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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浑浊爱,逐渐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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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官员调动,只小动了几个人,就如周浔之所说,户部尚书李相夷被放了出来。

    女帝敲打他过后,他感恩戴德的继续效劳。

    兵部尚书秦仪渊顶了吏部尚书位,是此次调动中出乎意料的人选。

    而他的兵部尚书位,被空降的江岫白顶替,苏沉接任江岫白,成为都尉司指挥使。

    温言问周浔之,秦仪渊是不是他的的人,他说不是,应当是那五个阁老之一的人,但是谁,还不知。

    尚书位置,是需要内阁同意才能升任。

    秦仪渊成为吏部尚书,秦墨为上水涨船高,大理寺卿,板上钉钉。

    温言被他爹念叨,若是当初她没悔婚,她的前途也不会差,而且也不用守寡,不停夸秦墨为年少有为,特别惋惜。

    温言听得耳朵起茧子,她又没预知能力。

    秦家双喜临门,秦墨为喜得麟子,满月宴秦家邀请了许多同僚,比上次秦墨为成亲还要热闹。

    温言也在邀请之列,这次她学乖了,坐在不起眼的地方。

    周浔之已进内阁,和阁老们一起坐,而谢云今年年中六月进枢密院,跟枢密院的元老们一起坐。

    吏部尚书,这面子够请得动他们。

    谁的家中都有小辈,需要吏部不卡人。

    被打发出去的孟昭昭,出现在了宴席上,还在猜的人,都知道秦仪渊是跟着孟老了。

    孟昭昭出去一趟,学乖了不少,再见到温言,态度变得恭敬,她被贬和她爹被低评,和温言绝对有关系。

    温言本就和她有无冤无仇,她有心敬酒,温言也不为难,爽快喝下。

    孟昭昭到孟阁老的身边,说和温言释前嫌了。

    孟阔礼去看温言,后者起身,拿着酒杯来到他面前敬他。

    孟老含笑喝下温言的敬酒,以前的事,算翻过去了。

    温言拿着空杯回去的时候,感叹,有人撑就是好啊。

    她刚落座,李相夷就歪叽叽,自打他下狱后,就记恨上了温言,觉得她阴毒,

    “温大人,听说你以前悔婚秦家,现在看人家团圆美满,心里不是滋味吧。”

    “不如李大人在地牢有滋味。”

    温言慢悠悠的反击李相夷,都是烂谷子的事了,还拿出来说,也不嫌陈旧。

    “地牢的滋味总不如温大人孤家寡人,大皇子前些日子也喜得麟子,温大人好像没被邀请吧。”

    沈确不想她难堪才不请的,但到了别人嘴里,就不是这个味。

    “李大人,听说你孙子为了个娼妓要死要活,是没李大人家里热闹。”

    这事,温言是听谢知繁说起的,自打知道了她是“小婶娘”后,谢知繁和她关系缓和了不少,他的小道消息特别多。

    一桌人的目光,全部看向了李相夷,皆是想听八卦。

    李相夷气了个半死,明明捂住不外传了,温言是怎么知道的,不争气的孙子,尽丢他脸。

    李相夷气焰消下去,不找温言的不痛快了。

    温言只坐到了秦仪渊和秦墨为过来敬酒,之后就离开去了傅宅。

    温言抱起小胖子傅余,亲他白嫩嫩的脸颊,

    “温姨。”

    傅余口齿清晰,笑起来有两个大梨涡,不陌生的抱住她。

    年纪渐长,又没有子女在身边,温言待他如半子,很喜爱他。

    温言和傅明庭只一起喝了会儿茶,说了些事,就走了,她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和他无拘用膳。

    傅明庭问她到底跟了谁,管得这么宽,温言让他别问,免得有麻烦。

    傅明庭送她离开时,见到她肩上有落花,伸手去拿,此事稀疏平常,温言却是避开,自己拿落。

    温言被管到了这种地步,傅明庭皱起了眉,

    “他连你正常的交往也要限制,你不反感?”

    温言现在的酒局很少,一般要么带着傅明庭,要么由他代替出席。

    温言望着年轻智慧的傅明庭,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先生,被管着,会让我觉得自己还有那么点重要,至少,我是被在乎的。”

    傅明庭的眉皱得更深了,这是什么病态的感情,被控制到这种地步了,还是自愿的,她有没有底线啊。

    温言心里清楚,傅明庭不会懂他们飞蛾取暖的感情,所以不多解释,也不会告知。

    离开的温言,去了谢府,沐浴换衣后,懒散的躺在庭院里,她的手边有一盘松花饼,外表是绒呼呼的明黄色,内里包裹着乌米,入口绵软有嚼劲。

    来自树叶和松花的味道,没有甜味。

    这款点心,是温言近日在街头发现的,她让谢府厨子复刻出来,清新的味道,谢云尝了后,很喜欢,频繁点这个吃。

    温言趴在净亮的木廊地上,身下铺了毯子还有软枕,看着闲书,不时再吃上几口松花饼。

    春末夏初的阳光,照射着庭院中的一池鲤鱼,粼粼的碎光闪耀,红色金色的鲤鱼摇曳大尾游动。

    温言没穿袜子,趴在软垫上后勾翘着腿,裙摆滑落在大腿上,露出光洁白皙的一截小腿,四下只有几名婢女,她不甚在意如此。

    谢云从宴上回来,看到她在廊下惬意,酒劲上来,过去直接把她横抱起进了寝房,把什么都抛在九霄云外,只是个被女人勾起欲来的男人。

    午后醉欲,力道大,谢云失控的沉浸其中,温言被他弄得喊哑了喉,双腿酸软的走路差点跌倒。

    午睡的时候,温言靠着他,手指尖描绘他的眉眼鼻唇,俊朗的人,岁月赋予了他成熟的魅力,又因自律,身材紧实。

    温言的腿搁到了他身上,不停去蹭,见火苗有燃起的趋势,转身背对人睡觉,

    点火不灭火的行为,惹来谢云在她身上捏了一把,接着也侧身将她搂进怀中。

    被拥抱的踏实感,温言很喜欢,她手覆在他的手上,一起入睡。

    和周浔之喜好音律不同,谢云擅长绘画。

    温言执扇坐在窗边,谢云勾勒描绘出此景,当一个人走进了一个人的心里,就会想留下有关的东西。

    温言有做过一盏小台灯,谢云在上头画了她的美人图,让她自恋了一把。

    温言的墨笔水平,一直不高,只会画一些吃食,她把和谢云在一起时的点滴食物记录下来。

    樱桃,杨梅,螃蟹,小萝卜有时是一道菜,有时一碗面,偶尔会有一束花,每幅图上都盖有她的印章。

    谢云笑她水平一般,印盖得好。

    温言不为耻,她天天盖印,自然盖得好。

    在谢云生辰的时候,把精装过的画册送给他,谢云嘴上嫌弃,但却是把它藏在了书房,不时拿出来欣赏。

    这是他收到的温暖心意,她为他花去了许多的时间。

    后来温言顶着夏的烈日,乘一小舟,穿进荷花池,她学东洋画里的女人,穿着艳丽裙躺在小舟中,小舟流淌在一片荷莲之中。

    谢云被温言明确要求,这幅画就是她的生辰礼物,他也只好在夏日里,苦苦流汗给她画。

    温言晒了好几日,脸都黑了,所幸,谢云不负她期待,半成品就已经令人惊艳。

    剩下的只需填色,谢云闲暇时再完成,距离她生辰还尚早。

    夏日炎炎的时候,谢云进入枢密院,成为元老之一,他的位置,也被空降的人顶替。

    温言在官场上,已经少有遇到为难她的人,李相夷之前在宴上对她讥讽,事后户部遭遇了查账。

    李相夷紧张了一整个月,人都瘦脱相了。

    他每每见到温言的时候,眼神都不善,但嘴巴却是收紧了,他怀疑是温言蓄意报复。

    夏季的清晨,天亮得早,温言现在不会再带早膳去工部吃,而是吃完再去上早朝。

    谢云把景国的通路计划交给她,若是能完成,加上之前的大坝政绩,可以弹劾工部尚书能力不够,不配位,移去养老位,由温言顶上。

    温言接过这项计划,连谢云都感到棘手的项目,她开始苦思。

    当温言把这计划讲给傅明庭听时,他盯看了她许久,久到温言以为他眼睛出问题了,

    “你干嘛这么看我。”

    “你攀的高枝,会不会太高了。”

    全国通路,这种计划,不在最高位是不会谋的。

    “攀都攀了,你现在叫我停啊,你之前不是很支持。”

    “那你也不能把自己全搭进去,只是让你利用。”

    “你以为便宜那么好占啊,我要不是全心全意,连根毛好处都不会给我。”

    那两人精明之极,哪里是能随便被占去便宜的。

    在温言离开后,傅明庭双手插进了发间,他少有的一脸愁容,温言,在做危险事。

    他不过是想让她利用上位资源罢了,谁能想到她陷进去根本出不来了,他要怎么救。

    修路计划,温言没瞒着周浔之,她一有空就翻地理志方面的书籍,不停的补知识。

    周浔之对此一笑而过,并不多问。

    温言在灯下认真的模样,他觉得很美。

    有些人看着精明强干,其实内里是个空心人,无爱无感,但有些人远看是粗玉,但内有乾坤。

    温言不仅是个顾家的人,也还是个有事业斗志的人,她把两者平衡的很好,不会因为忙而忘记身边人。

    而周浔之一忙起来就忘记睡觉,经常到深夜都还在书房。

    温言在的时候,会定时去捉他睡觉,事情是做不完的,留到明天也不会有问题。

    每每这个时候,周浔之心还在书房,温言把他衣给脱了,然后给他按肩揉背,身体放松后不想事情了,很快能入睡。

    温言顾了这边,又顾另一边,谢云忙起来也从来不记得事情,点心当饭吃,肚子不饿就行,宅子大,他嫌挪步用膳浪费时间。

    男人有时候简单起来是真简单。

    温言在他书房支了张不占地的小桌,他不想走出去的时候,就给他送去热食,也耽误不了他几刻时。

    只能说,在高位的人,事多时贵,不轻易浪费。

    今年的夏季,雨水特别多,温言早早就派人去各地检查过河道,是否陈年失修,是否淤泥堵塞。

    她搞了个各地排名,把各地官员叫来开大会,会上通报,把压力给下去。

    以前,各地官员不知其他地做得如何,如今,被温言召集来参加会议,信息整合,知道了自己排在何位。

    做得好的地方,笑容满面接受嘉奖,做得差的地方,不停怪上任官员不作为,害得现在工作难做。

    各地官员参加完中央的会议后,回去大力整改,务必要把自己的排名提高上去。

    再怎么样也不能垫底。

    天灾无法避免,人祸尽量避,因此,河道疏通的及时,各地灾害的程度减小,并且温言还在大会上提出以后要提前做好善后的方案,如救援方式,如物资发放等其他。

    不干事的官员们,各个压力大。

    工部经常开会的事情,其他部门的人都知道,但这种召集地方官一起开会的情况,头一回见。

    温言把开地方官会议的时间,固定下来,一年一次,时间将持续多天,要各地汇报自己的工作。

    很多官员,这辈子都没踏入过大都几回,如今公差到大都,虽然工作压力大,可心中依旧激动。

    见到大都的繁华和新物,开了眼界,回去后,面对落后,也有心要整改。

    中央召集地方开会的方式,被内阁采取,命各部门要多加强与地方的联系,学习工部的这种方式。

    温言顺势提出,宫外建造一处会议楼,专供人多开会使用。

    每次开会搬桌椅,温言嫌烦。

    这个请求,女帝直接批了,会议楼不仅工部使用,其他部门也可以用。

    温言在内部要求,会议楼要造成地标性建筑,要壮观,要雄伟。

    地标建筑,扬名天下,工部负责此事的人,誓要做好,废寝忘食的投入到设计图稿之中

    温言最近手里事情比较多,时间眨眼就过不知觉,盛暑即将过去。

    等她闲暇下来后,发觉周浔之和谢云依旧没个空闲时候,她有怨气了,天天守空房。

    谢云的书房,温言不陌生,她一袭云纱薄裙,花蝴蝶一样翩迁进去。

    谢云以为她是来送吃的,可当抬头时,惊出声,

    “大晚上你画什么妆。”

    瞧吧,男人再聪明有什么用,不解风情。

    看到温言秋波送过来,谢云心里咯噔,开始想今天是什么日子,他有忘记什么吗。

    等到片刻后,温言扒了他衣,翘腿把他给搞了,然后也不给吃的就走。

    付出体力的谢云饥肠辘辘,温言来找他,根本不是记挂他吃没吃,这个骚女人。

    没心情看公务了,谢云走出去饱腹后,回房去找小女人算账。

    天上月皎洁,云层浮阔,夏晚风吹来,挠得肌肤痒。

    周浔之看着被送过来的苦莲羹,百思不得其解,这么苦兮兮的东西给他吃,哪里吃得下。

    这晚提前回去,一进门,看到地上铺了花瓣,指示的通向一个地方。

    房内其他地方都暗落不甚明亮,只有那躺着人的顶头,灯光明亮,薄布欲遮不遮,身体摆着个姿势,双腿全露。

    周浔之懂了,原来不是莲苦,而是人苦。

    一番云雨过后,周浔之困了想睡,温言趁他朦胧,又在他身上点火,不需他有动作,她自己来。

    周浔之头一回体验被强,困倦的手,放在两侧,任她为所欲为。

    温言这么想要他,骚。

    周浔之享受着被舔吻的感觉,此刻不存在理智清醒,被妖精勾着在暖被里翻腾。

    热夏的尾巴,温言逮着两个男人享受生命。

    被频繁索要的两个男人,私下里有次坐在一起,谈论起他们的小女人是不是变风骚了。

    被滋润的谢云和周浔之,面色很好。

    两人和谐坐着,惊讶了看到此景的一片人,他们怎么和平相处了。

    以前针尖对麦芒,固然有子女利益冲突的原因,但更多的是两人皆因冷苦,心性变刻薄,见不得对方好,挖苦嘲讽乃乐事。

    现在,正常的幸福男人哪里会动不动嘴巴刻薄,一般过得不幸的人才脾性差。

    温言对他们两个,并没有厚此薄彼,也从来没有混淆过,熟记他们的喜好。

    因为他们各自得到了够多的关注,对对方变得宽容。

    自古一个道理,不患寡而患不均,各有千秋的两人,都是温言的大丈夫,都有爱。

    她只有他们两个,爱够分,并且因为两方压力,温言为了平衡,就要做得好,无法懈怠。

    三角的关系,因为温言的付出,变得稳固,只是她自己不知,一直担心会翻船被淹。

    论诡计多端,男人尤擅长。

    夏天的雨,刚刚变小,不一会儿就又开始打雷,转眼又刮起大风。

    电闪雷鸣,狂风肆虐,吹得屋瓦哐当哐响。

    风雨再大也得去上朝,温言撑着一柄墨梅的伞,不疾不徐的走着,周遭移动的伞有许多,官员们都需要走一段长长的路才能到议政殿。

    温言的官袍不时飘高,凉风把手吹得冰冷,正瑟瑟走着,怀里被塞进一条披肩,

    “让你多穿点,不听。”

    “谁晓得外头这么冷。”

    谢云比温言晚出门一会儿,给她带了披肩,经过她的时候,顺手给她,紧接越过了温言,步子跨得比较大,走在了前头。

    温言抱紧了披肩,等散朝后再穿上。

    大雨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她手里突然多了东西。

    议政殿内的湿气重,即便在边角点了炭火去湿,依旧有股湿腥的味道。

    宫侍们站在门口,给上早朝的大人们擦去官靴上的水渍,保持殿内的整洁。

    官员们带来的伞和物品,都交由他们保管好。

    天气带来的不便,不少人都还未到,早朝的时间推迟,大殿内,交谈的私语声不断。

    温言在搓自己的手,突然,陈煜安拉沉着脸来到她面前,把自己的小巧暖水壶递给她。

    温言没看陈煜安,而是视线找周浔之,但他已经偏转视线了,她脸上难掩甜蜜。

    陈煜安见温言接过后露出笑容,心中扭曲,这两人,拿他做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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