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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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椴的手贴在扶杳细软纤腰上,那温热柔薄的触感如浪潮般一波一波涌进他心里。fanghuaxs
扶杳明显觉得商椴身体僵硬,那宽阔的胸膛里火热的心脏在快速而强劲地跳着。
她反手抱住商椴窄腰,将头靠在他胸膛:“公子,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她怕回到丰都后一切又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她出不了门,见不到他。而他即将二十五岁可娶亲,回去后正是议亲的好时机,来之前就听说许多清贵人家已经蠢蠢欲动,她一个小小御史庶女,拿什么跟她们争?他注定要跟其他女人成亲,那她跟他这些日子的相处算什么?他让季娘子转达的意思又算什么?
连扶杳自己都奇怪,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竟对商椴有了这样深的心思?明明在来扬州之前,她还在恨他破坏了自己跟表哥的亲事,短短一个多月,发生了什么让自己对他情根深种?
还是说,自己其实一开始就对他有好感,只不过藏得太深根本没觉察?而这一趟扬州之行日日相对,加上他的多次舍命相护,还有他率先借季娘子之口表达的情意,让她彻底沦陷了吗?
扶杳不清醒的脑袋已经想不了那么多,此刻她就是单纯地想要靠近他,听到他确定的回答。
商椴一只手浅浅搭在扶杳腰上,另一只手却已经捏得指节泛白。
扶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对他情根深种,他却再清楚不过。
一切,都是他有预谋的计划。
让她当丫鬟,带她来扬州,日夜相对的熟悉,温柔体贴的照顾,不经意的情感流露,不顾生死的保护,不断加深的牵绊和拉扯,这所有循序渐进的感情,都只有一个目的——让她爱上自己。
重生之后的商椴哪还有什么真正温柔,他心里只有报复,要做的也只有报仇!
他要让她爱上她,再狠狠地抛弃她践踏她,让她也尝一尝他曾经的锥心刺骨之痛。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弦光公子拿下一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简直轻而易举,唯一超出他预料的是,在跟她相处的过程中,他也有恍惚的时候,竟不知自己做的那些事,到底是真想做还是在演戏。
比如现在,这个手刃他女人依偎在他怀里,仰头梨花带雨地看着他,一声声公子不仅喊得他肝肠寸断,更让他有一种将她狠狠揉进怀里肆意怜爱的冲动。
扶杳已经踮起脚来,一只手攀上他的肩,眼睛盯着他英俊的脸庞,鼻尖几乎碰上他的鼻尖,带着酒意的声音格外低醇诱人:“公子,季娘子说的是真的吗?你梦里喊的阿杳也是我对吗?既如此,你在等什么?”
滚烫的鼻息让两人之间温度骤升,扶杳盯着商椴薄而润的唇,很好吃的样子,好想好想咬上去。可她终究不是主动的人,即使醉成这样,她也不敢。
她在等,等他主动。
商椴喉结滚动,双耳泛红,另一只捏紧的手终于放松抚上她后颈,轻轻地,温柔地上下摩挲着。
触电般的感觉由后颈蔓延至全身,扶杳浑身滚烫,忍不住轻哼出声。
她仰着头,闭上眼睛,微张了樱桃小口,只等他吻下来。
商椴呼吸粗重起来,眼前的秀□□得他血脉偾张,几乎要爆炸。而他现在应该做的,也是顺应身体反应直接吻下去,甚至更进一步,要了她,让她从此对自己上瘾到不可自拔。
到那个时候,再将她一脚踢开,想想她该有多痛苦,多绝望?那时的她一定能体会到他被刺当日的痛吧?
这一刻,他想到提审晏存舟后第二天,他找到自己从小的好友,普安寺和尚寒山,对他说了要报复扶杳。
寒山是唯一知道他重生的人,了解他经受的痛苦,于是他提议:“既是报复,便让她痛苦,人生八苦其二苦为‘爱别离,求不得’。想办法让她爱上你,然后离开她,她便能一次尝两苦,最划算不过,要试试吗?”
商椴听了寒山建议才有这一次与扶杳的扬州之行。现在,他只要吻下去,这个计划便能完美实现。
仅仅只需要吻下去而已!
商椴搭在扶杳腰上的手突然加重力道,烫得扶杳不禁睁了眼睛,她已经等不及,轻呼着“公子”,踮脚吻上去。
在两唇相接的瞬间,商椴偏过头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声音透着极度的苍白:“对不起,阿杳,我做不到!”
最后一刻,他退缩了,放弃了。
此刻他才彻彻底底明白,对于她,他永远做不到真正伤害。
扶杳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说对不起,为什么不回应她的吻?
“别动,阿杳别动。”商椴深深吸气,想要驱散身体对她强烈的渴望,她越动,他崩得越厉害。
扶杳此时脑子里已经一团浆糊,又是一阵醉意袭来,她几乎忘了自己刚刚想做什么,只觉得头好痛。
她忍不住呜呜哭起来:“公子,我害怕,头好痛,怎么这么痛?”
商椴努力平复气息,然后轻轻拍拍她的背:“别怕,只是喝醉了,睡一觉就会好,我扶你进屋。”
扶杳抽抽搭搭点头:“嗯,我要睡了,公子陪我好吗?阿杳怕黑。”
“好,我陪你……”
扶杳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起来发现整个人轻飘飘的,走路都不太稳。
长明听见响动敲门进来,给她送上一杯醒酒茶后,再端来一碗暖胃粥。
“姑娘昨晚喝太多,以后还是注意些,喝多了伤身体。”
扶杳浅笑了笑:“以后哪还有机会喝?公子呢?”
长明道:“公子出去一趟,应该快回来了,只等姑娘收拾好,我们就能出发回都城。”
说到回去,扶杳脑子里有什么闪了一下,好像跟昨晚醉酒有关,可无论她怎么回忆,就是想不起来昨晚喝醉后做了什么。
她忍不住问长明:“昨晚大家都喝醉了吗?我是怎么回自己房间的?”
长明道:“自然都醉了,我跟长灯半夜醒来还躺在院子里。至于姑娘,公子说你还有点意识,自己进屋睡的。”
扶杳点点头,再次确认:“那公子没提我喝醉后乱说话吧?”
长明笑着摇头:“没有,公子自己都醉得不省人事,哪里还记得姑娘说了什么。怕是昨晚所有人回去都断片,实在喝得太多,下次可不敢这样,万一有人来寻仇咱们就死定了。”
扶杳终于放心:“对,下次再也不喝这么多。”
等她收拾好出来,看到大家已经将马车和行礼全部准备好,只等上路了。
商椴已经回来,看到扶杳只是淡淡点头。
一抹很奇怪的感觉从心头掠过,她怎么觉得,今天的商椴变得这么陌生呢?莫不是昨晚喝醉后真做了什么事冒犯了他?
这时长灯朝她招手:“扶姑娘,快走吧,现在出发在太阳落山之前能赶到第一个驿站。”
扶杳便用力甩甩头,抛开脑中不好的预感,快步走了过去。
她很自然走到商椴马车前,抬脚要上去,却传来里面商椴冷冷的声音:“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丫鬟,去坐另一辆马车。”
扶杳完全愣住,连赶车的长灯都傻了,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商椴什么意思。
好半天,扶杳忐忑道:“可是,公子不是说,另外那辆马车要放行礼吗?”
商椴道:“有专门拉行礼的。”
扶杳这才注意到,两辆马车后面,多了一辆专门拉货的车,行礼什么都在上面。
扶杳的心顿时沉下去,这不对劲,很不对劲,明明他昨天还不是这样,过了一晚而已,怎么像变了个人?
她忍不住问道:“公子我昨晚喝醉了,是做了什么冒犯公子的事情吗?”
商椴声音依然冷淡:“没有,扶姑娘不必多想,只是约定之事已了结,你可不必当这个丫鬟,难道不好吗?”
扶杳哑住,是啊,都不强迫她做丫鬟了,怎么还不愿意呢?闹得她好像非要给他当丫鬟似的。
扶杳有些生气,又有些委屈,只好咬了咬牙:“那便谢过商公子。”
她转身朝长明赶的那辆车走过去,长明倒是很高兴,跟她打招呼:“姑娘坐我这辆车挺好,我赶车最稳了。”
长灯在后面翻白眼:“我赶车不稳吗?我是又快又稳,不服咱们待会儿比比。”
长明心情不错,一甩鞭子笑道:“比比就比比,走喽!”
这一日,三辆马车飞驰着驶出扬州城。
与此同时,两只训练有素的鸽子也扑腾着翅膀从扬州城飞往丰都。
扬州府同知看着自家上司放走的两只信鸽,一脸不解:“大人这又是何苦呢?既给了他们血书,又为何要通风报信?”
霍彦明叹息道:“我也不想啊,给他们血书是出于我个人良心,但此事毕竟关系朝堂安稳,我不能因为我自己的一点良心置社稷安危于不顾。”
同知摇着头:“可如此一来,商公子他们这一路可就凶多吉少了。”
霍彦明望着已经只剩两个黑点的信鸽:“圣贤有云,‘心存大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百姓,至于这些非要追究真相的人,就看天意如何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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