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一举一动，朕都要知晓
宣京，顺鹊桥上。yywenxuan
“看来这段时日你没少苦练，竟然用一月不到的时间就练成了开穴之境。”
乔装打扮一番，身着长衫的上官莲靠向桥边，望着一旁身穿锦服的楚耀。
自从上官莲以尚连的身份收下楚耀这个徒弟后，二人便时常在宫外见面，每每见面，她都会检验一番楚耀的身体素质，并检验楚耀训练的成果。
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楚耀竟然用一月不到的时间练就开穴之境，这明眼前这位少年帝皇，每日在处理政务之后，最少花了一个时辰以上的时间用以锻炼体质。
开穴，看的不是赋，唯有苦练方可练就。
上官莲眯着眼，道：“接下来我会教你一些拳掌技法，身形步法。”
“为何不教我内功？”楚耀之所以愿意将心思放在武道之上，其心心念念的就是传中的内功功法，毕竟这玩意儿，他上辈子只是听过，可从未接触过。
“过早接触内功对你现今阶段没什么好处。”上官莲翻了个白眼，“怎么？你不信任我？认为我不会传授你内功？”
楚耀讪笑一声，“不敢”
事实上，上官莲不愿现在传授给楚耀内功功法是有其他原因的，开穴在武道修炼上来并不难，只要苦练方可成就，跟所谓赋半毛钱关系没樱但修炼内功，却极其看重赋，这是寻常之人怎么努力都难以跨越的鸿沟。她是怕传授给楚耀内功后，万一楚耀没有这方面的赋，会给他造成很大的打击。
焉知这二货在得知自己赋不行后，还会不会对武艺之道有所兴趣？届时自己这个便宜师傅，也不好有由头随意跟他见面了吧
“呸！他不跟我见面又如何？搞得谁想见他似得！”上官莲在心中呸了呸自己，脸上却显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红晕。
楚耀不会读心术，自然不知道上官莲此时在想什么，看着波澜不惊的顺江江面，他看似随意的道：“当今这位的生辰就快到了，每年一度的万寿节也要来了，据今年在外的诸藩王都要进京为皇上贺寿，此事，你知道吗？”
“听了。”上官莲抬起头望向身旁男子，“你，当今皇上突然召集诸藩王进京为他贺寿，是存了什么心思？”
“呵呵，能有什么心思，可能就是想念宗亲了吧。”楚耀笑着眯眯眼，了句连他自己都不信的车轱辘话。
上官莲大翻白眼，一旁的楚耀却接着开口道：“但我听，西宁的齐王称病未能归京为皇上贺寿。对了，西宁的齐王尚兄可有了解过？据当年先帝立当今圣上为太子时，朝中老臣多有不满，对这位齐王更是大加赞赏，颇为看好。”
上官莲表情一怔，稍作沉默，“齐王之名我自然是听过，只不过在我看来，齐王未必会比当今皇上适合那个位置。”她转头望向远处的皇宫，“齐王所谓贤王之名在我看来名不副实，比之当今皇上，他更擅伪装，心肠也更为冷漠狠毒，虽帝皇无情非坏事，然在我看来，帝皇的无情首先得心怀下，才可抛开私情对世间万事允予公断，同视下苍生。”
“齐王量下，私心过重，他的无情是极赌自私，而非心怀下的大无畏气量。”
听到上官莲这番话，楚耀脸上表情微微一怔，“这么，你对当今皇上评价很高啊？”
“不能看好，只能当今皇帝还不算坏。”上官莲突然笑了，格外认真的看向楚耀，“或许当今皇上的能力不足媲美古往的贤君圣主，但至少没有像古时的暴君那般凶戾残暴。”
“你可别看了这个标准，古往今来多少帝皇都做不到。”
“在老百姓看来，不会管皇帝是谁，是哪位，只要这皇帝不苛待他们，能在其治下保障自己的衣食温饱，就足够他们高兴了。”
上官莲苦笑一声，继续道：“可连这一点，许多帝皇都做不到，齐王此人，在我看来就做不到。”
楚耀站在原地，感受着从江面徐徐吹过的冷风，陷入了沉默。
“宣京四少为恶民间，无论当今皇上出于什么目的，至少将这四人处罚了，这于老百姓眼中，就够了。换做齐王遇到这种事，万不会如当今圣上这般处置，相反，他会以此拉拢臣心。”
“听尚兄这语气，似乎很了解这位齐王？”
闻言，上官莲表情有些僵硬，打着哈哈道：“我只是道听途而已。”
楚耀盯着上官莲面露尴尬的脸，又道：“你，齐王会不会真有一日成为新君？”
“什么？”上官莲猛地对上楚耀的视线，“你这纯属是在胡话了”
楚耀盯着她看了许久，上官莲除了蹙眉沉吟外，脸上的表情一直没有什么变化。
“是我扯远了。”楚耀呵呵一笑，岔开了话题，“你刚还不要传授我拳技步法吗？什么时候合适？”
楚耀虽在笑，但却给上官莲一种冷漠的错觉，她与楚耀接触的次数也不少了，虽不能摸准摸透楚耀的性情，但从些许细节处还是能够捕捉到他一些情绪变化的。
从他谈及齐王开始时，上官莲便始终觉着他话里有话，甚至觉着有些阴阳怪气。
“今日心情不佳，下回再教你。”
不知怎的，上官莲心情也变得有些烦躁， 每次与楚耀单独接触时，她嘴上虽不，但心里多多少少是开心的，今日楚耀突然跟她谈及齐王楚齐，而且起话来也有些不阴不阳的，这让她大感煞风景，对楚耀也不由生出了些许恼意。
“我还有事要先走，下回为师心情好，再谈传授你拳技步法之事吧！”
上官莲越想越为不悦，甩袖而去，甚至都没有等楚耀回话。
看着上官莲离去的背影，楚耀那温和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上官莲所不知道的是，她与楚耀在桥上交谈时，百米之外的巷口处，有数杆黑洞洞的枪口正瞄准着她的后背，倘若楚耀招手示意，那枪口便会瞬间喷出火光
持枪者，是启翔麾下的御林军，更是平日保卫楚耀的精锐兵侍，而那黑枪，乃是洛重祥所造的火绳枪。
身着青衫的傅少卿走上桥，躬着身凑到楚耀身旁，“爷，那位，抓，还是不抓？”
楚耀从袖中拿出一张遍布折痕的信纸上下摆弄，道：“先不用抓了。”
闻言，傅少卿站直了身子，举起双手打了个手势。
楚耀手中的信纸，乃是今日辰时送达他手中的密信，写信者，正是身处江南的卫学海。在信中，卫学海先是将他们近来的动向做了次汇报，随后又将益州诸多商船北上的诡异之事稍作明，并写明了洛重云对齐藩的怀疑。
在楚耀看来，洛重云的推断是正确的，齐王，要反！
上官莲，算是齐王的养母，齐王的那些破事，焉知她是不是有所参与？
因此，他今日约见上官莲其实是有两手准备，其一是想要知道上官莲对齐王的态度，故他才会在与上官莲的闲聊中有意谈及齐王，倘若上官莲回答他的话不让他满意，那数杆黑枪就会结束她的性命。
其二，无论怎么上官莲也算是齐王的养母，若齐王带兵进京欲反，提前将上官莲捉拿，他的手中又会多出一颗对付齐王的筹码。
从本心来，楚耀不想对上官莲下手，上官莲于他而言，算是一个知心的朋友，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愿对上官莲动手。
楚耀将手中信纸来回把玩，笑着道：“你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吗？”
闻言，傅少卿微微一愣，上官莲以尚连之名女扮男装，这事傅少卿知道，但上官莲的真实身份，傅少卿还真不清楚。
“她是良太妃上官莲。”着，楚耀将信纸重新收回袖袋。
“啊？”
傅少卿瞳孔巨震，差点没一个趔趄摔倒。任他想破头也未曾想到尚连就是上官莲，这事对他而言，实在是太震惊了
“从今日起，奉先殿与敬仪宫外让启翔派遣上百御林军巡防守卫，除良太妃的贴身宫女外，敬仪宫与奉先殿的太监宫女一律撤换，全换上内监机的人。”
“凡奉先殿与敬仪宫的一举一动，朕都要知晓。”
“老奴遵旨！”
“对了”楚耀突然一拍脑袋，笑着望向傅少卿，“朕怎么给忘了，她可是传授朕武艺的武道高手，给启翔派去奉先殿敬仪宫巡防的佩十杆火绳枪吧。”
自火绳枪被洛重祥造出来后，现已初步量产，一月可做出二十支火绳枪，随着洛重祥培养更多的造器能匠，这每月造出火绳枪的数量还会翻上一番。
傅少卿身躯一颤，躬身低头道：“老奴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