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离别遇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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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魏琳拿着整理好的资料回到家, 过了头几天的狂热期,长安女娘们发现蹲不到她后,也就渐渐散去了。mchuangshige
但报纸的威力超乎她的想象, 魏琳把本旬旬报拍在桌子上,质问道:“怎么连我去平康坊的事情都要报道啊?!”
她的一世英名!都要毁了!
太子殿下捂着肚子憋笑道:“又没有乱编排你什么。”
旬报上确实没有乱编排她, 只是如实记录了她被广德郡主追了一条街, 又去了平康坊找胡姬。
但人们的想象力总是如此跃进, 在长安城内, 魏琳已经变成了风流才子的代表人物。
她和广德郡主的故事已经出到第八个版本了,更有甚者,还加阿依夏木也加了进去, 总结出一版爱而不得的高贵郡主,孤苦伶仃的异族舞姬和风流倜傥的状元郎之间, 狗血三角恋的故事。
此版一经推出,便受到了广大吃瓜群众的喜爱。
魏琳想着最近关于自己的流言,作势撸起袖子:“那也不能这样说!”
“我去找阿依夏木!就是单纯的了解边疆的情况!”
太子捂着耳朵:“不信。”
魏琳:……
自从中了状元后,她终于再次被允许踏入东宫, 难得与太子见一面, 就被气得肝疼。
“胡姬真的有传说中那么貌美吗?”太子凑近她问道,“感觉怎么样?”
他年岁尚小,还未经人事, 不知道其中滋味。
魏琳听懂了他的意思,气得捂住他的眼睛:“小孩子家家的!想什么呢!”
“你就比我大一岁!”太子扒拉她的手,“下次我也要去!”
魏琳怒吼:“不准去!”
一国储君,跑去瓦舍寻欢作乐, 像什么样子?
再说了, 太子要是真的跑去平康坊, 那她可就不只被禁止进入东宫,而是要被林少傅打断两条腿了。
她放开捂着太子眼睛的手,认真解释道:“鸣沙县离长安太远,我既肩负这一县之责,总得先了解了解那边的情况。”
虽然鸣沙县只是下县,但她既然接受了吏部的安排,就要自觉担负起父母官的责任。
“我清清白白,不信你去问姚十一郎。”魏琳丢出一句话。
太子努努嘴:“他和你一起去的,你们肯定要互相掩饰。”
魏琳的眼里几乎要喷出火,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灵光一闪道:“那你去问顾五郎,他肯定知道我是清白的!”
顾慈作为为数不多知晓她身份的人,肯定明白她的硬件条件跟不上。
太子看她极力澄清的模样,过足了瘾,也不再继续逗她,又想起鸣沙县的位置,纳闷道:“吏部怎么会把你安排到那么远的地方?”
魏琳歪头:“啊?”难道不是皇帝把她坑去吃沙子吗?
“阿耶说你是大夏的第一位状元郎,让吏部给你安排高一点的官职呢。”太子想到她马上就要离开长安,耷拉着眼趴在桌子上。
魏郎走了,我得少多少乐趣!
吏部给她安排的职位确实比寻常进士要高,也确实把她扔到了偏远的边境。
魏琳摸摸鼻子,原来是吏部坑的她。
对于吏部来说,那些轻松的职位,当然是要留给世家子弟了。
她自己倒是很快想开了,看着闷闷不乐的太子,思索道:“嗯……我给你寄风干牛肉?”
太子捂着耳朵:“不听不听!”
上次齐沐给他寄来的风干牛肉,差点把牙都崩掉了!
魏琳忍不住笑了起来。
……
长安下了一场细细绵绵的春雨,魏琳打着伞,伫立远眺在田间干活的农人。
作为受到朝廷册封的正经官员,魏琳有享受到坐马车的待遇。
车马从长安出发,准备往西去,长安城西侧有开远门、金光门、延平门三个城门,她将从金光门出发,走上一个多月才能到鸣沙县。
她和朋友们陆续进入金光门外的小亭,将伞搁置在一旁,雨水顺着流到地面。
按理来说,他们该给魏琳准备一场践行宴,但魏琳怕自己吃多了,被马车颠得反胃,于是强烈要求不吃东西。
但他们还是自带了茶具,在亭中煎起了茶。
姚成宣喝茶喜欢往里面加料,他掏出自己的干货,给自己煮了一杯粥一样浓稠的茶,又给魏琳煮了杯清茶。
魏琳低头看着茶水中自己的倒影。
大夏的官员任期没有固定时间,如果皇帝还能想得起她来,那她就能早一点回到长安,如果想不起来,那她也有可能在犄角旮旯待上十几年。
此去经年,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
众人举起自己的茶杯,向她道别。
魏琳与他们碰杯,又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何大郎:“大舅,这是我给阿娘写的信,你帮我烧给她。”
虽然魏琳觉得自
己烧也行,但何大郎在这方面异常执拗,一定要在妹妹的衣冠冢前烧才行。
魏琳急着赴任,来不及去阿娘的坟前烧信。
何大郎点点头:“好。”
王二郎一口气喝完了茶,以茶碗为具,敲击着桌面。
顾慈看了看她,难得开口,第一个合着节奏唱起歌来。
几个学生站起身,放声高歌。
魏琳也用自己的指节叩响桌面,和他们一起唱起来。
她看着他们手拉手唱歌的模样,想起上辈子的事情,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有一首送别诗,你们肯定没听过。”
“不可能!”符满拽着她的手道,“什么诗俺没有看过!”
他在国子监读了快十年的书,自认为将名家诗篇都看完了。
魏琳拉开他:“你们肯定没听过!”
“我教你们唱!”
她站起来,牵着身边人的手,开口唱道:“长亭外――”
春雨绵绵,应和着他们的歌声。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魏琳从小学的时候就学会了这首歌,长大了又教给她的学生,现在,又将这首歌教给她在这个时空的友人。
除了亭子里的人,还有不少国子监学生打着伞,站在金光门前,魏琳还看见了李小娘子她们。
她举起手,冲着人群挥了挥。
“魏小郎君――”众人也向她道别。
魏琳在长安城内生活了四年,对于她来说,这就是她的故乡,临别时刻,也生出了几分不舍。
“走啦!”她最终还是走出亭外,爬上了即将远行的马车。
“小魁星!小魁星!”有人冲到她的车架前,将一个小包袱递给她,“春满楼的糖糕!”
魏琳摸摸鼻子,其实她自己也带了的,不过盛情难却,她还是收了下来。
“你也通过了选试,被安排到哪儿了?”她问向那名借给她手炉的学生。
学生高兴地答道:“我要留在国子监当助教!”
“那也很不错,”魏琳拍拍他的肩膀,“教书育人,是很好的事。”
那名学生又露出自己的臂膀:“学生要是不听话,我就揍他们!”
魏琳:“……”难得升起的伤感情绪马上就被破坏掉了。
她哭笑不得,推推他:“行了,我马上走了。”
“那小魁星一定要保重啊。”
“嗯。”她点点头,朝身后的众人笑了笑,“不送了,走啦!”
……
因为是去赴任,魏琳有朝廷的通关文牒,自然是要走更宽敞的官道。
但她还是高估了这个时代的道路。
即便是官道,也都是黄土路。离长安不远的地方还好,官府时不时的修整过,等离开长安城三十里后,道路变得坑坑洼洼,她的屁股就开始遭罪了。
魏琳捂着胃,靠在车壁上,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这才三十里!三十里啊!怎么路就变成这样了!
如果皇帝能听到她的心声,一定会回答她:没有办法,我们太穷了。
现在第一紧要的事情就是给边疆将士们提供军饷,修路什么的,实在是没钱,往后稍稍吧。
毕竟当年雪灾,都要靠着她的香皂在贵族手里坑一笔钱,才能缓得过来。
随着车架走远,她探出脑袋,一边呼吸新鲜空气,一边观察道路两旁的情况。
虽然离战乱过去已经好几年了,长安越来越有歌舞升平的盛世景象,但那些景象,也仅仅只是存在于长安城之内。
魏琳看着路旁的骸骨,衣服都已经被扒光了,只剩下一具骨头架子。
也许是几年前被饿死的流民,也许是未能平安抵达长安,死在途中的奴隶。
她在途中并不是孤身一人,偶尔能碰见前往长安的商队,有的是做货物买卖的,有的是奴隶贩子。
她偶尔会下车同他们交谈,了解路上的情况,商队得知她是朝廷册封的县令,都对她很是尊敬。
但他们都对路旁的骸骨视而不见。
魏琳将身子缩回马车,叹了口气。
这才走到一半呢,就已经是这幅景象了,那西会州,又会是什么样呢?
正当她在沉思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她一个趔趄,差点被撞到头。
车夫敲了敲车壁,大吼一声:“有贼!”
魏琳被吓了一跳,探出身子,只见车夫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跑远不见了。
她抬头看着眼前几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
没关系没关系……她安慰自己道,朝廷还给她配备了一个随行侍从呢。
侍从还带了刀,二对三,他们也不是没有胜……
靠!那小子也跑了!
魏琳扒着车架,在心里骂娘。
这可是官道啊!怎么随便就能劫道!
还有车夫和侍从,可以随便丢下朝廷命官跑掉吗!
她脑海中浮现寺庙里老秃驴那张可憎的脸。
不会这么巧吧……
好一个血!光!之!灾!
作者有话说:
大师:你认为,我是凭什么在寺里干了这么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