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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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了一会儿,陆岑和祁连有样学样,其他人没有地方躲藏也只能学着混进捂脸病孩之中。mbaiwenzai
不一会儿,周围响起一个很轻的脚步声,是小孩子无疑。
脚步声由远及近站了一会儿,又走远了,在整个禁闭室绕了一整圈儿,脚步声便消失了。
周围安静的唐也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她不敢抬头,所有的病孩都是没有脸的,一旦抬头很快就会被锁定。
其他人亦没发出声音。
不知静默了多久,小孩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与之一同响起的还有它试探的声音:「嘻嘻嘻嘻,我看见你们了,你们就藏在这是不是。」
小孩的脚步带着试探,一点点靠近唐也。
「被我发现可是要留下来陪我的哦。」
唐也听到距离自己远远的地方已经有人开始发抖了。
小孩兴奋地尖叫一声冲过去,抓起发抖的人:「咦嘻,竟然是我自己,真无聊。」
小孩说完,一口将拎起来的捂脸病孩子撕碎,黏稠带着臭味的液体喷洒到周围所有蜷缩着的人身上。
「真没用。」
小孩的脚步声较快,似乎有点不耐烦了,一个接一个地拎起无脸病孩子,又气愤地将他们撕碎。
渐渐地人越来越少,目标也更好锁定。
唐也听到他距离自己自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直觉告诉她,这一次,它就是来抓自己的。
她双腿蓄力,做好随时反击的准备。
果然,小孩在她身后停下,冰凉的小手抓住唐也的衣领,贴着她的脖子,冰冷干燥的触感蹭着她的皮肤,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回真的找到你了哦」
小孩有点兴奋,唐也豁然起身准备反击,意料之外对上的竟然是一张被撕了脸皮的小孩,肌肉组织暴露在空气中,双眼从肌肉里冒出来,牙齿全部裸露着……
与此同时,她手里突然被旁边的人塞了东西。
小孩开始用力撕扯她的瞬间,那股被扔进漩涡眩晕感袭来,让她完全失去了身体的控制能力。
待到再次意识再次清明时,她已然在通风管道内了,位置是她昨天从域中域离开的位置。
抓着她的小孩不见了,那群躲在一起的捂脸病孩也不见了,只余她一人在死一般寂静的通风管道内。
- 什么情况?怎么突然换场景了?
- 进域中域了?
- 我正看得紧张呢,下意识想伸手替唐哥扇那怪物两巴掌,谁知道那怪物竟然没有脸。
- 我感觉外面那几个人被找到是迟早的事儿。
- 唐哥现在算是安全了吧。
- 我倒是觉得外面的人不会都有危险,不是还得留几个人给什么蓝吗,那小孩怪都弄死了,它的创世神不得拿它开刀啊。
……
唐也手中握着的东西也被带进来了,是一个很小的镜片,包围着一圈儿黑色镜框,因为一直被手捏着,镜片上面油乎乎的,唐也在身上擦了擦,放在眼里。
没什么特殊。
她又将镜片拿在手里研究许久,不像是域中原有的东西,应该是个道具,谁会把这么珍贵的东西塞给她?
脑子瓦特了吧。
细细检查后,唐也发现镜框有一个很细小的按钮,按下后里面传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唐也将眼睛贴在没有接收器一边的耳边上,勉强能听清滋啦声下隐藏的声音,是李妙被压低的十分警惕的声音:
唐也姐姐,这个眼睛是蓝星曾经送给她普通朋友的,使用这个能看到域中一些被隐藏的东西,安宁镇和南仓艺术学院与其他域不太相同,在这里我不方便多说。
如果你想知道雾城背后隐藏的秘密,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去梁奢手里寻找线索,他手里的线索是宋校长留下的,不仅和雾城和域有关,和蓝星的失踪也有很大关系。
重点提醒:避开于临渊,所有的一切都不能让他知道。
宋校长?
说宋校长和蓝星有联系,唐也勉强能理解,怎么还和梁奢扯上关系了?
而且,要防着于临渊?
他不是雾城的大英雄吗,防着他做什么?
直播间里的人听不到眼镜里的声音,眼下都在讨论外面的事儿。
外面的情况不容乐观。
唐也进入域中域之后在外面呈现的状态是晕倒,小孩见到唐也一瞬间的状态改变,极为生气。
将她的身体扔到一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进去了!都怪蓝主定了个破规矩,不然我就找到一个人了。」
「该死,真该死,你们都该死!」
「要是时间到了,我还找不到人,我就把所有人都留下,都留下!」
「把你们全都扔到玻璃后面,永远陪着我。」
「谁也别想走。」
「谁也别想走!」
唐也从直播页面的弹幕就能看到外面的情况,但她不能一直坐在这看戏,毕竟她不是于临渊。
她将面板上的字调小了些,又拉远些。
才又拿起眼镜,往昨天盒盒消失的地方走,李妙说这个眼镜能看到域中一些被隐藏的东西,她现在知道的只有盒盒消失那一个点。
唐也持有合理的怀疑态度,看向那个封死的死胡同,那后面竟然是一个狭小的全封闭房间。
大约只有半人多高,面积差不多有个七、八平。
盒盒在里面刚好能站直,除它以外,地面上还躺着三个人,分别是梁奢的父母和一个小孩,面向内躺着,唐也看不到它的脸,单看身形倒是和盒盒有点像。
这三人的皮肤青白,甚至有腐烂的迹象,看上去已经死了很久。
盒盒为什么会把梁奢的父母藏在这?
唐也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贴着墙面听细听。
盒盒坐在三人面前,叹了口气。
“爸,妈,盒盒。我打算离开了。”
唐也:???
她又凑近了些。
“院长和赵茹已经发现我不是盒盒了。”说这,它脸上的面皮撕了下来。
这人竟然和外面那个捉迷藏的小孩一样,撕了面皮,脸上肌肉组织暴露在空气中,双眼从肌肉里冒出来,牙齿全部裸露着……
唐也倒吸口冷气,看到额头原有的皮肤还有一点点棕色的胎记残留。
她在梁奢家照片上看到过,梁奢的额头上有一块儿小小的棕色圆形胎记。
她突然也想明白了为什么那些所谓的病孩梁奢们为什么都没有脸,因为梁奢用了盒盒的脸皮,他自己没有脸。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面冲里面的孩子就是盒盒,此时此刻应该脸上应该也如梁奢一般没有面皮,露着肌肉组织。
唐也随即发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这里所有的线索都是梁奢串起来的,无疑他就是域主。
可这么多梁奢,哪个才是域主?
屋内,梁奢看向一旁的日历,雾城xx06 5月28日,应该是试药四次后的时间,在这段日期后,他便再没试过药了,是逃跑成功了?
那这个域应该就不会存在了。
唐也带着疑问继续听下去。
梁奢似乎在和他们做着最后的道别,两滴血泪从眼中滑落,语气难得带了委屈:“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当年你是很期盼赵茹妈妈回来的。你爸爸还特意为了完成她的梦想替她建造了这个医院。”
“我还记得当初你很兴奋地和我说,只要把儿童医院建好,妈妈就回来啦。”
他起身走到盒盒身边抱起盒盒,唐也看到盒盒的脸,果然是被撕了面皮的,他十分小心地抱着盒盒,自言自语,实现仿佛穿过狭小的房间回到了很久以前。
他蹲在敞开的院门的院子里玩耍,抬眼就能看见外面炊烟袅袅,阡陌纵横。
安宁镇上的建筑统一,都是两层小楼,但颜色样式各异,湛蓝通透的天空下,几朵浮云飘过,小镇下的人们说说笑笑,安宁祥和。
当年梁奢和盒盒家是邻居,两家关系极为要好,盒盒的母亲赵茹是个医生,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能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医院。
一次出去进修,说找到了投资人可以投资他们开医院,还可以提供人力资源,总之万事俱备。
盒盒的父亲当时便察觉到不对,但说服不了赵茹,只能帮她先操持起建医院的事情,当时他便多留了个心眼,将通风管道建成了简易的逃生通道。
只他同盒盒两人知晓。
“她为什么会从外面带来个人当院长。那个院长让医院吃了镇上所有的孩子,还害得我们两家家破人亡。”
“一开始,这个医院明明口碑很好的,还经常有外地的孩子前来治病。”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梁奢喃喃自语:“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去的孩子就再也没有出来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们的家长气势汹汹地来找过,出来以后都或哀怨或开心地走了,当然也有一部分是没出来的。
后来大家便都说这个儿童医院会吃小孩儿,吓唬自己孩子离远些,也不会再有人将自家孩子送过来了。
年幼的盒盒将事情和父亲说了,父亲表情沉重只说让她不要多管闲事。
第二天,盒盒就被送到粱奢家,父亲说有事要出趟远门,
盒盒并未多想,直到一周后父亲的尸体在儿童医院楼后被发现,大家都说他是跳楼自杀……
可镇上最高的楼就是儿童医院,也不过才三层,父亲出的远门是去儿童医院了吗?而且父亲答应了她要回来的。
盒盒偷偷去医院后面找父亲,她不相信父亲也不要她了,然而一无所获,她被校长带到了母亲赵茹身边。
作为父亲死后的唯一监护人,盒盒就这样留在了赵茹身边,即便赵茹对她的态度很差,一直都想撵走她,但她确实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而且他们都说最后见父亲是在医院,盒盒便觉得父亲就是在医院,只不过在和她捉迷藏,所以才一直没有出现,她得留下找到父亲一起回家才行。
“后来我也生病了,他们在爸爸妈妈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我带来医院。是我不对,你们明明一直强调让我不要离开你们的视线,我还是偷偷地来找盒盒,我真的没办法看着盒盒也和其他人一样消失。”
梁奢泪流满面,血泪染红了衣襟,滴落在盒盒衣服上,她的衣服上早已红得发暗,梁奢不知抱着他们三个哭了多少次。
“可是进来后,我才发现,盒盒我和你不一样,我们不一样,你的母亲是赵茹,她能保护你,却可以对我视而不见。我被他们注入那种蓝色的液体,很痛苦,好像我要融化掉了。”
“你不懂那种感觉,盒盒,他们一次又一次,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我终于等到爸爸妈妈来找我,我被锁在病房里,从门缝往外看,可是,可是……”
梁奢哽咽地看着躺在一旁的父母:“他们竟然被打死拖走了。”
“这一切都怪你!都怪你!”
梁奢突然变得咬牙切齿:“要不是你妈妈,安宁镇上的那么多人就不会死,我们家也不会变成这样!”
“即便你告诉我这个秘密通道也无法抵消。”
“你应该付出代价!”梁奢轻柔地抚着盒盒的脸:“你妈不会对你下手,我也是没办法了,只能借用你的脸皮才能在这个医院相对正常地活下来。”
“要怨就怨你妈妈赵茹吧。”
“是她把我逼成这样的,你都不知道把脸皮从脸上剥下来有多痛苦,但那都不及我被注射后的万分之一。”
“我都没让你注射那些奇怪的蓝色液体,我对你还是很好的吧。”
梁奢似乎是想露出柔和的表情,然而裸露的肌肉抽搐几下,变得更吓人了。
“别说,他们给我注射的蓝色液体还有点用处,竟然能让你的脸皮在我脸上也完全正常,我原本都做好了失败以后,我也随着你们去了的准备。”
“可是你那个该死的父亲!”梁奢又咬牙切齿起来:“他害怕赵茹和院长伤害你,他竟然用他的命留了诅咒,让伤害你的人都不得好死,永远被困在这个医院,他简直太过分了。”
“既然如此,我就把它也永远地困在这!”
“不过没关系,我刚刚碰到了一个好心的小孩,或许我可以带着她出去,如果她靠谱的话,我可以考虑和她当家人,希望她不会像你家人一样。”
梁奢说着说着便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