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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Chapter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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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29

    二人回到庄园,大家里里外外的都布置得差不多了。mchuangshige

    许沐安向温珣吹响礼花,啪的一声,彩条簌簌地落在二人周遭。

    舒令秋有被吓到,但更多的还是对礼花的惊喜。

    温珣却板着个脸。

    大家自识无趣,灰溜溜地走开了。

    现在是下午三点,从这一刻开始就要准备做饭。

    每个人都被提前安排好了任务,做饭自然也落到了舒令秋和温珣的肩上。

    温珣理开塑料袋死结:“你先洗点水果吃吧,剩下的我来就行。”

    舒令秋眨眨眼,“你一个人,可以吗?”

    “当然。”啪嗒,死结松开,瓶瓶罐罐砸下来,发出清泠响动。

    温珣拿起一条围裙,穿过头顶套在身上。

    舒令秋正欲离开,背后有传来他的声音,“不过如果你要是现在出去,估计还会被许沐安撵回来。”

    舒令秋一顿,“……那怎么办?”

    “先委屈一下,在厨房里休息休息吧。”

    温珣家的厨房很大,前后两个门,新风系统,七八十平,都快赶上一些家庭住宅的使用面积了。

    后门紧挨阳台,地面上还架了只摇椅。

    说是委屈,舒令秋闭着眼晃啊晃,丝毫不觉。

    “可以帮我系一下吗?”

    他背对着她,低哑的声线飘飘渺渺地传来。

    剥去往日妥帖的西装,温珣换上了舒适的黑色毛衣,毛衣紧贴着,肌肉轮廓硬朗而清晰,脊沟线似深不见底,好像张绷紧的弓。

    只一个背影,便禁欲感十足。

    他在她的面前,一寸一寸低了下去。

    舒令秋咽了咽,应了声好。

    她缓慢靠近,指腹小心翼翼地拾起绳线的尾端。

    “系好背上的就行。”

    “好。”

    温珣后颈低下来,冷白的肌肤一览无遗,他的皮肤格外细腻,没有寻常男人沉繁汗毛,绒绒的,带点粉,像多汁的水蜜桃,正中的棘突还有颗黑色的小痣。

    舒令秋勒紧绳线,卡住腰际。

    越往里收缩,腰线越明了。

    温珣的腰肢与肩膀不成比例的窄,毛衣宽松,细细的腰肢在空荡荡里,似有若无地颤。

    他像一只摇尾的狐狸,擅长利用自己的一切来毁灭她的所有理智。舒令秋咬紧一点唇肉,克制自己不要去肖想别的。

    偏偏指腹着火,被岩浆般滚烫的肌肉灼得毫无完肤。

    要命。

    这男人的腰怎么这么细还这么有力量感……

    来来回回,缠绕几圈,她终于结束这一场折磨的任务。

    温珣转过身,淡淡地说:“谢谢。”

    “……客气。”

    他的目光向来狠戾而精准,一眼便看穿她娇红欲滴的耳尖。

    温珣抬手,捏着她的耳骨揉了揉。

    他的手指有点冷,两种温度混合碰撞,更让舒令秋敏-感至极,他越是抚捏,她便越是后退,退到后来抵住中间的岛台,直至无路可退。

    他拎着另一只空闲的手抵在她的腰后,她被架着,堵在他的圈套里。

    力度很轻,稍稍粗粝的指腹揉搓着,像是惩戒,又像是在拨弄点什么别的。

    “还客气吗?”

    他盯着她,眸光深深。

    舒令秋顿时烧了起来。

    “我,我饿了。”舒令秋后退两步,小步跑开。

    草莓还躺在沥水池里。

    她连草莓都忘了。

    ---

    晚上吃的火锅。

    许沐安专门买了九宫格的锅子学着重庆火锅的做法,可用到后来才知道每个格子都不一定适合涮菜,格子架着,大家都在小小的几格里堵着涮。

    索性便直接扔了。

    与此同时,电视里开始播放一年一次的春晚。

    舒令秋不看春晚很久了。

    高中之前家里每年过年都会围在一起看春晚,那时候爷爷奶奶身体健康,舒景年的工作也不像现在一样繁忙。

    后来和温家的来往渐渐多了,爷爷奶奶回了老家,他们每年新年便几乎都是和温家一起过的。

    在温家,娱乐的方式很多,泡温泉,度假,什么都有,但就是没有窝在家里一家人团团圆圆地一起吃饭。

    舒令秋的记忆里,那几年温珣很少露面,长长的春节假期里几乎只能见上一两次。

    不知道在那段漫长的岁月里,他一个人在这团圆之日也是这样渡过的吗?

    许沐安一个人处理不了铁架子,叫上温珣一起。

    出了正门,外面冷风吹。

    昏昏沉沉的脑袋总算得到了短暂的清醒。

    许沐安:“你家这房子垃圾桶怎么这么少规矩这么多?我扔厨房能碍着你什么事啊……”

    许沐安戴上手套,喋喋不休地念叨。

    温珣抱臂环胸,“你那天要跟我说的坏消息是什么?”

    “坏消息?”许沐安忽然想起来,“哦对了,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上次把你的病情说得夸张了那么一丢丢。”

    许沐安两指掐出一个很小的缝隙。

    温珣平静地问:“多夸张?”

    “呃,就肠胃炎……咯。”许沐安笑了笑,“严重到吐血的那种。”

    “……”

    “许沐安。”

    “在。”

    “你不用去喂狗了。”

    许沐安愣了愣:“啊?好。”

    温珣面无表情,“开年后第一次出差,去美国。”

    “……我日。”

    --

    二人回到客厅,许沐安的脸色明显变差。

    刘洋问:“许总,您没事吧?”

    许沐安气息奄奄,“没事。”

    “吃饭吧。”

    “哦。”

    说完,许沐安便掏出手机开始背单词。

    刘洋瞥见,惊了。

    年近三十的许总居然在用手机好好读书????

    怎么可能!

    而且两位老板出去扔个垃圾回来就成这样了!

    呃……不会是……

    刘洋越细想越觉得蹊跷。

    一开始她本来就以为温珣和许沐安是一对,温总整日沉心工作,许总虽然平时也会交往个把女朋友但内心非常讨厌坐在实验室里待上一整天。可是只要温总一下令,他便哪儿也不去。

    本来看到温总和舒小姐走得这么近,她都快把这个荒诞的想法忘了。

    但今天一看,不对,太不对了。

    绕来绕去这俩才是一对???

    刘洋快晕了,连刨好几口饭。

    电视里过了小品,又唱了几首歌,便来到了魔术环节。

    舒令秋非常喜欢看魔术,小时候最喜欢的魔术家是柳栖,微长碎发,可爱又幽默,业务能力也非常强。

    晕死。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魔术师。

    魔术师缓缓登场,节目栏上打上了他的名字。

    舒令秋有些惊讶:“柳栖?”

    “今年居然有他?”

    柳栖快十年没上过春晚了,没想到今晚居然有他???

    许沐安的性子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抬抬下颌,“对啊,怎么了?”

    “你喜欢他?”

    “当然。”舒令秋用力地点点头。

    温珣久垂的视线也移到了屏幕。

    表演正式开始,在一段熟悉的幽默铺垫后,柳栖拉开一块幕布。

    他告诉观众他今年结婚了,举起手,展示了圈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今晚的魔术与戒指有关。

    舒令秋挺直的脊背顿时懈下,“啊——”

    “柳栖结婚了。”

    刘洋问:“对啊舒小姐,你不知道吗?”

    “跨年那天晚上求的婚,对方还是云龙地产的千金呢。”

    舒令秋摇摇头,“刚知道。”

    刘洋叹了口气,“诶,少女梦碎了。”

    “我小时候最想嫁的男人就是柳栖。”

    她托着腮,樱红的唇嘟着,嘟嘟囔囔的:“谁不是呢?”

    谁小时候不想嫁给这么幽默有才的男人呢?

    此话一出,许沐安的下巴张得快落到地上去了。

    他扭动僵硬的脖子,望向温珣。

    温珣沉默着,一粒一粒咀嚼。

    白白胖胖的米饭像是仇人。

    他双唇蠕动,顷刻间,伏尸百万血流成河。

    许沐安赶紧打圆场,“哎哟,魔术而已嘛,谁不会啊。”

    “我们阿珣也会哦。”

    我们阿珣。

    刘洋雷达狂响,脑子里蹦出一个安娜苏,在心尖上狂跳“送你的radarradar”。

    温珣抬眼,扫了他一秒。

    眼神森然,欲要喋血。

    许沐安装作没看到,从旁摘出一支鲜花。

    这是庄园里种植的一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桔梗。

    他把桔梗交到温珣的手中,松下的一际,立刻鼓起掌来,“来!让我们掌声欢迎天才魔术师温珣为我们送来今晚的新春节目《大变桔梗》!”

    一个老板带头鼓掌了,另一个老板接过花,面无表情。

    刘洋和李云柯心有余悸,试探性地拍了拍指腹。

    掌鼓了。

    但一点声音也没有。

    温珣越过众人,视线在她的脸上停留片刻。

    舒令秋在众人无声的掌声里,也随和地拍拍手。

    她是他们之中,唯一一个发声的人。

    “……”

    她想看。

    温珣收回视线。

    他直起身,从自己的面前取下一张丝质餐布,拉直,垂下,前后晃荡,展示餐布内外空空,毫无机关。

    屏幕里的柳栖正在施展魔术,玄妙的音乐也随之响起。

    温珣微微张开唇,唇瓣薄而淡,深红舌头蜷立,勾窝着,像在冬眠的冷血动物。

    从她的角度来看,很像分叉的蛇信。

    舒令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舌头,越看越深陷,仿佛秘密不在他的手心,而在那张薄薄的唇。她被攫摄着,吸吮着,咽喉深处无端端伸出一只手,将她整个人都吸缩分解,拆骨入腹。

    他吹了口气,啪,桔梗消失。

    音乐结束。

    温珣后撤半步,结实手臂在空中划过一道半圆,和屏幕里的柳栖同频鞠躬。

    “表演得太好啦!”

    许沐安带头拍手。

    这次除她之外,都在用力的鼓掌。

    温珣慢悠悠地坐下,关闭了神秘的大门。

    他们的目光在喧闹中交汇,那一瞬她感觉世界好像被按下了慢放键,一秒被扩成了两秒,时间滴滴答答地转,整片星河都悬停在他们二人之间。

    她如梦初醒。

    桔梗。

    那只桔梗去哪儿了?

    “我们阿珣还真是多才多艺。”许沐安没看够,“要不,再表演一个?”

    “……”

    见温珣不语,许沐安绕到了舒令秋的身后。

    他双手覆上肩头,“舒小姐,你想不想看呀?”

    “……”

    干嘛问她。

    温珣的目光一寸不落地落在许沐安的手上。

    他直起身,向上捏提许沐安的肩膀,说了声“不必”,便离开了。

    “我先休息了。”

    他离开人群。

    —-

    吃过饭后,大家一起将面前的餐食都收拾好。

    春晚还在继续,按照传统,过年这天晚上必须每个房间都开着灯,以提防年兽。

    虽然年兽只是传说,但坚持了太久的传统大家也都不舍得改。

    索性收拾好,又一盏一盏地打开。

    温珣不在二楼,而是三楼。

    大家都不便进去,只有许沐安敢。

    于是乎,一楼只剩下舒令秋和刘洋。

    刘洋:“……舒小姐,话说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舒令秋没那么健忘,“你叫刘洋。”

    “而且上次在许沐安的生日会上我好像也告诉过你,不用叫我舒小姐的。”

    “……啊是。”刘洋汗颜,改口,“秋秋。”

    “嗯。”

    一楼房间众多,他们一间一间地搜罗,五分钟过去了还没开完。

    刘洋累了,考虑到舒令秋不像其他大小姐一样骄横,索性直接打开话匣。

    “对了秋秋,你和我们老板是不是很熟啊?”

    舒令秋:“还行,怎么了?”

    “哦,问问。”刘洋耸了耸肩,“毕竟我们第一次见面就看到温总抱着你,我之前还误会了你是温总的情人。”

    “……抱着我?”

    舒令秋顿了顿,“什么时候?”

    “就是上一次,你来生理期晕倒的那次。那次你疼得可严重了,嘴都白了,脸上全是汗,得亏我们温总一直悉心照顾,还说要送你去医院呢。”

    刘洋想起便觉得好笑,“说来也怪,我可是第一次看到温总对人这么好。”

    “也是第一次看到因为女生生理期就要送人去医院的。”

    刘洋描述得很模糊,但舒令秋还有印象。

    那是她第一次因为生理期而晕倒,也是第一次知道空腹不能吃布洛芬。

    与此同时她也反应出一个事实。

    原来送她去医院的,给她炖红糖水的,送她回家的。

    都是他。

    她还一直以为是温遇冬。

    舒令秋心里五味杂陈。

    刘洋继续说:“不过啊,这一切现在看来,都是我误会了。”

    舒令秋不解:“误会?”

    “是啊,我一开始不是以为你和温总才是一对嘛,后来听说你的男朋友其实是温总的亲戚,不是温总,便越看越明白你们压根没谈过。”

    “而且啊。”刘洋压下声音,“你看看温总和许总。”

    “是不是特别配?”

    “……?”

    舒令秋啊了声。

    “温总嗜工作为命,许总嗜玩为命,但是许总愿意为了温总放弃玩乐好好学英语,温总愿意为了许总的一句话就表演魔术。”

    “这不是爱,还能是什么!”

    刘洋越说越激动,网上冲浪十多年的她对爱情的理论知识相当丰富,只要出现了真爱她内心的雷达便噼里啪啦啪啦噼里噼噼噼噼噼响个不停。

    是!爱!

    真!的!

    舒令秋扶额,颇为无奈,“这件事你应该还没跟别人说吧?”

    “没有,只跟你说了。”刘洋笑嘻嘻的,“因为我的雷达也告诉我,秋秋你是个超级大好人。”

    说完刘洋很热情地跳了一首《misspretty》。

    “ohoh~送你的radarradar,是你在喂喂吗~”

    舒令秋摁住刘洋。

    她艰难道:“他们应该不是恋人。”

    “不,不是应该。”舒令秋修正自己的措辞,“他们不是恋人。”

    刘洋瞠目,“怎么会,你看温总……”

    “刘洋。”舒令秋低唤姓名。

    她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像是向一滩平静无波的水池里扔进了一块顽石。

    啪嗒,水花四溅。

    她笃定地说:“他们绝不会是。”

    刘洋停了两秒,木木地哦了声。

    ----

    春晚结束,在一首《难忘今宵》后正式跨入了新的一年。

    大家都累了一天,身体也不比青春期,熬不动夜,索性各回各屋,睡起大觉。

    舒令秋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玩了会手机,朋友和微博上的粉丝不约而同的发来祝贺讯息。

    对话框里,句号先生也在。

    他在零点发来了信息。

    ——新年快乐。

    新年一点也不快乐。

    她毫无睡意。

    烦。

    肯定是白天那个草莓有问题。

    那个草莓是用咖啡浇长大的吧,不然她怎么会这么亢奋?

    舒令秋厌烦地揉了揉脑袋,坐起来。

    口渴,喝点水压压吧。

    卧室里没有饮水机,舒令秋趿拉着拖鞋,慢悠悠地晃到客厅。

    灯关了。

    不知道是谁把他们辛辛苦苦开好的灯关了。

    主楼里静悄悄的,门窗紧闭,四面幛幔阴阴垂下。

    灰白蜡烛在壁灯上来回摇曳,干净实木地板像盈着滩水渍,黑影来回跳跃,整个庄园都弥散潮湿的阴暗。

    舒令秋借助着微弱的烛光,温温吞吞地走向饮水间。

    她接了满满一杯水,边喝边准备回去。但七拐八绕的,又开始逐渐迷路。

    主楼里房间的布局就像一个迷宫,门和门毫无异处,她无法找到回去的原路。

    绕了一圈,回到原点。

    她在楼梯口停住。

    舒令秋没有刘洋的联系方式,现在能帮她的,只有温珣或是许沐安。

    前者有待商榷,后者古道热肠。

    她给许沐安发了条微信,在得到同意后便上了楼去。

    她站在楼梯口等候许沐安,头顶上的楼梯窸窸窣窣,很轻的脚步落于沉厚地毯。

    有人下来了。

    是温珣。

    他好像刚洗完澡,头发半湿,深黑眸底雾蒙蒙的。

    水珠顺着脖颈,一脉一脉地延进后背。

    舒令秋抬起头,咽了咽,“你还没睡吗?”

    “嗯。”温珣古井无波地凝着她,“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空气中,一丝奇妙的气氛氤氲,暧-昧的种子正慢慢发芽。

    舒令秋想起饭桌上以及刘洋告诉她的事。

    她眨眨眼,狭长睫毛如蘸酒蝴蝶,乖慵,柔和,以极慢的速度振翅。

    她不知如何打破这微妙的平衡,张了张口,提及饭桌上那事儿,“那支桔梗去哪儿了?”

    温珣握紧扶手,“想知道吗?”

    “嗯。”

    他给出答案:“上楼。”

    作者有话要说:

    “送你的radarradar,是你在喂喂吗~”——苏醒《misspretty》(应该没记错歌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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