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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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飞机准时降落疏林,谢谦下了飞机直接回了老宅。yywenxuan
老宅里,谢龙辉和蓝语蝶正在喝下午茶。
谢谦的身影出现在二人面前,两人俱是一惊。
吴姐在谢家工作了几十年了,也算是看着谢谦长大的,可饶是如此乍一看谢谦这身装扮也着实震惊了一下。
“小谢少爷,你这是……”吴姐欲言又止。
她手中正端着一盘刚做好的马卡龙,还没等放到桌上,谢谦就走了过去,拿起盘子里的一块马卡龙扔进了嘴里。
虽然有飞机餐,但是他喝酒喝得脑袋发晕,根本吃不下东西,下了飞机肠胃才终于开始叫嚣,拧着劲地疼。
蓝语蝶和谢龙辉并肩坐在沙发上,看到儿子回来两人脸上各有各的表情。
蓝语蝶是知道谢谦去了金和谈生意的,谢家的掌门人并不是那么好当的,到处飞是常有的事她也并没将此放在心上。
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好好一个仪表堂堂的大男人变成了这副……尊荣?
其实谢谦的装扮并没有什么问题,临行前时珍给他仔仔细细地整理了一下着装,围脖端端正正地系在脖颈,耳包也完完全全包裹住了耳朵,羽绒服更是从上到下拾掇了一遍。
奈何晓山和疏林的温差太大,下了车谢谦身上捂出了一身汗,时珍的三件套被他随意扯下挂在了手臂上。
羽绒服更是大大咧咧地敞开着,因为疼痛和燥热他的脑门已经聚满了汗珠,随手一抹,发型便变得凌乱无比。
珍珍饮料上不了飞机,他临时找了个快递驿站邮回了疏林。
冻梨和冻柿子到是能上飞机,可这东西用不了多长时间就都化成水了,他加钱搞了个堪比冷链运输的储存箱。
下了飞机,拿在手里的还是坚硬无比裹着冰层的大黑梨。
于是乎他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形象就变成了,羽绒大衣七扭八歪穿着,精短的头发打成了一绺一绺地贴在额前。
最关键的是他手里还拎着四个圆圆滚滚的方便的,一看里面就装了不少东西。
谢龙辉面上都是嫌弃,他不像蓝语蝶顾及儿子的面子,想说什么他就说了,“谢谦,你逃难回来了?”
谢谦甚至都顾不上跟谢龙辉拌嘴,他只觉得胃疼得厉害,酒劲好似现在还没缓过来。
他合理怀疑前天晚上洗的凉水澡在今天一并发作了,不然怎么会这样浑身无力软绵绵的。
“吴姐,还有没有吃的?”谢谦对吴姐道,说完他举起了手里的东西,“顺便帮我把这些东西冻上。”
“好嘞,刚好今天刘大厨炖了鸡汤,正煨着呢,我先盛点出来。”
说完,吴姐拎着东西去了厨房。
谢龙辉见谢谦嘴唇煞白,便觉得他哪里不对,立刻问道:“谢谦,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蓝语蝶心思并没有谢龙辉细腻,但经谢龙辉这么一提她也注意到了儿子的异样,连忙上前将谢谦扶到了沙发上。
柔软的手覆在了谢谦的头上,蓝语蝶担心道:“快去叫家庭医生过来,你这是发烧了。”
“不是去金和谈生意吗?就算是谈完了去玩一玩,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还有这羽绒服哪整出来的呀?我怎么看着那么像你姥爷以前穿过的呢,你是不是回东北了?”
蓝语蝶的连环追问下谢谦更晕了,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躺倒在了沙发上,面上是病态的白中带红。
“妈,我好像病得不轻,但没关系睡一会就好了。”谢谦薄唇微张,呼出的都是热气。
谢龙辉虽然嘴上不饶人,处处跟谢谦对着干,但谢谦到底是他儿子,怎么能不担心。
他对着一旁匆匆赶来的张诚厉声道:“去看看医生怎么还没来,再不来就别干了!”
张诚惶恐道:“老爷,您别急,我这就去催一催。”
蓝语蝶更是一脸担心,她对着家里几个正在干活的佣人道:“先别忙活了,快把少爷扶去卧室里躺下,病成这样可不能再折腾了。”
说完,她转身去了厨房,吴姐刚好盛了一碗鸡汤准备端出去。
“给我吧。”蓝语蝶道,接着又俯身悄悄问吴姐:“他刚才给你的是什么东西?”
吴姐诚实道:“就是几袋子冻梨和冻柿子。”
蓝语蝶点了点头,心中却一时百转千回,看来谢谦是真去了东北了。
她并不反对谢谦回去,只是一回到屏山他准保大病一场,蓝泽忠待他如心头肉,全部的耐心与疼爱都给了这个外孙。
蓝泽忠死后屏山就成了谢谦的心病,连带着东北一起是又爱又恨。
她叹了口气,端着鸡汤上了楼,谢龙辉紧随其后,一改往日威严,面上全是身为人父的紧张。
谢谦躺在床上已经烧迷糊了,只不过他手里还抱着时珍给他的三件套不肯撒手。
任凭佣人如何拉扯,他一双手愣是没松开。
蓝语蝶见状立刻上前揉了揉谢谦的太阳穴,趁着他放松的空隙将东西拿了出来。
面对着又粉又蓝的几个东西夫妻二人都沉默了,这东西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小姑娘的东西呀,怎么就出现在自家儿子的手里了?
谢龙辉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老婆,这些东西我怎么感觉你都给我置办过呢?”
语毕,谢龙辉跑到储藏室把放了多年的旧衣服翻了出来,他把找到的东西拿在手里,一对比。
好家伙,不能说一模一样吧,只能说好似出自一人之手。
只不过谢龙辉拿出的那三件套都是老式的,而且多了一个雷锋帽。
谢龙辉:……
蓝语蝶:……
“这小子回东北找媳妇儿去了?”谢龙辉失笑道。
“臭小子,真是奇了怪了,追媳妇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蓝语蝶不由嗔怪。
半小时后,谢谦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谢龙辉和蓝女士面色古怪地盯着自己看,他刚要开口说话蓝女士就舀起一勺鸡汤灌进了他嘴里。
“华医生来看过了,你说你什么酒量不知道吗?喝那么多干什么,去了东北也不知道好好保暖,冻感冒了都算轻的,你不知道有人耳朵都冻掉了。”蓝语蝶一边忿忿一边喂着谢谦鸡汤。
谢谦捕捉到了她话里的关键信息“东北”,他瞳孔微张,问道:“妈,你怎么知道我去东北了?”
蓝语蝶狠狠剜了谢谦一眼,“土特产都拎回来了,你别跟我说金和有冻梨。”
谢谦将头埋进了枕头里,果然什么都逃不过蓝女士的法眼。
“还有两打珍珍呢,大概明天能寄到老宅,麻烦您派人盯着点,到了之后帮我放冰箱里。”谢谦闷闷的声音从枕头下传来。
谢谦卧室的床上用品都是蓝女士精心挑选的,顺滑贴身,舒适感是一顶一的好。
在感受到身下柔软的面料时谢谦先是觉得很舒适,果然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可下一秒他就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大棉袄呢?那么大,那么长,超级保暖的大羽绒呢?!
“妈,我衣服呢?”
谢谦暴跳如雷,当即掀了被子要下床。
蓝语蝶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按回了床上,“好好躺着,我们能动你东西吗?都帮你放起来了。”
说完她伸出手,玩味地伸到谢谦面前,手一张,小挂坠明晃晃出现在了手心里,“你是不是要找这个呀?”
“诶呀,妈,您怎么还是这么玩心不减啊。”谢谦一把夺过小挂坠,瞬间面红耳赤。
蓝语蝶一见谢谦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有情况,她兴致勃勃地问:“跟妈说说,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诶呀,没有。”谢谦否认道:“就是去东北交到了一个朋友,您别没事就老想着让我找女朋友行吗?这事哪有说的那么简单。”
蓝女士撇了撇嘴,对于别人来说可能不简单,但是对于谢谦来说还不简单?
她忍不住腹诽,都二十九的人了还那么一根筋,也不知道随了谁了,这把年纪了还搞纯爱,把初恋看得那么重要。
要让她来说,这爱情就不是等出来的,而是试出来的,不试试怎么知道对方适不适合自己?
不过这话她也就是在心里吐槽一下,是绝对不会当着谢谦的面说的。
让他小小年纪就离开母亲,一个人在他姥爷身边长大,这是蓝语蝶心中的一根刺。
谢谦成长为现在都样子,已经很好了,有多少像这样离开父母身边很多年的孩子最后都长歪了,不是性格有缺陷就是情感淡泊。
“行了,你好好养病这几天就别去公司了,工作上的事你爸去帮你打理了。”
语毕,蓝语蝶摸了摸谢谦的脸,“还行,现在没那么烫了,你好好休息我学校还有一个研讨会,是关于国内水彩画创新研究的,准备了大半年推不了。”
“妈,我不是三岁小孩了,用不着你们照顾。”谢谦不好意思地偏了偏头。
“行,你长大了,大孩子用不着妈照顾了。那妈妈就先走了,你千万别下床,别以为自己有使不完的牛劲,好好修养最重要。”
说完,蓝语蝶笑着推开门走了出去。
谢谦羞红了脸将自己蒙进了被里,怎么一回家感觉蓝女士都变得那么……亲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