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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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刚亮。mwangzaishuwu李晓霞和李晓宁坐上最早的班车，准备到县城去。
汽车一路颠簸，载着满满一车人，终于到了县城。推搡着下了车，李晓霞带着李晓宁朝纺织厂街道走去。
“姐，咱们还需要多久到啊？”背着一大包核桃，李晓宁累得喘气。
今早出发的时候，李母又让他们把去年的核桃带上，大半袋子属实不轻松。
“快了快了，就在前面。”李晓霞指着前面路口说道。
到了纺织厂门口，李晓霞一眼就看见正在忙碌的林升。
他衣服外面套了件白色围裙，正在给顾客盛豆腐脑。纺织厂实行单休，周六不停工，早上来街上吃早点的人不少。林升的摊子排队的人有两三个，看来生意还不错。
李晓霞和李晓宁走到摊子跟前，林升才看见两人，“你们来了，东西就放在那里，桶是我的，你们挪开就行。”
林升指着旁边的一块地方，上面放了个大桶，占地儿用的。
挪开桶，李晓霞将自己袋子里的发圈挨个摆放好。
在纺织厂买的碎布颜色各式各样，李晓霞都是挑的颜色鲜亮的做成了发圈，主要以大肠圈为主，还有蝴蝶结样式的，花花绿绿的，在一众早点铺子中间十分惹眼。
“你这是卖的头花吗？”旁边一个买了早点的女工问道，显然被这些发圈吸引到了。
“是头花，美女要试戴一下吗？”
这么好看的头花，还能试戴。李晓霞的摊子不一会就围了一圈人。
“怎么卖的老板？”“怎么卖的。”
几个试戴的姑娘都很喜欢，拿着这个又放不下那个。
“美女，一毛一个，都是最新的样式，质量也很好的，随便挑随便选。”
纺织厂这两年效益好，工资福利高，里面的女工都是这种发圈、发箍生意的常客。
李晓霞的发圈虽然价格贵了点，但是摊上这么多新样式的发圈，是她们之前没有见过的，戴出去肯定回头率百分百。
围过来的女工不少，基本每人都挑了一个两个，有的买了直接就戴在头上，上班去了。
直到早班时间到了，工人都上班去了，李晓霞的摊子才清闲下来。
林升的豆腐脑摊子也没人了。但他也没歇着，他把卖完的豆腐脑桶子还有卤汁桶子都收拾起来，现在正在擦桌子。
“林升，你歇会再收拾吧。”早上忙个不停，这会没客人了，可以先休息一下再擦。
“马上，这个桌子擦完就好了。”
林升挨个擦完桌子，从他的摊子前拿出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白水。
“晓霞，晓宁，刚刚喊了半天了，要不要喝点水，这会还热着。”
李晓宁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水，他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转不动了。
刚才付款的，试戴的，挑选的人不少，李晓霞招呼人，李晓宁就在一边收款，两个人配合得还不错。
一会儿收钱，一会儿找钱，幸好他姐定的价都是整数，好算账，不然他得累死。
“林升哥，你早上几点来摆摊啊。”李晓宁问林升，他今早过来的时候，林升的豆腐脑就剩半桶了，估计很早就来了。
“我没比你们早多少，大概是早上6点过来，来得太早也没什么生意。”
“晓宁要去街上转转吗？现在人不多，我带你逛逛怎么样？”
昨天回来的车上，李晓宁就说想来县城玩，现在刚好没什么生意，带着他转悠一圈。
“哥，不用你，我自己去。”他就在纺织厂周围走一走，不会找不着路的。
“不行，还是我带着你吧，万一迷路了可怎么办。”林升坚持一起去。
“晓宁，你让你林升哥带着去逛吧，我在这看着摊子。林升，你这个豆腐脑怎么做，你给我说说。要是来人了，我给他盛。”李晓宁第一天来这条街，真走丢了怎么办，还是让林升跟着吧。
达成一致意见后，林升开始教晓霞盛豆腐脑。
豆腐脑盛起来不难，用个勺子一次刮一小片，刮满一碗后浇上卤汁就好了。林升教了一遍，李晓霞就明白了。
“姐，你以后要和林升哥一起卖豆腐脑吗？”李晓宁打趣上了他姐了。
“去去去，快跟着你林升哥出去玩去，你姐的事你少管。”李晓霞挥手直让俩人走。
等俩人走得没影了，李晓霞也得了空，她将摊子上的发圈都摆放整齐，之前李晓宁收到的钱都收整起来。
不过她也没闲多久，来街上的姑娘小伙，无一例外都被李晓霞摊子上的发圈吸引了。
有的问了价走了，但大多数都买了。有个大姐带了两闺女，不仅闺女一人两个，她自己也挑了一个，算是大客户。
林升和李晓宁转悠回来的时候，李晓霞的摊位上已经又围了一圈人。
李晓宁一看人多，快步站到李晓霞身边，进入角色，收钱码钱，手脚麻利。
林升在一旁也帮忙招呼人，三个人忙碌了好一阵。
“晓霞，你们还有多少存货啊？这卖得这么快，到中午会不会没货了？”还没到中午，他们就已经卖出去不少。中午时候估计人会更多，要是不够卖怎么办？
“放心，还多着呢。”李晓霞撑开袋子给林升看。
“我和我妈还有嫂子做了不少，今天我全拿过来了，一千多个呢。”李晓霞悄声对林升说道。
“你下午什么时候收摊，要不要我们一起回去。”
刚刚林升他们出去的时候，李晓霞突然想到他们的安全问题。
今天估计能卖出去不少，能赚不少钱，要是等到纺织厂下班再走，肯定是要走夜路了。
带着一大笔钱，她和李晓宁两个人确实不安全，这次是她考虑不周了。
“我给自己打工，什么时候收摊都行。你们要什么时候走，我送送你们吧。”
“我们想下午厂子上班后就走，你能和我们一块吗？”
林升点点头，答应了。
中午，果然和李晓霞设想的一样。早上戴着发圈去厂子里的女工就是最好的广告，中午下班时间一到，人一群一群涌进李晓霞的摊子。
“老板，我要这个。”
“老板，找钱。”
送走了一群，下一群又来了，后面还排起了队。
李晓霞也没时间招呼人了，她和李晓宁一人一边，一手收钱，一手交货，都成了无情的发货机器。
一直忙碌到下午职工们上班，摊子才清闲下来。
李晓霞累得已经嘴皮子发麻，眼睛呆滞。林升给姐弟俩都盛了水，让他们先歇一歇。
“吃豆腐脑吗？刚好尝一尝我的手艺。”“吃！哥，我现在浑身都饿。”李晓霞姐弟俩中午提前吃的饼子，过了这近两个小时高强度工作，自然又饿了。
听见李晓宁说吃，林升立马给俩人盛了豆腐脑，浇了汁子，还给端了过去。
吃了豆腐脑，喝了水，李晓霞才觉得自己缓过来了些。
“林升，我们想现在就走，你能跟我们一起走吗？”林升的豆腐脑好像还有一些。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后再来一趟。先把你们送回去要紧。”李晓霞卖货他就在旁边，自然知道李晓霞今天入账不少，还是白天回去比较安全。
“嗯，我们收拾收拾就走。”李晓霞收起剩下的发圈，李晓宁提着没卖多少的核桃。
“姐，明天不带核桃了，又沉又卖不出去。”
“好，我回去给妈说。”
林升也收拾好了，他在街边专门租了个放桌子餐具的地方，今天又加了个自行车。
三个人一起上了去七里村的班车，不到一个小时，七里村到了。
“妈，我们回来了。”走到门口，李晓宁就喊李母，“妈，核桃没卖多少，我又提回来了。”
“这么早就回来了。林升也啦，快进来。”李母看见李晓霞身后的林升，笑着邀请他进来坐。
“妈，我姐卖的发圈可受欢迎了。我们中午都没休息，卖了不少呢。”李晓宁进了门，就说起李母将在县城的事。
李母给林升倒了水，对着他说道，
“今天怎么还让你送他俩回来了，这两个就知道麻烦别人。今天来了，你也别着急走，在家里多呆一会，陪陪晓霞。”
“姨，我一会就走，下午还有点事，我下次来肯定多呆一会。”林升的车子还在县城，他要先去县城一趟，将剩的豆腐脑带回去。
坐了一会，林升要走了。李晓霞将人送到门口，“你路上注意安全，明天见。”
“明天见。”林升招手上了班车。
“姐，快把钱拿出来数一数，看一看我们今天挣了多少。”送了林升回来，李晓宁就催李晓霞清点资产了。
从衣服内层专门缝制的兜里，李晓霞掏出来一大卷现金。
一毛居多，还有一块这种大额的。叫来刘思，李家四个人将钱挨个数了一遍。
“三十二块五，三十二块六……”
一共三十五块三毛，除去早上自己带的一块零钱，今天一天的销售额是三十四块三毛！
李家人不敢相信，一天就赚了这么多？这都比李大哥一个月的工资还要多了。这也太多了。
“难怪今天让林升送你们呢！”李母这才反应过来。
“妈，咱们一天就赚这么多，那要是一个月，一年……咱家要发了呀。”李晓宁兴奋道。
“咱们存货还有多少？”刘思问道，后面这几天要抓紧赶工了。
“嫂子，还剩六百六十七个。”
“我们今天做了五十三个。”
“那就还有七百二十个，七十二块钱啊。”听到这个数字，李家人都有些振奋。
不过李晓霞心里清楚，这个生意他们做不了多久。过两天，街道上估计就有其他人卖了，所以他们一定要趁早卖，还要卖高价。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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