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盛大姑奶奶^……
黑医院系统是肯定不能黑的。modaoge技术手段虽然厉害，但是也得用对地方。
陈飞幽幽开口：“这件事儿上技术手段不行，咱是警察还得守法。要我说还得靠传统手段，发动群众的力量。”
苗红点点头：“我等会儿就发个协查通报给各分局和派出所，让片警下去和社区居委会还有联防队什么的做做工作。”
“你先别忙，这事得从长计议。”赵平生抬手制止了徒弟的行动，一个电话请来分管宣传口的副局长盛桂兰。盛大姑奶奶人未至声先到，哒哒哒的脚步声伴着笑就传进会议室：“哟，专案组咋还整到五楼了？赵政委这可真是一碗水端平，哪边儿都不偏心。”
赵平生微微挑起嘴角，盛大姑奶奶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就这么点儿细枝末节她都能窥见端倪。
头一天商量专案组的办公地点时，林冬提议就设在特案组办公室，因为他们办公室够大，而且办公设备家具什么全都是新的，专案组成员可以直接拎包入住。结果陈飞老大不乐意，虽然没直接出言反对，但是垮着个脸冲赵平生直瞪眼。
赵平生还沉浸在老婆主动投怀送抱以及深情告白的喜悦中无法自拔，里里外外透着一股被妖妃迷惑的昏聩。见陈飞垮着脸他立即会意，不容置疑的把专案就安置在五楼会议室。
他给出的理由是自己当专案组顾问的同时还得兼顾局里面的大小事，他不想楼上楼下的来回跑。为了政委工作方便，这个理由就非常合理。
盛桂兰一进屋就看见了传说“隆阳市局的春天”，她笑着走到赵平生旁边坐下，一脸慈爱地打量对面容貌出众的年轻人。
“林组长果然长得一表人才，局里的小丫头们都传疯了，说咱们市局来了新局草，隆阳市的春天终于来了。”
林冬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有些局促的微笑，“盛局长谬赞了。”
盛桂兰又环顾一圈，冲赵平生笑道：“政委，这几个就是特案组的新成员？真不错，姑娘小伙儿个个都长得这么好看，什么时候局里拍宣传片，特案组必须全员出镜！哟，这不是唐喆学嘛？什么时候到市局了，怎么也不来看看你兰姨？”
一个过于亲昵的称呼把唐喆学被闹了个大红脸，得，走后门的关系户实锤。
大家只知道唐喆学是烈士子女，从他老爸唐奎那里论，叫盛桂兰一声兰姨也不足为奇，但是大家不知道的是盛桂兰和唐喆学的妈妈林静雯关系很好。
唐喆学的老爹唐奎还在的时候，成天忙工作根本不顾家，唐妈妈一边工作一边丧偶式育儿非常辛苦。有一次唐奎因公受伤在医院躺着，林静雯又要照顾老公，又要照顾孩子，一个人忙得团团转。正这时盛桂兰代表局里看望慰问受伤的同事，一进病房就看见林静雯在给父子俩喂饭，儿子一口，老公一口，自己只能先饿着。
盛桂兰一看就赶紧上前接过唐喆学的小碗，一边帮着喂孩子，一边传达局领导的慰问，末了催着林静雯赶紧吃两口，她则帮着哄孩子睡午觉。两个年轻妈妈聊了几句觉得很投缘，相互留了联系方式，一来二去就成了好朋友。
唐奎走的时候，盛桂兰还在林静雯身边陪伴安慰了好几天，她叮嘱唐喆学要多陪陪妈妈，别像他爸一样成天只知道忙工作。结果一不注意，这小子就申请从机场派出所调回了唐奎生前工作的分局刑侦大队，气得盛桂兰在电话里把他臭骂了一顿。
最后还是林静雯劝自己小姐妹，“桂兰，你也别骂吉吉，从他当警察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我都习惯了。他忙他的，我过我的，等我退了休就到处旅游到处玩，没去过的地方都去走走，用不着他守着我。”
说起盛桂兰，隆阳市局上上下下无论是谁都得竖大拇指。她当副局长分管宣传口多年，一度被评为市局最受欢迎的形象代言人。镜头下的她举止优雅，进退有度，说话严谨，非常有亲和力；接待群众，笑容可掬、态度和善，答复质疑时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年轻一代只知道盛副局长温柔可亲，却不知道她曾经也是一位精明强悍的女刑警。
盛桂兰是陈飞的中专同学，当年唯一一个选拔进市局的女学警。她反应迅速、身手过人，当年怀着孕还勇斗持刀歹徒，上过省厅的巾帼榜。大小领导轮番下来慰问，采访嘉奖不断，一时间风头无两。就着这股热乎劲儿，同时在罗明哲的坚持下，她调到了主管市局宣传的部门，几年前顺利升任副局长。
盛桂兰去了宣传部以后，重案大队没女警了，这才赶紧从派出所调来了苗红。盛大姑奶奶和苗小姑奶奶被誉为重案双姝，一个擅长格斗，一个擅长飙车，老队长罗明哲一提起两个丫头就心气顺，为啥？因为人家听话懂事、干活漂亮还不捅篓子，再看看陈飞，哎呀，脑壳痛啊，脑壳痛！
陈飞这会儿也不和盛桂兰客气，两手一摊直接把困难上交给领导，“盛局，你跟政委提出的排查目标群体的思路可行倒是可行，但是只靠我们专案组这几个人肯定不行。”
人手不够，所以请你自己看着办。
盛桂兰瞥了自己同学一眼，这副耍无赖的样子跟三十年前念书的时候完全没有区别，赵平生身上一点好都没学到。她抬手捋了捋头发，好整以暇的说：“咱们自己去找那得找到什么时候？人民战争就要依靠群众的力量。”
岳林和何兰默默对视了一眼，他们俩都在基层派出所工作过，可太知道朝阳群众强大的侦查能力了。
“之前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咱们对这个案子还没有什么头绪，现在你们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线索，可以发布通告征集线索。”
“现在发布通告会不会惊动陈凯和他背后的人？”林冬担心打草惊蛇，毕竟他的目标可不仅仅是抓住一个陈凯，而是陈凯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如果现在发布通告引起了涉案人员的警觉，幕后黑手就很有可能斩断联系，弃卒保车。
盛桂兰对案情的调查进展并不完全清楚，她疑惑地看向陈飞：“目前没有证据证明陈凯背后还有其他人吧？”
陈飞摇头，“我们现在掌握的只有陈凯这一条线索，还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他与三名死者有关，至于他是不是还有其他同伙或者幕后主使就更谈不上了。”
现实的确如此，对陈凯的怀疑是基于黄辉龙的口供，针对黄辉龙的调查又是基于赵平生、林冬和祈铭的推测，说到底他们并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锁死陈凯。
坐在后面的欧健用笔记本挡着脸，冲身旁的吕袁桥发出“噗呲噗呲”的气音，吕袁桥疑惑的扭头就看见那家伙用口型发问：“没有确切证据是不是不能抓人？”
欧健不是学法律专业的，他对刑事案件的办理还不是特别熟悉，看卷宗的时候觉得黄辉龙提供的线索非常有价值，感觉陈凯的嫌疑确实很大；但是现在听陈队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找不到陈凯与三名死者之间的联系。
吕袁桥也用口型回答：“无确证嫌疑人，可以抓。”
所谓无确证犯罪嫌疑人，就是指没有确实或者确切的证据证明其犯罪的嫌疑人，但是无确实或者确切证据并不是无证据，只是在调查初期还没有收集到或者掌握证明犯罪的确实证据。
打个比方，一个银行金库被盗，经过勘查发现金库门、墙壁均没有破坏痕迹，看监控只有负责看守金库的两个人进出，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人出现过。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但是通过逻辑分析是可以把这两个人列为犯罪嫌疑人，这两个人就属于无确证嫌疑人。
陈凯的情况就和上面这两个人差不多，虽然对他的怀疑基于逻辑推理，但是并不是凭空想象胡乱推理，所以把他抓回来接受讯问也是合法且必要的。
盛桂兰思考片刻对林冬笑道：“林组长的顾虑很容易解决，咱们的警方通报不用透露任何案件信息，我们只需要向公众线索征集，至于犯罪线索，咱们又不是征集单一方面的线索，不论是什么犯罪问题都包括在内。”
盛桂兰站的位置需要考虑全局，破案肯定重要，抓人也很重要，但是避免再次发案更重要。警方通报除了满足公众的知情权，更重要的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震慑犯罪嫌疑人，让坏人知道自己已经被警察盯上了，让他有所顾忌不敢继续犯罪。
林冬与盛桂兰对视一瞬便明白她的意思，征集线索可以是这起系列坠楼死亡案的线索，也可以是任何刑事案件线索，通报里面把案件的关键信息进行模糊处理，把真正想传递的信息混进大量无关信息里面，藏木于林就可以有效的防止泄露案情。
两人隔着会议桌相视而笑，赵平生、陈飞、苗红也老神在在的齐点头，罗家楠摸着下巴啧啧有声的撮牙花子，只有其他组员坐在后面听得云里雾里，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
欧健又“噗呲噗呲”的骚扰吕袁桥，罗家楠没好气地在他背上拍了他一巴掌，“噗呲噗呲，你漏气了？”
欧健就感觉后背火辣辣的疼，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三圈，硬生生给憋回去了，低着头不敢出声。在座的都被这动静吸引了注意力，盛桂兰看着罗家楠一副活土匪欺负良家少男的样子，不禁微微皱眉，不知道罗卫东那么板正的人怎么生出这么个儿子？
撇眼看见一旁懒懒散散靠着椅背一脸不善瞪着赵平生的陈飞，好吧，算是找到根儿了。
几位领导迅速敲定了通报的大致内容，盛桂兰就不再耽搁，立即起身去准备发布通告的事情。盛副局长走路带风，看得几个新人全都流露出佩服的神色。特别是何兰这丫头，从盛副局长进会议室开始就直冒星星眼，我的天哪，啥叫姬圈天菜，啥叫英姿飒爽，啥叫二米八的气场！
几位领导在讨论工作的时候，何兰就躲在后排用手机偷偷搜盛桂兰的资料。新闻网站里全都是“巾帼英雄”“铿锵玫瑰”“怀孕女警勇斗持刀歹徒”“隆阳女警花智擒杀人犯”之类的标题，再仔细看详细的先进事迹，好家伙，何兰的大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怀着孕还能把抢劫犯干趴下？牛逼大发了！
何兰立即抛弃了偶像林冬，原地爬墙成了盛桂兰的小迷妹——啥时候我也要像盛副局长一样勇斗歹徒，干死丫的抢劫犯、杀人犯、强丨奸犯、诈骗犯！
说起来，政法大学毕业生的就业面相对广泛，他们不像警校生那么局限——不是当警察，就是当保安。大多数法学生还是会选择法律相关的工作，首选是考公考编，进入司法行政部门，一些业务能力强、嘴皮子利索的会选择去律所工作，比如号称隆阳刑诉第一人的雷智敏律师，就是首都政法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何兰这丫头的选择却和同学们不一样。还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她就有自己的职业规划：回老家当警察。所以在学校期间，她不但学习成绩不错，还坚持锻炼，校园跑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临近毕业，同学们都在忙着校招或者实习，她却早早开始备考，只等隆阳市局发布招考信息，最终何兰以笔试面试全市第一的成绩考进了隆阳市局。
如今何兰成了特案组成员，还加入重大案件专案组，未来可期，也许不久的将来她也会成为隆阳市局新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