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赌徒的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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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乌鸦真是这位监察者制造出的分|身，那这一问的回答就很显而易见了。chunmeiwx
更别说祂刚刚才提过自己的名字——这样一来，第二问的答案直接水落石出：就是mrowl！
金蟾蜍的下颌微微动了动，心中却闪过一道疑惑的声音：……真的是这样吗？
可是假如答案不是这个，那又怎么能知道乌鸦的名字？
别说从猫头鹰名字的格式推断，它之前根本没听说过这种语言！
一个看上去简简单单的问题让金蟾蜍无比头痛。而对面坐着的监察使却异常闲适，还用带着兴味的目光打量它的一举一动。像是下一秒就要沏一杯下午茶悠然饮用。
咽了咽口水，金蟾蜍最终把心一横，开口大喊道：“我的回答是——”
——“mrowl的下属！或者跟班？小弟？反正是其中一种！”
话音落下，它瞬间闭上眼，默默等待惩罚降临。但几秒钟后，身上仍然没有感到熟悉的疼痛。
金蟾蜍惊疑不定地睁开眼睛，视线反射性投到桌面上：那里白色方块的数量仍然是一。
……难道它答对了？
真的吗，这个敷衍的答案就够了？猫头鹰不打算找理由为难它？？
金蟾蜍自己都不相信能答对。方才它闭上眼时，完全是做好了再少三分之一的准备。
但它给出的答案也不完全是乱说，而是一名赌徒的基础技能：永远选择最大的可能性！
而分|身是最有可能性的答案吗？显然不是，那就干脆把这个答案忘掉！
此时，心惊胆战了一会后，金蟾蜍终于接受了自己无伤通过第二问的事实。
红色的眼中顿时涌现出惊喜，而心底本已彻底熄灭的希望之火更是重新燃起！
太、太好了！
黑暗的前路忽然隐约亮起光明，金蟾蜍难掩激动地想着：说不定这就是真正的解决方式！
虽然祂说这并不是一场赌局，但自己完全可以按照赌徒的思维来思考！
看到似乎陷入幻想的金蟾蜍，景茗微微扬起眉毛，用指节敲了下桌子：“你的回答并不准确。
——但是，这一问姑且算你通过。”
听着说明，金蟾蜍面上无喜无悲。心中没有任何波动，已是渐渐习惯了对方的大喘气。
“顺便介绍一下，他的名字是mrcrow，担任本人的副手和助理。此后在商业区事务上如有疑问，可以将问题告知他，然后耐心等待本人处理。”
伸手示意站在一边的乌鸦人，猫头鹰先生这样介绍道，但态度显然比刚刚自我介绍时随意很多，
“因为你实际并未答对，所以这一问的惩罚将累积到下一问上。也就是说，如果你答错第三个问题的话，将直接迎来死亡。
准备好了的话，提问即刻继续。”
惩罚累计？！
金蟾蜍刚刚才缓过来的脸色又是一白，密密麻麻的紧张感再度如疽附骨：又一条补充规则？所以自己即使侥幸逃过一劫，仍然和死亡近在咫尺？！
它……
种种想法飞速划过脑海，难以捕捉。但是此刻金蟾蜍别无选择，只能屏息凝神等待着猫头鹰先生再一次发问，然后使出浑身解数。
没关系的，它已经找到答对的关键了，那就是使用赌徒的思维——
“第三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
猫头鹰先生慢悠悠开口。自始至终，祂的声音始终平淡无波，连笑声都有意克制在固定数量之内，“题目是——你今天会死吗？”
话音落地的一瞬间，金蟾蜍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结冰了，只有问题的余音在耳边打转。
……会不会死？
什么意思？
这也算是猜谜游戏吗？如果这真的是个问题，那自己的答案当然是不会！
就在这样想的下一秒，额角忽然划下一颗冷汗。那双红玉镶嵌的双眼不知不觉睁大：‘不对……这个问题中，似乎存在一个【悖论】！’
本已被恐惧麻痹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很快理清了悖论存在的逻辑：
如果自己回答“不会”，结果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答对了，不会死；第二，答错了，会死。
这两种结果的判定不存在冲突，而悖论恰恰存在于另一个回答之中——
如果自己回答“会”的话，猜错了并不会死；可假如答对了，那么“会死”的结果将与“不会死”的判定冲突！
换句话说：因为这个悖论的存在，如果自己回答“会”的话，就只导向【不会死】这一固定的结局！
这就是问题的答案，它已经想明白了！
下颌慢慢张开，口腔中的长舌却像块僵硬的石头，任凭催促也纹丝不动。
汗珠从额头疯狂滑落，金蟾蜍努力撬动舌头向上翻卷：说、说啊！为什么说不出来！！
视野里的一切开始变形、虚化。金蟾蜍艰难地抬起头，试图看清监察者的脸，但只能看见那双明晃晃的鸟类圆瞳。以及那双眼睛更深处的……什么？
那是，【食欲】吗？
四肢无意识打战，一道灵光突然在脑中闪现：刚刚在回答问题前，它明明已经想通了答对的关键是使用赌徒思维。
可真正面对这个问题时，它却不自觉开始思考和分析，试图用逻辑得到一个正确的答案。这样做……真的对吗？
如果自己回答“会”，而猫头鹰先生又即兴补充一条规则应对悖论。那它岂不是无异于自杀？
……可是，即使这个答案并不对，那它也应该像一个真正的赌徒那样说出答案，然后博取万分之一的生路！
再或者，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制造混乱，然后从房间里抽身逃跑！
种种想法在脑中混杂如乱麻，耳边开始出现猫头鹰先生念诵倒计时的声音。
深吸一口气，金蟾蜍的眼神彻底平静下来。它不动声色地飞速扫视了一遍房间的角落，同时沉声开口：
“——求求您饶了我吧，我并不想死！只要您给我一条活路，我什么都愿意做！”
在压力的逼迫下，它发现自己直到最后也没敢赌一把，而是选择了跪地求饶：
不仅彻底背叛了赌徒的身份，还在一群以前根本看不上的怪谈面前涕泗横流、丑态尽现。
求饶出口的瞬间，屈辱感顿时像条绳索一样系在了心脏上，使其蒙上淡淡的阴翳。
这一刻，金蟾蜍过往的骄傲和自尊被尽数粉碎，然后毕恭毕敬地捧到猫头鹰脚下供祂欣赏。心中只留下最原始的恐惧和敬畏。
“嗒”、“嗒”。食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猫头鹰先生停止了数倒计时，但并没有对它的求饶给予回应。
此时，祂垂下眼睑似乎在思考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听。
“真的，请您相信我真的很有用的！除了蛊惑能力、附身转移之外，我还可以开辟隐藏的空间！”
见状，金蟾蜍心中忐忑，立刻开始给自己加码，期冀能博取监察者的关注。
能力对于怪谈一向是极端机密。因为一旦能力为人所知，就会被发掘出相应的弱点。
而此刻，金蟾蜍已经是不管不顾。明明墙边还有一排怪谈，它却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全部能力和盘托出，惟恐被猫头鹰先生嫌弃。
也或许……它已经彻底被刚刚的“游戏”驯服了。以至于完全遗忘起初的不甘和逃脱欲，心中的恐惧也被扭曲成了对强者的崇拜。
“可开辟的空间总量是无限的，但是只能在目前这个房间的基点上扩展。不过只要有门，也可以隔绝出一个个相互独立的空间！”
啊……这样啊，比想象中差了点。
景茗思考着对方的能力，略微有点失望，很快又有了新的想法。
但她思考时盯着墙角，看上去正在走神，使本就焦躁的金蟾蜍更加不安了。
“请您相信我！如果不信的话，我也可以立刻向您展示，只要给我一个机会！”
见到猫头鹰先生反应平淡，金蟾蜍索性把心一横，大喊出声道：“只要您给我一个活下去的机会，要我为您工作一辈子也可以！”
“嗒”。敲击桌面的声音停下来，它紧张地等待着，然后是脖子转动过来的声音。
那双橙黄色的圆瞳正安静地注视着它：“well这可以算一句不错的宣言了。”
想到什么，那张鸟类的脸颊上流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毕竟自愿是愉快工作的前提。”
尽管因对方神秘的微笑感到有些不安。但得到正面的回答后，金蟾蜍心中的忐忑还是渐渐消失。
正要挤出僵硬的微笑作为回礼，视野中的大团阴影却突然接近。
那双眼睛悬停在它的头顶，说话时发出一股地狱般的阴冷气息。喷洒在金蟾蜍缩水后的身体上，使它不自觉发抖：“但你没完全说实话，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已经写完了赌场篇，但发现字数有两章的量。加上新年期间存稿不易，就分开发了。没把这个篇章的总数定格在7，感觉有点失望呀。小天使们可以猜猜这个制造空间的能力会怎么用~我当时设计的时候很开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