬身行礼:“主子。”
“赤墨呢?黄墨呢?”怎么轮到赤二来见他了?
“首领们随宸嫔娘娘出宫救火。”赤二垂下眼眸,掩盖内心的不满。
“救火?”梁沐沉微微皱眉:“把近日之事皆说给朕听。”
梁沐沉越听越心惊,隐瞒他昏迷的事情、建立内阁、模仿他的字迹批阅奏折,处理急事比他反应都快,主意都好。
他突然觉得,他不配坐皇位。
要不直接让舒月当得了?
不对,现在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舒月竟然去救火了!他不能让舒月以身犯险。
他起身往宫外赶,结果刚到,火灭了!
此时他的心情用震惊已经不足以形容,冬日容易走水,每次都会烧个一日一夜才能完,他让禁卫军去救火也没有丝毫成效,这次这么快就灭了?
这都可以载入史册了!
错愣后,他开始寻找舒月的身影。
这些日子舒月受累了,他得赶紧让舒月休息休息,还怀着身孕呢!
找了一圈也未找到人,只能先回皇宫,
来到钟粹宫,他看到舒月正在写着什么,悄悄走进。
小美的提示音传来,舒月不敢置信的回眸,情绪霎时崩溃。
“你醒了!”她哽咽着,投入梁沐沉怀抱小声哭泣着。
梁沐沉手足无措地搂着舒月:“都怪我,都怪我,你别哭了。”
高舒月稳定了情绪,让小美检测了一下梁沐沉的身体,确定无碍后,凶巴巴道:“这是我写的,那还有一堆奏折,你忙吧,我要回屋睡觉。”
“好,舒月你先休息,我处理完政事就去陪你。”
高舒月回到屋内,感觉无事一身轻,这半个多月,过得都不像个人。
她换了里衣,坐到床上,发现床上竟然有一张纸条。
打开一看,是胡多的字迹:妹妹,梁沐沉装昏迷,发现常公公有诈。
高舒月:“……”呵!沐沉倒是会玩。
不过常公公……怪不得她这些日子都没看到。
她把纸条收好,躺到床上,闭眼睡觉。
实在太疲惫了,等醒了再找这些人算账。
翌日清晨,天降大雪,纷纷扬扬,飘飘洒洒。
高舒月伸了个懒腰,洗漱更衣。
如今她的肚子也有五个月大了,好不容易练回去的腰又粗了。
o(╥﹏╥)o
罢了,反正最近也不让梁沐沉上床,她还生气着呢!哼!
梁沐沉下朝后第一时间来找舒月,见到舒月起身,张开双臂。
高舒月挑眉,这人还想抱她?果断躲避,坐到椅子上,冷着脸问:“来干嘛?看看我有没有累到?”
梁沐沉颇为疑惑:“舒月,你这是心情不好?”
“我为什么心情不好你不知道吗?”她也懒得掩盖本性,翘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去让赤墨带我见常公公。”
梁沐沉:“!!!”内兄坑他!
高舒月来到御书房下面的地牢,看着蹲在角落的常公公垂下眼。
“把牢门打开。”
她走近牢房,随意的坐在一张稻草上:“说说吧,出息了,竟然用药。”
常公公不欲解释,冷声道:“是老奴背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赤墨,给常公公喂浑身无力的药,要咬舌头都做不到那种,然后找一个小太监天天给他喂饭,常公公毕竟帮过我。”
赤墨点头,只是在心里并不赞同宸嫔娘娘的做法,太仁慈了。
高舒月疑惑地走出地牢,小美的检测不可能出错,常公公并没有害她的意思,那他为什么要做那些举动?还有他为什么不解释?
一团乱麻。
索性不再管,听说梁沐沉去了御书房后,回寝宫给师傅写信。
她该回“娘家”看看了。
梁沐沉忙完政事来到钟粹宫,发现大门紧闭,窗户还由青墨和紫墨堵着。
他凝眉:“让开。”
青墨道:“宸嫔娘娘说,若是属下放您进去,就不让属下以后跟着了,属下想不跟着娘娘主子也会不要属下,所以希望主子恕罪。”
梁沐沉:“……”他不就昏迷了半月吗?青墨和紫墨这是认舒月为主了?
紫墨瞅了瞅主子惊讶的样子,善意提醒:“主子,您这次做得有些……宸嫔娘娘很生气,而且您竟然与胡多合作,您也太会找人了。”
梁沐沉:“……”他怎么感觉紫墨是在讽刺他?他只是想着胡多消息灵通,怕瞒不住舒月,这才拉胡多下水,没想到还没到一刻钟就被出卖了!
唉,他承认他有私心,总感觉舒月对他的爱不足他的二分之一,想让舒月为他着急几日,没想到……
高舒月在梁沐沉来时就清楚了,其实她的气已经消了,但是却不能轻易消。
也许这就是哥哥把这件事告诉她的原因。
这半月她代为处理朝政太越权了,万一沐沉对她产生猜忌,受苦的只会是孩子们。
所以,她在赌,用pua的方式,让沐沉从此以后不会对她有任何怀疑。
这也是她临时把内阁建立起来的原因,也是她写出培训大臣方法的原因。
她碾压了梁沐沉最引以为傲的事情。
轻叹一口气,当时真是事急从权,她没有更好的保护孩子们的方法。
来到娇娇和宝宝身边,问道:“娘亲做得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娇娇睁开眼睛,露出一个笑容,乖巧喊道:“凉~”
高舒月心理地激动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她把娇娇抱起来,急不可耐道:“再叫一声。”
“凉~”
高舒月喜极而泣,娇娇这是在宽慰她呢!
本想着一个人回“娘家”的舒月因此决定把娇娇带走,留宝宝在宫里。
屋外,梁沐沉依旧在与青墨和紫墨周旋。
“只要你们让开,朕会安排你们做别的差事,且会记挂你们的好。”
青墨面无表情地抱胸,丝毫不为所动。
紫墨一脸歉意:“主子,我们得到这份差事不容易,好多兄弟都羡慕我们呢!宸嫔娘娘这不光伙食好,赏赐也丰厚。”
“朕也可以给你们丰厚的赏赐,伙食也好商量。”
“您的银子不都是宸嫔娘娘管着吗?您……”紫墨连忙噤声,他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
梁沐沉:“……”沉默片刻,他打了个响指:“给我把这两人带走。”
赤墨和橙墨现身,与此同时青墨和紫墨的二十多名手下也现身了。
梁沐沉:“……”这要是打起来,舒月该更生气了……
他摆摆手:“除了橙墨都退下。”
“橙墨,你去把偏殿收拾一下,朕今晚就住那了。”
——
翌日清晨,收拾好东西的高舒月趁着梁沐沉上朝跑路了。
她先来到将军府,看着门前两个恢弘大气的石狮子,神情肃穆起来。
翟宁憾今日告假前来迎接,看到妹妹的那一刻忽然感觉,所有的疲惫都消失了。
他接过妹妹怀中的娇娇,把人领进府中。
守门的小厮都震惊了,小公子不是和丞相千金定亲了吗?怎么在外还有一个?
看样子连孩子都生了。
他看着小公子的眼神都变了,没想到小公子是这样的人!必须告诉老将军!
翟宁憾丝毫没有注意到小厮的眼神,与妹妹说说笑笑的进入府邸。
高舒月四处张望,将军府的摆设可以用简洁来形容,除了门前的假山,无丝毫装饰物,就连颗树也没有。
她先参观了哥哥平时的卧房,看到墙上自己的画像抽了抽嘴角,她仍然接受不了黑白画像。
“哥哥,这是你亲自画的?”
“哥哥才疏学浅,画的不及妹妹本人好看。”
高舒月眉眼弯弯,哥哥真是暖男,会说话!
此时,老将军突然出现在卧房前,冷着脸道:“翟宁憾,给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