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计划败露
听到俘虏说出永王失踪的这个消息,袁宗第的脑袋嗡的下子,似乎要炸裂一般。他不是为永王担心,他似乎明白了明军不顾生死进攻的原因了。
立刻招呼中军:“你立刻派人——”
结果这里还没说完,一个士兵急匆匆进来禀报:“报——将军,禹门渡受到明军进攻。”
禹门渡,是一个狭窄的渡口,而且那里还有现成的城墙,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即便进攻,大兵团也施展不开。
敌人原先不攻击,为什么现在突然间发动进攻了呢?
始牵制自己这里吗?没那个必要。
袁宗第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立刻命令中军:“快快请高将军过来,我有紧急军情汇报。”
一身硝烟的高一功,一进大帐就焦急询问:“什么紧急军情,需要我回来?”
永王再次站出来阻拦:“千万别派人回去报信,如果我哥哥知道我跟着你们,他会叫停这次行动的。那就坏了军国大事了。为此会拖后咱们光复陕西的战役,那我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吗。”
“明朝永王失踪。”
“我的王爷啊,您怎么能如此为难臣呢。”
这本来的一场偷袭,就因为永王失踪而宣告破产。
张煌言跺跺脚:“好吧,只要王爷听指挥,我带上你。”然后转身招呼过来一个班长:“你专门负责王爷的安全。”
这些巡逻的,赶紧连滚带爬的飞奔而去。
中军急匆匆上了前线,将正在督战的高一功请回。
再叫过一个班长:“你立刻带着你的班,原路返回,将永王在我队伍里的消息,通知给摄政王,不要让摄政王担心。”
这个头目认为那两队巡逻兵没有归队,又是他们悄悄的逃到山西去了。
袁宗第苦笑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他们要偷袭我们了,我们就在这里加强防备,守株待兔就行了。”
一把推开这两个门神,将那个小兵挡在脸前的手拽了下来:“永王?你怎么跑来啦。”
高一功气急败坏,抽出腰间的宝剑,一剑将他斩杀。
所以这时候的流寇军队里,开小差逃亡的比比皆是,已经不足为奇了。
这一问,立刻让高一功茫然无措了。
永王就故意看了看来路:“都已经走了两天了,回去的路途遥远,而且还要重新横跨黄河,实在太危险了。”
不大一会,中军叫过来了负责巡视河岸的头目。
“肯定是这样。也从此推断,有一股明军已经进入陕西,偷袭我们后背来了。”
高一功拍手:“永王失踪了,他们自己找找啊,关我们什么事。”高一功端起一碗水大口袋灌,突然被呛住,然后跳着大呼小叫:“什么?永王失踪,永王战死啦?这是好事啊,这岂不更能打击明军士气。怪不得明军日夜死战呢,感情是为永王复仇呢。”
张煌言刚要拒绝,永王笑嘻嘻的强调了一下:“即便张将军派出三四千人马互送我回去,我也一定会出个三长两短的。不如不慎跌落战马,比如不小心撞树上了,你可小心呦。”
是要保护,但要三四千保护?那我还出来偷袭什么,咱们就打道回府吧。
“那我也要带兵歼灭他们。”
两个魁梧但面白无须的士兵,在努力的遮掩着身后一个猥猥琐琐的小兵。
怎么这走着走着还有人生啦?
揉揉眼睛再次清点,还是不多不少多了三个。
高一功惊讶:“那他们是在为什么?”
为了怕将军的责罚,就隐瞒没有上报。
看看外面战火连天,袁宗第遗憾摇头:“已经来不及了,我估计着敌人,可能已经到了我们的身后啦。”
被拆穿了真面目,永王只能面对张煌言讪讪的道:“据我哥哥说,你张将军用兵如神,我很想一睹风采,很想跟你学习,所以我就悄悄的跑了过来。”
“他们是在为吸引住我们的主力和注意。”
袁宗第正色强调:“永王不是战死,而是失踪。将士们不是在为他报仇。”
这一段时间来,一河之隔恢复一年多的山西状况,已经彻底的动摇了流寇的军心。
永王立刻拒绝:“大家现在都是袍泽兄弟,我不需要额外照顾。”
“这就足以说明,那个永王,不是失踪在山西,而是失踪在了咱们的陕西。”
“什么时候失踪的?”
高一功立刻大呼:“来人,将近日参与巡逻黄河岸堤的士兵叫过来。”
那一边安定太平日子富足,让这些流寇羡慕不已。尤其是那些原先是山西的,更是归乡心切,都想回到老家去,承包十几亩土地,然后老婆孩子热炕头,不再过这刀头舔血的日子。
这时候两个人再也没有心思做别的了,就在大帐里焦急地踱步,等待着巡逻回来的消息。
是的,只要有了警觉,那就不会被打一个措手不及,自己依旧能够稳定住防线。
高一功立刻问道:“估计过去多长时间啦?”
这马屁拍的没有用:“请王爷赶紧回去,未来是会非常危险的。”
高一功立刻恍然大悟:“你是说永王已经偷越黄河,进入陕西啦?”
高一功脸色铁青的询问负责河防巡逻的头目:“那两队的人哪里去啦?”
这个头目坑坑吃吃的回答:“可能逃亡了。”
话说的真感动人,但不派人专职保护,谁敢啊。
直到下午,巡逻的飞马来报:“离着河津北面的龙门山,一段河道被人为炸踏,并且发现有大队人马登岸的痕迹。”
这两个高大的士兵,张煌言感觉到有些面熟,然后他的脸就苍白了,然后他的额头就冒出了冷汗。
高一功皱眉:“他们是什么意思?”
袁宗第点头:“好,那就这么定。”
是啊,带少了,根本起不到作用;而带多了,这里也在吃紧,哪里有那么多兵可调?
“那你说该怎么办?”
“两日。”
面对袁宗第:“你在这里主持大局,我带一部人马,堵截歼灭他们去。”
“这样也好,总比在荒郊野地里,瞎猫撞死耗子要强。如此,我去负责前线,袁大哥你就负责防备这股偷袭的敌人。”
仔细清点,立刻发现少了两队。
然后指派另一个头目:“赶紧再派出一队巡哨,查看这里到禹门渡之间的黄河堤岸,快来回报。”
“敌人来了多少,你要多少人马才能堵住他们,而且歼灭他们?”
张煌言这下傻眼了,这还讹诈起人来了。而且还拿捏自己死死的了。
用十几个炸药包,炸塌了河岸,大队艰难爬上陕西的土地。张煌言最后一次清点人数,一五一十五二十,五千——咦,多了三个。
“要孤王回去也可以,你得派三四千的将士保护我回去。否则我在路上出个三长两短,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说的对。
“不为难,不为难。我就是跟着观摩学习,我绝不发一言,绝不指手画脚。”
“回将军的话,在前天失踪的。”
张煌言带领大军,穿山越岭来到龙门山口。这里果然隐秘,对岸虽然土崖陡峭,但因为森林密布,也无人烟,就连流寇巡视河岸的巡逻队,都不愿意过来。
“可是,我隐瞒你在我军中,让摄政王为你着急,我将罪责难逃。”
“将来我哥哥怪罪你,我给你顶包。但是你现在不听我的令旨,嘿嘿嘿嘿,你现在就摊上事儿了,你认为我这个小小的王爷就不能治你的罪吗?”
我摊上事儿了,我真的摊上大事儿了,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