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探测
事实证明一个谎言要用一千个谎言来弥补。
而唐凝最大的谎言就是他不是原装唐凝。
为了这个谎言他不得不编造出一个莫须有的故事来圆他的“疯癫”行为，他对张矾说自己被霍启打了之后，头脑昏昏沉沉，同时体内有一种力量爆发，使他控制不住想要发泄。他控制不住自己袭击张矾，然后出离逃生舱，在森林中毫无羞耻的裸体狂奔，都是为了发泄这股力量。
说完这一切，饶是唐凝这么脸皮厚的人，都有点脸红。
哥真是太能编了
虽然换了是他，别人揍了他一拳后，然后这么跟他说“刚才没事，都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他是一点不会信，而且会回已十记老拳。
显然这种谎言只能用来骗骗纯真善良的张矾同学。
唐凝摸摸鼻子，在火光中完成一套奥斯卡影帝级的表演。
“你不会再打我了吧？”
“怎么会，我现在头脑很清醒。”唐凝无辜地说。
他提出守夜作为补偿，让张矾先睡。
准确说这是他们出逃生舱后清醒状态下的第一夜，唐凝用精神力作警戒不断向外扩张，他没试过自己元神成型后精神力的覆盖面积，但今晚他想试一试，很明显，无论是星际人类特有的精神力文明，还是要在这片未知星球求生，精神力警戒都成为很重要的一环。
在张矾睡下后，他的精神力连上赤鸟。
赤鸟扇动翅膀落至地面，唐凝眼睛一亮，因为他已经看到赤鸟嘴里叼着什么，他的衣服。
他拍了拍赤鸟的羽翼，表达谢意。
《玄书》中驭兽一术能增加与动物沟通，虽然他没有和赤鸟结契，但赤鸟也颇为通人意地在他危机之时还记得帮他叼走衣服。
唐凝索性先不急于测试精神力覆盖范围，而是先给赤鸟身体中输入一些灵气。《玄书》博大精深，记载有许多旁门修炼法和奇闻异典，他记得一套鸟类修炼法，正好拿给赤鸟。他们不知要在这个未知星球待多久，能多一个助力自然是件好事。
灵气进入赤鸟体内，他以精神力引导它构建循环。
足有一个小时过去，直到赤鸟体内的循环能自发运行后，唐凝才停手。
“希望有天你也能筑基吧。”
他感叹，毕竟是醒来后见到的第一只动物。对动物来说，想求道实在太难，没有前人指引，没有奇遇和天材地宝，很难有所成，不过唐凝这样做之后，对它后代至少有好处，会加快它们进化，形成有利变异，也就增加了生存机会。
赤鸟亲昵地用鸟头蹭着唐凝的手臂。
“去吧。”
短时间他觉得自己不会有危险，因此让赤鸟自己去捕食、休息。
唐凝在火堆旁盘膝坐下，内视元神，发现元神小人比之前好了许多，经过灵力滋养，总算脱离之前奄奄一息的状态。他将精神力探入，主宰元神小人。
甫一进入脚下一软差点摔了一跤，赶紧盘膝坐下，摆起和肉身一样的入定姿势。
唐凝心内连呼好险，细看元神体表，发现表面已经开始皲裂，一定是渡小天劫元神冲入劫云时元神被神雷劈碎，如年久的泥塑，内里裂开，只需外力轻轻一碰，便会大块大块掉落。还好他率先筑基，此时那些碎裂部分的边缘才开始新生，重新黏连起来。
不过这伤太严重了，唐凝大感头疼，按照正常修炼，精神随肉体壮大，元神自然成型。谁也不知道元神被打碎如何重筑，虽然修真大世不乏兵解、夺舍重修之人，但人家不一定像他这样元神破碎，更何况好端端的谁也不会在没事的时候先去研究如何修复元神。他没有这方面的法门，重回母社会，很有可能只有他这一个修真者，自然也没有经验可循。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即便元神不能自行复原，难道他重回上一世境界之时，元神还不能重新凝练吗？
唐凝以元神闭目，开始做他一开始就想做的事，试探精神力可覆盖面积。他的肉身早已闭目打坐，如一个入定日久的老僧，于森林中无声无息，没有一点生气，如果巨蜥这时候再来，很有可能根本发现不了他。不用灵力，只用精神力探索周围，光华内敛，只余眉心处一点，透露淡淡神辉。
如同这个时代人们发现的精神力用法，精神力能用来探测，唐凝看过资料，大体明白这就是现今人们用精神力来领航舰船的原因，精神力接入舰船，大幅度扩大了在宇宙中的覆盖范围和对接距离，再通过恒星基站也就是“戴森球”和其它一些行星基站上的精神力使用者，构建出横跨六千光年的巨无霸精神网络。
试想一天人类直接以精神驾驭舰船，预定航线，在星际中航行，探索未知，开拓无与伦比的疆域，而这一切都是以人为单位来完成。
唐凝看到这些资料时很激动，非常有冲动即刻冲向宇宙，看一看当今的人类文明都已经发展到了什么样子。
然而，他又一想起他们经历空难，连星球都未知，可能连救援都得不到时，不免心灰意冷。
如果一眼都看不到现今人类的成就就死，他实在不甘心。
精神力向八方扩散，以唐凝为中心，开始呈圆形，匀速向
外探索，而后则由于森林中每片土地的生物种类、数量所包含的信息量不同，出现不均匀形状的精神力覆盖面。
精神面逐渐扩大，在唐凝眼中呈形，森林也在唐凝的脑海中立体般出现，他“看”到白天出发的溪流，因气味缺失、跟踪中断四散的巨蜥，森林中形形色色的生物，他打坐用的黑石和附近潺潺的溪流，甚至微风、虫鸣，他以精神力轻触夜间飞翔的飞鸟，如跃上高空，俯瞰整个大地
这竟然是个海岛！
他霎时睁开眼，精神力戛然而止，不再继续扩散。他的精神力走得很远，覆盖整个海岛，甚至到达海岛边缘，进入海洋。
然而，就在海岛外围的海水之中，一种冰寒的凶气让他停止了继续探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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