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审问
七人吃完饭已经很晚了，由于明日梁沐沉有早朝，几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各回各家。
少将军要送媚娘回炸鸡店，梁沐沉和高舒月要从密道回宫，都不与叶瑾顺路。
所以送叶瑾回府的任务只能落在冯满才和翟宁憾身上。
梁沐沉勾起唇角：“冯管家要去哪？能送一下叶小姐吗？”
“我不用他送！我能自己回去！”叶瑾站起身，眼神呆滞，脸上出现了傻笑，明显是酒劲上头，人已经有些醉了。
她俯身行礼：“叶瑾告辞！”
随即，摇摇晃晃迈出第一步，那架势，好像随时都会摔倒。
翟宁憾看着妹妹和皇上那四只期待的眼睛，道了一声“恕在下唐突。”后，扶住了叶瑾。
“叶小姐，天色已晚，在下送你回府可好？”
叶瑾杏仁眼迷茫的看向翟宁憾，忽然莞尔一笑：“你怎么变成三个人了？”
“我好晕啊～”
她脚步虚浮，自己把自己绊倒。
翟宁憾连忙把叶瑾扶正，不容置疑道：“在下送你回丞相府。”
叶瑾露出小酒窝：“爹爹，抱抱～送家家～”
翟宁憾：“……”
高舒月见状，“噗嗤”一笑：“恭喜哥哥喜当爹，妹妹与皇上先走啦！”
“调皮！”翟宁憾无奈道：“快些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
翌日，梁沐沉上完早朝后，来到了地下暗室。
这里是地下牢房，没有温暖、没有光线，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与森森的寒意。
他拿着一盏煤油灯，缓步朝着暗牢的尽头走。
沉重的脚步声，为暗牢添了一份阴森。
赵元德（赵贵人父亲）抬起头，露出阴暗的笑意：“皇上，你终于来了。”
“没想到赵大人被关在此处一个多月，竟没有丝毫变化。”
赵元德哈哈大笑：“皇上难道以为：一点黑暗、一点孤寂能奈何于我？”
梁沐沉微微皱眉：“朕劝赵大人说出你背后之人，不然朕不介意把你的皮剥下来。”
“是那种在脑袋上开一个口，往里灌水银那种剥皮吗？”赵元德蹲坐在地上，不屑一笑：“皇上想如何惩罚我，我并没有选择不是吗？”
梁沐沉指尖微动，把药粉弹到赵元德身上，冷声质问：“你为何要做那么多恶劣的事情？”
“诱拐孩童数目高达一百多人，参与杀害宫中二十多名嫔妃，私自打造兵器，时疫也有你的参与。”
“你这是想替谁造反？”
“皇上，你的雕虫小技还是别用了，我早就免疫了。”赵元德抖了抖身上的药粉：“我并不想造反，只不过各司其主罢了。”
“你只要告诉朕，朕可以放过你儿子和女儿。”
“哈哈哈哈……皇上真以为那是我儿子？我儿子早就死了！死在了人贩子手里。
至于女儿，是我对不起她，谁叫她生错了性别，她从出生就注定她需要为赵家付出所有。”
梁沐沉见问不出来，转身离开。
赵元德在他身后诡异的笑着：“皇上，你不配做北梁国君！你不配！”
梁沐沉脚步一顿：“朕总比你背后的主子配！”
——
高舒月在睡梦中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打了个喷嚏，把自己打醒了。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嘴被捂上了，熟悉的刀架在脖子上。
无奈的看着出现在屋内的不速之客，用眼神示意：她醒了，快把刀放下吧。
胡多把刀收了起来，冷漠的问：“你愿意跟我走吗？我能保证你的安全，给你新的身份，许你荣华富贵，许你随意挑选夫君。”
高舒月感觉莫名其妙：“这位大哥，我好像就见过你几面，而且每次你都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怎么会认为我会跟你走？”
“你刚刚叫我什么？”胡多把刀重新架在高舒月脖子上：“再叫一次！”
高舒月：“……”
这人好像脑子不太好使啊！
她让小美播了个回放，小心翼翼道：“大哥？”
胡多收了刀，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嗯，既然你认我为大哥，这枚玉佩送给你，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小妹了。”
高舒月：“……”
她收下了玉佩，微微颔首：“多谢大哥。”
胡多露出一个笑容：“小妹乖，那能告诉大哥你的选择了吗？”
“抱歉。”高舒月低下头：“我对皇上动了情，不想离开皇宫。”
“他连皇后都给不了你！你为什么还会选择他？”胡多看到高舒月惊讶的表情，解释道：“四国皇上每个人都五行有缺，而北梁国君五行缺水，水女子也，也就是他不会有皇后，你为什么自甘堕落愿意当他的妾？”
“总比我是宫女强吧。”高舒月面无表情的看向胡多：“我是被爹娘卖进宫的，是皇上把我从宫女升到如今的地位，是皇上给了我荣华富贵与宠爱，我爱上他不正常吗？”
胡多愣住了，良久低声一叹：“若你想离开北梁国皇宫，与阿三说一声，他会通知我，我先走了，梁沐沉去见赵元德该出来了，你……可以提醒北梁国君，赵贵人与蓝妃交往密切。”
高舒月看着胡多离开，微微皱眉。
看样子胡多与她有血缘关系石锤了，还是她的大哥。
而且背后的势力比梁沐沉的势力大的多。
她仔细观察手中的玉佩，做工精致，上面的图案好像一个图腾，只不过她从来没见过。
她把玉佩收起来，洗漱后拿起古琴练习。
梁沐沉在远处就听到琴声，烦闷的心情不自由的好了许多。
赵元德竟然能抵抗的了秘药，这说明他以前是哪个哥哥的暗卫。
看样子他得尽快找到医仙，把秘药改良一下了。
梁沐沉进了房间，拿出萧配合高舒月的琴声。
乐曲的魅力总会让人舒缓心情，这也是高舒月选择弹古筝的原因。
她知道，就算皇上心情郁闷，也会下意识与她合奏。
一曲终了，高舒月眉眼弯弯的看向梁沐沉：“沐沉，你来啦！”
梁沐沉点点头：“舒月的古琴弹的越发熟练了。”
“勤能补拙嘛～更何况我天赋过人！”高舒月沏了一杯茶放到皇上眼前。
“沐沉尝尝，这是小翠取得露水泡的茶。”
梁沐沉端起茶盏细细品尝：“早就听说露水泡茶更清甜，今日一尝果然如此。”
高舒月也品了一口：“我怎么没尝出来？”
“舒月，你不喜茶，不必强求。”
“哎呀～”高舒月装模作样的惊呼道：“沐沉，我刚刚用错水了，没有用露水，只是普通的水。”
梁沐沉：“……”
“所以，沐沉刚刚是真感觉比平时的清甜吗？”
梁沐沉端起茶盏又喝了一口：“舒月是想说，不同的心态对于不同的事情，看法会不同？”
他眉眼染了温柔：“舒月这是劝我往积极的方面想，不希望我不开心？”
高舒月勾唇一笑：“沐沉，你看我说这茶水是露水泡的，你不光相信，还能尝出不同的味道，这叫什么？这叫错觉！难道小翠会采集露水吗？我又不太会喝茶。”
梁沐沉脸色微变：“舒月，我要去重新审问赵元德，你跟我一起去吧！”
高舒月：“？”
梁沐沉牵着高舒月的手往外走，看着高舒月一脸茫然的样子勾唇一笑。
舒月真是福星。
他怎么没想到呢？所听所见都不一定是真的。
暗卫虽然会服用皇室秘药的抵抗药物，但抵抗药物造价过高，且需隔一段时间就服用一次，所以赵元德服用的可能性极低。
最有可能的是，赵元德并不知道秘药的特性，他以为他服用了。
俩人来到了暗牢，赵元德抬头看向高舒月，目光微变。
“皇上！你竟然让一女人参与政事！你真是妄为君主！”
“噗嗤……”高舒月笑出声：“这位大爷，这么瞧不起女人？就像你不是女人生的似的！”
赵元德中了秘药的脑子慢了半拍，接着气急败坏道：“这里有你说话的资格？你是什么东西！身份低贱的宫女罢了！上位了也遮掩不了身上的贫民气息。”
梁沐沉只感觉一股无名火突然奔涌而出，他任其爆发，一拳砸赵元德脸上：“舒月也是你能说的！幕后主使你爱说不说！朕还不想知道了！朕只想揍死你丫的！”
高舒月本来就不太在意身份，不过看到梁沐沉为她发飙，忽然有些想笑。
然后，她就笑出声了。
“皇上，你别伤到手了，你手那么嫩，这人皮糙肉厚的。”
梁沐沉心里的火被高舒月轻柔的声音安抚了下去，揉了揉高舒月的头：“好，听你的。”
“皇上！她是祸国妖姬！你快处置了她！”赵元德指着高舒月，神情恍惚中带着气愤。
高舒月眼睛微眯，这表情怎么那么像李答应到处拉垫背时的表情？
梁沐沉突然抱住高舒月，俯身吻上她的唇。
高舒月立即配合的回吻。
所以，赵元德应该是中了一种放大情绪的药，激怒他，说不定能说出幕后主使。
梁沐沉本来也只是想激怒赵元德，但是……
这唇太软太香甜！
不禁身陷难自拔！
只想加深这个吻！
审问哪有舒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