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又拉又打郑芝龙
面对财政危机，一听说皇上除了抢以外，还有其他解决办法，御书房里的几人顿时眼前一亮，都想看看皇上还有什么办法。
吕谋就在桌子上拿起来了一个记录文档，打开来，面对几个人道：“朕决定以银行托底，以两淮盐场收入做担保的方式，向全国发行国债。”
此言一出，当时4个人就愣住了。国家向百姓借钱？
这事有过没有，有过，但也是唯一的一次，那就是周赧王干过的一次，结果还不上了，弄出了一个债台高筑的笑话。
这下再次向天下百姓借钱，不但严重违反了国人那种过小日子，绝对不寅吃卯粮的道德传统观念。最主要的是有损新皇的脸面。
人家新皇登基，不是大赦天下，就是免除百姓徭役赋税。结果你这里好，不那么做也就算了，你还向百姓借钱，你在说明什么，你在说明你的能力不足，你都混到借钱过日子了，那你还怎么是一个合格的皇帝？
钱同和第一时间跪倒在地：“皇上，都是微臣等无能，让皇上出此下策丢了脸面，微臣死罪。皇上，万不可寅吃卯粮，这是亡国之道啊，万岁。”
然后看着满脸震惊，但却没有出言反对的何富贵：“朕问你一下，你是商人出身，如果你在商业经营中缺了头寸，你将怎么办？”
本以为皇上用了这么多手段，是要吃干抹净，彻底抢了郑芝龙的钱呢。为此两人还不知道怎么和郑芝龙说，怎么说通他呢。
郑芝龙没的抢，郑鸿奎抢李自成的不多，那只能毫无怨言的靠后了。
两人躬身：“谢谢皇上体恤。”
但也没办法，原因之一就是，人家北方水师是真的要执行对外对敌，优先装备，无可厚非。
这是给百姓一个三保险。
吕谋点点头，让他再次归位。
何富贵赶紧回答：“臣的父亲在经营的时候，缺少头寸是常有的事，为此经常向民间借贷，因为我们家经营的好，所以百姓也愿意借给我们，来经营周转。”
这时候，钱同和不再反对之后，却提议：“发行国债，与皇上颜面不妥，更让百姓臣民担心，国家财政是不是又出现了灾难，这对人心不利。为此，臣建议，将国债，变成战争债券为妥。”
郑鸿奎赶紧站起来：“臣理解皇上的苦衷。只要您还想着未来扩建我的江南水师，臣就感激不尽了。”
转过桌子，将这个爱臣扶起来：“不要这么说，你没有责任，赶紧坐下。”
“但无论是现在建设北洋水师，还是将来扩建南洋水师，以及郑芝龙的海外水师，都需要经费。现在大明开海，没有海禁了，所以，朕将在全国各个港口，恢复市舶司。朕看成功年富力强，精明强干，为此，朕任命成功做首任全国总市舶司总理大臣，品级与各部尚书相等。”
“但现在呢，南方水师，还是以剿灭李闯为主，所以，暂时只能稍微扩大。但北方水师，将侵扰消耗满清，将执行灭亡朝鲜的任务，所以，先将有限的军费放在北方水师的上面，郑候能理解朕的构想吧。”
最终大家想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也就不再反对了。
吕谋笑了：“两位爱卿平身。”
还有就是，按照天津接见定下的原则，那就是人家北方水师，这次战争中，那是真能抢。人家抢的多，当然装备上，也就有了优先了。
这就代表着，郑鸿奎是要出面做哥哥的工作，郑成功也要做老爹工作，接受了皇上的安排。
吕谋笑了：“是为脸面，弄得国家不能运转，最终上吊吗？那叫死要面子活受罪，不可取。至于朕的声望信誉，那就更不可能受损了。只要我们未来兑现，朕的声望信誉岂不更高。”
这样的安排，几个人再无异议，定下这事，交给弟弟总理王亲自操办之后，就要昭对郑成功和郑鸿奎，解决市舶司重新运作的问题了。
三人见礼之后，不需赐坐，就自然而然的在摆放好的位置上坐下，等待皇帝询问。
在大明，水师一直是执行内海内河防御，一直是在各地巡抚或者总督的管辖之下，是要看婆婆的眼色行事的。
尤其是冲抵税收的政策，就是在告诉百姓，你可以放心，这个债券是绝对保值的，不再像原先大明发行的宝钞那样，出门废。
“在发行中，给你央行一厘的手续费。”
郑鸿奎和郑成功这才安心了。
这就是解决市舶司问题的顺序关键。
这样北方水师就成了真正的海军，将战斗力与其他两个水师拉开了。
这次昭对，俞敏忠也被召来陪坐。
等两人再回座位之后，本着自己吃肉，必须给追随者喝汤的原则，吕谋开始安排郑成功的工作了。
“朕这一次，又不是浪费乱花，只是解一时之难，怎么算是寅吃卯粮呢。”
然后转头面对孙斌：“这次发行债券，是要用你的银行做托底发行。这样，能增加百姓信任。而用国有两淮食盐做担保，如此更能取信于民。朕决定，每张债券十两面额，月利率一分，债期一年。不记名，可以买卖交易，同时，也可以用它来冲抵明年代替银子税收。”
先告诉你，我要加强北洋水师了，我有教训你桀骜不驯郑芝龙的资本了，你不把保护费吐出一部分，我有能力打你一顿。当初，俞敏忠他爹，就曾经揍过你郑芝龙，这次父子轮番上阵，你掂量着吧。
这下，要独立成为一个军种，这太让在座的三人兴奋了。
这样一来，自己的水师，不，是海军，将只有两个婆婆，一个是兵部，一个是皇上。要钱，省事简便多了。
然后笑着再道：“老大人爱护君父的脸面，朕是可以理解的。但说这次的所谓借贷，所谓的寅吃卯粮，那就言重了。”
郑鸿奎没走，郑成功也等着朝廷给他一个具体的安排，也没有离京。所以，在第二天，按照习惯，吕谋对两人，进行了平台昭对。
头寸这个词的意思是，现在的银元，十块叠加在一起，高度正好是一寸。所以延伸到了资本上，这个名词已经不用刻意解释，是百姓们发明出来的。
何富贵却想也没想：“这个和民间借贷不同。您是皇上，您是刚刚登基的皇上，您的脸面信誉至关重要。这也是咱们帝国的脸面啊。”
“皇上——”
“朕，准备在三年之内，完成北方水师变成海军的目标。以后俞提督，就将纵横四海，为大明传播文明与和平。”
“咱们大明原先的政策是，一料海船出海，收一两银子的税。但朕照顾海商艰难，也是为了刺激海外贸易，所以，朕和几位大臣商量了，从这次起，新的规定，每料海船出海，只收二钱银子。”
吕谋想了下，点头：“这个办法好。这就可以名正言顺了。那就叫这个名字吧。”
“你能理解就好。所以，朕初步决定，将北方水师，扩建成有一级战舰一千艏，全部装配最先进的钢炮，这样一来，其他的水师的钢炮分配，就要拖后了。”
服，当然服，郑鸿奎和郑成功毫不犹豫的跪倒：“谢主隆恩。”
但这下好了，皇上不是想吃干抹净，而是大度的还是让郑芝龙吃肉，而皇上却喝口汤就行了。
不知道是谢谢吕谋体恤海商，还是体恤郑芝龙。
“那朕就问你，既然经营周转需要头寸的时候，可以借债，那为什么咱们国家政府运转缺少资金的时候，不能借债周转呢？”
以兵压之之后，那得给甜枣了。你吐出一部分保护费，我不亏待你。我让你儿子，做全国市舶司总理大臣，你支持不支持你儿子的工作？
我直接给他提到三品大员，位列六部九卿，你感激不感激，你要不要还我这个人情？
如果你不感激，不还我人情，我不但派兵揍你，我还直接先宰了你儿子也说不定。你怕不怕，你服不服。
俞敏忠兴奋的站起来保证：“臣一定肝脑涂地，实现皇上宏愿。”
不需寒暄，没那功夫闲心，吕谋直奔主题：“这场战争，看到了建立一支强大的水师的必要性了。为此，朕决定扩充水师为海军。让海军，成为咱们大明正式的一个军种。”
孙斌赞同：“这个办法好，如此购买者就安心了。”
拖后其他水师指的是谁？当然是郑家兄弟的啦。
但就这一口汤，就能为朝廷增加不下三百万的收入。这汤肥啊。
但这样一来，就捋顺了海上交通，让交通更加顺畅，继而加大了出口数量，那些供货商的税银，那些发展起来的各种作坊所带来的收入，将远大于这些，到那时候，南宋为怎么花钱愁的场景，就将再现大明。
办妥这些事，吕谋感觉当皇帝真的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