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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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谦的力气很大,被他紧紧抱住后,时珍头一次体会了轻微的窒息感。yousiwenxue
她用力推了推谢谦的胸膛,奈何被禁锢得太紧,连三分力都没使出来。
这样的力道作用在喝醉了的谢谦身上,反倒起了相反的作用。
“好香,草莓味的松果,别人都没吃过。”
谢谦呢喃着,边说边凑到时珍的颈窝处乱闻。
温热的气息打在时珍的皮肤上,激地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汗毛瞬间竖起。
“谢哥,你先放开我!”她又用力挣扎了几下,“我快喘不上气了!”
也不知是时珍说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不断乱推的双手唤醒了谢谦的一丝神志,他竟真的稍微放松了手臂。
趁着谢谦收力的间隙,时珍看准时机猛地抽身,将自己由被动变为了主动。
刚站起身,身下便涌出一股暖流,恰如波涛汹涌的海浪般势不可挡。
时珍抿了抿嘴唇,看着一头栽倒在地上的谢谦,感受着大腿内侧慢慢下滑的液体。
真是祸不单行,时珍几乎快抑制不住心底的无名火。
她深深吐出了一口浊气,小心翼翼迈着步子移到了门口,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男人。
时珍告诉自己,不要生气,生气给魔鬼留余地!
在一楼找到了谢谦买回来的姨妈巾,时珍快速回房处理了一下自己的生理问题。
床单被套全都换成了新的后,她又将弄脏的旧被单放进了洗衣机里。
看着滚轮洗衣机慢慢开始运转,时珍这才起身去了谢谦所在的卧室。
整个别墅都装了地热,所以她并不担心谢谦在地上躺着一小会儿会有什么问题。
离开的这一段时间,谢谦不知何时换了姿势,时珍刚一开门就看到他落寞地靠在了墙上,怀里还抱着个枕头。
他将下巴垫在枕头上,修长的腿微微弯曲着,远远看去就像个因为没吃到糖果而闹脾气的小孩子。
卧室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谢谦蜷缩在角落里,时珍站在门口刚好能听到他低低的嘟囔声。
只是恰巧听不清具体的内容,竟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1]
走到谢谦身边,时珍看到了一张红得吓人的脸,他眯着眼睛像是睡了过去,可嘴里却又真真切切向外吐着句子。
“姥爷,我爸他确实不是个好人,他不是个好男人,但是我妈既然选择他了,您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姥爷,都说了要少抽点烟,那玩意对身体伤害多大啊,你咋就不听劝呢?”
“这么大年纪了,为啥不听话,你为啥就非得喝那个破酒,抽那老多烟,你瞅瞅这阴影,都快比肺大了。”
“姥爷,我答应你,把谢龙辉当做反面教材,以后我连爸都不叫他。”
“可你为什么还是走了,人家都说孙子在病床前叫一叫,七魂八魄都能叫回来,到你这咋就不管用了呢?”
“咋滴,外孙就不顶事了?”
“我跟您,比跟我妈都亲,您要是不要我了,我回到那边还不被人给欺负了……”
“姥爷,我十八岁了,除了您再也没人给我压岁钱了。”
“姥爷……”
谢谦的声音由大转小,到最后直接变成了大着舌头囫囵吐出几个字。
时珍安安静静地听他说着,直到谢谦嘴里再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只“姥爷,姥爷”地叫。
她才伸出手去扶他歪斜的脑袋,手掌触碰到脸颊的瞬间,时珍感觉到了一片湿漉漉的触感。
“谢哥?”她扶正了谢谦的脸,只见上面早已爬满了泪痕。
他抽泣着,哭声直直砸进了时珍心里,有种无法言说的悲寂在心底蔓延开来。
“大果子,”谢谦突然睁开了眼,“大果子得配豆浆吃,蓝泽忠最喜欢吃这个。”
他又钻进了时珍怀里,像只无助的奶狗找到了可以安睡的窝,谢谦将头靠在时珍肩上,胡乱蹭了几下,直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才安静下来。
时珍停在空中的手只顿了一秒,下一刻那只微微颤抖的手原地转了个弯,抚在了谢谦的背上。
像撸梨花一样,时珍顺着谢谦的背脊一下一下帮他顺气。
她看着谢谦刚刚倚靠着的那个墙角,上面映着二人的影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小山。
时珍不知道为什么谢谦出去买个东西也能把自己给整醉了,只是这一醉竟让她看到了谢谦的另一面。
对于时珍来说,从在小绿书上私聊的那一刻起,再到后来见到谢谦这个人,他的形象一直很高大。
就像仙门宗派里最有钱、法力最高的大师兄,时珍作为菜鸟师妹一直在仰着头看他。
将谢谦放在高位太久,时珍都快忘了,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只要是人就会有不为人知的脆弱,不论他有多强大,更不论他家境如何优渥。
哭起来的时候,声音都是抖的。
难过起来的时候,心也都是疼的。
时珍又一次开始思考,她跟谢谦算是什么关系呢?
是朋友,对吧?
可成为朋友的前提是平等,不论世俗上的阶级,只论情感、只看真心的那种平等。
时珍扪心自问,她没做到这一点。
所以相处时总是不自在,总是患得患失,总觉得自己凭什么。
可在这一刻,谢谦像个孩子一样表现出了自己的脆弱。
时珍突然意识到,他并不是神,是自己将他神化了。
“谢哥,你先起来,先别睡。”
时珍摇了摇谢谦的肩膀,见他没动又拍了拍他的脸,“先睁开眼睛,过一会再睡。”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一个俗话,说人哭着睡觉会变成傻子。
谢谦可不能变成傻子!
狠了狠心,时珍下手的力道重了几分。
“唔——”
谢谦紧了紧眉头,接着又吧唧了几下嘴,一副要醒了的样子。
见状,时珍停下了罪恶的小手,心虚地注视着谢谦的一举一动。
突然,谢谦睁开了眼,他猛地直起身子低头与时珍对视,浅色的双眸里一片清明。
这是……酒醒了?
时珍圆溜溜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应该是醒了吧?
这酒劲散得这么快吗?
“找媳妇,我要找媳妇,带媳妇回家,心里乐开花。”谢谦突然开始嘟囔。
他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音色,吐字也变得清晰起来。
时珍:……
右眼皮蓦地开始狂跳,时珍不安地警惕着谢谦的下一步动作。
只见他猛然起身,将身上的貂皮大衣脱了下来,大手一挥黑色的皮草在空中进行了三百六十度转体,最终以一个华丽的姿势躺在了地板上。
时珍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因为震惊而微张的嘴久久没有合拢。
转瞬,那双丹凤眼看向了自己,时珍的第一反应就是跑。
可还没起身,她就被一只大手握住了手腕。
“我有媳妇啦,我老谢家的媳妇真好看!”
谢谦拉着时珍在别墅里狂奔,边跑边说一些颠三倒四的话。
“谢谦,快放手!”
时珍已经完全顾不上害羞了,她感觉自己仿佛正被一个大马猴抓着走,这对于生理期第一天的她来说简直是火星撞地球一样的冲击。
“我媳妇老香了,可惜你们都闻不到,只有我能闻,哈哈哈哈。”
谢谦依旧我行我素,拉着时珍从二楼跑到了三楼,又跑下了一楼。
时珍只觉自己是动物园里被猴子拉着跑的猫,这纯纯是虐待啊!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谢谦!”时珍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喊道,“你再跑媳妇就没了!”
没想到这话还真好使,闻言谢谦立刻停了下来。
他停的突然,时珍差点没刹住车撞在他身上。
“媳妇,我错了,我要媳妇,我要!”
只听扑通一声,谢谦突然跪了下来,他抓着时珍的裤脚,眼中充盈着泪花,嘴角下拉,活脱脱一副受气小郎君的样子。
“诶,谢哥,你别跪我呀!”时珍慌乱地向后躲去,却被男人一把扯住了命运的裤腿,半寸都挪动不了。
时珍欲哭无泪,比自己大的人跪自己,这是要折寿的吧?
“我不跑了,我再也不跑了。”谢谦竖起了三根手指,“我发誓,啥都听媳妇了。”
“我不是你媳妇。”时珍面无表情地说。
“你是!”谢谦一副要哭了的样子,“媳妇,你别不要我,他们天天在我面前秀恩爱,我连夹菜的人都没有,呜呜呜。”
疯了,都疯了。
时珍努力扯出了一抹笑,柔声引导谢谦道:“好好好,我是你媳妇,跟媳妇回家好不好呀?”
“好!”谢谦乖乖站了起来,接着他拉住了时珍的手,“媳妇,走吧。”
时珍干笑着将人拉进了卧室,好不容易才让谢谦自己躺在了床上。
“我走了,你乖乖躺着睡觉。”
说完,时珍起身要走,可刚站起来就又被谢谦拉住了手。
“媳妇,你不跟我一起睡吗?”他眨了眨眼睛,看样子是在卖萌。
时珍眼眸向下垂了垂,再抬眼时里面已经充满了杀气,她一字一顿地说:“别、得、寸、进、尺、嗷。”
闻言,谢谦立刻将自己藏进了被子里,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媳妇,我错了。”
时珍盯着他乖乖躺好,这才转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突然踩到了一个东西,她捡起来看了看是个小瓶子。
凑到鼻子边一闻,好家伙,这么浓的酒味。
谢哥这是遇到啥坏人了?
这该不会真的是假酒吧?
她一转头,只见谢谦正两手抓着被子,露出了一只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
那样子就像是刚出生还在探索世界的小奶猫,时珍勾了勾唇,突然起了坏心思。
半个小时后,时珍成功躺在了自己卧室的大床上。
身下是柔软的毛毯,身上是软绵绵的被子,时珍的心情好了不少。
可一回忆起谢谦刚刚的样子,她的右眼皮就开始跳,这真是她活了二十二年最难熬的一个晚上。
谁能想到谢谦喝醉了是那样子啊!
以后可千万不能让这人喝醉了,太可怕了,到处认媳妇这毛病究竟是跟谁学的呀!
不过,虽然被折腾了一晚上,但她也算是回本了。
时珍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上面是新鲜出炉的一段录像,录像里的主人公正是刚刚哭着喊着找媳妇那位。
只见手机屏幕上谢谦乖顺地看着镜头,画外有个声音问:“你是谁呀?”
他昂着头傻笑,“我是有媳妇的人,我媳妇是个小果子,草莓味的小果子,啊不,是大果子,蘸豆浆最好吃。”
画外音没忍住笑了出来,谢谦也跟着笑出了声。
他抓着手机,大声说:“媳妇,跟我一起睡——”
画面在这戛然而止,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被拉得老长。
红晕悄悄爬上了时珍的脸,刚刚拍摄的时候她竟然没注意,谢哥最后这是瞎说八道啥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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