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夜晚慈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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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就不承认错误,还顶嘴。zicuixuan”
“以后不许把这些话挂在嘴边。”
越灵雨在心底吐槽他封建古板,面上却完全不敢显现,只黏黏糊糊地跟在他旁边,要答案。
“那你还没回答我”
惯常的大胆放肆,不顾戴鸿深的警告,一心就想踩在他的底线边缘试探,仗着他会让她。
可这回他不让了。
手里的礼袋很多,他全拎在左手上,另一只化作锁拷,钳住她的脖颈,没忘记避开那处伤,同时稍稍用力,令她产生微量的窒息感。
巨大的繁花鸟笼挡住他们的身影,越灵雨被按在墙上,不由得皱眉
紧张害怕是自然而然的事,趋于本能。
但他不会伤害她。
“要不我们试试,你亲自观察一下,怎么样?”
几度勾引不成,现今还有这等好事?
那她才不可能拒绝
“好啊~”
反正她都已经是小色鬼了,还怕什么?
紧接着
越灵雨就在这个转弯无人问津的小角落
被亲到真正的窒息。
戴鸿深松手的时候,她大脑都是一片空白,浑身瘫软,只得没甚尊严地依靠他。
“这回也是被冻得鼻子僵了?”
他还调侃她
混着苏苏的笑。
“你欺负我~讨厌你!”
“嗯,讨厌我。”
“我要回家!”
“好,回去再继续。”
越灵雨恍然发觉他的腹黑,平时一点也看不出来,只在特定情境中施展。
回去的路上她也算是逮到机会,挎着戴鸿深的胳膊不放,贴紧他,嚷嚷着没力气
她像是集分离焦虑症、肌肤饥渴症和泪失禁于一体的神奇孩子,古董水晶灯似的易碎,现在被他收藏,就得由他精心养护,坏了哪一块,都是他的损失。
还真体会到了带小孩的感觉
尤其是看到她把买来的零食全部摊到地毯上,自己缩成一团,边吃边看电影,声音还放得老大,压根不管他工不工作
纯是来折磨他的。
“戴鸿深,你也来陪我看看吧~”
“你吃这个,这个甜~”
“戴鸿深!我的牛奶洒了!”
她比什么收购案都难处理。
透过浴室的雾蒙蒙玻璃门,越灵雨看到戴鸿深正在往收纳篮里装东西,她浸在浴缸中偷笑,眸子泛着精光,连带看水面上漂浮的泡泡都顺眼起来
吹来吹去,玩得不亦乐乎。
越这样她越后悔
平白无故少掉好多有意思的日子。
她要是早点赖上他,说不定他现在已经疯了。
“你在笑什么?”
她笑了吗?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下意识伸手环住自己,怒瞪他,眼睁睁看他走近,蹲下身与她齐平,轻撩水面,始终和她对视。
“水凉了,还不出来?”
“怎么?害怕了?”
他居然带了眼镜
又是她没见过的状态,像个斯文文的教授,说出的话却流氓,动作也是
抓小娃娃一样把她拎出水面,放到淋浴下冲洗
“你!”
“不许说话。”
“”
条件反射地听他指令。
“你不是就想折腾我麻烦我吗?遂你的意了?”
自以为是的小聪明,被即刻戳穿,越灵雨脸上立时有些挂不住,耳廓转粉
身上的水流温热,随着他的移动铺洒她,赐她暖意。
“手拿开。”
她还紧紧抱着自己,做无谓抵抗。
只是抱得住上面也抱不住下面
“不能冲那里”
“那就把手拿开。”
澡洗了快一个世纪那么长。
头发可算吹好,越灵雨终于被允许出境。
于是她又生了气
大被蒙过头,谁也不见。
不过五分钟,戴鸿深便跟了出来,不惯着她,直接掀开她的壳,戳她的软肉。
“你好烦!”
撒娇的意味
“不许再脱衣服,否则我就把你丢出去。”
“可是我在家里都是裸睡的,我习惯了。”
“那就改掉习惯。”
“你凭什么那么霸道?”
“小宠物可以和主人这样讲话吗?”
绝杀越灵雨。
戴鸿深擅长且毫不费力。
她气冲冲地转身,紧贴床沿,隔他老远,中间酿出个太平洋。
他可不信她能坚持多久
粘人精一个。
果不其然,顶多十五分钟,像阵小旋风似的卷进他怀里
手又开始各就各位,往他睡衣里钻。
他也纵容。
“主人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你那么说话了”
啧
又一句作死发言
她绝对是欠收拾。
“再说一遍”
越灵雨摇头,她已经被掀翻在他身下,还敢说才怪。
他又舔她
位置比从前更敏感些
刚才还说不让她随便脱衣服的人,顷刻之间就反了悔。
舔来舔去,没有着力点,轻飘飘若有似无,好不难受
她宁可他狠狠咬她一口。
漆黑环境遮掩住两人的表情,做贼不用心虚,那势必上瘾,他在用嘴唇咬她。
不疼,也不湿漉漉,就痒,故意的。
“我错了还不行吗~”
要哭不哭的调,听到戴鸿深耳朵里,后坐力很强
他不回应,变本加厉向下,停于肚脐周围,搔弄拢捻,实至名归在欺负她。
“主人主人”
“我叫了,你别再动我了!”
眼泪还是滑下来,糊了满脸,戴鸿深将其抹去,十分无奈
“怎么这么爱哭啊?”
越灵雨缩在他怀里抽泣,眼泪还是像不要钱似的往出掉,沾湿他的睡衣领口,逐渐忍不住的呜咽声由小变大,哭得莫名伤心。
她真的很想打他一顿
好歹她也二十六岁了,老这么做一半留一半是想谋杀吗?以为所有人都和他自己一样是千年忍神
他能忍,她忍不了!
“呜呜——”
戴鸿深彻底服气,从没见过有人这么能哭
像水做的。
直到他的手指被握住,又缓缓移动向下比喻成真。
这个小流氓
过程不算长,前后不过三五分钟,越灵雨整颗头都红住,躲进被里装死,再没了作劲。
索性他也不再难为她,翻身下床,摸着黑走。
“你去哪啊~”
声音很小,似在壳里说话,但周围太安静,所以显眼。
“你先睡吧。”
戴鸿深脚步未停,也没回头看她,几个字说得格外冷硬,充斥着克制
克制什么?
怕真和她发生关系之后,就再也甩不掉了?
越灵雨的眼神冷厉下来,风暴暗藏,黑夜总是可以轻易激发各种邪念,人鬼不分,都是寻常。
他喜欢控制那自己就偏要他失去控制。
收敛起刺,她也下床,浴室隔音不错,勉强听到有水声哗哗得响。
小提琴在演出结束后就被送了回来,放在原位,她昨天晚上就看到了,压根没理,碰都没碰一下。
试试音,还算正常,便懒得再调。
拉什么呢?
好像只能拉那首
半跪在床榻上,身上的浴袍松垮宽大,不如从前在海滩边的裙子飘逸
浴室的光隐隐可以照向她,不亮,应该只勉强看得见轮廓,足够了。
于是,她等待,等他来。
等了好久
也不算太久
比十年好不少。
“你在做什么?”
她不回答,等着他挨近。
“灵雨?”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声名字喊得好温柔,像是第一次这么柔。
“嘘~我要送你礼物了。”
“除了我爸爸,我还没为别人单独演奏过,你就是第二个。”
也许,也会是最后一个。
戴鸿深缓缓坐下,在她面前,注视她,间隔不过三十厘米,早超出演奏者和观众的应有距离,他们却像不知。装不知。
熟悉又陌生的曲子,他知道,是忧郁小夜曲。
十年前听过一次,在之后的演奏会上,她再没拉过,仿佛把记忆尽数封存。
他也已经记不得当时的一情一景了。
他曾经这样以为。
在热闹的白崖,偏僻的一角,与其说沙滩,倒不如说石滩,处处硌人。
他意外到达,意外停歇,意外见她
他好像没说过实话,自己其实看她流了半天的血,并没想施以援手。
只因实在无意改变别人的命运轨迹。
结果堪称鬼使神差。
为三十六岁的自己埋下颗雷。
当年痛快割腕的女孩此刻却小心翼翼地吻着他,上身前倾,双手撑在床单上,眼睫颤抖紧闭,他预感会再次有泪滑落
然而没有
倒是别的滑落
随着她的手。
胸中有情绪爆开,戴鸿深隐约猜到,他余生都将为今晚的决定付出代价。
琴被摔在地板上,清脆一声,连同所有的理智和自持,野兽、邪念、鬼倾巢而出,席卷灵魂。
注定不会有人抵抗得过。
所谓命运轨迹
他的车坏了,烦躁之际偶闻琴声,窥见少女,从此之后,再逃不掉。
何来改变?
浴袍又被丢到今早的位置,皱皱巴巴一坨,没人青睐它。
越灵雨只觉得累,精神累,身体累,与血快流尽之前差不多,但她哭不出来,方才也该流泪的,却莫名失败。
他不抱她,就只抓着她那印了片落日的手腕,力道快捏碎她,整个人支在她上方俯视、丈量、检阅
像第一次见她。
像才认识她。
“阿雨”
“用那只手抱紧我”
她直接醉倒在这两句话里。
又开始错觉,他们再也不会分开
于是她强迫自己复习制定的‘复仇计划’,可惜一秒都没维持住,他实在是够粗暴,把她当铁打的。
她连叫他轻一点的机会都没有。
“阿雨,告诉我,你划伤自己的时候用了多少力?”
多少力?哪里还记得事到如今,连当时的痛感都已经濒临模糊了
“为什么还不止一刀?就这么想死?”
一句又一句的逼问,她再招架不住,迟到的泪终于抵达,瀑布一样,全部浇灌进戴鸿深心头,几乎快将他烫熟。
越灵雨不住地震颤,下意识往他的方向缩,抱着他的手也渐渐失去力气,随她坠落。
“现在呢?什么感觉?”
“回答。”
“说话。”
他颇具耐心,就想要越灵雨亲口说。
可她只顾得上哭
腾腾得粉,大面积渲染肌肤,头发都好像更红了她想用沉默躲过这个问题,但戴鸿深还在注视她,等待她,颇为执着。
她最擅长的逃避,在他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那时候很疼,疼得使不上什么劲,现在很舒服~”
“嗯。”
戴鸿深似乎有被她的坦诚和乖巧取悦到,神情慢慢和煦下来,虽仍旧是一贯的强势作风,但到底不再以惩罚为底色。
盯着她的眼睛看,看她皱眉、咬唇、羞涩、不敢抬眼,看她光洁的额头逐渐渗出细密汗珠,像被他榨出果汁。
他也不吻她,否则错过任何一道精彩声乐,这场戏剧都将毫无意义。
他在完全掌控她。
她也渴望被他掌控。
羞耻下迸发出的深刻快感,几乎要绣进骨头里,她的一切都在戴鸿深眼中暴露,无处躲藏,他仿佛在记录实验数据,认真得要命。
什么时候会有什么反应,某种反应代表什么,他全要弄懂。
不给她任何欲盖弥彰的机会。
“满意了吗?小流氓”
越灵雨当然是不满意的,好不容易才温柔一会,不多享受享受怎么行?于是她娇俏地摇头,委屈巴巴地蹭他,试图再索取些糖果。
恍惚间,窗外好像又开始下雪了,可惜窗帘紧闭,谁也没机会看清
旖旎情思,辗转枕侧,大有无休无止的征兆,直到一声‘daddy’闯入耳中,帘幕掀起,表演结束。
“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