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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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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钧潮做了十几种准备,他如果恼怒,就嬉皮笑脸打哈哈过去;如果无动于衷,就卖个萌再试探一下;如果受到惊吓,就故作生气委屈。

    然而他考虑了一切可能,没有想到路夕会是这样的反应。

    车内一时间陷入了安静中。

    如果说贺钧潮下定决心今晚表白,用了他半辈子的勇气,那么接下来的说的话,就将他另外半辈子的也全都用光了。

    他移开视线,看着方向盘道:“那你愿意,当我的男朋友试试吗?”

    他不敢问路夕是否也喜欢自己,仿佛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路夕用手指抵着唇角,闪过一丝笑容,似乎洞悉的他的想法。

    随即,他收起笑意道:“钧潮,你跟我接触的时间不长,可能远没有你想的那般了解我。说实话,我现在看起来是出道了,实际上却背着一个定时炸弹,我不想连累别人。”

    他每说一个字,贺钧潮的心就往下沉一点。

    “你看见的,都是光鲜亮丽的我。但我也有不可说的一面,正如我父亲。很感谢你帮我还了光星的债务,不过这件事理应我自己善后,我会慢慢把钱还给你的。”路夕看着他说。

    贺钧潮胸口一窒,他果然还是知道了,而且不想欠他人情。

    平生第一次,他感觉心脏如同在接受凌迟,疼得喘不过气来。

    仰望了很久的人,对你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拒绝的姿态已经再明显不过。

    路夕轻叹了一声,这已经是他今晚第二次叹气了。

    这一声像千斤重的石头,毫无保留地压在贺钧潮身上,将他压的遍体鳞伤。

    他只能死死地捏着拳头,控制自己不说出什么让他们关系彻底破裂的话来。

    路夕缓缓地说:“虽然我们对彼此的认知都不够深,但还记得那天你问我,想不想多了解你一点吗?”

    贺钧潮已经疼得麻木了,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回应:“嗯。”

    路夕的眼睛弯了弯,对他说:“我想。”

    过了好几秒,贺钧潮才难以相信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路夕笑了,脸有点发烫,说道:“我说我想,更了解你一点。”

    他见贺钧潮仍然一动不动,担心他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硬着头皮补充道:“我也愿意,做你男朋友,只是我没什么经……”

    他话未说完,整个人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贺钧潮紧紧地将他按在自己怀里,激动的连手臂都在微微发抖。

    路夕有点担心被人拍到,刚想挣扎,耳边就传来了他擂鼓般的心跳。

    如此清晰,透过炽热的胸腔传到他耳朵里。

    贺钧潮竭力克制自己急促的呼吸,怕太过分了吓到他,但手臂依然收的太紧。

    路夕感到肩背传来轻微的疼痛,心一下子就软的一塌糊涂。

    他没再顾及其他,伸手揽住了贺钧潮的后背。

    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贺钧潮的身体僵硬了片刻,随即更紧地抱住他。

    “真的吗,你真的答应我了?”贺钧潮声音沙哑地在他耳边问道,“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了?”

    就像在猜到耳返是他送的那一刻,路夕心里汹涌起许多以前被忽视的细节。

    譬如三年前贺钧潮看他的眼神,譬如他每次小心翼翼的试探,譬如他帮过自己后又怕他拒绝,费劲心思的掩饰。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触动不已。

    自从路建翔丢给他这个烂摊子开始,他就以为自己的人生不配拥有这样的感情了。

    他的生活一团糟,心情也像一滩烂泥,没有亮光。

    那些年少,那些掌声,那些爱慕,都像是离他越来越远。

    他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么耀眼的贺钧潮。

    假如他们的重逢来的没有这么晚,而是在路夕最不堪的时候遇见他,也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允许自己和他在一起。

    因此他忽然好庆幸,庆幸自己这两年来一直没有放弃。

    正是因为重新回到舞台,才让他有了接受这份感情的信心。

    尽管未来是未知的,但既然贺钧潮愿意和他携手披荆斩棘,他自然不会畏畏缩缩、束手束脚地逃避。

    他用脸在温热的肩膀上蹭了蹭,轻声说:“嗯,我答应了,男朋友。”

    -

    孩子们在酒店苦哈哈地等了半天,饿的快要把墙给拆了,今天的主角才姗姗来迟。

    路夕一进门,乔松年就不依不饶地喊了起来:“路哥你干什么坏事了,这么晚才来,自罚三杯先!”

    伍承焕也不怀好意地说:“路老师,你脸怎么这么红?别不是真的干坏事了。”

    贺钧潮在楼下停车,没跟上来,路夕不自在地说:“天气太热了,罚什么?啤酒可以吗?我酒量不太好。”

    “啤酒就啤酒吧,免得现在就把人灌趴下了,一会儿没戏唱了。”乔松年大发慈悲,给他倒了满满三大杯。

    路夕没办法,只得一口气喝了。

    贺钧潮上来的时候,就看见乔松年推着他的杯子道:“搞快点搞快点,你养鱼呢?”

    他上来就啪的一声把车钥匙甩在桌上,将其

    他人吓了一跳,纷纷抬起头看他。

    “这么喜欢拼酒,跟我喝几杯?”贺钧潮垂眸看了乔松年一眼道。

    “哇哦——年仔快上!都毕业了,不怕他!”练习生们疯狂起哄,把乔松年往火坑里推。

    “干趴他!干趴他!干趴他!”伍承焕看热闹不嫌事大,敲着杯子恨不得爬到桌上去。

    乔松年被激的浑身热血,站起来一撸袖子道:“来呀pd,怕你不成?”

    路夕张了张嘴,却看见贺钧潮递给自己一个“等着瞧”的眼神,一副不把这小子放在眼里的架势。

    他又想起了戴蒙说的“千杯不醉”,便笑了笑,没做声。

    旁白的祁楠看了他们一眼,刚好被路夕看见了。

    路夕有点心虚地给他夹了一筷菜道:“多吃点。”

    “谢谢路老师。”祁楠对他咧嘴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没有确定关系的时候,路夕再怎么和贺钧潮说话都不会脸红。

    但方才经过那番对话后,他连在大庭广众下和贺钧潮对视一眼,都觉得心里有鬼。

    “满上,你养鱼呢乔松年?”一瓶威士忌下去后,乔松年已经快不行了,贺钧潮学着他刚才的语气,不屑地说道。

    伍承焕连连摇头:“没想到我们连毕业都搞不过贺pd,太特么挫败了。”

    戴蒙边嗑瓜子边笑道:“你们和钧潮拼酒量,再练个十年八年的吧,毕竟不是人干的事。”

    大家哄堂大笑,贺钧潮拿筷子敲他脑袋,他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吃到下半场的时候,不少人都喝高了。

    乔松年抱着一帮没能出道的哥们儿,哭得稀里哗啦。

    “兄弟们,你们去杭州一定记得来找我啊,大家要经常出来聚。”

    “一定的,我们的群也别凉了,记得汇报自己动态。”

    “没事,还可以一起线上打游戏呢,哎,老弟你别哭,哭的我这一东北大老爷们儿都忍不住了。”

    虽说是要保持联系,但他们出道后即将要多忙碌,大家都心知肚明。

    一些没有出道但人气很高的,也接到了配角的邀约或是广告代言等等,到时候大家一忙起工作,肯定都没时间想这些了。

    路夕也喝得有点多,安静地支着脑袋看着他们。

    伍承焕拨着吉他道:“我来给大家唱首歌吧。”

    众人东倒西歪地看着他。

    贺钧潮给路夕倒了杯酸奶,路夕对他一笑,接了过来。

    伍承焕弹唱起来,他唱的是《那些花儿》。

    大家都跟着哼了起来:“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想她。”

    唱完后眼眶都有些湿润,祁楠清了清嗓子道:“我也给大家唱一首吧,唱个活泼点的。”

    他唱完之后,吉他传到了贺钧潮手上。

    众人都以为他会递给旁边的路夕,但他却看着路夕笑道:“既然你们都唱了,那我也唱一个好了。”

    “贺pd!贺pd!贺pd!”伍承焕带头欢呼。

    贺钧潮将食指放在唇边,然后对着路夕弹唱起来。

    “你是晚风渐息,星河若隐,一场小别离。你是破晓清晨,灿烂眼中的光景。”

    他唱的是一首很小众的歌,叫做《愿你》,在座不少人都没听过,却觉得旋律很朗朗上口。

    “愿你的身后总有力量,愿你成为自己的太阳。愿你永驻时光,爱上彼此的模样……”

    路夕歪着头,看着他在灯光下弹唱,时不时地抬头与自己对视一眼。

    周围的事物都变得抽离起来,仿佛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第一次有一个人为他唱一首歌,眼睛是藏不住的深情,声音带着世间最美好的祝福。

    一曲唱罢,空气安静了一会儿,伍承焕酸溜溜地说:“pd,你这是单独唱给我路老师的吧,除了他你能不能看别人一眼?”

    大家都笑了起来,贺钧潮好笑道:“他坐在我旁边,我不看他看谁?”

    伍承焕不满道:“好歹分给我一个眼神啊,我当了你一年的小迷弟了,忒不宠粉了。”

    他们笑笑闹闹一直到十一点多,才收拾了一番准备回去。

    练习生们有的连夜就回家了,其他人都是坐节目组的车走的。

    贺钧潮揪住戴蒙给他当司机,顺便捎上了路夕。

    快到训练营的时候,他便让戴蒙先去停车,自己和路夕在外面吹吹风,散散酒气。

    戴蒙不放心地叮嘱他们早点回去,路夕知道他的小心思,看破不说破地低头笑了一下。

    夏夜的风温柔清爽,路边的灯散发着婉丽的色泽,草丛里不时飞过一群萤火虫。

    两人靠着栏杆吹风,贺钧潮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夹在指尖。

    路夕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道:“吸烟对身体不好,还是少抽点吧。”

    他只是随口一说,贺钧潮却一本正经地回答:“遵命,我尽量不抽。”

    路夕有点不好意思,笑着问道:“那你拿出来干嘛?”

    “唔,你不是想知道它是什么味道吗。”贺钧潮说,“之前还在我车上偷闻来着。”

    路夕被他揭穿了,

    咳了一声,转移了视线。

    贺钧潮没有点燃手中的烟,放在唇边吸了一口,凑近他呼出一口气。

    淡淡的烟草香,混合着清酒的味道传来,还带着一丝贺钧潮身上的木质香味。

    这种气息,禁欲而闷骚,一言以蔽之,就是男性荷尔蒙的气味。

    贺钧潮像一只发情期的孔雀,抖了抖自己的羽毛,在路夕耳朵边道:“闻到了吗,是什么味道?”:,,,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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