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出击漠北

    吕谋下令，“将全军所携带的火炮架到前沿，全军神枪手，压制射击。”

    随着一声令下，全军所携带的二百斤佛郎机速射炮，在马背上卸下来，架在了敌营壕沟拒马前面，近卫独立师和吴三辅两军中的神枪手下马，跑步排列在阵前，随时准备给予敌人压制。

    白杆兵握着长长的白腊杆，跑步就位。

    就这一段的准备，就让身边的蒙古诸侯联军，见识到了什么叫正规军的训练有素。

    这让诸侯联军感受到，我们勇猛则勇猛，但真要面对这样的大明军队，差的太远了。

    一切就位，吕谋大声下令：“进攻——”然后手疾眼快，一把拽住挥舞着狗腿刀，就要冲锋的小媳妇。

    随着一声令下，首先开始的是炮兵，二百门千辛万苦用骆驼驮运过来，二百斤钢炮发出了怒吼，一枚枚开花弹呼啸而出，转眼间就将前面的栅栏炸的东倒西歪，将在敌营前面列阵的敌人，炸的四分五裂。

    在这强大的炮火中，敌人突然变阵。将精锐撤回后面，随着顶上的，是无数男女老弱的牧民，他们不是为了战斗，只是为了消耗敌人的弹药器械。

    这是战场，对面不管是男女老幼，都是敌人。一排排的排枪开始射击，将一批批的敌人打倒。

    但打倒一批又涌上一批，一面面蒙着生牛皮的大盾，阻挡住子弹，铅丸不能透。

    大炮停止了，马万年大吼一声：“白杆兵，陷阵——”

    随着一声令下，一排排白杆兵，端着四米长的白腊杆，开始助跑，然后在壕沟前，柱地飞跃。

    韧性极强的白拉杆，将一个又一个身形瘦小灵巧的身影，弹射出去，越过壕沟，稳稳的站在了对面。

    一批批如纸鸢不断飞跃，转眼就跨过了那一道道的壕沟。

    也有失手的兄弟，掉落半途，落进了壕沟，被壕沟中那尖利的木桩刺穿。异族兄弟猩红的鲜血，染红了这片终将是大明的土地。

    敌人开始放箭，铺天盖地的箭雨，如倾盆暴雨劈头盖脸的砸下，将一个个没有来得及保护的土家族兄弟，射成了刺猬。而因为白杆兵的飞跃，大炮不能还击，步枪不能射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兄弟一个个倒下。

    吕谋一见，果断下令，停止攻击。

    一个个白杆兵停止了飞跃，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在壕沟那面，无助的被射杀牺牲。

    此战来的快，去得也快。

    短短的时间，对面在大炮步枪的射杀下，死伤足有万人，而白杆兵死亡两千，却没建树。因为他们根本连接敌敌机会都没有。

    试探性的进攻结束了。

    得到血的教训就是，要么费时费力，填满壕沟，要么不吝惜弹药，炸平敌营。除此，别无他法。

    吕谋召集众将观察了敌营之后，面对众将皱眉道：“近百万牧民，在这里早有准备，真正是结硬寨，打呆仗。这里，已经不是敌营，是一座规模巨大的城市了。实在难以在短时间之内予以攻破的。”

    祖可法眉头紧锁：“但，我们大军所带食水只能供应半月。我们一路行来，已经消耗调了八天的路程，所剩食水不多，我们经不起拖延消耗。为此必须速战速决。”

    说的轻巧，怎么速战速决？拿出一个方案出来。

    方案还真有：“臣观察了对面的敌营，多是牛皮帐篷，而且扎的杂乱无章，非常密集。为此，臣以为，我当遣一轻骑，多带火种引燃之物，从戈壁悄悄绕行，潜至敌人后营上风头，趁月黑风高，北风凛冽呼啸之时，放火，火烧敌营。”

    此计一出，帐篷里所有的将军无不倒吸冷气。绝户莫过断粮，很辣莫过火攻。这是对敌作战，最缺德的一计。

    尤其是蒙古联营，密密麻麻都是帐篷，而且帐篷都是被油脂浸泡过的老牛皮防雨，一旦遇火，龙王爷到了，都没办法施救。

    想当年，吕谋在黑山口和张煌言就用这一计，立刻让豪格十几万大军灰飞烟灭，逼得豪格羞愤自杀。

    今天再用这计——吕谋就将目光看向了大帐中，那些蒙古的侯爷。

    那意思已经相当明白了，虽然是两国交兵，但你们和对面的蒙古人，都属同胞，这事得你们同意，否则我要决断施行，你们可能就先反了我。

    蒙古诸侯却将眼睛看向了这里资格最老，就是当初代表蒙古诸侯，向吕谋奉献十万劳军银子的老额吉巴彦。

    老巴彦沉思了一下，站起来道：“我尊贵的皇上，整个蒙古分为漠南漠北，各个部族不属同一家族。

    而几百上千年，我们蒙古纷争仇杀不断。为了胜利，无不用尽手段。臣深知皇上爱民之心，呵护蒙人之情。但，现在对面是蒙元余孽，不是大明的子民，是敌人。而我们在座的诸位，都是您的臣子。我们是忠于大明的，因为我们都已经深深的懂得，只有我们紧跟大明，我们这些原先的牧人娃子，才不再做牧奴。而一旦那些黑心的牧主头人回来，我们的子子孙孙，就只能永生永世再做看不到头的娃子。为此，我们一致同意祖王爷的计策，为了尽快消灭头人们，为了尽快平叛成功，我们支持此计。”

    其他蒙古侯爷纷纷站子，跪倒在地：“我尊贵的皇上，行动吧。”

    吕谋被彻底的感动了。站起来，亲自一一扶起众人，然后面对一张张朴实真诚的脸，动情的宣布：“朕承诺，在此战之后，将在蒙古，广建庙宇，广纳僧侣，为此战死去的牧民诵经超度。朕将在这里，在北京，在西北，在江南勒石宣告，蒙古与汉人，永为兄弟。将彻底的放开蒙明边界，自有行走，再也不受任何限制。”

    此诺言一出，所有的蒙古诸侯全部再次跪倒，手臂向天高呼：“汉蒙永为兄弟，永为兄弟，永为兄弟。”

    声浪传到帐外，全军蒙汉将士，无不含泪高呼：“蒙汉永为兄弟，永为兄弟。”

    这样直达霄汉的欢呼，引来对面蒙古人，涌到营地壕沟栅栏边上观看。

    吕谋心中阴笑：“看吧，看吧，我是真心感激你们。是你们的生命，将让这个誓言传遍草原，蒙汉再无纷争。为此，你们的付出是值得的。

    计策决定，老候巴彦主动请缨：“皇上，老臣熟悉草原，更几次穿越过瀚海隔壁，对那里面的环境气候熟悉。老臣将带本部子弟做为一支，请皇上同意。”

    吕谋想了下：“老人家，您的年纪大了，您就挑选一些将士就行了。”

    老巴彦当时撕开胸膛：“皇上认为我老了吗？皇上可敢与臣比赛拉硬弓，骑烈马？”

    这就是蒙古人豪迈的性格，吕谋哈哈大笑：“朕可不敢和老人家比拉硬弓，骑烈马。倒是请老人家留下，稳定军心，朕倒是敢和老人家拼酒三日。”

    这么一说，老巴彦明白了皇帝的心。

    解放区的蒙古联军，其实论威望，祖大寿都不如自己。毕竟这里的大部分，都在自己的串联下，加入了反抗奴隶主头人的行动的，大家都尊重自己，其实就是听自己的。

    这次出击，十之八九就是祖可法率领，他走了，这群人还真得自己镇住场子。

    于是就豪爽答应：“既然皇上要和老臣拼酒，那老臣遵旨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