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亲亲你
“他们对我很好，比我亲爹亲妈好多了。”陈亚之谈起自己的父母，眉眼都染上了寒霜，“起码不会在大雪纷飞的数九天把我一个人扔出家去。”
赵蓓蓓怒了：“他们怎么这么讨厌！”
陈亚之回头看她轻笑：“你怎么知道不是因为我惹人讨厌才被赶出去的。”
“怎么会！”赵蓓蓓斩钉截铁，“肯定是他们惹我们小狗生气了！”
“我才不是小狗。”陈亚之把脸侧过去，声音闷闷地。
赵蓓蓓灵活地钻到他与画的中间，双手搭到他的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你不喜欢当小狗？”
“你别用看可怜小狗的眼神看我。”陈亚之一针见血地指出她的眼里充满了母爱光辉，“再说谁愿意无缘无故当小狗。”
“怎么是无缘无故呢？”赵蓓蓓笑眯眯的，一只手掐上他的腰，“当我的小狗你还不愿意？”
陈亚之按住她作乱的手，眼眸深邃，紧紧盯着她。
赵蓓蓓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依旧望着他笑。直到陈亚之两只手有力地握上她的手臂，紧紧圈住，才意识到今天与以往不同。
“怎……怎么了？”赵蓓蓓结结巴巴地问。
被圈在楼梯间，反攻为守，一方狭小空间，赵蓓蓓感觉空气都稀薄了不少。
她推他：“快走开，待会有人上来怎么办。”
话音未落就听见简奶奶在一楼咳嗽，赵蓓蓓探头探脑往下看，陈亚之手臂用力一把把她拉回来。
被迫对上他的视线，赵蓓蓓眼神下滑，落到他的唇上。
听说薄唇都无情无义，赵蓓蓓想。
楼下响起说话的声音，是二楼的住户，听着声音是往楼梯的方向来的。
“今天见着你亚之哥哥，高兴不高兴？”
小男孩奶声奶气：“高兴！”又有些低落：“可是我都没怎么和哥哥说话。”
女人笑着鼓励他：“你既然喜欢哥哥就要主动去和哥哥说话，主动出击，你不说哥哥怎么知道你对他的喜欢呢，对不对？”
小男孩清脆地答应：“好的，妈妈！”
两个人边说边走，离楼梯间口越来越近。
赵蓓蓓不知道陈亚之今天是什么意思，不敢说话，左右挣脱不开，着急又疑惑地瞪着他。
陈亚之看着她小鹿一样的眼睛，潋滟饱满的唇。
喉结一动。
声音越来越近。
他低头吻上。
“！”
赵蓓蓓瞪大眼睛，近在咫尺的是少年翩跹颤动的睫毛。
四周萦绕着熟悉清甜的柑橘香，慢慢升温，散出浓郁的香味，像咕嘟咕嘟高温熬煮的橘子味浓汤。
陈亚之紧紧扣住她的腰，向自己的方向拉近。
从吻上的那一瞬间开始，他再不敢睁开眼睛，视觉的封锁帮助其他感官感知范围进行了疯狂拓展，他能感受到闲聊声的步步逼近，心脏的疯狂跳动，从胸腔烧起的温度，周围空气中分子的悦动，怀里的温暖，甜软的唇，还有搭在他肩上的那双手，正在一点一点抓紧。
主动出击，才能得偿所愿。
陈亚之加深了这个吻。
分开的那一瞬间赵蓓蓓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哟，你们在这里啊，这是要去哪儿？”
赵蓓蓓拉着陈亚之假装要往下走，结果陈亚之假装往楼上走，两个人慌不择路，都用了力气，结果被对方扯得狠狠撞回到一起。
“我们要下楼。”
赵蓓蓓转头，对着某人露出一个核善的微笑。
“对，我们要下楼。”陈亚之揉了揉鼻子，低着头站在赵蓓蓓身后不敢看人。
赵蓓蓓一把把人扯出来，命令：“站好了。”
“哈哈哈，真是缘分，刚和小志说起你们。”女人拍拍儿子的头，微笑，“你想和哥哥姐姐说什么？”
小男孩眼睛一闭，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高声背诵：
“哥哥好！我叫张志佳，我特别喜欢亚之哥哥，我从去年夏天就听简奶奶说过你了！你的小汽车玩具设计图我每天都要看好几遍，我还按照图纸做出来了！”
“谢谢，我……”陈亚之开口还没说一句话，就发现自己的嗓音哑的不像样子。
他不合时宜地想到四个字，情欲未褪。
赵蓓蓓一把捂住他的嘴：“小志宝贝，哥哥也喜欢你，只是今天哥哥不知道吃了什么，嗓子哑了不能说话，明天哥哥和姐姐一起去找你看小汽车好不好。”
小男孩的眼睛里本来都没光了，哥哥不笑，哥哥不理，他以为哥哥不喜欢自己！
可是他也好喜欢姐姐！姐姐还说明天会去找他一起玩小汽车！
“好呀！谢谢哥哥姐姐！”小男孩鼓足勇气，一头扑进赵蓓蓓的怀里，像只小猴子一样蹭了蹭。
把赵蓓蓓的心都蹭化了。
好可爱的人类幼崽！
她蹲下，看着小男孩，眼睛里盛满笑意：“不用谢，我们小志这么可爱，谁都想和你做朋友一起玩的。”
小男孩的心从此被捕获了。
张志佳在上大学之后的暑假，重新回到山野小居，晚饭坐在前庭和大家说笑时，和他们提起那双会发光的，充满柔软笑意的眼睛，他是这么形容的：“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一双装满星星的眼睛。”
赵蓓蓓问他：“真的假的？你别骗我，你当时才那么大豆点儿，怎么记得我的眼睛是什么样子？”
张志佳很坚定：“真的姐，不骗你，你当时像嫦娥。”
“去你的。”陈亚之说，“那我岂不是变成兔子了。”
张志佳认真地想了想，说：“哥，你实在不想当兔子的话，其实也可以是吴刚。”
赵蓓蓓笑成一团：“我不介意，都行都行，当吴刚也好，能给我做桂花饼吃。”
张志佳争宠：“姐，我会做桂花饼，我明天就给你做。”
然后吃了陈亚之一个暴栗：“臭小子一边去，不要抢别人的活儿！”
而现在六岁的张志佳只是张大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边挥手一边呆呆地看着赵蓓蓓离去的身影。
“哟！”他妈妈低头一看，吓了一跳，失笑，“小志快擦擦，流口水了！”
小志脸通红，连妈妈手都不要牵了，连滚带爬迈着小短腿拼命跑上楼去。
一头扎在柔软的被子里：姐姐可爱，姐姐好，妈妈说小志流口水，妈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