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给绿皮火车道歉
堂屋。msanguwu
苏家人正在吃午饭,看见苏大海回来了连忙放下碗筷,朝他身后看去。
“老大,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老二和青山呢?”苏有民疑惑道。
“二弟还在周家,我回来和爹娘你们说个事,一会儿还要赶回去。”
苏有民脸色一沉,“难道是青山不愿意来我们家?”
“不是,是青山想要分家,还要和他娘断绝关系。”苏大海摇头道。
苏有民一愣,“出什么事了?”
自古以来都讲究父母在不分家,更别说子女和父母断绝关系了。
周青山他爹虽然早死了,可他娘还活着,这个家就分不了。
苏大海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和二弟到周家,劝都没劝两句,青山就说要跟着我们走,不过他要分家,还要和他娘断绝关系。”
“然后呢?”苏有民着急问道。
“他娘同意分家和断绝关系,不过家里的东西没青山的份,还要青山给她十两银子。”
“荒唐!”苏有民怒骂道,“谁家分家是把儿子扫地出门?她这样做,也不怕青山他爹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找她!”
更何况周家的东西都是周青山他爹留下的,按理说东西全都给周青山才对。
“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青山他没钱,我回来就是问问你们这事怎么做?”
苏有民没有说话,而是扭头看着其他人。
“话你们都听到了,你们有什么想法?”
家里不是没钱,这十两苏家出也行。
但这些钱都是大家一起赚的,他不能自作主张。
宋云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起看向苏大河。
宋云对苏梅和苏荷一视同仁,如果苏有民他们想帮周青山,她当然不会反对。
张氏就更不用说了,一切以苏大江为主,苏大江的想法就是她的想法。
至于苏绍平这些小辈,暂时没有他们说话的份。
唯独苏大河,这件事上有绝对发言权。
苏大河脸色平静,缓缓道:“我们可以帮姐夫,不过这银子不是给,而是借。这笔银子不是小数目,如果直接给姐夫,时间长了,恐怕他心里会过意不去,但如果是借的就不一样。”
更重要的是,有些东西来得太容易,就不会珍惜了。
苏有民听着觉得很有道理,于是点头道:“就按老三说的来。”
苏老太回屋拿钱,苏大海趁机扒了两口饭,等拿到钱后,再次朝周家而去。
这一走又是几个时辰,差不多月上树梢,他们三人才回来。
刚进屋,周青山就对着苏有民和苏老太跪下。
“爹娘,你们的恩情,我周青山这辈子当牛做马报答你们!”
说完,周青山的头重重磕下。
苏有民把他扶起来,语重心长道:“以后你和荷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周青山满脸感激,保证道:“爹你放心,我一定记住您的话。”
又说了几句话,苏有民就让周青山去看苏荷。
至于分家的原因,他没有说,苏有民就没有问。
当天晚上,不知道苏荷和周青山说了什么,两人的屋里传来阵阵哭声。
搞得苏老太担心两人出事,好几次想过去看看,好在哭声没一会儿就停了。
第二天,周青山不顾身上还有伤,非要去帮忙盖房子。
苏老太猜测是因为那十两银子,所以没有拦,随他去了。
又过了两天。
这日,宋云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听到敲门声后随便擦了一下手就去开门。
看见来人后,宋云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姑你来了,快请进。”
来人正是苏小春。
苏小春辈分高,但实际比苏荷还小一岁。
可如今她和宋云站在一起,两人竟看起来差不多,可想而知她在陈家遭受了什么虐待。
宋云忍不住唏嘘一声,连忙把苏小春带去堂屋,又去叫苏老太和苏梅。
苏小春今天是来织布的,说了两句,苏梅就带着她回屋了。
苏梅的屋子不大,塞了两台织布机就更小了,勉强能过人。
而身后的床上,耳朵里塞着的苏荷正在睡觉。
本来苏梅还担心声音太大,会打扰到苏荷坐小月子。
但听到苏昭昭的心声说,耳朵里塞就听不到声音后,当即让苏荷试了,没想到真的能行。
苏梅知道苏小春不会织布,于是先演示了一遍,又让苏小春照做。
她本以为苏小春要很久才会学会,没想到她试了几次就会了。
“姑,你真聪明,这么快就学会了!”苏梅惊喜道。
这样的话,或许不用半个月就能完成这批货了。
苏小春满是皱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浅浅的笑容,胸口热热的,一种难以言喻的东西像是要从里面迸发出来了一样。
苏小春像是要证明什么,飞梭都快被她梭出火星了。
要不是晚上苏梅强制让她回家,她都还不想停下。
又过了几日,苏家的新房盖好了,只等通风半月,就可以搬进去了。
眼看家里暂时没事可做,宋云便告诉苏大海,想回娘家看看。
“是该回去看看了。”苏大海点头道。
宋云的娘家在东平村,距离桃源村三百里路。
三年前宋云的爹娘相继离世后,加上宋云怀孕,两人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当天,两人就把这事给苏老太说了。
苏老太没有反对,反而给他们准备了一堆东西带回去。
次日一早。
苏昭昭还在睡梦中,就被宋云从被子里挖出来,洗脸换完衣服后抱上苏家刚买的牛车。
摇摇晃晃了两个时辰,苏昭昭感觉屁股都快碎成三半时,东平村终于到了。
下牛车的那一刹那,苏昭昭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她遭过最大的罪是坐四十多小时的绿皮硬座去东北,但现在,她只想和绿皮火车道歉。
比起牛车,绿皮火车简直是劳斯莱斯好吗!
宋云抱着苏昭昭前去敲门,门刚被打开,宋云连人都还没有看清,门又被重新关上了。
一家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一脸茫然。
又过了一会儿,大门重新被打开,一个穿着破烂的女人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