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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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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请看这里,这是为了防盗,请见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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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在农村地区开展得如火如荼。

    城里自然也不闲着,“反对贪污盗窃、反对投机倒把、反对铺张浪费、反对分散主义、反对官僚主义”运动也拉开了帷幕。单位里一忙,椿芽也跟着忙乎起来,每天除了上班之外还要参加学习讨论,到家时都七点多了,可谓披星戴月。

    齐明瑜和孩子们吃了晚饭,就给椿芽单独盛出来一份,搁在保温桶里,热乎乎地等着她。逢到椿芽回来晚了,就去路上接她。

    其实,治安状况良好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可他还是忍不住。在路上碰见了,就和椿芽并肩骑着自行车,椿芽说话他就应着,椿芽懒得开口,他就说说孩子们的事儿,讲讲果果和阳阳的学习或壮壮在托儿所里的表现。见椿芽累了,就拍拍后座让她坐上来,自己单手撑把,另一只手拖着椿芽的自行车,慢慢前行。椿芽就倚着他的后背,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想,她知道明瑜以他特有的方式营造着二人世界,好好享受就成。

    这天傍晚,齐明瑜去接椿芽,就让果果在家里看着弟弟。

    果果办完了作业,就拧开了听收音机。阳阳也难得安静下来,跟姐姐一起听电影剪辑。壮壮歪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想睡觉。小家伙爱犯困,过了七点眼睛就睁不开了。果果见了,就揪着他洗脸洗脚,说不洗脸会把被子弄脏的。壮壮不想动弹,就闭着眼睛哼哼,果果弄不动他,就说:“壮壮,一会儿爸爸妈妈就回来了……”壮壮却浑不在意,连哼都不哼了,就像睡着了似的。果果没办法,就给他盖上小被子,让他躺着睡。

    正闹着,椿芽和明瑜到家了。

    “妈妈,您回来了……”果果一头扎进妈妈怀里,使劲儿拱了拱。这是她惯有的动作,已经持续了好些年了。齐明瑜很羡慕,心说果果长大了,就跟爸爸很少亲近了。

    “妈妈……”阳阳爱凑热闹,也跟着扎进来。

    椿芽搂着俩娃娃,舍不得撒手。见明瑜倒好了洗脸水,就说:“果果,阳阳,先排队等着,妈妈洗了脸就香香……”

    椿芽洗了脸,先搂着阳阳照着脸上亲了一口,嘴里还说着:“来,一边香一个……”接着,就轮到了果果。齐明瑜看着眼热,也想凑过去,可他是个做父亲的,哪能跟孩子一样啊?

    “壮壮呢?又睡了?”椿芽想起了壮壮。扭头一看,小家伙果然歪在了沙发上,蜷在小被子里呼呼着。

    “妈妈,壮壮又耍赖了,不肯洗脸……”果果打着小报告。

    “哦……”椿芽看了看表,七点半了,正是犯困的时候。

    她裹着被子把壮壮抱起来,在他圆乎乎的小脸上亲了亲,嫩嫩的,还想再亲一口。这阵子太忙了,陪娃娃的时间少了,接送壮壮的任务就落到了明瑜的肩上。小家伙贪吃贪睡,未等她回来就呼呼了,她有些愧疚就想给娃娃洗洗脸。

    “椿芽,你先吃饭,我来吧……”齐明瑜指着保温桶说道。

    “好咧……”椿芽放下壮壮,扒起饭来。

    齐明瑜拧了一把热毛巾给壮壮擦了把脸,又洗了洗了小手,还把袜子褪下来擦了擦那两只小胖脚。大人们忙着,壮壮就闭着眼睛,眼睫毛还微微地颤动着,也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在假睡?

    见这娃娃这样,椿芽是又好气又好笑。

    上床睡觉前要刷牙洗脸洗脚,是她定下的规矩,想让娃娃们养成讲卫生的好习惯。果果一向爱干净,可爱洗脸了,一点儿也不用操心。阳阳马虎,只要盯着也老老实实地照办。壮壮却不同,从不打憋,却想出了装睡、耍赖等法子,弄得大人也拿他没辙。

    按说,她跟明瑜都是实在人,果果和阳阳也是有一说一,从不耍滑头。壮壮看着很老实,话不多,心眼儿却不少,一般小孩都玩不过他,就连大人们都会上当。她跟明瑜说:“这娃娃闷皮闷皮的,肚子里却很有数……”

    齐明瑜也发现了壮壮的不同。他跟果果和阳阳小时候都不一样,那俩娃娃一个乖巧懂事,一个调皮捣蛋,可都在明里。而壮壮呢,稍不留意就被他唬弄过去了。椿芽跟他说:“这娃娃还不到四岁就这样,以后还了得?”

    说起来,壮壮跟阳阳长得很像,性格却完全相反。阳阳外向,是个自来熟,小嘴巴拉巴拉的一刻都闲不住。壮壮却属于闷皮类的,如果不是亲生的,真怀疑被人家掉包了。不过这个性子倒是不会吃亏,只要不祸害别人就成。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随着运动的不断深入,思想政治工作被提到了新的高度。椿芽所在的单位,对每一位干部和职工都做了核查,有历史问题的得交代清楚,若是含糊

    其辞的就很难过关。椿芽暗自庆幸,亏得老家那边提前解决了,否则真会惹来麻烦。当然,复原军人加军属身份也帮了很大的忙,这个年代最受尊崇的就是军人了,也没人主动去查她。

    部队这边也是如此。不论是早期参加革命的,还是后来加入进来的,都被核查了一遍。齐明瑜的履历是透明的,战功赫赫,也没啥可查的,唯一有牵连的就是父母远在香江。好在他跟那边没什么来往,和家人也早断了联系,平日里又很谨慎,也就没啥问题。

    二人都过关了,椿芽长舒了口气。

    说起来,这种核查很有必要,并不像后世所想的那样偏激。建国不过十多年,从旧文化到新文化有一个过渡期,思潮泛滥是难免的,外加上投机取巧、见风使舵的不少,这些人混入革命队伍里造成的危害是难以估量的,很有必要清理出去。还有那些潜伏下来的特务,不甄别哪成啊?当然,借着这个机会打击报复的也有,但毕竟是少数。

    齐明瑜有些担心家里,不知堂哥那边咋样了?好久未跟他联系了。他想打个电话问问,可还是忍住了。椿芽见明瑜担心,就宽慰道:“明瑜,四哥是个聪明人,早就做了安排,应该没啥问题,实在不行就宣布跟那边脱离关系,反正只是个形式而已……”

    听到这个,齐明瑜咧了咧嘴。

    拿椿芽的话来说,这都是为了孩子们,可就此脱离了关系合适嘛?他有些疑问,椿芽却觉得没啥不合适的。说香江那边生活条件不错,吃香的喝辣的,有啥可担心的?再说,跟那边也没机会见面要那个虚名干啥?还净给内陆的亲人惹麻烦。识时务者为俊杰,该脱离的还是要脱离的,等过个十来年,再把声明撤销了不就成了?

    齐明瑜是个军人,自然不像椿芽那么活泛。可仔细一想,椿芽说得也有道理。如果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就宽慰自己说是为了孩子们好了。

    转眼进入了四月。

    这天下午,齐明瑜正在作战室里讲解沙盘,柳怡军推门进来了。他站在后面观摩了好久,等齐明瑜收起了指挥棒才上前打了声招呼。齐明瑜心知有事,就跟着去了花圃。

    他回到军区后,跟柳大哥照面的机会很多,感觉上却有些疏远了。他知道这是因为怡秋的缘故,柳大哥心里不自在,表面上看着很亲热,可实际上却隔着一层。他们在工作上有些交集,开会时也常常照面,但除了军务之外很少谈到其他。反而是椿芽跟祁苏彦走得很近,两家的娃娃也常常在一块儿玩耍,以前是阳阳粘着英子,后来是雄子粘着壮壮,如果不考虑那些,两家的关系还是挺融洽的。

    围着花坛兜了一圈,柳怡军停下了脚步。

    他客套了几句,就直奔主题。他看着齐明瑜,神情有些忧郁:“明瑜,怡秋那边有些麻烦,需要你帮个忙……”

    “哦?”齐明瑜心里咯噔一下。柳怡秋是何许人也,他能帮什么忙哪?

    原来,省安全厅那边也对人员做了甄别。早年,柳怡秋从事的是秘密工作,无论是行程还是工作内容都属于机密,知道的人不多,核查起来就特别困难。外加上一些同志牺牲的牺牲,改名的改名,大多联系不上了,想找到证人很难。尤其是“失踪”的那一段,多少有些疑点。还有学校的那一段,也容易引起误解。

    “明瑜,你是了解怡秋的,她十几岁就参加了革命,一路走来,可真不容易啊……”

    齐明瑜考虑了一下,就郑重地点了头。

    他想,甭管怡秋的性格咋样,她对革命的忠诚却是有目共睹的,也是做了贡献的。当年是她引导着自己走上了革命道路,这一点是永远都不能抹杀的。

    柳怡军松了口气。他知道明瑜为人坦诚、心胸开阔,现在肯帮怡秋一把,这事就成了一半。他道了声谢,齐明瑜温声说道:“柳大哥,这都是应该的,换做旁人我也会这么做的……”

    “嗯,我明白……”

    柳怡军握着齐明瑜的手,重重地摇了两下。他这个做大哥的,不想看到妹妹为难,能帮的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帮上一把。再说,若是妹妹出了问题对他也有影响。

    下班后,齐明瑜回到家里先做晚饭。

    他跟孩子们一起吃了饭,又去接椿芽。回来的路上,他跟椿芽说了柳怡军找他之事,椿芽叹了口气说:“甭管咋样,这才是个做大哥的样子啊……”对明瑜的做法也很赞同。一码归一码,过去的事早已经过去了,谁也不会再去计较了,况且崔书记还帮了大忙呢。

    这天晚上,齐明瑜端坐在桌前写着材料。椿芽不想打扰他,就让果果和阳阳关了收音机早点睡觉,她也倚着床头翻起了书本。

    快十二点了,齐明瑜才合上了笔帽。

    见椿芽还在

    等她,就笑着说:“椿芽,材料写好了,明天你给参谋一下……”椿芽笑着答应下来。其实,她看不看都成,可明瑜说那段历史还是想让她了解一下,因为属于他的,也属于椿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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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晋-江-独-家-发-表,谢-绝-任-何-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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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晚了。

    一恍就过了正月十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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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请忽略)

    靠着那几眼旱井, 姜家湾这一带的秋庄稼终于种上了。

    等到长出小苗苗时, 蝗灾也如期而至。

    这天中午, 天气晴好。

    椿芽正在院里跟大林玩耍, 就听到村口的大钟“当当”地敲响了。

    “蝗虫来了, 蝗虫来了!”有村民大声喊着。椿芽赶紧踩着梯子爬到屋顶一看,见远处黑压压地飘来了几团浓雾, 正朝着庄稼地而来。

    “爹,快下地, 蝗虫来了!”

    说话间, 村民们不分男女老少, 都拿着扫帚、掸子冲到地头, 往沟里撵。可那绿麻麻的一片,哪里赶得净?而那些蝗虫一点也不怕人, “咔嚓咔嚓”地咬着绿苗、吸着汁液,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就连高粱秆子、枯树叶子都啃得一干二净。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比干旱还要吓人。

    椿芽这边早有准备。她提前让爹在地头上架了几眼土灶, 准备好了艾草和枯枝败叶专门用来对付蝗虫。一把火点燃后,狼烟四起, 呛得人鼻涕泪眼一大把, 可效果却奇好。那虫子怕火, 就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其他村民见了,也点起火来。

    地里、沟里顿时落下来一大片,绿麻麻的看着渗人。

    第一批蝗虫被打退了。可接下来呢?还会有第二批和第三批, 甚至更多。椿芽心想,对付蝗虫,光靠老办法恐怕不行。

    这时候,老百姓们都很迷信。对这天上飞来之物,不知道是啥?见它们从天儿降,就说那是“蝗虫”,也就是神虫。只知道驱赶不敢随意扑打,怕惹到了老天爷。

    椿芽心说,饭都没得吃了,还怕这蝗虫不成?她跟乡亲们说:“别怕,这个虫子可以烧烧吃,那味道很不错哦!”

    说着,就往火里丢了几只蝗虫。等到烤焦了,就把两只大腿扯下来,放在嘴里嚼了起来。还边吃边说:“嗯,这味道很不错!”

    乡亲们看着,不禁瞪大了眼睛。

    神虫也敢吃吗?就不怕招灾?可椿芽不凡,大伙儿都知道。见她一连吃了几个一点事都没有,几个胆大的村民就跟着尝试了一下。

    “哎呦,还真有肉味呢!”

    这么一来,村民们算是找到了填饱肚子的办法。那些灾民们听说后,也加入了捕捉蝗虫的行列。还有的干脆把那些枯死的庄稼连同虫子一起烧了,最后专门捡着虫子吃。

    这个办法很快就传了开来。

    那个李神婆也加入进来。她家没地全靠她那张嘴忽悠着弄点钱花花,可赶上饥荒年景也没人肯听她叨叨了,日子过得十分艰难。现在,有了这个吃法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再说,饿了快一年了,哪里闻过肉味?

    对椿芽,她是信服的。总觉得她是妖孽附身,很不一般。本来她还想降服她,可试探了几回发现根本就收不住她。她知道遇到了对手,就不动声色地收了手。还借着椿芽的预测,很是得意了一番。见椿芽想出了这个法子,就揽到了自己身上。还在村里神神叨叨地说:“这是老天爷来救咱的,那蝗虫过油一炸,又焦又酥,可好吃了……”

    椿芽听说后,撇了撇嘴。

    心说,连饭都吃不上了,哪有油吃?不过,后世倒是有这道名菜,专门油炸蚂蚱,说是高蛋白,可有营养了。

    饥荒开始后,姜保长一家就躲到了城里。

    可有管事的留在村里守摊子,向他传递着消息。他听到灭蝗之事后,就动了心思。觉得椿芽还真是个旺家的,不如娶进自家门里吧?

    他唤了太太出来,让她跟二奶奶说一下。二奶奶见了婆婆,就把当初去姜家说和被婉拒的事大致说了一通。

    姜老太太说:“哎呦,现在情况可不一样了,茂山家不是有了儿子嘛?还会让椿芽再招个上门女婿?再说,那个姜徐氏又怀上了,没准又是个儿子呢?有俩儿子傍身,那小闺女家家的留在娘家成何体统?咱祖上也没这规矩啊……”

    姜二奶奶一听,也来了劲。

    她家小宝还没说到合适人家。搬到县里后,小宝还跟她念叨着要娶椿芽当媳妇儿。虽然是孩子的玩笑话,可见二人是有缘分的。

    晚上,她跟丈夫一说,姜二爷就呵呵笑道:“要不,就趁着过年回去派人上门提亲吧?”

    二人合计了一番,恨不得立马就到年节好把这事给定下来。

    一番辛苦劳作之后,终于迎来了秋收时节。

    跟周围的村落相比,姜家湾这边多少打了点粮食。虽然是紧巴巴的,可总比啥都没有要强些吧?

    姜茂山看着院里晾晒的高粱和玉米,核算了一遍又一遍。一家人熬过这个冬

    天是没啥问题的,如果不是椿芽娘又怀了一个,这日子凑合着就过下去了。可现在,得想法子吃点好的,给娘俩补补。还有老太太一把年纪了,身体也不大好见天在床上躺着,家里的事就靠椿芽自个儿担着。

    想想闺女还不到十二,干起活来却像个小大人。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说得就是这个理儿吧?他心疼着,可又没别的法子。家里就他一个壮劳力,光地里的活儿就够他忙的了。老爷子今年六十六了,已是高龄。不让他下地,可他不依。可真要下了地,也不敢让他干重活,怕闪着了。

    椿芽也知道日子很艰难,就一声不吭地咬牙扛着。她想,最困难的时候就要过去了,等到明年春天就好了,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啥都强。

    这天上午,天气有些阴沉。

    椿芽扯着大林在后院里择菜,就听到村口的大钟“当当”地敲响了。她心里一惊,这是出啥事了?冒不通地就敲起钟来?

    姜茂山正在地里锄地,也听到了钟声。他扛着锄头急匆匆赶了过去,见村民们黑压压地聚在场地上,交头接耳,神色不安。

    原来,刚才有赶车的回来报信说:“北边的张大杆子带着几股土匪来了,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沿途的好些村子都遭了殃,听说还死了人呢……咱姜家湾离官道不远,也是必经之地,乡亲们就赶紧收拾东西跑路吧!”

    听到这个,村民们吓得浑身直哆嗦。

    姜家族长站在土台子上,大声说道:“父老乡亲们,如果来得是小股的土匪,咱村里团结起来倒是不怕。可这大股的土匪有好几百人,骑着马赶着车,长枪短炮的,谁敢招惹啊?就连县保安大队都避着呢,咱要想活命就只能跑路了……”

    其他几家大姓,也没啥意见。于是,就商量着去漫野地里躲一躲,如果城里有亲戚可以投靠的,就去投靠亲戚吧?

    散了会,村民们一个二个都缩着脑袋往家赶。

    姜茂山也赶紧跑回家,让椿芽收拾东西准备跑匪。姜徐氏挺着个大肚子,面带愁容。她已经七个多月了,再过俩月就要生了。可天气渐凉,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椿芽也是第一次经历跑匪,毫无经验可言。

    以前听爷爷讲过,乡里为了躲避土匪侵扰,采取“跑匪”的法子。就是听到土匪经过时,赶紧去山上或林子里躲一躲,等到土匪走了再回到村里。可现在已是深秋时节,漫野地里露水湿重,闹不好就会生病。她还好,可爷爷奶奶年事已高,大林才两岁多,娘还怀着个娃娃,一家人是老得老小得小,可咋办?

    可若是不跑,那就是等死。

    椿芽不敢多想,就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还炒了一锅高粱炒面带着,说这个顶饿。又跟爹一起去后院里看了看,家里的那些贵重物件早就转移到了地窖里,窖口遮得严严实实的,外人根本就看不出来。粮食也藏了起来,这可都是命根子啊。

    到了中午,村民们拖家带口地聚到了村口,准备离开。

    姜茂山也赶着驴车过来了。那头草驴瘦嘎嘎的,一直没舍得卖掉,想不到这会儿派上了用场?姜徐氏坐在车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大林也倚在被窝里,好奇地打量着。姜长福和姜老太太跟在车后,椿芽也背着行李卷儿走在一旁。

    在族人的带领下,村里人分成几路在漫野地里躲了起来。族长大人还派人去打探消息,时不时地报告一下土匪的动向。

    这一躲不当紧,就是七天七夜。

    这股子土匪很狡猾,路过村子之后又杀了个回马枪。亏得族长大人很有经验,说啥也不让村民们回去。说宁可在野地里喝西北风,也不能把命搭上了。

    可这七天实在是太难熬了。吃没吃的,喝没喝的,因为走得匆忙都没带多少粮食。再说,在漫野地里白天不敢生火冒烟,怕惹来了土匪。半夜里即便弄点吃的,也是在背风处的土坑里,四下里都遮挡着,生怕那火光被人瞅见了。

    姜茂山一家也不好过。亏得椿芽炒了一锅炒面带着,饿了就吞一口垫补一下。还有那半口袋玉米粒子,趁着天黑爆一爆,闻个香气儿。可即便如此,时间长了也撑不住了。尤其是姜老太太受了点风寒,咳嗽不止,气都喘不过来了。

    到了第七天,村民们饿得头昏眼花,浑身无力。

    就在这时传来了一个好消息,说是新四军独立团来了,土匪们一听就吓得跑了。村民们眼前一亮,立马打起精神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椿芽也是第一次听到独立团的番号,激动不已。

    这是活跃在省界一带的抗日武装,是由游击支队发展而来的。虽然在姜家湾一带尚未出现,可在后续的史料中却有着记载。

    “独立团赶走了张大杆子……”

    这是姜家湾的老百姓对新四军的最初认识。虽然从外面回来的人也提到过,说是省界那边有一支抗日游击队,打起仗来很是厉害。可谁都没有亲眼见识过,这一下可是立了威了。要知道,县保安大队有千把人,还有驻扎在那里,可对土匪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横行乡野。现在,有独立团给老百姓撑腰,那土匪就不敢轻易冒头了。

    回到村里,村民们念着独立团的好

    。只盼着这支队伍能再次出现,好灭了那股土匪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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