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记忆的空间
昨天在交流会大楼里惹事的吸血鬼叫许晓静，今年25岁，三年前跟男朋友分手后换上了抑郁症，在一个私人诊所看病后，吃着那个医生开的药两年多自己感觉抑郁症都好了，但从今年年头开始有了吸血的欲望，正常人的饭菜都吃不下后才意识到自己成了吸血鬼。
“我自己本来不是很关注血族的事情，所以很多规矩都不太清楚。”
她是这么说的。
三年前在一家私人诊所看病，这个时间跟那个家族开始人造血族计划的时间差不多啊……
“私人诊所和医生名字叫什么？”祁炼问。
“胜晶诊所，医生姓大山。”京太郎翻开自己的笔记本交到祁炼手里，“只不过这个诊所三个月前就关了，这个大山医生也不知所踪。”
大山，又是一个东国姓氏。
-祁giegie！祁giegie！大山和平川这两个人在后面剧情有出现过！虽然是两个可怜的炮灰。
“别那么叫我行不！你想恶心谁呢？”祁炼在心里抱怨了一句，开始回忆书里后期的内容。
后期书里的剧情十分崩坏，有些东西都是没头没脑的，什么突然间冒出一堆疯狂的人造吸血鬼失败品啊，还有突如而来的血族宣战，其中有一个情节就是叶鎏逮到了两个来自东国的医生，得知这两人是制造人造血族的罪魁祸首，便把这两人给处理了。
他当时就有疑问了，就两个东国医生，是如何拥有那么凭他们身份无法得到的资源，并制造了大批量的人造吸血鬼？然而作者并没有交代，主角又被写去泡妹子了。
“我们国家对血族血液持有情况都是有严格审查的。”南宫琉绫嗦了一大口粉后边咀嚼边说，“而且因为二十年前那件事情，太一城对东国医生的血族血液持有情况非常严格……等会，不会是当年那场事故的……？！”
“二十年前？”没有经历过的祁炼和京太郎二人都看向南宫琉绫。
“知道的人极少数，我跟你们说，但你们也别对外说。”南宫琉绫放下筷子还重点吩咐祁炼，“尤其是你，你现在在太一城，那件事情即便过了二十年也是禁忌。”
“这么夸张？”祁炼真后悔自己没买袋瓜子过来嗑。
“那可是太一三大猎人家族百年来最大的污点，到现在都有人试图利用那一个污点把三大家族给毁了。”南宫琉绫解释，“如果有人提起那件事情，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会被三大家族处理掉，而且越没背景的人消失得越干净。”
“既然如此……”祁炼扫了一眼研究室和外边走廊急匆匆走过的人们，抬手划出了一道灵魂力符文，符文由水晶色转变成黑色，嘣的一下在空中散开，形成了一个将他们三个包裹起来的小型结界。
“大夏的古术还真是方便好用啊！”京太郎惊呼。
“灵魂力或资质不足的人，基本上学不会的。”南宫琉绫边嗦粉边说，“我再提醒你，小狗崽子，你现在身在太一城，接下来我说的事情，千万不能出嘴。”
祁炼比了个ok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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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太一猎人三大家族——白家家主因为身体原因到了该退位的时候，可是当年的白鸿震才43岁，他的几个兄弟对家主之位虎视眈眈，他一直隐瞒着身体的情况试图找到可以继续当家主的方法。
于是，他盯上了血族那不生病受伤能快速痊愈的强大生命力。
但就他一个人，要真做出这种事情，肯定会被另外两家针对，所以他想到了把两家拉下水的计策。
秦家家主秦洛当年二十五六岁，一表人才，其能力深受家族里其他人的追捧，但是他本人对女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南宫琉绫那时候刚好是从国外回来，就有一个女猎人朋友上她那里抱怨秦洛的人渣事迹，什么脚踏四条船，各种pua啥的，都快把人逼得自杀了，她把人劝住后，打算自己跟那个人渣秦洛会会，却自己也掉进了那渣男的爱情陷阱，差点把自己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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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老太婆你也有那么纯情少女容易被骗的时候……”
祁炼这话刚说完就被南宫琉绫送了几个眼刀子。
“打什么岔！重点在后边！”
那眼刀子犀利得要不是他脸皮厚，脑袋瓜子都能被削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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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琉绫之所以能逃离，是因为有一天，她听到了秦洛跟白鸿震私底下的谈话，那段谈话她到现在都印象深刻：
白鸿震：“你大学的时候不是搞大了你前女友的肚子吗？”
秦洛自认为把消息收得很好，却还是被这老奸巨猾的东西知道了。
白鸿震：“我都清楚，你让她做你们家的厨师，表面是雇佣，实际上是为了防止她跑出去坏你名声，对吧？”
秦洛：“别拐弯抹角了，直接说你想做什么吧。”
“她不是给你生了个压根没继承你们秦家血统的废物儿子吗？都七岁了是吧？要不是这个儿子，你也压根不在乎她出去说什么。”白鸿震出主意，“只要把那废物想办法处理了，你也能把她给一脚踹了。”
“你倒是说个处理那个废物的方法啊？！”秦洛不耐烦，帅气的脸如今极其扭曲。
白鸿震：“我有一个利用血族血液强化人体的实验，你可以借机拿他做实验啊，说他血统不好，没准可以利用血族血液……这样他大概率会死，我们也可以收集到数据。”
“老家伙，看你这意思想拉我下水？”秦洛眉头一挑，一眼就看破了白鸿震的目的：“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血族的自愈力，不会有生老病死，还有它们强大的身体素质，你就一点都不渴望吗？”白鸿震也直接摊牌了，“像你这种追求女人和力量的，我觉得你应该对它们的血液很感兴趣吧？”
到这里，南宫琉绫就不敢听下去了，她连忙逃出了秦家，从秦家手下的猎人组织里退出，然后找到了那个女厨师告诉人家自己听到的东西，并将一枚珍贵的戒指交到了女厨师手里，让女厨师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赶紧带着自己的儿子逃跑。
南宫琉绫不知道女厨师和她的儿子怎么样了，那时的自己也不敢再去接触秦家人，所以就再也无法得知那对母子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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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琉绫的故事说到这里的时候，祁炼大脑猛地一抽痛，眼前突然发白，天旋地转，耳鸣头晕，他身体往前倾去，心脏用力地撞击着胸腔让他呼吸急促了起来。
“父亲……父亲……求求你放过阿妈吧……！”
那是个小男孩的哭喊声。
此时，他的面前仿佛出现了一段被尘封的记忆。
“父亲……你打我……你打我就好……！不要打阿妈！求求你了！”男孩子的声音，男孩子的视线……这难道是原祁炼小时候发生的事情？
“你一个废物有什么资格叫我‘父亲’？！”男人不耐烦地往他身上踹了一脚，“你再敢这么叫我，我下次就把你妈的腿打断！”
“呜呜呜呜……不要……不要……我不叫了……我不叫了……！我什么都愿意做……！求求你……放过母亲吧……！”
只听见男人冷笑了一声：“这可是你说的，就算还小，也得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很讽刺吧，这是我的亲生父亲。”一个跟自己一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看过去，是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是气质跟自己完全不一样。
面前这个，双手背在身后，看着面前那令人心寒的画面，还保持着优雅的笑容：“我都利用黑城那帮人教我的术，把它封存起来了。”
“你还在……”祁炼喃喃。
“只是块碎片而已，不必担心，这个身体已经属于你了，你爱怎么折腾我也管不着。”书祁炼摇头，“不过你真的很特殊。我一直想不透，为何你能唤醒四凶匣而我不能，为何你能学会大夏古术而我不能……还有，他们用这段故事刺激我，我都因为术想不起来，但你轻易做到了。”
祁炼：“我没有刺激你。”
“通过你的灵魂，还是刺激到了我，那当然算你的，如果那个女人直接对我讲，恐怕情况跟黑城的人一样。”书祁炼对着那段经历抬手一挥，“来瞧瞧，我那位人模人样的父亲对七岁的我做过什么。”
眼前的是手术灯，祁炼能听到孩子的呜咽声。
穿着医生衣服的男人拿着一管针，排干净了里面的气泡，就直接往手臂上一扎一推，红色的液体缓缓地流入了自己的身体。
随后而来的是身体剧烈痛苦的记忆，以及那个医生摘掉口罩的模样——平川医生！
“你可认识这人？”书祁炼察觉到他的反应问了一句。
“整过容，还化了妆，人也变妖了，但是眼睛和嘴巴我印象很深。”祁炼点头。
很快，男孩的痛苦变成了一阵混乱，当男孩视线清楚后，就发现自己的母亲抱着自己低头痛哭，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男孩因为痛苦暂时性失聪了，什么也听不到，但是母亲的悲伤往男孩心里狠狠扎了一刀，男孩想要安慰母亲，便伸出了苍白的小手摸了摸她的脸，说出了连自己都听不到的话。
祁炼问：“你说了什么？”
“‘我没事，阿妈不哭’，就是不知道当时我能不能说清楚。”书祁炼手指一弹，画面又变了，那是他开门回到家，见到自己母亲被吸血鬼抽干血液的一幕：“如果你跟我一样经历了这种事，你会不会也跟我一样，对所有的吸血鬼恨之入骨呢？”
“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一只狗咬死了你的家人，你会恨天下所有的狗吗？”祁炼看向他，“或许有的人会跟你有一样的答案，但我肯定是那个不同的。”
“哦？”书祁炼饶有兴趣地看过去。
“我的过去不说也罢。”祁炼转移了话题，“这个奇妙的空间……还有你的记忆，我想稍稍试验一下美女师傅教我的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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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炼突然睁大眼睛醒了过来，还咳出了不少血液。
南宫琉绫和京太郎两人连忙过来扶住他，只见到他苍白的嘴勾起一道做什么事成功了的笑容：“老太婆，这次多亏你，我拿到了重要的情报。”
“情报？”
“虽然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祁炼随手擦了擦嘴，想起书祁炼灵魂碎片消失前的话转头对她说：“有个人让我对你说一声，谢谢。”
“哈？”南宫琉绫一头雾水。
“走了！”祁炼从储物戒里翻出了一枚令牌直接捏碎，人直接消失了。
“老师！就这么让他走了？！”京太郎见人不见了都急了，“他的血溢程度都快上八十了！”
“他去他老师那了，血溢应该能稍微压下来。”南宫琉绫挥手，“我去看看转化率的结果，你继续跟进许晓静的情况。”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朝研究室的另一个房间走去。
说起来，那个女厨师，也姓祁来着，她的孩子叫什么来着……该不会那么巧……？
不，出身秦家，都被称为“废物”了，就不太可能成为执行人了，大概是巧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