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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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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看这里,为了防盗见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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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煎熬中过了半个月。

    建华那边没有回复,周振国也能理解。他遇到建华时就喜欢上了,她跟那些女孩子都不一样,她不知道他的家世,喜欢的只是他这个人。而他也真得动了心,虽然未曾表白可那份感情却越来越强烈,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敢流露出来。回到京城后,那种感觉并未消失。他知道自己的家庭,也见过哥哥们的婚姻,都在一个圈子里的,没人能跳出来。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就想埋下这份感情,尽快忘了。

    他用了一年时间,想忘了建华。可一年过去了,他非但未能忘却反而又加深了不少。他给建华写了信,述说了心中的思念,希望建华能接受。可建华并未回信,他知道她在犹豫。他去看她,是想给自己最后的希望。家里给他介绍了对象,对方家庭条件很好,女孩子也不错,甚至有几分建华的影子。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坚持下去?

    他找了个机会去省城,见到建华,也见到了她的父母。他们都是优秀的人,也许家世地位不如周家,可文化修养一点也不差。他知道也唯有这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建华这样的人吧?他听到他们喊建华“果果”,才知道她有一个可爱的小名,这个昵称跟他的一样,他的小名也叫国国,听起来就跟果果一样,他不知道这算不算缘分,可这些细节却打动了他。

    希望是美好的,可事情却不是那么顺利。

    姜阿姨讲了她的担心,这也是他要考虑的。果果去了京城,就要独自面对那一切,有多困难他很清楚,父母是不会答应的,这一点他未敢提起,可果果的妈妈却猜到了,一直追着不放。最后他说了实话,说这次过来,一个是希望果果能接受他,另一个是想让自己做出抉择。

    听到这个,姜阿姨就变了脸色。她说:“是啊,高干家庭哪里是那么好进的?即便进去了,那日子也不会轻松了。感情是一方面,婚姻是另一方面,有感情不见得就能过得好,没感情那只是搭伙过日子而已,一旦大难临头就各自飞了,哪里还顾得上对方啊?”齐叔叔更是铁青着脸,都不想跟他说话。他解释了半天,还是未能说动他们。他明白不是他口才不好,而是客观事实摆在那里。

    约定的期限已过,周振国在失望之余,感到一阵心痛。

    他知道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他还是他,建华还是建华,他们是同学是战友,却无法成为恋人,就像两条平行线再也无法相交。或许,只有一个解决办法,那就是他离开京城去省里。可他下得了这个决心吗?正像姜阿姨说的,他心怀理想是想做出一番事业的,因为这个准备了那么多年哪肯轻易放弃?再说,家里也不会同意的,母亲那关就过不了,更别提父亲了。还有他所处的那个圈子,也不允许这种叛离。

    考虑几天,周振国就跟那边点了头,答应开始交往。

    他想,他是爱建华的,可正因为爱她才不想让她搅合进来。她有她的人生,应该过得更幸福吧?一开始,他以为他能给建华带来幸福,可姜阿姨的一番分析让他产生了怀疑。这时候,他忽然明白那个圈子,为何几个哥哥最后都接受了联姻,婚后日子过得也不错。而那几个反抗到底的,却不得不脱离了那个圈子,几年下来也不见得过得有多好,其中就包括他的发小。

    偶然之机,发小认识了一个圈外的女孩子。她家庭出生不好,顶了母亲的班,在商店里当营业员。发小跟她谈了两年,家里死活不同意,最后他跟家里闹崩了,跟那个女孩子毅然决然地结了婚。可婚后,三天一吵两天一闹,过得不像个样子。要说,他们之间没感情吗?可几年下来不管是旁人还是他们自己都看不到一点希望,也感受不到幸福。发小有些后悔,跟他抱怨过,说:“唉,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听从家里的安排,找个门当户对的……可现在有了孩子,后悔也晚了……”

    这件事对他的触动很大。他明白爱情和婚姻是密切相关的,可婚姻不仅仅是因为爱情,还有很多别的因素掺杂在一起,就像姜阿姨说得那样,找一个最适合自己的才会幸福。这种适合不仅仅缘于对方,还包括两个家庭。要说,建华家里也不错,可跟父母的期望却离得有点远,姜阿姨察觉到了,他呢,一直未跟家里提起不也是因为这一点吗?

    周振国埋葬了那段感情,不想再提起。

    他跟建华尚未开始,就结束了。或许是因为他怀有野心,想爬得更高一些?或许是他把得失看得太重,不敢轻易冒险?不是他不肯坚持,而是他和建华都过于冷静,早早地看到了结局。对他和建华来说,这恐怕是最好的选择吧?

    周振国走后,果果黯然神伤了一阵子,也就放下了。

    这些她都考虑过了,一开始想不明白就想放一下。可这一停留,真得发现了问题所在。还是妈妈说得对

    ,感情是需要考验的,还跟她说:“当年你爸爸就经受住了考验,所以才跟妈妈走到了一起……”而周振国呢,不但未能扛住还暴露了不少问题。

    果果掩下了心思,就不再去考虑那段过往了。她想,一切都过去了,人的一生中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又何必去纠结呢?

    椿芽和明瑜又张罗着给女儿找对象。他们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辈子安安生生的,大家都是普通人,就过那种平和的居家生活吧?她和明瑜不就如此,他们没什么野心,把一半精力放在了工作上,另一半放在了家庭生活中,这二十多年下来不也挺好?理想是有的,那是跟个人事业前途结合在了一起,虽然不是那么高远却接地气,实现起来也相对容易一些。

    风声一放出去,给果果介绍对象的不少。

    祁苏彦推荐了一位军区总院的外科医生,叫许军辉,二十七岁,模样不错,看着文质彬彬的,技术也好,都当上主刀医师了。椿芽一见很喜欢,可明瑜说外科医生都是动刀的,性子冷,又有些犹豫。她想,若是果果愿意,就接触一下吧?

    江大姐也推荐了一位,叫杨树,二十六岁,在军区机关电讯处任职,技术出生,副营级,父母都是军人。他家在另一所大院里,跟江大姐家离得很近。江大姐说:“椿芽,这个娃娃是我看着长大的,政治面貌好,品德上没什么问题,性格也平和,他妈妈托我在部队上找一个,说要知根知底的,聪明一点的……”

    椿芽觉得不错,齐明瑜也挑不出毛病来,就答应见面。江大姐把时间定在了星期天,地点就放在她家里,对外也不说相亲,就当孩子们来家里坐坐。

    见面那天,果果未换衣服,就穿着军装去了。椿芽也想见见,就装着借东西的样子跟了过去。到了那边,俩孩子在书房里说话,她就跟江大姐坐在客厅里闲聊,两只耳朵却竖着,听着那边的动静。

    杨树很喜欢果果,跟果果早就认识了,以前还是同学哪。果果见了他,就认出来了,这不是读高中时经常跑到她们班的那个男孩子吗?几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俩人说着话,聊着学校的事儿,不知不觉俩小时就过去了。

    椿芽耐着性子等着,那娃娃只见过照片,还没跟本人照过面呢。江大姐也笑道:“这俩娃娃咋这么能说啊?”她还从未见杨树说过这么多话呢。徐大姐总说儿子是个闷葫芦,见了女孩子就不会说话,可瞧这架势哪像不会说话的?果果也一样,总是安安静静的,很少见她敞开了聊天。

    又过了半个小时,俩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椿芽一见到杨树就喜欢上了。这个娃娃看着稳重平和,跟明瑜的气质有一点像,虽然不像明瑜那么英俊,可瞧着顺眼,个子也高,身板也笔直。

    “阿姨好……”

    杨树很有礼貌,一眼就认出了姜阿姨。上托儿所时,就知道那个漂亮阿姨是果果的妈妈,还羡慕过好久呢。椿芽也很惊讶,一问才知道杨树比果果高一届,从小学、初中到高中都在同一所学校里念书,不过没说过什么话,果果也从不肯搭理男孩子,那些男孩子只敢在心里想想,没人敢冒头搭话。瞧这架势,不会是早就喜欢上了吧?

    椿芽半天合不拢嘴,江大姐也笑了起来。

    这事有眉目了,想着杨树妈妈提的那些条件,不就是照着果果来的嘛?原来,人家早就相中了果果,就等着捅破这层窗户纸呢。说起来,两家大人都认识,因为不知道这边的意思就没敢提起,以免日后见面尴尬。

    送走了杨树,江大姐又拉着椿芽和果果说了会儿话。

    椿芽这才晓得杨树的父亲就是军分区的杨副司令,母亲姓徐,在政治部工作。她当兵时没机会跟大领导说话,可明瑜是人家的下属,应该很熟悉吧?

    回到家里,果果一头扎进了自己屋子,再不肯出来。椿芽就拉着明瑜进了卧室,关上门跟他说了。

    “哦,原来是杨副司令家的老四啊?”

    齐明瑜知道军区杨副司令是一位老同志,思想正派,很有原则性。徐大姐也接触过,做事干练,家庭也很和睦。要说,两家都在部队上背景相同,孩子们以前也见过,都知根知底的,也互有好感。他觉得不错,椿芽也挺满意,问果果的意见,果果却抿着嘴不说话,可也没反对。

    椿芽知道女儿这是愿意接触了?她又打听了一下,说杨树技术扎实,有上进心,在小一辈里算是出类拔萃的,她妈妈也是个利落的,很开朗的一个人,不难相处。她跟明瑜说:“这缘分啊,还真是说不准,不经意之间就出现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果果和杨树接触了几回,就谈起了对象。

    双方父母都心照不宣,说家长不干涉,看孩子们的意思吧。可心里都明白,这事基本上成了。椿芽和

    明瑜也松了口气,果果保住了,以后就在爸爸妈妈的眼皮子底下了。杨树也不敢犯错误,不然他爸爸妈妈都不会愿意,还有阳阳在一旁盯着呢。他跟妈妈打了包票,若是杨树敢欺负姐姐,他就上去揍他,论打架谁是他的对手哪?

    椿芽知道打架不好,也不会让孩子们动手,可震慑一下还是要有的,这就是兄弟能起到的作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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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晋-江-独-家-发-表,谢-绝-任-何-转-载)

    以下请忽略~

    一袋烟的功夫, 二人就回到了村里。

    椿芽一进门,就跑到了后院。见那位齐同志还昏睡着,就去灶屋里熬起药来。快熬好了,就踮着脚尖进屋瞧了瞧。见齐同志还睡着,就坐在窗前做起针线活来。

    齐明瑜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还盖着一床蓝印花被子。夕阳透过窗户棂子投射进来, 晒得身上暖暖的。

    这是在老乡家里?正在纳闷, 就听到一个清亮亮的声音传来。

    “哎,你醒了!”

    他顺着话音瞧过来, 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穿着花布衫, 眼睛圆溜溜的, 正瞅着他。见他醒了, 就嘟着小嘴松了口气。

    “同志,药煎好了,我给您端过来……”说着,就麻溜地跑了出去。

    过了片刻,小姑娘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她把托盘搁在矮桌上, 指着那个黑瓷大碗说:“同志, 能坐起来不?趁热把药喝了……”

    “哦, 谢谢……”

    齐明瑜很虚弱,可还是咬着牙硬撑着坐起来。因为肩膀受了伤,行动很不方便。椿芽想扶着他, 可男女有别,就扯着嗓子喊:“爷爷,爷爷,快过来帮个忙……”

    姜长福听到动静,就拄着拐杖过来了。他上前一步,一把扶起了齐同志,让他倚着床头靠着。椿芽端着碗送到齐同志嘴边,他就屏着气一口灌了下去。

    “老乡,谢谢……”齐明瑜嘴里发苦,可心里却很感激。

    椿芽抿着小嘴,从兜里掏出了一颗甜枣,塞到了齐同志的手里。还说:“哎,你用这个就就嘴,就不觉得苦了……”

    “呃……”齐明瑜咧了咧嘴。

    他觉得自己一下子回到了童年。那时,娘就是这么哄他喝药的。他咬了一口枣子,觉得甜甜的,一直甜到了心里。

    喝了汤药,齐明瑜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醒来,就到了傍晚时分。陈营长和陆医生过来探望,见床头搁着一盒药膏,就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老乡,这药膏在哪里买的?”陆医生不禁问道。

    椿芽说在镇子上的“李记”药铺买的,说能止血消炎。陆医生就给齐明瑜拆了绷带,敷了药。刚一敷上,齐明瑜就觉得伤口发凉,也没那么痛了。

    “老乡,这药膏不错嘛……”陆医生夸赞道。部队上一直缺医少药,如果能到弄一批就好了。

    “嘻嘻……”椿芽暗自得意。

    她想了想,就从柜子里取出了两盒给了陆医生。陆医生道了声谢,就毫不客气地收了下来。还说要赶在开拔前,去“李记”药铺里多买一些。

    “同志,你们去镇子上可得小心……”椿芽忍不住说道。

    “好的,小姑娘请放心吧,买药的同志会注意安全的……”

    陆医生给齐明瑜缠上了绷带,椿芽虽然侧着身子,却注意着陆医生的手法。临告辞时,陈营长握着齐明瑜的手说:“小齐同志,部队夜里就要开拔了,你就在老乡家里安心养伤吧?”

    齐明瑜点了点头,恨不得伤势马上就好。

    可他现在却动弹不得,这一回不但伤到了肩膀,还伤到了腿,养不好可上不了路。

    半夜里,部队开拔了。

    游击队留在村子里,负责保护伤员。

    第二天上午,椿芽扯着二林去了村口。她瞅着那片空荡荡的场地,颇感惆怅。昨日还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可今日却冷清下来。部队这一走,不知何日才能归来?

    她心绪有些低落,就拉着二林的小手准备回家。在路上,她碰到姜红梅割草回来。红梅姐姐跟她说:“椿芽,甭担心,等伤员养好了,就由游击队护送到山里去……”

    “唔……”椿芽点了点头。

    心说,别家的还好,可齐同志伤到了右腿怕是得养好几个月吧?昨儿她去得时候,轻伤员都被挑走了,只剩下几位重伤员。听红梅姐的意思,即便是归队也是分批进行的吧?这时间上可把握不准。

    就在这时,她脑子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可未等她抓住,就消失了。

    回到家里,椿芽就去了后院。

    她蹲在土炉子前,给齐同志熬起药来。二林在一旁瞅着,抽抽着鼻子鼓着小嘴说:“姐,这个药可真苦啊!”

    “二林,药哪有不苦的?俗话说良药苦口利于病,要想不喝药就得锻炼好身体,姐教你的那几招每天都要练习呀?你看大林耍得多好啊,一套做下来都不带换气的……”

    “姐,我也耍得好,你看我都能全部做下来了……

    ”说着,就跑到院里伸胳膊踢腿,比划起来。

    椿芽看着,抿着嘴直笑。

    这是她教给弟弟的广播体操,当然她另外编了名字说是活动拳脚用的,还给配上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的号子,说可以练习数数。大林和二林觉得稀罕,每天都练个几遍。尤其是大林,跟个小大人的似的,可认真了。

    二林在院里锻炼了一圈,又溜到西间里瞅了瞅。回来后,就趴在姐姐耳边报告说:“姐姐,姐姐,那个大哥哥还在睡觉,是个大懒虫……”

    “二林,不许瞎说……”椿芽唬着脸说道。

    二林却咧着小嘴笑了起来。他在院里扑腾着,嘴里喊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那声音脆脆的,就像小雀儿一般。

    椿芽看着弟弟,觉得心里暖暖的。

    在后世,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儿,从未体验过兄弟姐妹之情。现在可好,不但多了两个弟弟,还有了一个当兵的大哥哥。想到这里,就抬眼瞅了瞅西间的窗户。心说,齐同志还睡着吗?是不是又发烧了?她想进去看看,可还是顿下了脚步。

    其实,齐明瑜早就醒了。

    昨天喝了汤药,烧已经退了,炎症也消下去了,伤口也没那么疼了。他知道这一家人姓姜,都是地道的庄稼人。那个熬药的小姑娘叫椿芽,那个围着床打转转的小子叫大林,还有外面的那个小不点叫二林。他还知道是椿芽和姜大伯去镇子上给抓得药,心里十分感激。他想,姜家湾的老乡们,思想觉悟可真高啊。

    听到外面的动静,齐明瑜又想起了小时候。

    那时,他体弱多病,父亲也曾督促着他习练武艺,还说:“艺不压身,多学一招也可以防身”。多年下来,他的体质变得强壮起来,个子也长高了,文弱之气也减了几分,对父亲更是信服。可话又说回来,父亲学识渊博见识也广,可椿芽小小年纪从哪里懂得这些?尤其是那口号,只有正规的童子军和部队上才有。

    他暗自生奇,觉得这个小姑娘很不一般。正想着,就听到二林扯着小嗓门喊着:“大哥哥,快喝药了!”

    “二林,别使那么大声音……”椿芽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二林吐了吐舌头,就像个小陀螺一样滚了进来。

    “大哥哥,你醒了?”二林嗒嗒嗒地冲上前来。

    他踮着脚尖,两手扒着床边,一双大眼睛咕噜噜地转着。齐明瑜一看,心就化了。这个二林穿着灰色夹衣,看着虎头虎脑的,很瓷实。只要见了他,就喜欢盯着他看,刚才还趁着他“睡觉”攀上床来,偷偷摸了摸他的领章和帽徽,一脸好奇地样子。

    当年如果他成了亲,孩子也这般大了吧?不知怎的,齐明瑜忽然想起了往事。自从进了部队,就不再回忆过去了,可今儿却莫名想了起来。

    “二林,快往边上靠靠……”

    椿芽也端着托盘进了屋。她放下碗筷,脆生生地说道:“齐同志,您先吃饭再喝汤药,省得伤着胃了……”

    “好,谢谢……”

    齐明瑜想坐起来,可胳膊却使不上劲儿。椿芽见了,就去喊爷爷。可姜长福去了前院,椿芽就一咬牙托着他的背把人扶了起来。

    齐明瑜有些不好意思,可见椿芽落落大方的就恢复了自然。

    他单手捧着碗,吃着玉米面馒头喝着米粥。二林在一旁瞅着,肚子就咕噜起来。椿芽疼他,就给他也盛了半碗,还哄着他说:“二林,你吃了大哥哥的病号饭,就得长个子哦!”

    “嗯……”二林“嗯”了一声,就埋头吃了起来。

    齐明瑜心里过意不去,知道老乡们日子很苦,平日里哪能见到细米白面?他放下碗筷说道:“椿芽,去跟你娘说说,就说以后我跟你们吃一样的,别再单独做了……”

    可椿芽说:“齐同志,您就吃吧?等您养好了伤就去部队上杀敌立功,好给咱老百姓们撑腰……”她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十分明亮。

    齐明瑜很感动。老百姓有这个思想觉悟,可不简单。

    他看着椿芽,注意到这一家人都是高鼻梁大眼睛,五官特征十分明显。尤其是椿芽,那眼睛里透着一股子灵气,就像会说话似的。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她跟椿芽差不多大小,也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小时候,妹妹就喜欢粘在他身后“哥哥、哥哥”地喊着。如果不是参加革命,他跟妹妹还在大院里过着那种平静无波的生活吧?

    齐明瑜陷入了沉思。

    椿芽也注意到了。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觉得他眼神里透着一股温情,那种军人气息也减弱了几分。

    一连两天过去了,姜家湾一带还算安宁。

    可椿芽却多了一份心思。她想,收养伤员虽然是秘密的,可纸里包不住火,这时间越长危险就越大。像齐同志除了养伤之外,还要注意安全。大部队走了,那保安团没准就要来了,得把伤员藏好才是。

    她找到娘,说要给齐同志装扮一下。姜徐氏就找了两件黑土布褂子和扎腿裤子,跟闺女说:“椿芽,这是你爹的,才洗过两回就给齐同志穿吧?”

    椿芽瞅了瞅爹的身材,又跟齐同志比了比,估计会小一些。可家里没有宽裕的

    ,就凑合着穿吧。

    换衣服时,她不好出面,就由爹来帮忙。这时候,她才感到了各种不便。心说,把伤员接回来是有点冒进,可事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齐明瑜换上了老百姓的衣服。椿芽细细打量了一番,觉得齐同志有点书生气,一看就是个读过书的,不大像庄稼人。

    她眼珠子一转,就想了个点子。

    她去灶屋里烧了一锅热水,给齐同志剃了头,亮光光的一个葫芦瓢,再扎上粗毛巾,看着变化不小。齐明瑜是让咋办就咋办,一点也不打憋。见自己变成了庄稼汉,觉得有点好笑。可见椿芽一脸认真地样子,就乖乖照办。

    椿芽给齐同志化了妆,又核对了口径。对外就说是从徐家庄来的,是大舅家的孩子,也是她二表哥,叫徐劲松。还跟他练习了几遍,省得穿帮了。见他说话带着一点南方口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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