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生意人的心思
“我们签了。yywenxuan”
一道洪亮嗓音自店铺门口响起，陆阿娩抬眸望去，身着紫袍的大耳男子，正从外面踏入。
他中年模样，有着中等身材，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对大耳，以及一身紫色华贵的衣袍。
陆阿娩认得他。
此人在镇上颇为有名，应该说镇上大部分的人都识得他。
“掌柜的！”
方才说话的那宝华客栈小二连忙上前，讨好地笑道：“掌柜的，您亲自来了。”
那紫袍的大耳男子，正是宝华客栈掌柜。
他扫了面前的小二一眼，“嗯”了一声，接着大步入内，对着陆阿娩道：
“你刚才说的那个长期协议，我们宝华客栈和你签了。只要洗洁精供应得上，银钱都不是问题。”
陆阿娩闻言一喜。
果然是大酒楼大客栈的掌柜，就是财大气粗。
银钱不是问题。
这话，她可喜欢听了。
“何掌柜，协议的事，请入里间详谈。”
陆阿娩做出请的手势，将人带到了里面的茶水间。
奉上两杯热茶后，陆阿娩在紫袍大耳的何掌柜对面坐下。
“何掌柜，您能亲自前来，想必已经体验过我们的洗洁精了。你们宝华客栈需要什么量，您说。”
何掌柜目光落在陆阿娩脸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丝毫没有因为她是小孩子，就对她轻视。
从踏进这家杂货铺开始，何掌柜就注意到了。
别看这家铺子有两个成年人，可真正主事的，似乎就是面前这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
之前陆阿娩卖除虫剂的事，何掌柜也有听闻过。
开客栈的，尤其是他这样做到把客栈开到全镇最大最好的，所掌握的消息渠道非常多。
镇上的大事小事，许多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所以对于陆阿娩，何掌柜即便从未见过，却也听过不少关于她的事。
小小年纪，在面对他时，都能做到张弛有度，这样的人物，着实不简单啊。而且还是个女娃，更显得难能可贵了。
何掌柜在心中对陆阿娩做出一定的评价后，缓缓开了口。
“宝华客栈所需量大，一天至少要五十斤。陆家丫头，你若不能办到，这单子就不要盲目地接。”
何掌柜目光如炬地盯着陆阿娩。
与其同时，他脑海中闪过自己这两日所得到的各路消息。
这陆家进货渠道，大部分都与镇上其他店铺一样。只有些特别的货物，走的似乎是林家镖局的渠道。
这洗洁精，或许就走的是那部分渠道。
当然，也还有另一种可能。
何掌柜眸子一眯，那个可能，虽然让人有些无法相信，但不知为何，他心中反而更偏向于它。
那个可能就是：这洗洁精，并非是陆家从外面进货，而是他们自己生产出来的！
想到陆家能自己生产出洗洁精来，何掌柜心中就不由一阵激动。
若是能从陆家这里，弄到那洗洁精的配方，并独家进行生产……
那样的场面，光是想想，都让人忍不住兴奋。
他可不是陆家这些乡下人，只看到小镇上的利润。
这洗洁精若能在整个国土范围内售卖，那他还开什么客栈，直接就变富翁了。
说不定还能借此，接触到一些达官显贵，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样一想，何掌柜对于弄到这洗洁精的配方，就更加势在必得了。
坐在对面的陆阿娩瞧见这何掌柜眼眸眯起，顿时就生出一抹不好的预感来。
总觉得对方看她的眼神，不像是看生意伙伴的。更像是在盯着一块肥肉，恨不能狠狠啃上一口。
联合到对方刚才说的那话，陆阿娩心中略微有了一点眉目。
如果她猜测没错的话，何掌柜此次来找她签订协议，应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她的洗洁精配方上。
果真不愧是大客栈的掌柜，这么快就猜到这洗洁精乃是他们家自己制作的了。
不过想要从她这里夺走配方，那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陆阿娩嘴角微勾，不动声色，像是什么都没瞧出的模样。
“一天至少五十斤，那一个月就是一千五百斤了，这需求量，果真是大。”她缓缓说着，心中却忍不住吐槽：要这么多，不用死你们。
呵呵，你要的量，我在农场空间里，自然可以提供。
反正这东西的主要原料也是水，还有就是我店里的红糖，以及农场中的水果了。
如今随着等级的提升，农场水果产量也提高不少。
别说五十斤洗洁精了，就是你要两百斤，我也能弄得出来。
不过你既然是冲着我们家的配方而来，那就别怪我宰你一顿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眯眯的，各怀心思。
“怎么，这么大的用量，你们杂货铺给不出来？若是如此的话，陆家丫头，不如将你们进货的渠道告诉我。放心，你告诉我这消息，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会给你一定的好处的。”
何掌柜开始了试探。
“你要知道，我何某人不是什么吝啬鬼，我说的好处，那一定不少！”
面对这试探，陆阿娩含笑回道：“何掌柜您的大手笔，这镇上谁能不知啊。只是比起给您消息，我们更想跟您做生意。同您这样的人物接触，我相信一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恭维了几句后，陆阿娩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您放心，只要是您宝华客栈要的，不管多大的量，我们杂货铺再难都一定要给您供应。每日五十斤，我们一定给您送到！”
“呵呵，陆姑娘果然是有魄力啊。”
几句话交锋下来，何掌柜更发现了陆阿娩的不同寻常之处。连带着，对她的称呼都变了。
从陆家丫头这样随意的称呼，变成了较为尊重的陆姑娘。
“只是！”何掌柜话锋一转，“我们宝华客栈那么大的一家店，每日接待的客人都是这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是万万不能出差错的。你们若供应不上的话，是不是也该有个说法啊。”
何掌柜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那双尖锐的眼直直地盯着陆阿娩。
他的话，早在陆阿娩预料之中：“那您想要什么说法呢？”
“如果供应不上的话，那就得将这洗洁精的来源告知于我，让我可以自行准备！”
这来源，可能是进货渠道，也可能是陆家的配方。
何掌柜不怕陆阿娩不应。
只要答应下来，那么他自然有的是法子，让陆家弄不到洗洁精。
不管他们是找林家镖局进的货也罢，还是他们自己生产的也好。
如果是进货的，那林家镖局那边，之后找个机会让他们帮忙运几次货物，将人支得远远的就行。
没有进货渠道，这陆家就拿不出货来，只好告知自己进货渠道。
自己大可再找那个渠道，看其背后的势力，再进行图谋。
而若是陆家自己生产的，那就更好办了。
控制住他们家的货源，让他们连原材料都没有，自然就拿不出那洗洁精了。
届时，陆家就只能告知自己配方。
掌握到配方后，再找个法子，让陆家这些人都再不能做洗洁精，那洗洁精就彻底落到自己手中，成为自己的独家秘方了。
呵呵，不管是哪种，他都有得赚。
除非，这陆家的洗洁精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陆阿娩若是知晓他此刻心中的想法，肯定就会忍不住吐槽上一句：你不知道吧，我的这个洗洁精，还真和从天上掉下来的差不多。
“自然可以！”陆阿娩答应得十分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
她这一开口，让何掌柜忍不住在心中冷笑。
这小丫头果然就是小丫头，随随便便就上套了。
“不过，何掌柜您要求的量这么多，还有这附加条件，那这洗洁精的价格嘛……”
陆阿娩准备宰客了。
何掌柜只想着拿到配方后的场景，被那荣华富贵冲了头，对这洗洁精的价格自然也不会太过在意。
在他看来，拿到配方后，他随便弄一点出来，都足以抵消这部分银钱了。
“价格你看着办。”
陆阿娩要的就是他这话。
“那就一斤八文钱吧。另外，何掌柜您要这么多，我们家要为您备不少货，您可不能突然就说不要了。为了避免我们家的损失，我觉得，也需要定个条件，您若突然不要了，那就得给我们家进行三十两银子的赔偿。”
陆阿娩卖给赵氏小馆，七八斤的小桶，才收了三十文钱，差不多是四文钱一斤。
到了何掌柜这里，她一斤直接提高了一倍的价。
就这，陆阿娩还觉得自己有所收敛。
只是为了生意做得能更“长久”一些，她不好再抬高价格，否则就太过明显了。
一斤八文钱，一天五十斤，那就是四钱银子了。
这等于是净赚，陆阿娩还是挺开心的。
而这点小钱，何掌柜并不看重，他要的是真正的大钱。
“可！”
他也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那咱们就立个字据吧！您看，这签多久的契约合适？”
何掌柜想起陆阿娩方才答应得果断的模样，猜测他们或许还有不少存货。于是，给出了一个时间。
“先签一年。”
一年，就算有再多存货，那肯定也会被腾空。
而若是自己一年内，还不能从这陆家拿到配方，那估计也是拿不到了。
“一年就一年，现在就定协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