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你,个,流,氓!
关于高考
初十一,北堂靖站在瑟瑟的寒风里排队,这是他今天第一场考试,北堂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最难得一个学校,他倒是想看看自己的水平,和北堂靖一个考场的,还有他的玩友陈述。
对于陈述,北堂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个少年将自己从神坛上拉下来之后,他在专业课上,似乎就成了老二的位置。
不对,老二这个词不太好。
看着报名的号,北堂靖皱起眉头,明明和陈述不是一起报名,电脑选号,他们竟然在一个考场,而且是在一起。
北堂靖很难说自己没有受到影响。
昨天报名,会展中心,有人在发考点高校历年考题,按理来说,原本这个东西,他应该是不屑一顾的,不知道为什么,当册子发在他手上的时候,他情不自禁接过手,没有扔掉。
这个学校,这三年考题都没有多少变化。
按照老班的推断,今天的考试,还会考一样的内容。
“北堂靖,你紧张么?”站在自己前面,背着画包,拿着画架的陈述,回头问道。
北堂靖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呢。”
陈述笑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揉的不成样的准考证,准考证上竟然有水渍,陈述苦笑,“你真淡定,我已经紧张的出汗了。”
“为什么紧张。”北堂靖忍不住问道,该讲的老师都讲了,最重要的是,陈述学得相当不错,北堂靖找不到对方紧张的理由。
但见陈述苦笑,“因为你啊,你要不在身边,我就不紧张了。”
“哼。”北堂靖不以为然。
陈述看到北堂靖的样子,就知道对方肯定没有听进去,于是他说道:“你在我后面赶得很紧啊,第一的滋味真好,我真不想让给你。”
说着陈述露出了笑容,“包括这一次考试。”
北堂靖心里一紧,眼睛眯起来,身上散发着浓郁的杀气,“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陈述深吸一口气,目光中充满着挑衅,北堂靖不禁想起每次和陈述做任务,对方都是出手最快最猛的那个,和他组队很爽。
陈述,以前在北堂靖心里只是个玩友,但是从这一刻起,北堂靖决定,将这个人破格当成对手。
他看着陈述,一字一顿地说道:“那就试试看。”
第一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艺考的战火,这才刚刚开始!
陈述看着浑身燃烧着斗志的北堂靖,心里有些发酸,无论他多么优秀,在学校总是默默无闻的那个,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任何人,和北堂靖南宫珏站在一起,都会沦为陪衬,他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陪衬,他喜欢画画,喜欢设计,喜欢第一,喜欢压在北堂靖上面的感觉。
但是这些,别人无需知道。
他似乎已经做到了,班里的同学已经很习惯的叫他第一了,在专业课上,他是不折不扣的第一。
但是平时和高考还是不一样的,陈述希望艺考的时候自己还是第一。
真正的第一。
想到这儿,陈述也忍不住笑了,他重复了一遍北堂靖的话:“那就试试看。”
当带队老师拿着牌子,带着学生到考场的,监考老师检查准考证和身份证后,学生依次进入考场。
陈述和北堂靖,一左一右,两个人的座位紧紧地挨着。
支起架子,拿出工具,考试第一遍预备铃打响,陈述和北堂靖接到了监考老师发下的纸张。
和他们平时用的相比,纸张粗糙了很多,考试前,时贝贝已经让学生练习过了考试的标准纸张,并且叮嘱,一定不要提前交卷子。
艺考有的时候并不是绝对公平的,经常被征用的考点,监考老师也懂得欣赏哪幅画比较好,到时候,恐怕有换卷子的现象,就算是和大家一起交卷子,也免不了试卷会被换。
除了这个,还有就是替考现象,有些人你看着画的很好,不要有压力,他们说不定是复读很多年的,或者是替考的,按照平时发挥就没有问题。
以前觉得老班聒噪,真考试的时候,却心里发虚,还想老师再聒噪聒噪。
可惜,没机会了,已经上战场了。
考题,没有出乎老师的预料,和往届一样,这个学校并没有多少变动,“二本综合类大学出题考试总是懒得很”这是老班的原话,现在看来一点都没错。
这些题目,都是平时练习的,素描并没有多大困难,最开始的走神过后,很快北堂靖就进入状态,也忘记了身边的陈述。
时贝贝画画快,所以要求学生们画画和她一样快,先铺调子,最后抠细节。
务必在有限的时间,让画面达到最大程度的完整。
考试是两个小时,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什么时候,考场安静的环境变得浮躁。
北堂靖甚至有错觉,自己是在画室,而不是在考场。
察觉到身后有人,他忍不住回头,发现监考老师站在他身后,不仅仅是监考老师,他身边,另一侧,并不是陈述的学生,已经停下笔,看着他的画,神色充满了挫败感。
说不骄傲,是不可能的。
或许,给予他挫败感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陈述。
“复读生吧……”
“说不定是替考的……”
耳力记好的北堂靖,听到了身后传来议论声。
嘴角微微上扬,这应该是最好的褒奖。
他继续画画,不一会儿,考场又发生了状况,北堂靖身后的一个男孩,一脚踢开画架,折叠画架发出咣当的响声。
“干什么呢!”两个监考老师忍不住训斥。
男孩脸涨得通红,目光盯着不知道是陈述还是北堂靖,“靠,不考了,考什么,都是复读的!”
男生口气充满嘲讽,似乎有我是应届,我骄傲。
男生叮叮当当收拾画架子,气冲冲地冲出考场。
北堂靖突然想起来很久之前,老班讲得考场趣闻,说当年她参加考试的时候,把一个女生吓得收拾了画架子走人了。
原以为是老班吹牛,原来真有这样的事情。
这是不是可以代表,他画的不错,北堂靖嘴角露出笑容。
当收卷铃打响的时候,北堂靖和陈述停下笔,北堂靖看了一眼陈述的画,陈述的画风和自己完全不一样,自己用调子更细腻,陈述则粗狂一些。
无论老师怎么想,北堂靖还是觉得自己画得好,他不信自己照片似的素描,比不上陈述的画。
想到这里,北堂靖心里有种胜利的感觉,嘴角微微上扬。
却见身旁陈述盯着自己的画,片刻后,他说道:“你素描果然很厉害,画得跟照片一样……”
还有什么比对手表扬,跟让人开心。
可是下一刻,陈述又说:“可是考试不仅是素描,还有色彩。”
北堂靖心里咯噔一下,忘了,还有色彩,他色彩比起素描来,确实有些一般。
于是这场第一争夺战,花落谁家,尚未可知。
出了考场,北堂靖重重松了一口气,身后紧跟着陈述。
天明明很冷,考场既没有空调也没有暖气,但是偏偏觉得热的上,尤其是手心,都已经出汗了。
“再也不想和你一个考场了。”陈述半抱怨半玩笑地说道。
北堂靖吐了一口气,心里默默地说,我也是。
虽然同在一个班级,又在一间画室里画画,和陈述在一起的感觉,还是不如和小珏他们来的轻松,以前北堂靖觉得南宫珏挺聒噪的,现在倒是有些庆幸,幸好他的朋友是南宫珏。
“明天你还考么?”陈述问道。
北堂靖点点头,一个年过的,手都有些生了,还是要考两场训练一下手感。
陈述点点头,向上提了提画架,“我先去会展中心报名了,有空聊。”
“嗯。”北堂靖没有挽留,点头和对方作别。
虽然是好朋友,但是南宫珏并没有打算和北堂靖上一所学校的打算,不报考一所学校,就是考试的时候,也很难在一起考试。
这次是赶巧了,在约定的地点,等了没有两分钟,南宫珏背着画架笑眯眯地出来了。
“考得怎么样?”南宫珏问道。
“不错,你呢。”
南宫珏笑了,哇哇叫道:“本天才艳惊四座!”
两人打车到会展中心,随后和西门风还有东方泓会合。
虽然几人是朋友,但是却已经好久没有在一起了,若不是艺考,四个人可能还要踌躇一阵子。
明明林月儿的事情已经成为过去式,可是北堂靖和东方泓还是回不到过去了,所谓的一笑泯恩怨,只是里存在的情节,至少现在他们都做不到。
原本应该很热烈的气氛,变得有些僵硬,直到东方泓说他要出国的事情。
“你要出国?不会吧,国外有什么好的啊,到处都是洋鬼子!”南宫珏不可置信,国外的孩子比较独立,到了国外,恐怕会有打工什么的,他原本就是个享乐主义让他吃苦是不可能的,离开了国内,就算是父母有再大的本事,那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东方泓摇摇头,“出国见识见识也挺好的。”
他虽然是对着南宫珏说的,眼睛却在看着北堂靖。
片刻,北堂靖闷声说道:“注意安全。”
“嗯!”东方泓笑了,很大力的点头,在南宫珏和西门风有心撮合下,四个人再次气氛浓烈,有说有笑,但是事实上,少年们都有感觉,他们回不去了。
接下来三天考试,北堂靖无一例外,选择了当天报名学校,最难考的那所,北堂靖没有按照时贝贝给他开具的参考意见考试,连考四天,陈述都hold不住了,北堂靖还想考。
时贝贝忍不住有些担心,北堂靖选的这些学校都不错,不是985就是211,或者又是985又是211,对于老师来说,这是好事儿,依照北堂靖的水平,这些学校八成能拿下,但是北堂靖文化课成绩并不高,时贝贝注意到,这四天考试除了第一天北堂靖报考的学校,没有限分,其余的,都有限分,甚至有一所是过了专业分数线,按照文化课从高到低录取。
艺考拿到证,也只是证明专业拿到证,高考通知书,才是实打实的。
“北堂靖,要给自己留个保底的学校。”时贝贝皱眉说道,“觉得手不生了,可以休息一天,不需要天天考试。”
艺考
这才开始,好学校都在中后段,不值当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北堂靖沉着脸不说话,事实上,他只是不想输,不想输给陈述,也不想输给任何人。
他知道老班说的是对的,连续四天考试,每天起得那么早,而且刚来,床和平时也不一样,他休息的并不好,虽然身体不会出现什么异常,精神却不如最初感觉好,北堂靖听进去了,却不想给老班什么反应,于是他心情很好的转身走人。
时贝贝懊恼地挠墙,太嚣张了,这学生太嚣张了!
第二天,北堂靖考完试,没有再去会展中心报名,而是找了一家高档网吧,和陈述一起打游戏,两个人打到七八点,老师召集学生开会,才匆匆赶来。
“你说,这帮子小鬼要搞什么,不在酒店支架子画画,还玩游戏!”
散会后,时贝贝气愤不已,在房间里捶床,江云翻了一个白眼,老师所在的房间是可以上网的,一台台式机,一台笔记本。
“时老妈子,您有这个精力管闲事儿还不如去和白校医约会!”江云看着视频,闲闲地说道。
时贝贝噎住了,来到酒店当天晚上,江云就告诉时贝贝自己和胖子李恋爱了,但是处于害羞以及和白子君的地位差异种种原因,时贝贝还是选择了保密。
只是没有想到,第二天下午,,时贝贝和白子君一前一后离开酒店,到了一个隐蔽的小吃街,两人牵小手吃东西,正好让同样寻求隐蔽约会地点的江云胖子李撞到。
人算不如天算,恋情大白,江云火了,觉得时贝贝不仗义,这两天得空就刺儿她几句。
时贝贝也知道这事儿自己做得不地道,也忍着,不过这会儿她不想忍了。
于是恶声恶气地反驳,“你别是想把我挤兑出去,和胖子一屋吧!”
江云一听笑了,她转身,愉快地看着时贝贝:“你说对了,你耽误我们恋爱了,你个一千瓦电灯泡!”
吐血!时贝贝非常想要吐血!
“你的矜持呢!你的矜持呢!”时贝贝快要疯了,别那么彪悍好不好,你刚确定关系不久吧,不久吧,那么急干什么!
江云一脸鄙视的看着时贝贝,“你想哪里去了,我们是纯洁的男女朋友。”
终于,时贝贝忍无可忍,对着江云扔了一个枕头,“纯你大爷!”
少玷污老娘纯洁的耳朵!
纵然是确定了恋爱关系,时贝贝也甚少主动找白子君,主动告白什么的,已经是超出极限的事情了,说来说去,还是她自卑缺少安全感,总害怕不知什么时候,青春不再这张好皮相不再,白子君这样的就不要自己了。
江云听了时贝贝的顾虑只觉得好笑,“得了,你还真以为男人四十一枝花,过十年,你才三十几岁,他快四十,有了啤酒肚,脸也松弛了,你看不看得上他还是一回事!”
时贝贝听后沉默,江云自从和胖子李在一起,越发犀利了。
忍不住将白子君的脸按在胖子李身上,联想了一番,时贝贝发现,若是白子君长成胖子李那样,她还真不一定稀罕这个人,毕竟她也是外貌协会的。
想着,时贝贝有些愧疚,原来自己还有出轨的潜质。
结合东方冉和白子君失败的经验,时贝贝决定主动一把,于是她给白子君打了一个电话,我们约会吧。
白子君欣喜若狂,麻利地下楼,两个人好歹是顾忌着学生,没有做出特别明显的举动,只是商量着要不要看个电影。
两人刚到电影院门口就愣住了,手是松开也不对,这样牵着也不对,为毛呢,因为碰到熟人了,不是同事,而是学生。
同样是时贝贝班上的,一个叫徐欢的女生,属于方亚云那个小圈子,爱打扮,爱漂亮,爱看时尚杂志,帅气的男生路过会发出吃吃的笑容,没觉得有别的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让时贝贝没有想到,此刻,她心里没什么特别的学生,在没有考试的空闲日子,正拿着一个板子,在电影院门口画画。
她画得很认真,没有注意到自家老班就在附近,时贝贝看到徐欢身边围了很多人,拉着白子君的手,也围在后面看,只一眼,时贝贝就明白了。
“是场景速写。”徐欢画得不是某个人,是一个场景,电影院旁十字路口的人群和车辆。
白子君侧头看着时贝贝:“这孩子挺有前途的,没有想到你班还有这么认真的女生。”
时贝贝也没有想到。
她班女生少,都挺讲究的,小姑娘年纪不大,却喜欢打扮,清一色的画着精致的妆容,每一个画着小烟熏,看起来都超级成熟。
作为老师,她其实打心眼里抵触这种装扮,可以理解,但是并不大代表会欣赏会支持,在成年人眼中,自然的学生样才是最美的。
时贝贝甚至犯了和很多人一样的错误,认为爱打扮的学生等于不努力的学生。
徐欢还是那个徐欢,一身名牌,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头发也非常讲究,要有造型,看上去就跟拍电影一样,但是在时贝贝眼中似乎又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原来爱美丽和爱漂亮和品质并无多大的关系,爱漂亮爱打扮并不代表她不努力或者不愿意努力。
只是她偏见了。
“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自己班的学生。”时贝贝侧着头看着白子君,作为老师她将更多心思放在更有天赋的学生身上,比如北堂靖,比如陈述,关注的学生太少,而忽略了很多同样在努力,只是天赋所限,不显山不露水的学生。
老师也有自己偏爱的学生,比如袁素喜欢教北堂靖,孙露喜欢教陈述,时贝贝则更多喜欢指点南宫珏和方亚云。
同样是学生,在看到女生的那瞬间,时贝贝甚至犹豫了一会儿,她在回想女生叫什么。
白子君没说话,只是微笑,其实听了这话,他心里咯噔一下,想的是,时贝贝不会抛下他和学生相亲相爱吧。
这一瞬间,白子君莫名想到了工作狂东方冉,他真的不想再找一个工作狂女友。
太伤人了。
犹豫了一会儿,白子君忍不住问道:“你要留下来指点吗?”
听了这话,时贝贝诧异地抬起头,“啊,为什么要指点?她这样不是挺好么?我又不是老妈子!”
白子君哑然失笑,自己果然是被吓怕了。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摸了摸时贝贝的头发。
“我们进去吧。”时贝贝说道,“还没有买电影票呢。”
“嗯,好。”白子君心情极好,两个人牵着手,肩并肩走进电影院。
电影院门口,女生还在低头画画,她既不知道老师来了,也不知道老师走了。
平均每个学生考了四个学校的时候,重头戏来了,八大美院和n所设计名校开始报名。
最引人注目的大概是央美,没有一个美术生不想上央美,在很多人眼里,那所学校值得付出青春为之拼搏。
时贝贝数了一下画室的学生,她满打满算,自家学生能拿到有效名次的,不超过五个。
不是学生们画得不好,而是大家都画得很好,只是有的时候,这是个运气。
也不是时贝贝妄自菲薄,央美这样的学校,真不是你自以为你画得不错,人家就给你有效名次的。
之前时贝贝就给学生做足了功课,不要一股脑的去报考央美,央美要是那么好上的话,就没有那么的多复读十年还考不上的,纵然这样说,央美报名那天,高三七班几乎所有学生都跑去考央美了,无论适合不适合。
央美,时贝贝给出的建议是建筑系,根据所报的系别,考得内容也不太一样,绝大多数学生都报名的是建筑系,唯有北堂靖,报考的是油画系。
时贝贝心里摇头,北堂靖估计要栽,就算他拿到了有效名次,北堂靖的分数都是一个问题。
比起那些假了吧唧的名次,时贝贝更希望,学生们通过自己的努力,真正考上他们理想的学府,尽管,也许这对他们来说,只是锦上添花,日后他们从事的,也许是和美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工作,就像时贝贝,当年她也不是师范类大学毕业的,当年她也想不到,自己会当老师。
“你什么都给学生想好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时贝贝送学生离开酒店,白子君幽幽地说道。
时贝贝一愣,疑惑地看着白子君:“我们怎么了。”
“作为你的男朋友,我觉得自己被忽略了……”白子君满脸控诉地看着时贝贝。
时贝贝:……
“你抽得这是哪门子的风?”时贝贝嘴角抽搐。
“你不知道我的生日,你从来没有对我嘘寒问暖过,你刚才都没有问我吃饭了没有,你只顾着问那群学生吃没吃早饭……”白子君絮絮叨叨,“作为女朋友,你不温柔,对我不好,你忽略我,无视我,欺负我,你仗着我喜欢你,吃干抹净不负责!”
电梯里,白子君声音无比幽怨。
时贝贝炯炯有神地看着白子君,“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你这个负心汉,你还我青春’?”
白子君瞬间被噎住了。
时贝贝无奈地看着白子君,她一米七,穿上高跟鞋,对上一米八多的白子君,也不用垫脚,时贝贝伸手摸了一下白子君的头发,说道:“我说过很多次,不要看没有营养的电视剧。”
白子君在病房扯住时贝贝的袖子,很自然地搂住时贝贝的腰,“你要是对我好点,我就不看了。”
时贝贝无语望天,每次和白子君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有一种性别转换的感觉,自己是许仙,白子君是娘子。
他这种小女儿家的情怀到底是怎么来的。
难道自己就这么给不了他安全感么?
正说着,叮咚一声,电梯开了,时贝贝轻拍白子君,白子君却不放手,非搂住时贝贝的腰,电梯门缓缓打开,只见电梯楼道口,素面朝天的方亚云目瞪口呆地看着时贝贝和白子君。
两人倒是没做什么不雅动作,就是白子君的手,搂住了时贝贝的腰,看上去很亲密……
“你,你怎么没去考试……”时贝贝无比尴尬地问道。
方亚云看着时贝贝无比惊悚,还有什么比看到老班谈恋爱还要难过的事,不对,老班谈恋爱不是重点,重点是老班谈恋爱不想让人家知道,但是眼下,自己却无意间知道了!
方亚云瞬间有种会被老班
灭口的赶脚。
泪牛满面,方同学期期艾艾地说道,“我按错按钮了,老师,您继续……”
方亚云说完,白子君笑了,他动作不变,依然搂着时贝贝的腰,“既然是这样,方亚云同学,好好考,再见。”
说着,白子君果断地按上了电梯门。
电梯门缓缓地关上,方亚云听“叮咚”一声,赶紧进入另一个电梯里,关上楼梯时,心里还嗷嚎,早知道走楼梯了!
发现老师秘密的学生,伤不起!
待电梯门重新换上,缓缓上升,时贝贝回头看着白子君,“你是故意的。”
时贝贝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
白子君心里惴惴不安,他确实是故意的,他并非是算计很久,他只是不想做一个隐形人,至少,至少,他希望别人知道,他们在恋爱,光明正大的恋爱。
“你生气了?”白子君略有不安地问道。
时贝贝沉默,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时贝贝突然停住脚步,低头说道:“我是一个害怕付出,害怕分手,软弱又自私的人,喜欢我是一件无比倒楣的事情,因为我很犹豫,很胆小,一点风吹草动就缩回去,将来的某一天,我可能因为对自己没有信心,怀疑你出轨,乱吃飞醋,大吵大闹,泼妇骂街……”
说完这一串,时贝贝忐忑地抬起头,有些不安又有些期待地看着白子君,“你还确定是我?”
白子君看着时贝贝,这一刻,他突然发现,他们是那么的相似。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他们都是自私的人,他们永远有所保留,不想付出,宁愿主动抽身离开,也不愿意迈出去勇敢的一步,他们害怕改变,害怕失去,害怕对方抽身而去,从内心上,他们都不是冒险家,都是守着一亩三分地算计着过日子的小地主。
最初他喜欢上时贝贝,或许是因为她不够优秀,她长得漂亮,却没有与之匹配的个人能力,也没有充当保护伞的家世。
后来她会选择他,或许是因为她手上没有合适的人选,又或者是她空窗了太久,太寂寞,想找个不讨厌的人陪着,而他刚好出现。
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他们在一起了。
他们的爱情,没有胖子李和江云那么纯粹,那么真挚,那么心有灵犀,但是他们就是在一起了。
来之不易,所以才更会珍惜。
白子君将时贝贝拉入自己的怀里,下巴抵住她头顶,“就是你了。”
“不变了?”时贝贝有些犹豫,又有些好笑,明知道男人的誓言最不靠谱,可是她还是想求一份保证。
白子君笑了,“傻姑娘,我都三十了,你才二十四,该担心的是我好不好。”
时贝贝没有说话,顺从的靠在白子君怀里,像是想起来什么,随后极为笨拙的,搂上对方的腰。
片刻后,白子君瓮声瓮气地说:“贝贝,给你商量个事儿行不?”
“嗯?”时贝贝正陷入这极为温情的一刻,“怎么?”
“你的手能不能离我屁股远一点,你别摸我腚磅……”白子君闷闷地说道。
时贝贝略有尴尬,手放得地方不对,不过她是什么人?哼哼,时贝贝才不会承认自己其实很窘,于是她胡乱捏了两下,“哦,那是你屁股啊,软软地,挺舒服的。”
白子君咬牙切齿,半晌挤出四个字:“你、个、流、氓!”
“……”
关于冲刺
艺考持续了将近一个月,三月初,学生们回到学校,无论艺考成绩如何,这页都掀过去了。
时贝贝班里的学生,考得最多的,比如考霸北堂靖,考了十八所多所学校,考得最少的,也有十所。
时贝贝真心觉得没必要考那么多,无奈这些学生就广撒网,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死命的去考,考到最后,都考油了。
艺考的时候觉得艺考累,回到学校的时候他们就明白了,什么是真的累。
专业课掀页,高三七班恢复了原本的课表,该上的,一个不落的要上,数学,英语!
这两科是重中之重,这两科加起来就是三百分,若是这两门学科可以及格,那么这些孩子的成绩根本就不用愁了。
当然,这是异想天开,这些学生的基础差到一定水平了。
这些孩子,数学英语根本无法兼顾,只能选择一项,绝大多数学生选择了英语,因为他们报考的n多学校,英语是限分的,七十分的英语,对很多普通学生来说没什么,但是对于高三七班的学生来说,那简直了!
可以死了有木有!
——除了英语,还有语文,你是中国人吧,中国人考不好本国语言,说不过去了吧。
以上语文老师激励学生的话。
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不求你优秀,好歹要及格吧。
时贝贝和学生家长也进行了沟通,百分之百的学生家长,都选择了家教。
这个时贝贝是支持的,家长们都对自家小孩专业课比较有信心。
家长的信心得到了回报,在第一个学生查阅自己分数过线之后,陆陆续续有学生通过网络查询成绩,给时贝贝送来了好消息。
仅时
贝贝收到的,专业课录取通知书,就有五十多份,她估摸着,应该还有更多。
一个月后,几乎所有学校的通知书都发到了学生手里,时贝贝算了算学生的通过率,令人振奋的百分之百,每个学生,最少的也拿到了三个学校的专业录取书,最多的,则拿到了十四个证。
毫不意外,那个拿十四个证的是“考霸”北堂靖,三所美院,七所综合类985大学,外加四所211重本。
拿到十二个证的陈述甘拜下风,哪怕他手上有一个北堂靖超级羡慕的央美有效名次。
不过两人手里的证书并非含金量最高的,手握专业通知书含金量最高的,爆了一个大冷门。
南宫珏。
时贝贝虽然很喜欢,但是并不是非常看好的南宫珏。
南宫珏拿了七个证,每个学校都是响当当的,八大美院,南宫珏拿到了四个,名声最大的两个,一个是清华,一个是央美。
南宫珏能考上央美,别说是老师,就是南宫珏本人都不可置信,他在央美的名次虽然没有陈述那么高,却也是在有效名次之列。
不过,南宫珏并不开心,和他糟糕的文化课相比。
这七所学校,文化分要求太高了!
真是想死了有木有,和南宫珏的头疼相比,南宫珏爸爸和南宫妈妈都乐疯了,若是没有清华,其余六所知名高校,足以让他们挑好长时间,但是眼下有个清华的证。
于是,那些包括央美在内的,超一线美术院校,瞬间成了备胎。
时贝贝对于南宫珏父母望子成龙的心态可以理解,不过,也不是她泼冷水,而是,这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事情,在时贝贝看来,清华高考录取通知书比央美还难拿,难得不是专业课,而是文化分!
而南宫珏的文化分,就是倒数的!
一个连考四百分都难得孩子,你让他两个月飙到五百,可能吗?
可惜,面对南宫家长高涨的热情,时贝贝真是无法泼冷水,只能看着两位家长努力操练自己平时不努力的儿子!
原本得意洋洋的南宫珏日子瞬间变得真是苦不堪言,看得大家无比嗨皮。
谁让你考这么好,活该!
除了南宫珏这个另类,别的学生,都有一两个保底的学校,不至于让他们落空,时贝贝特意查了一下艺考时在电影院门口,那个叫徐欢女生的专业录取情况,然后咂舌。
十三所,比陈述还要多一所,最重要的是,这个女生,只考了十三所。
通过率,百分之百。
第一次全市摸底考试,时贝贝翻了一下学生的成绩单,忍不住笑了,果然这些孩子属驴子的,不抽打,不前进。
和上学期期末考试相比,这些孩子的文化课成绩,有了质的飞跃。
时贝贝没这么脸皮厚,将这个功劳按在自己脑袋上,别说文化课,就是专业课,和她关系也并不大,她起得不过就是一个润滑剂的作用,真正给力的还是学生家长,时贝贝不止听一个家长说了,他们打算放下两个月的生意,陪孩子度过也许是他们一生中最为重要的考试。
往日这些孩子的父母,根本就不在眼前,但是现在,父母盯梢,家教,父母的压力,还有专业通知书的动力。
他们已经拿到了专业通知书,相当于一只脚踩进了大学,只要再努力一把,或许他们这些被老师被同学看不起的“渣滓”就成功了。
不是不想成为别人眼中优秀的人,也并非天生的桀骜不驯,他们也希望有一种方式证明自己——
我们从来不比别人差。
越是临近高考,时贝贝的身体负担就越轻,心里压力就越重,五月份天气已经开始热了起来,虽然还算在宜人的范围里,但是有时候还是挺让人暴躁的。
最后一次全市模拟高考成绩出来之后,时贝贝也大体对学生的成绩有了一个评估,谁能考上,谁能考得学校好,清晰明了。
发挥失常的有,超常发挥的少。
在如此忙碌的时候,时贝贝还抽空签了一份合同,她的漫画终于可以出版了,出版商只是适量的出第一册,如果反响好的话,再出版第二册,第三册,出版社很精明,时贝贝在出版社面前,几乎没有什么还口的余地,纵然对方开出的条件各种苛刻,时贝贝还是签约了。
她有一个说不出道不明的心思,有了自己的出版书,自己也有了一定的名声,相比现在,自己和白子君在一起,阻力应该少一些。
毕竟知名漫画家比一个高中普通籍籍无名的老师,听上去好很多。
这件事时贝贝只是简单的给家里说了一下,白子君那边还没说,至于为什么没说,这就是时贝贝的小心思了,其实她还是想等书出来再说,而且她现在还不那么想让男朋友知道自己的底牌,你要是知道我是谁了,我在网上说点什么,你不都知道了。
女人要有神秘感!
作为一个女朋友,时贝贝觉得自己挺不合格的,她和白子君同在一个屋檐下工作,两人在一起之后,时贝贝反而很少再去医务室,更很少在公开场合和白子君在一起,其实她也有自己的考量,害怕白子君遭人非议,毕竟在很多人眼
中,白子君上一个女朋友很优秀,而自己……
她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自己不优秀,很不优秀。
和白子君恋爱这些日子,时贝贝已经渐渐学着站在白子君的角度去分析一些事情,考虑到他的一些立场,不再仅仅是“我如何,我怎么样”。
无论是时贝贝或者是白子君,他们都在改变,时贝贝以前不太喜欢做饭,但是后来发现,白子君总是在外面吃饭,有的时候会有必要应酬只喝酒,没法吃饭的时候,时贝贝会尝试给白子君做一些东西,时间一长,时贝贝厨艺变好了,似乎也喜欢上了做饭,白子君是挺高兴的,不高兴的唯有时家人,自己好好的闺女,成了厨娘,这女婿太不贴心了!
至于白子君,他也曾经想过系统的学做些吃的东西,孝敬一下岳父岳母,但是总是没有时间,他很忙,越来越忙,作为学校的医务室老师,白子君是挺不合格的,他总是奔波在外面做手术,于是学校又请了新的医生还有护士。
有了顶班的人,白子君去学校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每天都像一个空中飞人,在天上飞来飞去,到各地去做手术,有的时候还去国外。
两人聚少离多,若不是白子君每天都打两三个小时的电话粥,时贝贝差点以为自己找了一个工作狂。‘
“你也注意一下健康,都将近三十的人了。”时贝贝有天终于忍不住对白子君提了自己的意见。
所有的出行工具,时贝贝最不喜欢的是飞机,先不说去机场要多远,就说飞机起飞降落那十分钟,耳朵嗡隆隆的感觉,就觉得十分不舒服。
一次两次还成,一个星期七天,三四天都在天上飞来飞去,还要做手术,这身体哪里受得了。
白子君一边呼噜噜喝着时贝贝给她做得粥,一边说道:“不用你提醒我年龄!以前赚了点钱,就都花了,这些年也没什么积蓄,不是想着结婚吗,我多赚钱,孩子奶粉钱一块赚出来。”
时贝贝听后脸一红,心里热热的,一个男人努力工作,为了你们的将来,说不感动那真的是没天理了,不过纵然这样,时贝贝还是嘴硬的说道:“谁要嫁给你了!真是大言不惭!没影的事儿!”
白子君一听不乐意了,“怎么是没影的事儿了!你不嫁给我嫁给谁啊!时贝贝这事儿你得给我说清楚,你想嫁给谁?!”
时贝贝乐了:“我又不是非你不嫁,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哼哼,还没领证,你趁早别这么肯定。”
“嘿,你这话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有外心了,是哪个小白脸,是不是哪个姓展的,我早看那小子不顺眼了,是不是他!”白子君放下碗,也不喝粥了,两个眼睛瞪得提溜圆。
姓展的?
时贝贝一下子愣了,随即才想起来,白子君说的是展月白,这都是哪个年头的事儿,自己都记不得了,他怎么还记得?
其实白子君一点都不在乎那个展月白,他真正在乎的是那个三院的大夫王大柱,也算是白子君不走运,去了一趟上海,结果在某个交流会上见到了王大柱,让白子君介意的是,王大柱竟然比自己小,还白净了很多,看上去还真叫一个年轻有为。
最让白子君介意的不是这个,是那个王大柱一眼就认出了白子君。
白子君一看王大柱的眼神,心里就咯噔一下,一看这小子的眼神就知道,对方不是冲着自己是脑外科的权威大夫,而是冲着自己是时贝贝的男朋友。
瞧那眼神,说不出的黯然神伤,还有那无以言表的羡慕。
看得白子君那心一抽一抽的,这小子还惦记着自己老婆呢。
最让人生气的是,他没说出来,只是用眼神无声表达,白子君那叫一肚子的阴火,就差不淡定的给时贝贝打电话,你要他还是要我!
好歹白子君有理智,知道不能窝里反,于是趁着不太忙,推了几个手术,飞回s市,一定要陪在女朋友身边才行。
自己才是正房,那些魑魅魍魉的家伙,靠边站。
吃完东西,白子君凑到时贝贝身边,“媳妇,咱们结婚吧!”
时贝贝正在喝水,差点将水喷出来,有病啊,才交往不到半年,结婚,这是闪婚吧,老娘恋爱都没谈够呢。
摸摸白子君的脑门,咕哝道:“没发烧啊。”
这是今天白子君第二次提结婚的事儿了,时贝贝真心觉得两人没到那一步,她心里忍不住嘀咕,难道白子君在外面受啥刺激了?
“我没开玩笑,我想结婚了。”白子君无比认真的说道。
时贝贝也无比认真地说:“不行。”
既然谈到这一步,两人还是有必要说清楚:“子君,我们两个人还没到这一步,你也知道,怎么突然提起结婚的事情了?”
白子君也知道,自己和时贝贝确实没有倒结婚的哪一步,他虽然有套公寓,但是公寓并不大,单身公寓,住两个人还成,以后有了孩子怎么办?
而且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儿,是两个家庭的事儿,他们的家庭,白子君在心底叹气,他还没有把时贝贝介绍给家里,不是别的原因,是害怕家里有人嘴巴贱,说出什么不好听的。
正因为两人阻力太多,白子君真害怕哪天时贝贝这家伙顶不住压力丢下
自己跑了,他不确定在时贝贝心里,自己的分量有多重。
“我害怕你跟别人跑了。”白子君闷闷地说。
时贝贝有些好笑地看着白子君,“除了你,我都没人追,哪里有别人,别乱想。”
“那个王大柱!”白子君脱口而出,说完他就想要咬掉舌头,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怎么提起他了!
真是太不淡定了,白子君在心里挠墙,学校里那么多追时贝贝的,白子君一点都不介意,唯有王大柱这个泥腿子……
时贝贝脸色一僵:“怎么提起他了……”
白子君心里咯噔一下,贝贝这反应,不太对啊。
小心翼翼看着女朋友:“上上个周,我不是去上海参加一个研讨会呢,我见他了……”
时贝贝点头,抬头问道:“他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和来自法国的哮喘病医生交流,我旁听了几句,他挺厉害的。”白子君并不觉得在女朋友面前表扬情敌是一件很差劲的事情,若是遮遮掩掩,反而显示他自己没本事,就算王大柱会法语,会和法国医生交流,也比不上自己。
这点自信,白子君还是有的。
“他还会法语啊,真厉害,我都不知道呢……”时贝贝语气有些怅然,其实说真的她真不了解王大柱,对方年纪轻轻,在三院做到那个位置,不可能仅仅是靠着他那散财童子的作风。
“贝贝……”白子君尤其有些可怜,媳妇儿不会真跟着跑掉了吧。
时贝贝看到白子君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想岔了,她摇着头,“你想哪里去了。”
张张嘴,时贝贝的表情有些怪异,说不上来的感觉,“我哪里有脸去见他。”
在人家最艰难的时候,她拍拍屁股走掉了,时贝贝觉得自己恐怕一辈子都忘不掉王大柱,想起这个名字,时贝贝就觉得自己的良知在火上烤。
王大柱应该过得好的,他过得好,自己心里才会舒服一些。
若是问时贝贝后悔了吗?
时贝贝觉得,就算那个时候,王大柱没有和她分手,恐怕她也是支撑不住的。
看着忐忑不安的白子君,时贝贝握住了白子君的手,“当年他向我提出分手,我不仅不难受,心里还松了一口气,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身体有后遗症,害怕连累我,想到他,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卑劣的人,他过得好,我良心上会好受一些,他过得不好,我会很难过,但是还不至于丢下你跑到他身边……”
叹了一口气,“我以前没觉得自己那么自私,那件事之后,我突然发现自己是个挺没良心的人。”
她都想着跟对方过一辈子了,结果一出事儿,她就缩了。
也许很多人都觉得她没错,毕竟两人感情没走到那一步,可是时贝贝过不了心里的坎儿。
白子君悔到肠子里去了,他以前只是吃醋,没想到背后有这么一桩事儿。
“对不起……”嗫嚅着嘴唇,白子君半天说出这么一句。
两个人抱在一起,时贝贝倚在白子君怀里,“没事儿,我这不告诉你了吗,知道你良心不安,我就开心了。”
白子君:……我能掐死这个没心肝的女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再更两天,估计就要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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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跑了,他不确定在时贝贝心里,自己的分量有多重。
“我害怕你跟别人跑了。”白子君闷闷地说。
时贝贝有些好笑地看着白子君,“除了你,我都没人追,哪里有别人,别乱想。”
“那个王大柱!”白子君脱口而出,说完他就想要咬掉舌头,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怎么提起他了!
真是太不淡定了,白子君在心里挠墙,学校里那么多追时贝贝的,白子君一点都不介意,唯有王大柱这个泥腿子……
时贝贝脸色一僵:“怎么提起他了……”
白子君心里咯噔一下,贝贝这反应,不太对啊。
小心翼翼看着女朋友:“上上个周,我不是去上海参加一个研讨会呢,我见他了……”
时贝贝点头,抬头问道:“他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和来自法国的哮喘病医生交流,我旁听了几句,他挺厉害的。”白子君并不觉得在女朋友面前表扬情敌是一件很差劲的事情,若是遮遮掩掩,反而显示他自己没本事,就算王大柱会法语,会和法国医生交流,也比不上自己。
这点自信,白子君还是有的。
“他还会法语啊,真厉害,我都不知道呢……”时贝贝语气有些怅然,其实说真的她真不了解王大柱,对方年纪轻轻,在三院做到那个位置,不可能仅仅是靠着他那散财童子的作风。
“贝贝……”白子君尤其有些可怜,媳妇儿不会真跟着跑掉了吧。
时贝贝看到白子君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想岔了,她摇着头,“你想哪里去了。”
张张嘴,时贝贝的表情有些怪异,说不上来的感觉,“我哪里有脸去见他。”
在人家最艰难的时候,她拍拍屁股走掉了,时贝贝觉得自己恐怕一辈子都忘不掉王大柱,想起这个名字,时贝贝就觉得自己的良知在火上烤。
王大柱应该过得好的,他过得好,自己心里才会舒服一些。
若是问时贝贝后悔了吗?
时贝贝觉得,就算那个时候,王大柱没有和她分手,恐怕她也是支撑不住的。
看着忐忑不安的白子君,时贝贝握住了白子君的手,“当年他向我提出分手,我不仅不难受,心里还松了一口气,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身体有后遗症,害怕连累我,想到他,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卑劣的人,他过得好,我良心上会好受一些,他过得不好,我会很难过,但是还不至于丢下你跑到他身边……”
叹了一口气,“我以前没觉得自己那么自私,那件事之后,我突然发现自己是个挺没良心的人。”
她都想着跟对方过一辈子了,结果一出事儿,她就缩了。
也许很多人都觉得她没错,毕竟两人感情没走到那一步,可是时贝贝过不了心里的坎儿。
白子君悔到肠子里去了,他以前只是吃醋,没想到背后有这么一桩事儿。
“对不起……”嗫嚅着嘴唇,白子君半天说出这么一句。
两个人抱在一起,时贝贝倚在白子君怀里,“没事儿,我这不告诉你了吗,知道你良心不安,我就开心了。”
白子君:……我能掐死这个没心肝的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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