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魏怼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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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
司清走了, 剩下的一应事务,都按照诏令上的要求,全部交给了魏琳。msanguwu
魏琳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简直想要发疯。
历朝历代能被授予监国一权的臣子,除了那些打着监国名号的权臣, 无一不是被皇帝信任爱戴的人。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 魏琳应该高兴才对。
但她看了一眼奏折, 又看了一眼哭唧唧的姚成宣, 怎么也提不起笑容来。
姚成宣:“妹妹,妹妹呜呜呜呜呜……”
魏琳拎着他的后衣领吼道:“能不能出去哭!烦死了!”
她早该想到,在几年前她女扮男扮女的那一次, 姚成宣能熟练地梳起女娘发髻,肯定是个道。
她发了一会儿呆,才强打起精神来,令人将奏折搬到了她的座位上。
她从天亮看到天黑,直到顾慈来找她的时候,奏折看上去仍然像小山一样多。
“吃饭。”顾慈将食盒打开,热气冒出,四散出的香味让魏琳口水吞咽。
好几个月都没有见到魏琳,顾慈得了空就来找她了。
魏琳一边吃饭一边和他吐槽司清又跑了,顾慈听后微微一愣:“是吗?但是城中还没有收到消息。”
部分朝臣跟着司清一起去了翠微宫,留在长安的朝臣们还并不知情。
魏琳心下突觉不好:“也就是说……”
“我今天还看见越国公和周舍人在往宫中递奏折。”顾慈揉了揉她的脑袋。
宫中也堆积了不少奏折。
听见这话,魏琳身上的怨气有如实质,眉目间的阴霾消散不去。
任谁被老板抓过来加班,心情都不会好到哪儿去。
魏琳一脸社畜模样,香气四溢的饭食在她嘴里,也索然无味,她草草吃完一顿饭后,就准备和顾慈道别。
“府上的池子里养了些鱼,你再来钓的话,应该就有鱼上钩了。”顾慈试图挽留她。
魏琳摇了摇头。
若是司清有孩子,那监国一权无论如何都落不到她头上,但在这种情况下,她作为当朝宰相,百官之首,是最合适的人选。
没有跟去翠微宫的朝臣们,还暂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才会将奏折递到宫中。
“代理国事,是圣上赐予我的职责,理当为社稷效劳。”魏琳勉强笑道。
不仅要加班,还不涨工资,她的笑容堪称虚伪。
为了将堆积的奏折处理完,她打算今晚在宫中住一宿。
顾慈见无法挽留,只是将外袍披到了她的身上:“夜露深重,小心着凉。”
……
魏琳不是头一次入宫,但这一次她能光明正大地坐到皇帝的书房里,帮忙处理政事。
提灯的宫人为她照亮了前行的路。
魏琳打了个哈欠。
先皇早逝,先皇后比先皇还去世得早,诺大的宫中,除了几位太妃外,竟然没有一点儿人气。
她将奏折分类好后,对着守在门外的内侍吩咐道:“外头风大,要是冷的话,就进来吧。”
小内侍听到她的声音后,背影看上去更加直挺了。
魏琳可能记不住他,但他记得住这位魏仆射,早在东宫的时候,他就和当时还是国子监学生的魏琳打过照面了,后来小皇帝偷偷溜到了东|突厥,还是魏琳让他免于责罚。
魏仆射真是个好人呐。他偏过头望了一眼宵衣旰食的年轻女娘,又很快转了回来,垂下眼皮悄悄想到。
橘黄的灯火照在她的脸颊上,看上去犹为柔和。
但很快,这种美好静谧的场景就被打破了。
魏琳深吸一口气,将一本奏折恶狠狠地拍到了桌面上。
很好,这已经是第五本了。
若不是司清突然离开,让她监国,她可能都还不知道朝中上下对她的意见有这么大。
不止是朝中,还有关内道的许多流言,也和她有关。
她要推恩,要分田,又自爆身份,这桩桩件件联合起来,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地里对她有意见。
有些朝臣们说话比较委婉,她还能当作没看见,但像有些人……
魏琳看了一眼右手边越国公的奏折,揉了揉眉心。
实在找不到攻击的理由,这些人就会将目标转移到她女扮男装一事上,声称她混迹在男人堆里,能坐到当朝宰相的位子上,不知道使了什么计谋,此为妖女,当诛。
魏琳垮着一张脸,身上散发着浓厚的怨气,必定是打工数年,深受甲方迫害,才会有这般模样。
这种模样的人,一般来说,在后世上班高峰期的地铁上非常常见。
也不知道越国公是从哪里看出来她是个妖女的,从脂粉也遮不住的黑眼圈看出来的吗?
魏琳被叫来加班,本就心情不好,现下还看见攻讦自己的奏折,情绪更是坏到了极点。
她在宫中浅眠了一会儿,一大早就顶着
一双猩红的双眼出门了。
越国公一出门,就看见蹲在地上,瞪着一双眼的魏琳。
“早上好啊。”魏琳皮笑肉不笑地问候道。
越国公吓了一大跳。
自己昨日才刚刚弹劾过的人,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那双黑黢黢的双眼似乎要将他吞噬。
越国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这不会是……来找自己索命的吧?
魏琳看上去不像是妖女,更像是女鬼,她挂着黑眼圈,嘴里都似乎在冒着黑气:“越国公啊……”
她把一本奏折“啪”地甩到了对面人的脸上。
“比起下官的私事,越国公不如先想想怎么和令夫人交代你那三房外室吧?”她恶狠狠地骂道。
越国公:!
这骂声实在太大,直接传进了越国公府内,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自家夫人在身后的怒吼:“无耻小儿!你又干了什么?!”
越国公夫人提着裙摆怒气冲冲地杀了出来。
越国公见势不妙,拔腿就跑,越国公夫人拎着鸡毛毯子,追在他的身后一路狂骂。
“你给老娘解释清楚!站住!”
魏琳揣着手旁观这一切,甚至还不忘拱火道:“前些日子见到了柳娘子,她还问你什么时候能把她迎进府呢!”
“无耻小儿――”越国公夫人咬牙切齿。
魏琳踮起脚,望了一眼跑远了的二人,啧啧两声,摇了摇头,又揣着手往尚书省走去。
马尚书见到她来,惊奇问道:“这是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无事。”魏琳捞过户部的账目,扫了一眼,又“啪”地甩到了桌案上。
马尚书:?
魏琳对他笑了笑:“这是谁负责的?”
马尚书瞅了一眼,答道:“好像是侍郎负责的,我去把他找过来?”
魏琳点了点头。
户部侍郎隔他们不远,很快就到了二人面前,魏琳点了点桌案上的账目,斥道:“账都算不清楚,你是怎么进的户部?还不如隔壁卖菜的王大婶。”
户部侍郎心里咯噔一下。
莫不是、莫不是自己的奏折被发现了?
魏琳这一举动堪称找茬,但她又确确实实找出了账目中的错误,连声质问下,把户部侍郎批判得像个没学过算数的幼儿。
户部侍郎越听越心惊,满头大汗,羞愤欲绝。
“你这种人怎么堪为朝廷官员?我随便拉一个算学学馆的学生,都比你会。”魏琳嗤笑一声,“不好好想着提升自己,只顾着盯着其他人,还不如回老家养猪!”
户部侍郎撅着嘴,似乎马上就要哭了出来。
魏琳不理会他的可怜模样,骂完人后,又揣着手离开了,只留下摸不着头脑的马尚书和羞愤不已的户部侍郎在原地。
她一路逛一路骂,路过务本坊时,正巧看见乡贡和生徒在一起论道。
有几位出身关内道的乡贡,正大肆批判推恩一事如何如何,生徒们涨红了脸,似乎想要给魏仆射讨个说法。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身后一道低哑的女声打断了:“那你们觉得该如何?”
乡贡们吓了一跳,回头看过去,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人,虽然身着圆领袍,但也能看出来是女娘,于是轻蔑道:“圣上不也是关内贵族出身吗?如此做法,岂不是数典忘祖?”
“前朝推恩以儒为本,和这根本不一样!”
魏琳迷惑地看了他们一眼,问道:“推恩令是主父偃所提,学的是长短纵横之术,甚至受到了儒生的排挤,你们从哪儿得出推恩令以儒为本?”
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历史上有些什么有名的计策,各个学者之间就会分析,这一点契合了我们的学说,那一点契合了我们的学说……
简单来说,就是给自己的脸上贴金。
魏琳冷哼一声:“你们是乡贡?准备参加这一届的科举?”
“儒学典故都能记错,你们这届就这?狗看了都要摇头。”她丝毫不留情面。
“你、你……”乡贡们指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你是谁?这么大的口气?”他们气不过,准备问问这人到底是何来路。
有生徒认出了她来,兴奋道:“魏学长!是魏学长!”
原来是魏仆射!
乡贡们得知这一点,腿一软,登时就倒了下去。
他们刚才在干什么?噢,他们刚才指着当朝宰相,准备和人好好比划比划来着。
魏琳看了一眼倒下去的人,淡淡道:“身体素质太差,朝廷是不收的。”
朝臣们动不动就晕过去,她可不想又收一窝病秧子进来。
被尚书左仆射这么说一句,就相当于断掉了自己未来的仕途。
那人听见这话,气得满脸通红,脑袋一歪,甚至咯出了血来。
这副场面更印证了魏琳所说的话,身体
素质太差,去当官都怕死在路上。
现场惊呼一片,有人忙着找医师,有人忙着扶起人,还有的人想和魏琳套近乎。
魏琳一概不理,揣着手继续游荡在坊内。
她一路走一路怼,凡是弹劾过她的人,她都怼了回去。
人无完人,谁没有一点缺点呢?
长安城的东城区闹得鸡飞狗跳,从大一早开始就不安宁。
不少人被魏琳怼了之后,指着她的鼻子,骂她狂妄无比。
魏琳照单全收,不仅如此,还笑嘻嘻地说道:“我身为监国宰相,监察百官,是我分内的职责啊。”
于是朝臣们就气得更狠了。
监国?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能让她监国呢?
被她骂过的朝臣们扶着自己的老腰,唉声叹气,好像下一秒就要厥过去了。
魏琳只能摊手,我就说嘛,朝臣们身体素质太差,以后科举也要考一考体育才好。
直到日落时分,她才停了下来,站在街边伸了个懒腰。
骂了一天人,也挺累的。
“骂完了吗?”顾慈将手中的茶水递给她,“润润嗓子。”
魏琳喝了两口水,觉得嗓子不干了,才点了点头,问道:“骂完了,你怎么来了?”
顾慈笑道:“你大一早就在越国公府门口闹得那么厉害,谁不知道?”
他一早就看见越国公被自家夫人拿着鸡毛毯子追了两条街,就听说了魏琳怼人的事迹。
魏琳一路走一路骂,发泄完揣着手就跑了,他就跟在她的身后,帮她收拾残局。
被气到呕血的那名乡贡,还是顾慈找的医师过来。
魏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虽然有点不道德,但是……”
但是真的很爽啊!
那些人只会在奏折里暗戳戳地弹劾她,她光明正大地骂了回去,看见他们一脸憋屈的模样,怎一个爽字了得?
顾慈将她杂乱的发尾理顺:“没有休息好?早点回去睡觉吧。”
那些人只顾着和她互怼,甚少有人发现,魏琳只睡了一小会儿,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梳理。
“嗯。”魏琳点了点头。
“出气了就好。”顾慈柔声道。
他牵起魏琳的手,笑道:“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