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这种感觉很奇特,难以描述,异国他乡,没去参观旅游景点,而去了警察局,被一群高大的俄罗斯警察围绕,听着他们叽里呱啦的指指点点。差点以为自己是特务,不小心被抓到,危机感下竟有一丝莫名的优越感。梅叶甩了下头,抖掉中二病幻想,放下二郎腿,询问翻译自己的手机在哪里。
可怜娇小的翻译小姐姐,在一群高大壮实的警察中间左拥右挤,终于打听到了消息,说:“他们说有一批在这里,还有一批刚从贼窝运回,还要一会儿才能到。”
磕磕绊绊的交流后,梅叶终于投入她的辨别手机之旅。一大麻袋手机,看了头都疼。别慌,她的皮皮鼠手机与众不同,贴了原装的皮皮鼠手机壳,特别好认。
翻来覆去找了30分钟还是没有,半天过去另外的赃物也没运回来,只能说你国警察效率好低。
饿着肚子艰难等到下午,终于找到了莫斯科历险归来的皮皮鼠,都下午三点了。在冷冷清清的警局门口等了又等了半个小时才搭到出租。匆匆忙忙回到体育中心,王嘉树刚刚结束他的自由滑,屏幕上分数更新,他以短节目7707,自由滑14781,总分22481,位居第三。
暂居第三啊,只可惜,比赛还没有结束,冠军热门维克多还没上场呢。
看到分数,坐在等分席的王嘉树紧张的抓了抓自己的膝盖。回到后台,经过媒体区,红红绿绿的话筒怼到脸上来。
“你对你的表演满意吗?”
“你认为维克多会超过你的分数吗?”
“这个分数达到你的目标了嘛?”
“你对于奖牌有把握吗?”
“刚才四周跳摔了是不是影响了后续节奏呢?”
王嘉树少见的低落,没有开口,躲过记者的围攻,回到运动员准备区,打开门,迎面而来一个风油精,接住,是梅叶丢过来的。
“怎么样?”
王嘉树深吸了一口气,眼皮都没抬起来,敷衍了一句“还行吧。”
“不满意的话,下次加油吧。”
王嘉树坐到椅子上,像条湿哒哒的毛巾,无力摊倒,头挂在椅背上晃了两下,滴滴答答的汗水在地板上晕开,他应了声好。
心想,这次估计还是拿不到奖牌吧,几乎是既定的结局了,维克多也会四周跳,两人技术难度差不多,他的表现力向来优秀,更别提裁判的偏心。只要没有太大失误,总分毫无疑问会超过自己。失误,吗?难道自己要祈祷别人失误来赢得比赛吗?真是可笑,完全是弱者的想法呢。
冰面上,维克多表演完毕,像个王子,向四周优雅谢幕,场内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果然,他的表演一如既往的稳定。裁判迅速给分,大屏幕更新——2333分,以18分之差空降第一,压下去年卫冕冠军麻生秀一一头。而王嘉树,只能遗憾错过前三席,成为殿军。
明明,很努力的练习四周跳了,但还是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该哭诉裁判给分不公吗,可,为什么梅叶能打破这种围堵呢?果然,还是不够强啊。
可是,还是好难过啊。谁来,安慰我一下啊。
角落里那个人已经快变成一团阴影了,这谁能看得下去,梅叶起身借了姚英闲的手机。
“王嘉树,双排来不来?”
“啊?双排?”
“比完了,你可以下回来了,游戏。”
“喔喔喔,我回去再下。”
“现在就下,陪我双排一会儿。”
王嘉树张着嘴,用不敢置信的表情盯了梅叶一会儿,有点搞不明白现在的情况,是该吐槽学霸也玩游戏呢还是用明天梅叶还有比赛来推辞,他挠了挠头,乖乖下载游戏去了。
梅叶,峡谷最野的野王,带着一个小菜鸡杀穿铂金段位不成问题。
王嘉树,峡谷废物射手,顺风局输出30,逆风局输出8,觉得自己今晚凯瑞全场,完全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又开了一局,中路法师一直在喷打野。
“打野会不会抓人啊?中路没来过?”
“去下路干嘛,没看到对面打野一直抓我?”
“野辅射三胞胎?我”
“发信号你看不到,眼睛瞎了?”
“你家祖坟”
“”
【系统通告:该用户被检测到言语辱骂行为,禁言24小时。】
于是王嘉树开麦跟小学生激情对喷。
两人在休息室肝了个爽。
两人游戏期间,外面的比赛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双人滑组合在自由滑发挥地不错,一定程度弥补了短节目的失误,但他国选手也不甘人后,最终分数咬得很紧,中国队遗憾夺铜。
袁新眉头紧皱,原本的任务是保银争金,这下只拿了个铜牌,压力不小,目前只能把宝都压在梅叶的身上,过来对她嘘寒问暖。梅叶肝不下去了,决定早点吃完饭,回宾馆,早点洗洗睡了。
“哎哎,再来亿局啊。”
“你去跟教练排吧,我明天还有比赛。”
“好吧……”懊恼,教练太菜了带不动怎么破,犹豫下,补充道:“谢谢你,陪我玩游戏。”
梅叶眉头一皱,转身,像个爷们一样潇洒挥别。
晚餐是糖浆、火腿、牛排、香蕉、核桃和牛奶。运动员比赛前一晚的用餐,碳水化合物比重提高,因为它好消化,热量足,第二天醒来精力更旺盛。
戴上耳机,听会儿歌,放空脑袋。思绪飘啊飘,飘啊飘,飘出了窗外,飘到了厚重的之间,飘到了……
前世,自己多次观赛,不过只能坐在观众席。选手们只有一个小小的影子,像演唱会上的歌星一样遥远,而自己也只是万千观众的一员而已。眼前的灯光有些炫目,热烈的气氛仍在不断升温,旁边的粉丝都在为自己支持的选手鼓掌、尖叫,激动的脸红脖子粗,圆鼓鼓的大肚子疯狂颤动,鼻子嗅闻两下,似乎还能闻到不同品牌的刺鼻香水混杂着外国人的诡异体味,让人忍不住想往椅背后面缩。
那时候,内心止不住的懊恼。根本不想坐在下面,有一股热血催促着自己冲上舞台,去站到所有人面前,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有人嘲讽:“都已经是成年人了理智点好吗?已经是运动员退役的年龄了还想比赛?做梦吧?”
有人建议:“又不做专业运动员,以你目前的情况来看,能完成三周跳,已经非常极限。”
有人理性评价:“天赋不错,不过已经错过了最佳训练年龄,玩玩当爱好就行了。”。
有人苦口婆心:“证明自己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非要上赛场,做做视频不也很能吸粉吗,收入还高。”
有粉丝发现蛛丝马迹:“感觉阿婆主很有野心啊,po的都是大赛冠军级别的节目。”
梅叶也不知道自己这迟到的好胜心是怎么回事,夜夜在胸口燃烧,蠢蠢欲动,也许老夫聊发少年狂?近三十高龄,偏偏不服输,或说,不服老,偏要挑战三周半,甚至是四周跳,一次又一次跌倒。有过多处韧带断裂、应力性骨折、软组织挫伤,冰刀踩到脚面,被嘲笑像个傻子。如果不是意外翩然而至,她应该还在硬撞南墙的路上。不过最后几年自己已经开始犹豫,处于放弃和不放弃之间的混沌状态,只是不甘心,靠着一口气硬撑着而已。谁也不知道坚持的意义,也许只是一种惯性、一种无谓的执着,人就是这么奇怪吧。
突然有点嫉妒现在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可以来到在这里,比起努力,更多的是幸运。
思绪放慢,眼皮重了,房间里只剩下呼吸起伏的声音,屋顶的月亮西落,太阳东升。
今天的梅叶有些奇怪,反应慢半拍,走在路上也能左脚绊右脚,脸着地摔了一跤,这一摔动静可不小,众教练围上来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发现连皮都没破,可能是外套比较厚,或者脸皮比较结实?
袁新嘘寒问暖,叫她一定要提起精神,大赛在前,要兴奋起来,千万不能关键时候掉链子。
姚英闲也有些疑惑,顶着嫌弃脸说:“你之前都是赛前过度兴奋,今天怎么反着来?整个人钝钝的,跟个乌龟似的,敲一下壳伸一下脑袋。”
梅叶并不想理他,自顾自热身去了。
因短节目拿到高分,被分在了最后一组,签运也不错,抽到了最后一签,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整个队伍都对梅叶的状态高度关注。可这位选手本来大赛经验也少,不同选手适用的赛前调整可能截然相反,有的需要打压,有的需要鼓励,众教练都有些不知该怎么下手。
姚英闲拦下了他们:“论起好胜心,那孩子可不会输给谁。她会调整回来的。”其他人摇摇头,你看我我看你,只能说服自己相信选手。
冰场上的大灯依旧刺目,摇臂摄像机照旧摆来摆去,耳边响起的欢呼声还是那么熟悉,甚至呼吸间仍能闻到冰面冷气、香水和体味混杂的诡异气味。一切,仿若前世,只不过,这次,自己终于有机会走到最高的领奖台上。
选手们轮流表演,最高分被不断刷新。阿芙拉坐在等分席,手乖乖的搭在膝盖上,露出八颗牙齿,萌化了观众们的心,大屏幕跳出14363分,是一个绝对高分,高出第二名83分,她矜持地抿了抿嘴,眼里闪烁着开心的光芒,电视机前的冰迷们已经要组团偷萝莉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