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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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谦已经提前在市中心定好了酒店,时珍家里的沙发太小睡一晚已经是极限。nianweige
吃完饭二人商量了一下,时珍送谢谦回酒店然后再回家。
晓山最近在搞旅游开发,街边的布景很是花了心思,再加上两人穿的都很多,于是一拍即合,决定散步走去酒店。
大概半个小时的路程,跟着导航也走不丢。
街道上行人步履匆匆,踩在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谱出了一首干净的白噪音乐曲。
谢谦很多年没有体会过脚踩在雪上的感觉了,疏林的冬就像长不大的孩子,天气温和没有攻击力。
下雪就更不用提了,疏林几乎全年怡人,不似东北四季分明。
一路上二人都没怎么说话,一是一张嘴冷空气就往嘴里灌,二是都捂得严严实的根本听不到对方说什么。
这天是周六,有很多家长带着孩子出来看冰雕。
层层冰墙叠在一起酷似水晶宫殿,让人有种想要戳一戳的冲动。
两人静静走着,迎面走来了一对夫妻带着个小男孩。
小男孩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到处窜,不是摸摸这就是摸摸那。
谢谦眼看着小男孩娇嫩的手指直直戳向了冰雕旁的电线杆,那电线杆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已经有了很严重的破损,检修人员在下面放了一个警示牌,警示路人不要触碰。
谢谦见状立刻沉声吼道:“那小孩,手往电线杆子杵,是不是虎!”
小孩一惊立刻收回了手,旋即一边哭一边跑回去找妈妈,“呜呜呜,妈妈,我害怕。”
小男孩的妈妈看起来很年轻,大概是个九零后。
她牵着小男孩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在看到警示牌的时候面色一沉。
然后一巴掌拍在了小男孩的屁股上,“害怕?啥你都摸,叔叔要是没叫住你,你小命都没了。”
小男孩被打得嗷嗷直叫,边嚎边求饶,“呜呜呜,妈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小男孩的爸爸则是在一旁隔岸观火,边偷笑边看着儿子挨揍。
谢谦面色不变,从一家三口身边走了过去。
小男孩的妈妈连连向他道谢,他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时珍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因为围脖的遮挡看不出他面上的表情。
她轻轻拉了一下谢谦的衣袖,在他偏头看向自己时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没想到谢哥还是个热心肠的人。
谢谦微微停顿了一秒,轻点了一下头,看似毫不在意的样子。
没人看到他耳包下面的耳朵已经红透了。
谢谦订的酒店是晓山最好的五星酒店,光从外观上看就像个金碧辉煌的大城堡。
随着服务生的指引,两人乘着电梯来到了顶楼。
时珍人生第一次见到了总统套房的内部是什么样,咋说呢,比她家里好一百倍不只。
谢谦看着稍显普通的装修,到处巡视了一圈,面色有些不愉。
虽然暖黄色的灯光照映着整个房间看起来很豪华的样子,但是隐藏在灯光下的问题也很多。
比如餐厅的桌子太小了,远远没达到总统套的标准,座椅平平无奇,至少应该镶嵌几个碎钻吧?
电视不够大,浴室的浴缸也太小,并且浴室里没有做防滑措施,完全不合格。
盛辉旗下也有服务类产业,如果都是这种水准,那早就被投诉倒闭了。
一旁时珍则在心里感叹,这沙发也太大了吧,还有这个台灯好复古好漂亮,这个地毯好软啊啊啊。
就听谢谦幽幽道:“这家酒店不太行,老妹你凑合待一会。”
时珍:……
哥,你在说什么?
你对着这个又大又闪闪发光的房间,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
时珍在心里腹诽了一下,没敢真的说出来。
房间里很暖和,甚至还做了地暖。
一进屋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气,谢谦立刻脱掉了身上的毛茸茸,有种灵魂得到释放的感觉。
他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了时珍,“先喝点水,暖和暖和。”
时珍接过水,道:“谢谢。”
然后坐在沙发上一小口一小口慢悠悠地啄着杯子里的水。
谢谦把外套随手仍在了沙发扶手上,整个人砸在了柔软的圆形沙发椅上。
看着时珍小仓鼠一样的喝水动作,还有她回暖后泛红的脸,谢谦只觉得无名的愉悦从心里升起,直冲到了嘴角。
怎么会有人喝水也这么好玩。
谢谦单身了快三十年,平时也不怎么接触女性,见过最多的就是各公司的高管。
这样脱离了工作环境去观察一个人还是头一回。
或许是因为房间里的环境太温馨,又或者是舒适的温度让人心旷神怡。
他突然想到了蓝泽忠曾经跟他说过的一句话,“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儿是啥?很简单,老婆孩子热炕头。”
他好像渐渐明白了一点这话的意思了。
时珍哪里知道谢谦在想什么,她只觉得这个水实在是太热了。
但是谢哥都到给她了,她也不能不接吧。
刚喝第一口舌尖就被烫地发麻了,时珍强忍着把这一杯水扔出去的冲动,故作镇定地假装喝了几小口。
然后飞快将水杯放在了桌子上。
“想玩点什么吗?”谢谦笑着看向时珍,“比如一些室内游戏什么的,外面太冷了还是在室内找点乐子好一点。”
时珍乍一听这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这种怪异很快就被抛在了脑后。
她认认真真地开始思考,有什么游戏是室内可以玩的呢?
“斗地主!”时珍脑子里突然闪过了跟招财进宝打扑克的画面,“就玩斗地主吧,好嘛,谢哥。”
她扑闪扑闪地大眼睛看向谢谦,眼里全是乞求,小狗一样的表情让人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谢谦只觉心脏不受控制地发软,肾上腺素以一百八十迈的速度飙升。
这是……在撒娇吗?
“行。”嘴已经不听使唤了,谢谦丢了魂般道:“你说啥都行,什么都行。”
“那把招财叫来吧!”时珍得寸进尺道。
上次跟招财进宝三个人玩得很尽兴,其中招财是牌风最好的,一连输了好几把面上都还是笑嘻嘻的样子,一点没有掉脸子。
“招财?”谢谦疑惑,“现在还有叫这名的?”
时珍忽地笑了,“就是你们公司的那个保镖,鼻梁上有一道疤那个,前天你还见到他了呢。”
时珍这么一说谢谦才想起来,原来是那人。
不怪他不知道,实在是公司的制度太过离谱,他去公司视察的时候发现还有人叫翠花。
谁能想象得到翠花是一个一米八几的糙汉子?
谢谦当即查看了一下员工名册,发现这样的名字还有很多,比如桃花、来财、添福……
问过代理人才知道,代号一经上报就不能更改的规定是为了方便管理才定下的,只是代理人也没想到大家的代号都这么有特色。
谢谦开会时废除了这个规定,直接改为出任务时称呼对应的数字编号了。
“行,哥把他叫来。”
说完谢谦打了个电话到公司,没过十分钟招财就来了。
房门被敲响的瞬间,时珍闪电般冲过去打开了门,对着门外的招财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招财哥,又见面啦。”
招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看了时珍身后的谢谦一眼,羞赧道:“老妹,我们谢总已经改了规矩了,你叫我真名就行,刘义,文刀刘,讲义气的义。”
闻言,时珍崇拜的目光投向了谢谦,“谢哥,你也太厉害了吧,一上午干了这么多事。”
打扫房间,买手机,视察公司……
谢谦耸了耸肩膀,挑眉道:“小意思。”
刘义买了一副新扑克,三人将电视前的檀木茶几移走,围坐成了一个圈开始打牌。
也不知道是不是位置选的不好,时珍一连输了六把,几乎就没赢过。
新的一轮开始前,时珍在心里默念,天灵灵地灵灵,老天显灵让我抓个好牌。
抓完牌,时珍傻眼了。
两个三一个四两个五,七八十j没有九,最大的牌竟然是k。
“呜,我不玩了,这是天要我亡啊啊啊!”时珍哀嚎。
谢谦一看时珍的嘴委屈地都能挂油瓶了,含笑道:“这把玩完,我跟你换个位置,你那风水不行。”
刘义当然没有意见,一个是他老板,一个……是老板护着的人,他哪个都惹不起。
于是刘义顺着谢谦的话道:“就是,绝对不是你的问题,一定是那个位置风水不好。”
时珍:怎么有种两个大人在哄小孩的感觉……
果不其然,这次时珍输得很惨,脸上的小白条又多了一个。
“谢哥,换位置!”
这地方她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谢谦听话地起身,坐在了时珍避之不及的地方。
摸完牌,轮到谢谦傻眼了。
俩王四个二,还有一副从三到k的顺子,如果叫地主的话那就是直接打个春天的程度。
他叹了口气,看了眼身边的时珍。
时珍此刻简直就是斗志满满,心想谢哥赢了那么多次,这地方一定是个风水宝地。
连手里的牌都没看,时珍直接道:“叫地主!”
谢谦傻眼了,他实在不想打击小姑娘的自信心,于是……
时珍:“对七。”
谢谦:“要不起。”
时珍:“六七八九十,顺子。”
谢谦:“要不起。”
刘义:“九十勾圈凯管上,对三。”
谢谦:“对二,一个三。”
刘义:……
时珍:……
时珍只是牌不好,但并不代表她不会玩,更不代表她看不出来谢谦在放水。
质疑的眼神直直盯着谢谦,时珍猛地向谢谦扑了过去,凑近了去看他手里的牌,“谢哥,你是不是在放我水!”
在看清牌的那一刻,时珍瞬间蔫了,“谢哥,放水就没意思了!你不能这样,跟时大国似的,每次玩牌都故意让我赢。”
时珍几乎半个身子都虚靠在了谢谦怀里,两人距离很近,谢谦甚至都能闻到时珍头上淡淡的青柠味。
他微微倾身,低头去看时珍侧脸。
白皙的脸颊上有几个淡淡的小雀斑,非但不影响美感反而平添了几分真实。
时珍看牌看得很认真,谢谦看她看得也很认真。
一旁的刘义磕cp磕得更认真。
我去,这不就是《霸道老哥爱上我》的现实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