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 （21）<!>
头昏昏沉沉的，余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器材室的，他有点懵，顶着一头还在滴落的血往外走，吓得低年级的女生们纷纷叫着跑开。
沈河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双目无神的坐在篮球场的楼梯上发呆，脚下积了一瘫红色的血液，全是从他半边血红的脑袋上低落的。
“欢……欢欢……”那一瞬，他声音都颤抖了。
听到声音，余欢木愣愣的抬起头，看向沈河，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眼神呆滞得跟傻了一样。
他是有话跟沈河说的，所以一直在学校里游荡着找沈河，但见到沈河他忽然又忘了。
他到底想说什么来着？
余欢眨眨眼，沈河已经走到了他面前，用一双颤抖的手捧着他的脸，眼眸逐渐变红，抖动得好厉害。
余欢奇怪了一下：“你干嘛露出这个表情？”他似乎忘了自己撞到跳马，把脑袋磕一个洞的事情。
地上在滴血。
余欢愣愣的看着脚下，忽然想起什么，眼睛陡然一睁，回光返照般的抓住沈河的肩膀，激动地说：“沈河你听我说，千万不要……”
话卡在这里，他脑子一懵，如灵魂脱体，眼前万叶飞花旋转起来，转瞬软软的倒在沈河怀里。
千万不要动杀心。
他是想说这个，却没坚持说完。
知道自己出事，沈河是一定不会放过陆擎的，犹如当初那场事故，他想阻止悲剧重演，却不知觉间，把事情又推向另一个极端的走向。
“该死的，余欢那傻子真是爱多管闲事。”咖啡馆里，陆擎朝着身边的几个社会朋友抱怨：“我就快成功你们知道吗？我那个倒霉哥就跑来了。”
“看看我脸。”他愤怒指着自己的脸，青一块紫一块。
朋友打趣：“你哥打你又有什么办法。”
陆擎不满道：“我那是给爸爸面子才叫他一声哥，他还真把自己当个什么东西了，天天管着我。一言不合就要去我爸那告状，仗着我爸亏欠他妈为所欲为。”
几个朋友笑哈哈的，拿他取乐：“别说别的，你看你肿成这样，现在真像个猪头，要不是你刚刚在大街上喊我们，我都认不出你来。”
“你们还幸灾乐祸。”
“那怎么着，想要我们把你哥打一顿啊？”
“那不用。出了事就很麻烦。”
一人道：“打又不敢打，说也不敢说，那你就只能噎着呗，找我们几个干嘛，哥几个听你抱怨耳朵都起茧子了。”
另一人符合点头，对陆擎说：“你知道你现在像个什么吗？像个大苍蝇围着我们嗡嗡嗡的。”
陆擎不满极了，怼了一句：“你是说你们是屎？”平常他不敢怼这些社会小混混的，今天只是脾气冲上脑门了，忍不住。这话刚说出来自己就后悔了。
对方当即拍桌而起，指着他道：“陆擎你什么意思！”
一向欺软怕硬的大少爷，只要对方说话硬气一点，他就算天大的火，也不敢在发了。
“我找你们来当然是有事。”
“就你这态度，我们凭什么帮你。”
“凭这个。”
十几张红票豪气的拍在桌子上，陆擎一副跋扈模样，面对几个人的包围，也显得不慌不忙。
“咖啡我请，兄弟们去吃顿饭，我事成了之后在请你们玩别的。”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几个人见到钱原本黑着的脸瞬间喜笑颜开。陆擎只觉得作呕。
“陆哥有事就说嘛，我们做兄弟的能帮就帮，保证不让你受点儿委屈。你看你盯上谁了？是你哥？”
“不是那圣母。”陆擎把手机扔在桌子上，正好压着红票。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有张拍摄照，是一个黑发少年，似乎篮球打完的一瞬拍到的。他的表情冷淡，上衣还卷着，结实的腹肌上流淌着汗水，像个行走的荷尔蒙。
“这哥们挺帅。”
陆擎要气死了：“我叫你们看是让你夸他的？你们到底是哪边的？这我还没说什么你们就胳膊肘往外拐是吧？”
“那当然不。”一人笑笑：“哥几个以为你对他有想法。毕竟你陆擎那么变态……”后面那几个字他说得意味深长。
少来，陆擎觉得恶心：“少恶心我。他是我们学校的，非常嚣张一个人，我是要让你叫人去把他堵住，好好教训他一顿。”
“这样啊……最近风头紧……南街那我们刚打了一个人，警察正到处找我们呢……”几个人故作犹豫不决。
又是几张红钞票拍在桌上，陆擎在心里翻白眼：“加钱。”
“谢谢陆哥！”
有钱是爹，没钱就是他们儿子，这些人真是令人作呕。陆擎看着他们数钱的模样就觉得烦，索性不看，把目光落向窗外，闷闷的喝咖啡。
这时，一抹靓颖从落地窗前走过，几缕秀发还在空中飞舞，所有人的目光在一瞬都被她所吸引走了。
是她！
陆擎眼睛都直了。
外头蒋衡没注意到橱窗内里的异常，挎着包包直往金钻酒吧的方向敢去。
今天他妆容画得精致，使得那张阴柔得脸更加像女人，在加上那优雅的气质，无不令男人深陷。
“
那女的好正啊。”一人说。
陆擎嘴角扬起一个微微得意的笑，喃喃道：“那当然，那可是我盯上的野食。”
“居然你盯上了？”几个人相识一笑，笑得诡异又猥琐：“那她可真够惨的。看来陆少爷又要让我们开眼福了。”
“难。”陆擎放下咖啡杯，站起来整理整理衣服，说：“那是一只聪明的野猫，要驯服她还得要点难度。”
他拍拍桌子，站起来，招呼所有人往外走：“跟我一起过去。”
“去干嘛？”
陆擎裂开一个邪笑：“猎猫。”
被当做野猫的蒋衡还不知道发生什么，正在包间里陪客户喝酒，那边包间的门就被踹开了，陆擎带着一伙吊儿郎当的人出现在包间门口。
蒋衡微微惊讶，一旁喝得醉醺醺的老男人还压在他身上，在他身上亲来亲去。
两人的衣裳都凌乱不堪。被一群人看着，蒋衡有些慌，连忙把上面的老男人推开了。
男人烂醉如泥，根本没发现来了谁，蒋衡把他推开，他不满的哼哼，似乎还想凑上来亲他，却被一个酒瓶子爆头，直接晕倒在沙发里。
是陆擎砸的。
蒋衡一惊，拿起外套警惕的瞪着他：“你干什么！”
上一次本来还想对蒋衡温柔一点，现在本性暴露了，陆擎也不装了，把那老男人踢开，走到他面前，也不管他同不同意一把搂住他的腰。
“没想到我陆擎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竟把“小姐”错看成小姐。”蒋衡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激起他的攻击性，他忍不住低头在他耳边咬了一口：“不是给钱就能上么？现在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又在跟我装冰清玉洁？嗯？”
“神经病。”
蒋衡知道自己惹上麻烦了，他不想在跟这陆擎多纠缠，抓起沙发上的包就往外走，走得狼狈，还是衣冠不整的，差点摔在门口。
蒋衡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四个人一起朝蒋衡追过去，捂住他的口鼻、扣住他的四肢，把他强行拖入陆擎的跑车里。
“唔……”
蒋衡十根手指头倔强的扣在在车门，几个人去强行塞他一个“女人”竟还有些吃力。
陆擎在后头笑，笑得阴险，一点一点把他手指头掰开：“挣扎什么？我身体年轻鲜活，不比那头死肥猪更容易满足你么？”
蒋衡被绝望塞进车。陆擎愉悦的摇摇车钥匙，打开车门扬长而去，殊不知暗处有个人正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放开我！你们干什么！混账东西！”
一个人在后扣住他，另一个人在前面解他的衣服。蒋衡反抗，踹了那人好几脚，那人不爽，反手一巴掌把他打了个老实，牙龈都打出血了。
“你们轻点。”蒋衡在驾驶座笑：“弄坏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等等。”有个人忽然惊呼了一声，紧接着另一个跟着惊呼：“擦！什么鬼东西啊！”
陆擎疑惑的把车停在一边，问：“怎么了？”
那人说：“这他妈是个男的！”说着说着就笑了：“蒋衡你他妈耍我们呢，这家伙掏出来比我们还大。”
几个人傻眼了。
蒋衡眼角微微泛红，用衣服尽可能的护着自己暴露的部位。陆擎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变得难看极了：“还真特么是个男的，搞什么东西啊。”
蒋衡没说话。
陆擎猛拍一下方向盘：“浪费老子这么多时间，怎么就对这么个恶心的东西感了兴趣。”回想起那种心动的感觉，他现在就直想吐。
其他两个人虽没有陆擎反应那么大，但脸色都不怎么好看，“靠，还是个同性恋，我们刚刚碰他，不会感染上艾滋了吧？”
陆擎一惊，想起刚刚还咬了一下蒋衡的耳朵，顿时恶心感直往喉咙冲，车还在马路上，他就开车门下去了，对着一片空地狂呕。
蒋衡想下车，陆擎气不过又一脚把他踹回车里。他瞪着其他两个人说：“给你们打十万块钱，赶紧把他带到哪个地方去处理了，关起来也好，弄死也好，总之老子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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