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九凝山属于南州泗水郡管辖, 九凝山的温泉的确有名, 但是泗水郡闻名五州靠的却不是九凝山的温泉而是他的玉石贸易。
泗水郡境内玉石矿藏丰富, 这里的产出的玉石不仅数量多而且质量也是五州之最。
九凝山下的长水镇附近就有泗水郡最大的玉石交易市场, 更有排在五州前三的赌石场。
钱夕月带着桑落先去了钱家的玉石商行, 商行的掌柜见到钱夕月诚惶诚恐赶紧闭店接待。
掌柜的按照钱夕月交代拿出了商行目前成色最好的玉料。
五颜六色的玉料摆满了三张桌子。
掌柜站在一旁头上直冒汗。
钱家玉石商行的规矩, 开采到手最好的那一批玉料是不会售卖的，那些都是无价的顶级货色，它们统统会被上贡给钱家老爷也就是钱夕月。
掌柜见钱夕月突然到来, 而且来了二话不说就让把玉料拿出来，他还以为钱夕月是来临时检查的，检查他这个商行掌柜有没有藏私。
掌柜的此时心内忐忑。
“看看吧，有你想要的么？”钱夕月跟桑落说。
桑落：“那我就看看呗。”
桑落一副“来都来了看看也无妨”的淡定模样，他在三张桌子周围走走停停，像个小仓鼠一样把每块玉石都拿起来瞧瞧摸摸然后再毫无留恋得放下。
钱夕月坐在一旁喝着茶, 眼神盯着桑落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他想要的东西, 便又收回了目光看向玉石商行的掌柜。
钱夕月：“今年的玉料成色瞧着不如往年。”
掌柜慌忙擦汗：“回老爷, 这一批是今年玉料的尾巴了，除过您拿走的那一批顶尖儿的货, 剩下的成色好的都已经卖了。”
钱夕月：“可我今年拿到的玉料成色也不如往年呀。”
掌柜有点抖：“老爷今年情况特殊，旧矿是没有什么好货出来, 北山的新矿才刚刚开始, 所以今年的玉料或许比不上往年, 明年应该就好了。”
钱夕月笑了：“明家也在北山开了新矿, 人家第一年可是出了不少好东西。说来也巧, 他们家的新矿就在薛掌柜的北山新矿旁边。”
“薛掌柜，”钱夕月说，“我怎么听人说，明家的新矿是你让给他们的。”
薛掌柜后背一冷噗通一声就给钱夕月跪下了。
“老爷那都是谣言，您可千万不能信啊，我薛坛对钱家可是忠心耿耿，老爷您一定要相信我。”掌柜快哭了。
钱夕月俯身在薛掌柜耳边说了些什么，薛掌柜立马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薛掌柜快起来吧，我的小丫鬟看着呢，别让小姑娘看了笑话。”钱夕月说着瞧了一眼偷偷望向这边的桑落。
桑落善解人意道：“老爷您不用管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桑落坦坦荡荡又转过头看他的石头。
桑落听力极好，钱夕月跟薛掌柜的话一字一句落在他耳朵里都清清楚楚的，他听到钱夕月提到了“明家”，所以才起了兴趣。
桑落其实对钱家的内务和钱夕月对态度一点都不关心。
就说钱夕月对他的态度吧，表面看着是对他很好的样子，但是仔细品品就知道他不怀好意。
钱夕月并不知道桑落真实身份，现在的桑落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但是他对桑落的态度可不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
钱夕月对桑落温柔体特还特别纵容，这突兀的“自来熟”表现分明是他故意为之，他不知道桑落地目的，他这么做就是想让桑落自己露出马脚。
桑落都懂，钱夕月让他在书房伺候，又是让他整理书籍又是让他端茶倒水摇扇研墨的，表面看着像是少年故意刁难自己喜欢的姑娘，其实呀，钱夕月就是想从桑落做事的细节里看桑落究竟是何种出身来自哪里以及接近他的目的。
至于钱夕月教他雕刻这件事，这更是有针对性的探究了——医生跟玉雕师的手都很稳，当医生握住刻刀的时候，总会暴露出他的一些职业习惯。
桑落在龙井村救出钱夕月的时候，为了调理他的身体曾给他针灸过一段时间，钱夕月大概记下了桑落用针时的一些习惯。
桑落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习惯的，所以在钱夕月教他雕刻的时候，他只好表现的像个没心没肺的沙雕青年一样，各种插诨打科消极怠工，雕刻的路子也是目无章法剑走偏锋野得不行。
桑落到目前为止都隐藏的很成功——这不，夕月还没放弃探索他的真实身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桑落一点都不虚。
钱夕月这回带他下山，说是为了让他挑选玉料，估计根本目的是处理薛掌柜的。而他处理薛掌柜还故意让桑落看着，无非是想看看桑落是不是跟薛掌柜背后的势力有关。
本来桑落一个眼神都不想给的，但是钱夕月提到了“明家”。
桑落：这个世界上姓明的应该挺多的？
系统：还真不是，官方设定本位面只有一个明家，也就是说，你在这个世界上见到的听到的所有姓“明”的人都是主角的亲戚，所有被冠以“明家”的机构组织都是主角他家的。
桑落：那……那明家不是号称隐世海外
么？怎么他家南州还有矿？
系统：何止是南州，人家家的矿啊商行啊票号啊等等遍布五州，开头你去的那个多宝阁也是人家家的呦。
桑落：……
系统：毕竟有一种牛逼叫“五州已经容不下我了”。
桑落：……
系统：有什么想法？
桑落：你说明静训都这么有钱了，他怎么还上赶着给人家王染缕当男宠？
系统：……
桑落：你说他图啥？就……他怎么品味这么奇怪啊你说他？
系统：你误会了。
桑落：我没有。
系统：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桑落：我不听。
系统：我有句话不值当讲不当讲我……
“怎么？瞧上这一块了？”处理完薛掌柜的钱夕月来到了桑落身边。
钱夕月把桑落手上的那块玉料拿到眼前瞧了瞧。那块玉料无功无过，远比不上他上午拿出来让桑落挑的那些，唯一可能不同是它的颜色——透亮的紫色。
“喜欢这个颜色？”钱夕月问桑落。
桑落屏蔽了系统后回答钱夕月：“不喜欢。
钱夕月：“那你怎么盯着他瞧了半天？难不成刚才只是在发呆？在想什么？”
钱夕月在试探桑落。
桑落撑着桌边坐到了桌子上。
“我在想，”桑落说，“我为什么不喜欢这些玉料，它们明明值钱还不丑。”
钱夕月饶有兴趣：“想明白了吗？”
桑落挠挠头：“好像明白了。因为这些东西一点惊喜都没有，你看他们摆在这里就是这个样子，我看着他们就能知道他们被雕琢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一点惊喜都没有。”
桑落摇摇脑袋：“没意思，不好玩。”
钱夕月听了桑落的话，想了一会儿。
钱夕月：“那我再带你去个地方。”
钱夕月说完就让桑落跟上，他们上了马车往长水镇北去了。
钱夕月带桑落去了北山赌石场，不过不是钱家的，而是明家的。
赌石这事情，桑落在无数的爽文里看过，老实说他真的十分有兴趣，到了地方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在钱夕月的纵容下，桑落花了他不少钱，挑了十来块石头，桑落寻思自己也算是穿书的天命之人了，运气应该不会差，搞不好能开出块帝王级玻璃种翡翠啥的。
石头是现场开的，桑落满怀期待。
然而，十来块石头开下来，一滴滴绿色都没看到，全是下等货色。
桑落：难道我人生的绿色全长头上了？
桑落一脸沮丧仿佛霜打了的小茄子。
钱夕月拍了拍桑落的脑袋。
“我去给你挑一块。”钱夕月说，“叫护卫跟着你去院子里转一转，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钱夕月下场去给桑落挑石头，桑落则觉得这开石头的房间实在是片伤心之地，他不想呆了，就出去晃悠。
桑落没有拒绝护卫跟随，钱夕月想抓他马脚就抓吧，反正他又没有马脚可露。
钱夕月带桑落来的地方是明家赌石场的贵宾区，这儿的园子大，山水花草一应俱全。
桑落站到石桥上吹风，没一会儿他便发现不远处的假山后面躲了个小朋友。
那个小朋友还没桑落腿长，穿着蓝色的小衣裳，头发被剪成了整整齐齐的锅盖头，头顶还用红绳扎了个小揪揪。
小朋友白白嫩嫩胖乎乎，躲在石头后面偷看桑落。
桑落一瞅他，他就害羞地缩回脑袋。
桑落乐了，让护卫在石桥上等着，他偷偷靠近了那位小朋友。
桑落：“为什么偷看我？”
小朋友被桑落抓包，在石头上站得端端正正，低着小脑袋，脸蛋红扑扑的又害羞又不好意思。
桑落：这是哪里来了的神仙小可爱？能不能偷走？
“哥哥呀，”小孩儿声音软软的甜甜的，“有……有东西给你。”
小孩儿说着弯下腰抱起脚边一块海碗大的石头。
怕小孩累着，桑落赶紧把石头接了过来，还挺重，但是小孩儿抱着却很轻松的样子。
桑落蹲下来跟小孩儿视线平齐。
“这是啥呀？”桑落问眼前的小可爱。
“石头。”小孩儿认真地说，“里面藏着鱼（绿）油油的石头，要切开才能看见。”
听小孩儿的意思，这还是块藏了玉的石头，桑落有点懵了
“谁让你给我的？”桑落问。
小朋友：“哥哥。”
桑落：“你哥哥？”
小朋友点了点小脑袋：“嗯！”
桑落：“你哥哥叫什么名字？我认识么？”
小朋友：“哥哥说不能告诉你。”
桑落：“那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要在喜欢的小哥哥面前做自我介绍了，小朋友小手攥在一起超级害羞，他呼呼了两口气后勇敢开口：“明腻害，哥哥我叫明腻害哦。”
桑落被小朋友的模样逗得乐的不行。
“哈哈你的名字真可爱。”桑落摸着小朋友的脑袋笑道。
不过笑了两声，桑落觉得好像哪里
不对。
桑落：“明厉害”？这小豆丁也是明家人？
被桑落屏蔽了半天的系统冷哼一声：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桑落：明静训孩子都这么大了么？
系统：孩子个鬼啊，那是弟弟！
桑落：你不是听不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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