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回到家后，吴廖转了一圈，看到廖小妹在烧晚饭、吴保国在看故事书，两人都没空管她，便躲到后院里吃灵果。mbaiwenzai
空气中没有灵气，她想要修炼要么去空间里修炼吸收灵气，要么吃空间里的灵植灵果等，好在她已经是神，如今只需吸收足够多的灵气便能直接升级，所以她选择简简单单地吃灵物。
吃了两个蟠桃后，吴廖闭上眼睛运行心法帮助身体吸收蟠桃内的灵气。
直到廖小妹喊人吃晚饭，她才回到家里。
晚饭很简单，一碗咸菜烧肥肉加仅剩的两个肉圆，主食是白米饭。
廖小妹夹了一块肉圆到吴廖碗里，然后端过碗，用筷子将肉圆碾碎与饭混在一起，嘴里则和吴保国说着家常。
先说吴廖听不懂老师上课的事情，又说老大不准备让吴琴继续上学的事情。
吴保国就在吴廖的事情上问了几句，最后默认了吴敏教寥寥这件事。
至于吴琴不上学的的事，他只道：“和我们没关系，我们把寥寥养好就行了，没这个能力去管别人。”
“你在外面也别多嘴，他们说他们的，我们听听就好了。”
“我晓得。”廖小妹将混好的饭放到吴廖面前，“来，你最喜欢的‘咪咪饭’，快吃吧。”
说完，她低下头，发现自己碗里也有一个肉圆，不用猜就知道是吴保国夹得。
“你干嘛？我不要吃，你吃吧，我弄点咸菜就行了。”
廖小妹夹起肉圆要递给吴保国。
吴保国将碗端到身后，不耐烦道：“哎呀，给你你就吃，夹来夹去的烦不烦？等会儿掉地上谁也吃不了。”
廖小妹只能夹回到自己碗里，然后又叉了两大筷子咸菜到碗里。
吴保国不满道：“你又准备出去跑了是吧，在家不能吃饭吗？非要出去吃。”
“你管我。”廖小妹起身往外走，“我出去找找大黄，昨晚上还看见它的，今天回来没影子了，叫也没见到它。”
吴保国冲着廖小妹的背影喊道：“吃完饭不能找啊。”
廖小妹直接走了。
吴保国吐槽道：“你妈真的是……家里待不住哇，一天到晚就想往外面跑。”
吴廖看看吴保国，又看看廖小妹即将消失的背影，然后埋头小口吃着面前的“咪咪饭”，饭里的肉圆很咸，但是却异常的香，她默不作声地吃了好多。
饭吃一半，门外传来廖小妹的说话声，不知道在和谁说，语调很高，但听不真切。
过了一会儿，当她跨入门槛的时候，吴保国问：“你在外面说什么？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了。”
“大黄被偷狗子的偷走了。”廖小妹走到饭桌上坐下，气道，“二牛下午看到有个陌生人进村的，骑了个自行车，两边套着麻袋，他看到了都没问一句，也没和大家说一声，村里少了好几条狗子。”
“你说偷谁家的不好，偏偏逮我家大黄，大黄看门好的不得了，可惜吧。”
大黄突然没了，吴保国也气，“晓得是谁弄得吧？”
“就是不晓得，陌生人。”
吴保国慢慢嚼着嘴里的菜，最后吐出几个字，“畜生东西。”
话音刚落，屋外传来喊声。
“小侉子。”
“哎。”廖小妹抬头回应，然后看见蔡凤珠出现在门口，挡住了光。
蔡凤珠见吴家还在吃饭，随口道：“这么晚才吃饭啊。”
不等人回应，又对着廖小妹道：“洗澡吗？我今天在我弟妹家烧热水洗澡，你们家洗不洗啊？”
她今天去廖小妹的菜地上弄了不少青头菜，正好她今天洗澡，所以过来喊一声，做个顺水人情，彻底两清了。
冷天，农村洗澡不方便，要么去浴室洗，要么去有大铁锅的人家蹭澡洗。
前者需要花钱，后者么……
遇到人善的，有人洗澡的时候会问一问亲近的人要不要一起洗，或者会大方的借地方让人洗；遇到不善的，哪怕你洗她洗过的洗澡水，都要看她的脸色、受她的气。
吴老四家自然是没钱去浴室洗澡的，只能在村里借或者蹭着洗。
距离上次洗澡已经过去八天了，廖小妹正打算这周借个地方洗澡，谁知道蔡凤珠就找上门来了。
大黄被偷的怒气一扫而空，她高兴道：“洗洗洗，什么时候？我们要洗的。”
“现在啊，还在烧水的，我家里先洗，你们晚点过去。”说完，蔡凤珠转过身离开，“我走了啊，你们别忘记了。”
“晓得了。”
蔡凤珠一走，廖小妹三两口吃完碗里的饭，催促道：“你们快吃，吃完去洗澡。”
将碗放下，她站起身咕哝着，“终于有澡洗了，我身上都痒死了。”
说完，她就跑进卧房收拾洗澡的东西了。
洗澡？
吴廖脑海里浮现出小吴廖以前洗澡的画面，脸色逐渐变得怪异。
她能不去吗？
她空间里也能洗澡的。
一个半小时后，吴廖跟着廖小妹他们来到洗澡的地方，也就是熊二嫂家。
洗澡的地方在厨房里，说是厨房，却通着猪圈和羊圈。
一进门，吴廖就被空气里的臭味熏得直接屏住呼吸，而廖小妹却像没事儿人一样牵着她径直走向洗澡间。
吴保国自然而然的走到灶膛后坐下，准备烧水。
洗澡间分为大铁锅和过道。
吴廖就是站在过道里被廖小妹扒光了衣服，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廖小妹也扒光了她自己的衣服，之后掀开帘子。
通过白炽灯的光线，吴廖看到了帘子后的大铁锅。
大铁锅下面是灶膛，灶膛里烧火的时候人是不能直接坐进去的，需要用木板子垫在屁股下，同时后背、两个脚下都会垫木板子，否则会烫到人。
“寥寥，到妈妈怀里来，妈妈抱你洗。”
听到廖小妹的声音，吴廖冲她望去，发现廖小妹不知什么时候坐进了锅里，然后冲着站在锅边的她张开了双手。
吴廖：“……”
她真的是……
入乡随俗，家里穷，习惯就好……
她不断地在心里进行自我安慰，之后被廖小妹摁在锅里洗过来、搓过去。
一顿操作下，不仅洗去了她一层皮，还洗去了她和廖小妹之间的疏离感和陌生感，变得真正亲近起来。
换言之，就是没脸没皮了，无所畏了。
所以她只用了两天时间就彻底适应了吴家的生活以及小孩子的身份。
周五早上，吴廖坐在小板凳上，喝着廖小妹专门为她准备的鸡蛋糖水，啃着噎死人不偿命的白心红薯，眼睛盯着旁边喝稀白粥、吃咸菜的廖小妹和吴保国。
“以后不养羊了，叫的烦人不说，还臭的不行。”廖小妹突然道。
“不是早就不养了么，”吴保国喝了一口白粥，问，“谁叫你养啦？”
“没有。我早上去羊圈拿东西，一打开那个门，臭死我了，差点吐出来。”
正用手抚着喉咙口帮助咽红薯的吴廖突然停下了动作。
廖小妹继续嫌弃道：“一年多不养了，门还一直开着通风，本来没味道了，但这两天不知道谁把门关上了，再打开来里面还是臭烘烘的，臭死我了，估计里面羊屎没铲干净，改天重弄一下。”
吴廖：“……”
廖小妹又道：“对了，今天镇上集场，明天我请一天假，带寥寥去赶集，顺便买点家用。”
“嗯。”吴保国喝完最后一口粥，道，“家里草鸡蛋多了，明天你拾点带去卖吧。”
“不卖，全留着给寥寥吃。”
“多呢，我们又不吃，寥寥一个人吃不完的。”
廖小妹递给吴保国一个“你不懂”的眼神，“寥寥的脑子需要好好补一补。”
说完，她从吴保国手里接过空碗和筷子，起身往厨房走去。
吴廖：她就说怎么天天早上都是鸡蛋糖水呢。
这鸡蛋糖水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蛋打到碗里，加红糖，然后用开水一冲就好了。
不算好喝，有些奇怪的味道，单独喝喝不下，她每次都是在红薯实在咽不下去的时候喝上几口来帮助下咽的。
思索间，她又啃了两口红薯，一个没注意啃得太多了，有点难咽，只能喝几口鸡蛋糖水，翻着白眼使劲往下咽。
听了廖小妹的话，吴保国看向吴廖，正好看到她仰着头、翻白眼咽红薯的模样，是有点……傻。
“唉！”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起身冲厨房喊道，“这段时间多买几次肉回来给寥寥吃吧，我们两个今年省点。”
说完，他不忍心看吴廖的傻样，往卧室去了。
吴廖：不是，你们听我说，我……咳咳咳……妈的，噎死我了。
她赶紧端起鸡蛋糖水，“咕咚咕咚”全部喝完了。
“吴廖。”
放学后，吴廖坐在板车上发呆，忽然听见人声，抬头望去，看到蔡凤珠朝自己走来。
蔡凤珠走到吴廖面前问：“你妈呢？”
“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蔡凤珠原地站了几秒，之后瞥了两眼吴廖，扭捏道，“你上次给我的洗衣服的果子还有吗？”
问完她立马补充道：“你妈让我来问你的。”
那个果子洗衣服确实干净，陈年老垢都被洗掉了，而且有清新的香味，能在衣服上存留许久，让人闻着都感觉神清气爽、心情舒畅。
她很喜欢。
所以早上她碰到廖小妹的时候就提了一嘴想多要几颗，谁知道廖小妹急着上班，没多聊，只让她来问吴廖。
她哪好意思问小孩子呢，便打算等廖小妹下班来问，结果人又没在。
她只能问吴廖了。
蔡凤珠这么一问，吴廖眸光一亮。
今早听到廖小妹和吴保国说到赶集的事情，她就在琢磨可不可以趁机帮家里赚点钱。
但是该怎么赚钱呢？她空间里好东西多是多，但都不太适合拿出来哇。
把菜啊鸡啊拿到空间去培育然后拿出来“作弊”？
行不通，农家人对自己的东西门清，种了多少菜、结了多少果、拾了多少颗鸡蛋等都有数，你想凭空多出来，根本说不通，也糊弄不过去。
为了能找个合理的赚钱理由，她都思考一天了。
谁料蔡凤珠的话给了她灵感。
就卖凝香果。
这东西不惹眼，除了洗衣服外没其他用途，且可操作。
事情得到解决，吴廖心情轻松起来，她猜到蔡凤珠的来意，为了感谢对方提供的灵感，便假装从口袋里掏出两颗递给她，“还有点，喏，再给你两颗。”
蔡凤珠笑嘻嘻的接了过来，又道：“还有么，再给我点撒，你妈让我来的哇，多给我点没事，省的我老是来要。”
吴廖挑了挑眉，浅笑道：“有是有，不过家里打算明天赶集的时候拿去卖了，所以……”
话未说完，但一般人都懂话里的意思，听到这就会算了。
可蔡凤珠却像是没懂，“那赶紧在卖钱之前多给我两颗，等你家卖钱之后我就不好意思问你要了。”
吴廖笑容拉大，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蔡凤珠。
无论凝香果是什么功效，它毕竟是灵物，她怎么可能轻易给普通人呢。
感觉到吴廖的无声拒绝，蔡凤珠心里有些不舒服了，笑容淡了淡，道，“不问你要了，你告诉我在哪儿采的，我自己去采。”
吴廖：“我家鱼塘上。”
蔡凤珠：“……”
“你妈不是说野果子么，怎么长在你家鱼塘上？”
吴廖：“这得问鸟。”
“什么鬼。”蔡凤珠没听懂。
“鸟拉出来的种子落在我家鱼塘上了，我妈认为那是野树野果子很正常啊。”
“你家鱼塘上锁了哇，这样，你先给我几颗，等你家鱼塘开锁了，我去摘了还给你。”蔡凤珠颇为大方道，“到时候多摘点还给你。”
吴廖轻笑出声，无语的低下了头。
蔡凤珠看不清吴廖的表情，又道：“怎么说？是你先给我我后面再还给你，还是我现在去采？”
“要不你买吧。”吴廖抬起头，脸上带着孩童般的天真，积极道，“你要多少？我进屋给你拿。”
“我刚学完一年级的知识点，算数学的可好了，不需要等妈妈回来算钱，我现在就可以直接给你算了。”
说到这，她眼睛亮亮的，表现得颇为兴奋，“妈妈回来的时候看到我会算账了，肯定会夸我聪明的。”
聪明个鬼！鬼都没你精！
蔡凤珠睨了吴廖一眼，“做梦的，几颗野果子还要收钱的，又不是你家的东西，怎么做得出的。”
“我自己去你家鱼塘上去采。”
她往外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吐槽，“果然是你妈养的，和你妈一个德行，想钱想疯了。”
说完，她又转头走了。
刚走两步，就听吴廖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老师说不问自取就是偷，你是要去我家鱼塘上偷东西了吗？”
“如果你要偷的话，我是不是得去镇上喊警察叔叔了？”
蔡凤珠转过身，怒目圆睁，“你个死逼丫头，怎么说话的，什么偷不偷的，东西长在鱼塘上就是你家的吗？”
“不然呢？”吴廖慢悠悠道，“我家地盘上的东西不是我家的难道是你家的吗？”
“那是野生的。”
“可长在我家鱼塘上。”
“那不是你家种的。”
“可长在我家鱼塘上。”
蔡凤珠怒从心起，大吼一声，“滚！”
她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嘴里斥责道，“等你妈回来我倒要好好问问她的，到底是怎么教丫头的，教出个这么个东西来……”
她骂骂咧咧地来到吴老大家的巷子里，看到有人在，坐下之后就开始吐槽。
“外地佬就是不会教孩子，吴廖都被小侉子教坏了。”
“我跑去问吴廖要几个野果子，她非要问我要钱，我问她在哪里采的我要自己去采，结果她就说我要去她鱼塘上偷东西。”
“你们听听这是小孩子会说的话吗？肯定是廖小妹教的哇。”
“就是洗衣服的果子，不是她家种的，鸟带过来的野种子落在她的鱼塘上长出来的，结果他们占为己有了，还打算拿去卖钱。”
“长在他们鱼塘上就是他们家的了，你们说有这么个理吧？”
“真是掉在钱眼里了，想钱想疯了，逮乖好意思问我开口要钱的。”
“哎，你们评评理喏，上次我看到吴廖一个人在井边洗衣服，担心她有危险，我过去帮她吊的水，衣服也是我帮她洗的，结果现在问他们要几颗野果子都要不到，你们说他们家有好人吧？一点儿都不晓得感恩哇，以后不能对他们好，都是白眼狼。”
“把我惹火起来，去他鱼塘上把树给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