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请全力以赴
“陈学长，你真的好受欢迎。”赵蓓蓓仰头看他。
“刚才那是我们班学委，我感觉她喜欢你。”
赵蓓蓓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是什么感情，有点吃醋，有点感觉到竞争的压迫感，又有点丧。
“不高兴？”陈亚之看她。
“没有。”赵蓓蓓瓮声瓮气地回答，“手拿出来给我牵一下。”
陈亚之很听话地把手伸出来。
本来是想逗他一下，谁要牵他。
可是看见他这么乖，赵蓓蓓又心痒痒。
“我还没答应你呢，你就这么乖？”赵蓓蓓继续逗他。
陈亚之不以为然，露出一点初次见面的懒散：“总会答应的。”
“哟哟哟，”赵蓓蓓阴阳怪气起来，“陈大学霸就是不一样哈，这么自信。”
陈亚之冷哼一声。
赵蓓蓓就喜欢他这劲劲儿的小模样。
转头她又唉声叹气。
“愁什么？”
“不知道啊。”赵蓓蓓就是心里愁的不行，感觉最近事情好多，“心烦。”
“要去小公园走走吗？”
“回去换个衣服吧，太冷了。”赵蓓蓓缩了缩肩膀。
陈亚之一听这话，就知道今天去不成公园了。
果不其然，赵蓓蓓一进家，懒虫发作，怎么也不肯出来了。
家里暖暖和和的，还有水果吃，才不想出去挨冻。
陈亚之站在门外：“那我先下去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刷新消息。
“上次那个牌子的小鱼干，水温计吃的还喜欢吗？”赵蓓蓓突然想起这码事，噔噔噔跑过来，踩在门槛上问。
“她挺喜欢的。”陈亚之熄掉屏幕看她，“现在家里粮食堆成山，她不喜欢才怪。”
“小公主嘛，就要养着。”
她又噔噔噔跑进厨房，拿了一大袋零食塞给陈亚之，把人往外一推：“你快回吧。”
这是把自己当猫养？
陈亚之抱着吃的，失笑。
当天夜里，赵蓓蓓奋笔疾书，写了一堆卷子，七零八散堆了一桌子。
对完最后一篇答案，她直接趴倒，恶心的动都不想动。
写过头了。
她想拿吉他弹一曲放松一下，摸到琴包才发觉里面是空的。
沉沉叹了一口气。
赵蓓蓓又到书柜里搜罗，记得还有一个蓝牙音响。听听音乐也是好的。
翻了半天才找见，结果打开一看不能用了，电池都泡浆了。
她泄气地一扔。
算了算了，睡觉吧。
手机振动了一下。
岳玥回消息了，明天复课。
这么快，赵蓓蓓有点意外，给她把今天课上老师讲的内容简单编辑了一下发过去。
对面回了个小兔子的“收到”。
看起来好多了。
赵蓓蓓正在这想，联系人就跳出个红点。
对方备注只有三个字，蔺海渊。
加她干什么？
赵蓓蓓犹豫了一下，点了通过。
对面很快发来一条消息。
“帮我和岳玥说一声对不起，我欠她的，以后不会再打扰她。”
赵蓓蓓不知道该怎么回。
做中间商最难了。
最后打了个收到，截屏给岳玥发了过去。
一个小时后，岳玥回了两个字：收到。
赵蓓蓓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岳玥不说，她也就不问。这次看起来是真的尘埃落定了，希望她能重振旗鼓吧。
想起那天在小巷子里，蔺海渊一对十，身后还护着岳玥，被打的头破血流。赵蓓蓓知道打电话等警察来不及，只好拼命地往前跑。一千米处就有警察亭，她本来只是碰碰运气，万幸那天屋子里正好有值班警察，才能及时赶到把人救出来。
陈亚之赶过来的时候，急得嘴唇发白，拉着赵蓓蓓上上下下的检查。
“放心，我才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呢。”赵蓓蓓宽慰他，实际上腿都在抖。
极速奔跑之后，喉咙里一股血腥味。
她艰难地吞口水，回头看岳玥。
岳玥整个人都木掉了，很难形容那一秒她给赵蓓蓓的感觉，就像被抽掉魂的木偶。
了无生气。
然后他们就转移到了警察局。
现在过去一个礼拜了，赵蓓蓓的喉咙还不舒服，不知道是伤到了哪里，鼻涕总是倒流到喉咙里，吐出来都是血。
她起身洗了把脸，漱口准备睡觉。这个小区里大都是租房子住的高中学生，凌晨也依旧灯火通明，每扇窗子后都坐着一个奋笔疾书的人。
赵蓓蓓叹了口气，看向客厅贴着的高考倒计时。
倒计时四十九天。
……
第二天，岳玥一进班门，赵蓓蓓就冲上来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还没来得及说话，郑老师就从前门进来了，朝她招手。
“赵蓓蓓，来办公室一下。”
赵蓓蓓忐忑地坐下，想自己最近犯了什么事，为什么班主任一脸严肃，凶的像要吃人。
郑老师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抽出一张通知，示意她看看。
清苑保送计划最新版。
赵蓓蓓目光触及这几个字，心开始控制不住地狂跳，浑身血液都在上涌。
“赵蓓蓓，今年一月份国家出了新计划，头部大学除了原定的保送计划外，现在新增部分名额，尤其优先推荐竞赛生。”
“你的数学竞赛得过国奖，很有竞争优势，我建议你考虑一下。”
“和父母商量一下，如果有想法，尽快提交报名表，这次很要求速度，下周末很可能就要去京城参加校考。”
郑斌老师很严肃，但说出的话给人力量：“赵蓓蓓，我从个人的角度很看好你，你作为桐中第一个拿到数竞国赛的女生，这次也一样有机会去获得成功。”
赵蓓蓓点点头，慢慢站起来。
“老师，请给我报名表。”
郑斌略有诧异：“不和你家长商量一下？”
“我能自己决定。”
赵蓓蓓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而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是她离清苑最近的第一次机会。
“好。”郑斌拿出报名表给她。
“我们学校只有一个名额是吗？”
“对，如果你能通过清苑的校考，就回来参加统考，分高者得。”
分高者得，非常公平，赵蓓蓓想。
以后还会有这么近乎完全公平的机会吗？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这一次，她要真正地，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