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托尼想得很好，但他低估了霍华德对美国队长的重视程度。
他翻遍了霍华德留下的文件，别说能核对人脸的影像资料了，连文字的描写都少之又少。
霍华德一直在寻找美国队长，同时也将他保护得很好。否则，那些无孔不入的政客媒体们，可不会认不出辛西娅身边的史蒂夫罗杰斯。
托尼能找到的照片，顶多是博物馆资料的原件。除非他能掌握凭下巴认人的技能，否则是别想获得什么有效信息了。
“真是难以想象，他对队长还真是爱得深沉。他都没有这么重视我和妈妈！”
一无所获的托尼忍不住抱怨，而他的人工智能很不给面子地回答：
“先生在实验室通宵时，辛西娅也经常说类似的话。”
托尼：……
他尴尬地摸摸鼻子。毫无疑问，他很爱他的女儿，这和他热衷搞发明又不冲突。
在辛西娅出生后，托尼对于霍华德的抱怨少了很多。
他是第一次当父亲，他也是。
“也不知道辛西娅最近过得怎样。”
托尼一边收资料，一边说：“看吧，我就说她迟早会吃个教训。哥谭是什么地方？她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就往那边跑，哼，她以为蝙蝠侠真的能保护好她么。”
jar：“先生，也许我可以把你的话翻译成，我想念辛西娅了？”
被说中心事的托尼不肯承认，但在jar询问他是否需要准备用车时，托尼还是点头了。
他坚称：“我只是去教训她的，她不该擅自行事。”
“是的先生，你说得都对。”
托尼：……
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jar跟着多利兽学坏了。毕竟，它们两个随时能在互联网“碰面”。
托尼正在去往公寓的路上，而辛西娅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史蒂夫是来叫她起床的，却在拖拽拉扯中成为了她的抱枕。
辛西娅搂住他的腰：“现在是冬天！我多睡一小会怎么了？你别太严格了。”
史蒂夫提醒她：“你从早上八点就开始说一小会，但现在已经是十点半了。”
“那又怎么样？”辛西娅赖得理直气壮，“冬天离不开被窝是很正常的，即使房子里有暖气，也不能和它的温暖相比。你不是也躺着么。”
“我是被你拽过来的。”史蒂夫纠正她。
“啊，是是是。”
辛西娅敷衍地应声，又笑他，“原来我这么厉害，你是真心不想上来，死活挣脱不开。”
史蒂夫：……
好像感觉到了身体里的血清在鄙视他。
其实辛西娅说得也没错，毕竟这是冬天。
史蒂夫亲亲她的额头，将被子往上提了提。在他逐渐产生睡意时，辛西娅的手又在他身上乱摸。
他盯着她看。辛西娅冲他眨眼，她的表情真是无辜极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她超级喜欢他的身材——辛西娅向来是言行合一的人。
“……我的宝贝，你真是会折磨人。”
史蒂夫翻身将她压住，热烈而急促地吻她。在他将要解开辛西娅的睡衣扣子时，多利兽从门外探出半个脑袋。
“很抱歉打扰了，但辛西娅，你爸爸正在上电梯，预计还有十秒钟到达。”
多利兽还特地捂住了眼睛——尽管它只是数据生命。
托尼的突然到访让史蒂夫大脑断线，他愣在原地，辛西娅丝毫不能理解他的窘迫，还哈哈大笑拿起手机拍照。
“辛西娅！”
史蒂夫赶紧从床上坐起来，也顾不得去制止她，只能先将乱糟糟的衣服整理好。他在心中慌乱的倒计时，还有七秒，六秒……
辛西娅不仅不着急，还打了个哈欠。史蒂夫无奈极了，正要说点什么，突然瞧见她脖子和锁骨处明显的吻痕。
史蒂夫：……
好吧，她整不整理也没太大差别，总不能让她在室内戴围巾吧？托尼又不是傻子。
心虚的史蒂夫还是做了最后的努力，他坐到辛西娅房间的沙发上，装模作样地翻开了一本科学杂志。
……一个词也看不懂，这是辛西娅的专业领域。
在电梯门打开后，屋内响起嘀嘀嘀的提示音，辛西娅随手披了件外套，就从房间里走出去。
史蒂夫耳朵都红了。救命，那是他的夹克！
“爸爸，你来的不是时候。”
辛西娅随手拿皮筋扎起头发，“矿泉水还是咖啡？我这里没有可乐和果汁了。”
自从冰箱物品的采购大权落到史蒂夫手里，她再也没见过这两样东西。
托尼抬起手腕看手表上的时间。
这大白天的，年轻人还真是……
他对着虚掩的房门哼了声，故意大声嚷道。
“汤姆，怎么不出来和叔叔打声招呼？”
汤姆是谁？
史蒂夫脑袋里闪过很多问号，他听到辛西娅说：“爸爸，你别给我挑事。”
“史蒂夫，出来吧，他故意逗你玩呢。”
辛西娅给托尼拿了瓶矿泉水，然后牵起史蒂夫的手，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他就是想给我找麻烦，你别听他胡说。”
这确实是斯塔克的性格能做出来的事，三代人都是。
史蒂夫充分理解，他本来应该给她一个吻，但在托尼的注视下，他只是克制地摸摸她的头。
“叔叔”实在是不可能叫出口，史蒂夫顿了顿，对他的称呼依然是“斯塔克先生”。
这个场合，这个身份，如果他直接叫他托尼，未免太轻佻了。
托尼：……
说真的，他并不管辛西娅谈恋爱的事，也见过她很多个男朋友。怎么只有这个叫史蒂夫的，他横看竖看，左看右看，都觉得不顺眼呢？
辛西娅问他：“爸爸，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是想我了吗？”
托尼：“……是想教训你了。你前段时间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辛西娅意识到事情不妙，她想起布鲁斯的提醒，他答应她的事情要作废。
好家伙，他还真的将她卖了，蝙蝠侠你真不讲义气！
她和史蒂夫说：“亲爱的，我和我爸爸有点家庭问题要聊，你在房间里多看会书好么？”
史蒂夫点头，他用眼神和托尼打过招呼后，就走进卧室，并主动关上了门。
他坐回到刚才的沙发上，耳根还隐隐有些发烫。
这可真是……对他来说，实在有点刺激过头了。
史蒂夫无奈叹气。如果要和辛西娅在一起，他的身份不可能瞒一辈子。既然早晚都要说，不如早点说，但他又找不到合适的契机。
辛西娅那边还好，但托尼的态度……
史蒂夫想想这层关系，都觉得够要命的。
对比起史蒂夫的纠结，转移到实验室的父女两人，并没有讨论感情问题。
托尼先问：“左手怎么样了？”
“……布鲁斯还真是什么都说。”
辛西娅小声吐槽他，这种细节有什么好讲的！
她撩起袖子，露出光洁的手臂：“已经好了。多亏了斯塔克科技的作战服，挨颗子弹而已，能受什么伤？”
——普通子弹肯定没事，但九头蛇的武器也是特制的。
辛西娅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完全忘了她当初痛得面色惨白，差一点点就反应不过来，被敌人当场送走。
托尼对此心知肚明，但他终究没戳穿。女儿长大了，也要面子的。
他走到实验室的总控台，给这间公寓安装反监听插件。
辛西娅有些不爽：“爸爸，你竟然还信不过我的技术水平么？”
“只是双层保险。”托尼解释道，“对了，如果神盾局的任何人找你，都不要搭理他们。”
辛西娅：“我本来就不爱和他们来往。”
“任何人都别理。我指的是，所有。”托尼强调。
辛西娅眯起眼睛：“出什么事了，和那艘游轮上的敌人有关吗？他还欠我一条机械手臂！神盾局能帮我讨回这笔债吗？”
托尼：……
等等，怎么就成了“欠你的机械手臂”？你是强盗吗？
不过如果对方是九头蛇，那就没事了。
那句古话怎么说来着？恶人自有恶人磨。
好像有哪里不对
托尼：“别想那么多，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又是这句话！辛西娅最不爱听这个。
她抗议道：“我不是小孩子了。爸爸，你得承认，在我的专业领域，我比你更厉害。”
托尼挑眉：“比如？”
“比如神盾局的系统，对多利兽来说，比纸糊的还脆弱。”
严格来说，全世界的系统基本都是。
没办法，子供向漫画的战斗力根本不讲道理，向来是降维打击（。
“但很可惜，你的多利兽只会搞破坏。”
多利兽又不是黑客，它攻克系统的方式并不是在键盘上敲击，而是深入字面意义的内部，破坏它能看到的一切。
……所以，被她炸掉的数据库，基本是没有修复的可能了。
辛西娅笑了笑：“以前是这样，但现在不同了。我养伤的这些天，可没有荒废时光哦。”
她打了个响指，多利兽跳了出来，蹦到她的肩膀上。
“在解锁第三种进化形态后，我完全掌握了多利兽的所有数据。虽然不能对它进行编辑修改，但我安装了一个外置插件。”
辛西娅让多利兽钻进托尼的手机里，随后唤醒屏幕。
多利兽能看到的，错综复杂的网络世界，就这样清晰地展示在父女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