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心怀鬼胎
“卑职遵旨！”
曹少卿躬身一拜。
“少卿，贪墨一案事关重大，你可要好好替陛下办差！”
冯平将认罪书交到了曹少卿手中，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请义父放心，陛下对孩儿有再造之恩，孩儿不敢有丝毫怠慢！”
接过认罪书，曹少卿当即向秦牧拱手说道：“陛下把如此重任交给了卑职，卑职这就回东厂严查贪墨一案。”
说完，他毅然转身，大步走出了侧殿。
半个时辰之后，曹少卿来到了寻龙坊东厂据点。
这里原本是无相寺，但自从此地被曹少卿设为东厂据点，不仅没了往日的热闹，反而平添了几分沉闷的阴戾。
此刻，东厂据点之内，一众宦官厂卫正在为京师情报而忙碌。
当他们见到曹少卿归来，立马围了过去纷纷见礼。
“拜见督主！”
“都起来吧！”
曹少卿一挥衣袖，神情淡然道：“本督离开京师已有一个多月，你们速去把宁党官员的密报都搬到无常司，本督要亲自查阅！”
众宦官厂卫们齐声道：“属下遵命！”
曹少卿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扭头走进了无常司。
重新坐回那张属于自己的铜座上，曹少卿当即开始端详起林放的认罪书。
当他了解清楚了林放贪墨税银的过程，宦官厂卫们也把这段时间宁党官员的密报送了过来。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又立马投入到了查阅密报当中。
“没想到这些宁党官员竟然过得如此奢侈，看来整肃大云朝堂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看完密报，曹少卿揉了揉太阳穴，面色顿时凝重了起来。
“启禀督主，京兆府尹黄征求见。”
这时，一名东厂守卫走了进来，躬身禀报道。
曹少卿眼前一亮：“快请黄府尹过来。”
很快，黄征在东厂守卫的指引下，来到了无常司。
“见过曹督主！”
“黄府尹不必多礼，请坐！”
曹少卿起身回礼，随即示意黄征落座。
“本官奉陛下旨意前来东厂，是为了配合曹督主审理林放贪墨一案。”
落座之后，黄征直接道明来意，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份卷宗递给曹少卿，继续道：“这是本官昨夜从林放那里盘问出来的贪墨名单，请曹督主过目。”
“贪墨名单？”
曹少卿虽然心有疑惑，但想到了秦牧的旨意，还是皱着眉头打开了手中之物。
可是当他见到名单上密密麻麻的人名之时，纵然是这位东厂厂督，心中也不由掀起了惊
涛骇浪！
“黄府尹，名单上的名字是……”
“这些人都涉及了贪墨税银一案！”
黄征见状，面色凝重道：“本官得到这份名单之后，心中的震撼也跟曹督主相差无几。”
曹少卿皱眉道：“没想到税银贪墨一案涉及到这么多官员，如此看来，审理此案极为不易啊！”
这一个多月以来，他都在运州探查黄河水患一案，所以对税银贪墨案也只能了解个大概。
如今贪墨名单已经摆在了眼前，他这才意识到此案涉及的官员竟然如此之多！
黄征问道：“曹督主，本官在出宫之前，陛下亲自下了口谕，让本官配合你严查此案，你看我们该从何处下手？”
曹少卿瞥了黄征一眼，语气淡然道：“既然黄府尹主动来到东厂，想必你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他对黄征并不了解，不知这位府尹大人的魄力和胆量有多大，所以只好先试探一番。
黄征道：“名单上的人实在太多了，但是为了将陛下吩咐下来的事情办妥，本官愿意全力配合东厂办案。”
“既然如此，那本督就让东厂厂卫出马，前去将按照贪墨名单上的人全部抓过来审查！”
说到此处，曹少卿似笑非笑的问道：
“黄府尹，你觉得如此安排可妥当否？”
“不妥！”
黄征摇了摇头，继续解释道：“此案牵连甚广，抓人之事最好由我京兆府的衙役出动！”
曹少卿闻言一怔。
黄征这家伙嘴上说为了查案，愿意配合东厂。
可真到了动手抓人，他却提议让京兆府的衙役出马？
这厮到底是为了争功，还是想当陛下的酷吏？
莫非他不知道大云朝只有我曹少卿，才有资格当酷吏？！
不过腹诽归腹诽，
他与黄征同为秦牧的肱骨，自然不会因为此事而闹什么不愉快。
可即便如此，曹少卿仍旧是有些疑惑的开口道：“陛下是想让我东厂主导此案，黄府尹这是何意？”
“东厂乃是陛下手中的秘密利器，本官以为还不宜过早暴露！”
黄征摆了摆手，轻笑道：“毕竟东厂作为暗谍，藏匿暗中才能发挥最大效用，若是因为一个贪墨案，就让东厂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浮出水面，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黄府尹言之有理，东厂作为暗谍机构，确实不宜暴露过早。”
曹少卿虽然不懂朝政大事，却也知
道秦牧设立东厂的初衷。
今后东厂要暗查的事情不知还有多少。
仅仅因为抓人便让
圣上花大价钱打造的东厂浮出水面，的确有些不值。
更何况，他也并非贪功之辈，岂能分不清孰重孰轻？
“只是不知将这些人悉数缉拿之后，是送到你京兆府呢，还是将人直接带回我东厂大牢？”
曹少卿虽是照章办事，但也绝非任人拿捏的角色。
提及正事时，那眼中的阴厉让黄征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贪墨案乃是朝堂党政缩影，其中牵扯的紧要足以将宁党逼上绝路，这些人口中讯息对曹少卿而言可谓重要至极！
更何况他东厂，也绝非是那种甘于给人做陪衬的闲散组织！
“瞧曹督主这话说的，抓人虽是以我京兆府为主，但至于刑讯一事还是你们东厂最为在行。”
“督主放心，京兆府此行只是为了替东厂打掩护而已，人犯到手之后我只会再旁作证，绝不会插手其中！”
宁党被拔除在他眼中只是时间问题，不过东厂要监视的可是百官，绝非区区一个党羽！
东厂与京都府互相配合乃是皇帝秦牧亲自下旨，其中的细节曹少卿退让些许对他来说无伤大雅。
可若是有人想在他曹少卿眼皮子底下摄权独断，与圣意为敌，即便眼下身处同一立场，他曹少卿也一样不会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